“叮……叮……”
手機鬧鐘自顧自在沙發下得意的高唱着,清晨的陽光帶着淡淡暖意從窗戶外輕撫而進,掀動地毯上隨處散落的衣裙,帶來一股還未來得及消減的曖昧氣息。
許菁菁如同平常般順手打掉鬧鈴,揉了揉痠痛的手臂,腦袋上的太陽穴不停的跳動,又是一夜醉酒,這酒精後遺症果真不能小覷。
“呃。”腰板一折,感覺身體攔腰而斷,疼的她差點咬舌自盡。
劇烈的疼痛讓某個正處於半醒半醉的女人剎那間恢復正常,她睜開睡意模糊的眼,瞥向自己大腿邊一隻潔白的手臂,手臂上紋着一個Y字字母,再往上,男人的氣息撲打在自己的腰間,暖暖和和。
“這——”腦袋重啓,腦神經流轉着昨晚上發生的點點滴滴,可是,誰能告訴自己回家後的情景?
她記得自己意識飄零之際,緊緊的拽着男人的手,兩人相攜相扶安然的回到了公寓,然後燈光忽閃忽閃,腦子裡星星眼撲哧撲哧,最後,睡死了過去?
“你醒了?”沈宸燁放開攬在她腿上的手臂,輕輕的托起凌亂的髮絲,若無其事般從地毯上爬起來。
許菁菁不敢吭聲的聽着他鏗鏘有力的步伐聲,最終洗手間的門嘭的一聲順利的阻攔了她多餘的視線。
尷尬的氛圍,兩人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咳咳。”沈宸燁翻動着今日財經報道,不以爲意的輕咳一聲。
許菁菁如坐鍼氈,她是不是應該問問他昨晚上她需不需要再負責什麼的?
“嘩啦!”雜誌再次翻了一頁。
“那個,昨晚上我喝多了。”言簡意賅的回覆,許菁菁深吸一口氣,“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咚。”沈宸燁將雜誌丟在茶几上,蹺起一腿,饒有興味的盯着心虛作祟不敢對視的她。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明白。”許菁菁站起身,胸口處因爲自家的緊張心緒而大大的起伏着。
沈宸燁更添興致,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笑道,“所以呢?”
“所以,我會負責的。”許菁菁輕嘆,“我知道你有潔癖,你放心,我雖然結過婚又離過婚,但我身體絕對沒有病,這點你不需要檢查什麼的,如果你覺得我玷污了你,我可以……可以……”
“可以什麼?”
“可以……補償?”許菁菁苦笑,總不至於趕我走吧。
“這倒可以考慮,我身爲一個男人,被你做了這種事,你認爲我應該得到什麼補償?”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兩兩身高距離,他俯視着她。
許菁菁高揚着脖子,望着身前的男人恰若仰望天神,那種卑微的渺小感,不言而喻。
“我很窮,這點你應該清楚。”許菁菁猶豫的開口。
沈宸燁微微挑眉,“我不缺錢。”
“我也長得不漂亮。”手指絞着手指,她有些難爲情的說。
“我有眼睛,看得出來。”
“所以,我一不能錢嘗,二不能肉償。”臉頰漸漸泛紅,氣息猶帶着心跳加劇。
沈宸燁閉口不言,只是專注的看着神色倉惶的她。
許菁菁擡頭,四目對視,“既然如此,咱們能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
寂寥無聲的沉默,牆上的掛鐘有條不紊的敲擊着。許菁菁提着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只要他說出一個不字,恐怕自己就會當場窒息而亡。
沈宸燁淡然一笑,擡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笑而不語的走向廚房。
許菁菁一口氣堵在心口,他這種表情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爲何總覺得他的笑容是在嘲笑自己天真傻缺?
“許菁菁。”沈宸燁倒上一杯牛奶,“過來。”
許菁菁小心翼翼的靠近,不再擅自拔龍鬚。
“你不是一直想找個潛力股嫁了嗎?我在你眼裡,難道還比不上江易澤?”沈宸燁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觸着杯麪,瞧着杯子裡乳白色液體,嘴角微微上揚。
許菁菁坐在他對面,低垂下臉,“您……太完美了,我自知駕馭不了您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
“如果我說,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呢?”
“咦。”許菁菁詫異的擡起頭,當四目相對觸碰時,一種莫名的神色在他的瞳孔裡漸漸瀰漫,好似帶着點曖昧。
“你想要許氏對吧,我幫你,只要你答應我,以後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不管是公司還是公寓,你都得聽我的話。”
“這,我不是一直都聽你的話嗎?呵呵。”許菁菁尷尬笑道,難不成我敢忤逆您老人家的聖旨不成。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沈宸燁將牛奶送到她身邊,俯身湊到她額前,伸手挑開她額前碎髮,零距離的四目對視。
許菁菁乾嚥一口口水,他的眼神,如深淵,看不清底,自己順着那道氣旋,被他攝入眼臉,就此被囚禁其內,掙脫不出。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又一次不安分的跳動了起來,歡愉的就像是一輛跑車速度奇快,按耐不住。
“喝牛奶吧,喝完該上班了。”沈宸燁站直身子,面帶寵溺的輕柔的撫摸過她的發頂。
許菁菁捧着牛奶,兩三下狼吞入腹,有些難以言喻的緊隨男人走出公寓,戰戰兢兢的站在他身側,不時斜睨一眼似乎並無異樣的男人,他剛剛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許菁菁,有時候覺得你真的很美味,就像是一塊奶油蛋糕,含着含着,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