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馮總,你這是幹什麼?”
“這是競拍不得直接開搶了嗎?”
“怎麼能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居然化身爲土匪,他的膽子怎麼能這麼大?”
“他那樣做可能是有人授意吧?畢竟有後臺頂着,出了事也無所謂。”
大家都被馮輝的行爲給震驚到了。
“馮總,你別搶,你別搶我的東西!”
隱隱約約的,臺上再度傳來這麼一個聲音,甘靜和柏向晨同時起身,臉上都是驚慌。
“馮輝,你住手!”
大聲呼叫着,甘靜大步想要上前,卻被柏向晨給拉住了。
“貓兒,你冷靜一點!”
“‘深海之淚’要被搶走了,你要我怎麼冷靜!”
甘靜很激動,在混亂的場面中,她的聲音幾乎是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臺上,馮輝的身體緊緊被人拉着,他想要從禮儀小姐的身上下來,可是努力了很久都沒用。
保安上來後,不由分說就往他的身上揍。
實打實的拳頭砸到身上,那疼痛感,完全就是扯心裂肺。
他張嘴想要叫,卻被一個保安從後面圈住脖子,不知道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什麼東西,滑溜溜的,從喉嚨一直往下。當他反應過來想吐出來時,已經晚了!
再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讓別人聽到,倒是他驚慌失措無法言語了。
混亂中,他的身子被人往前一推,他下意識的往前倒,兩隻手被巨大的衝力給甩了起來,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尖叫。
“殺人了——”
這個聲音是主持人喊的,通過他手中的話筒,竟然在碩大的會場裡盪漾着。
‘嘭’地一聲,會場的門被推來,一羣武裝的特警涌了進來,剛好聽到臺上主持人這麼一腳,從他們的方向望去,確實是馮輝甩手想要對他身下的禮儀小姐下手。
慌忙之中,狙擊手找了一個地方站好,瞄準,扳動手指。
“砰——”
沉悶的聲音響徹天空,馮輝的眼睛一點一點移到門口,眼裡,驚恐、痛苦、不可置信全然掛滿,大約幾秒種後,他緩緩地移向被柏向晨拉着的甘靜,見到她激動着,嘴角卻牽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時,隱隱約約的,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猩紅的鮮血從眉心流下,馮輝張嘴想要哀嚎,可是最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身體像只斷了線的風箏,慢慢的往後倒,身後保安在事情發生時木訥的站在原地,馮輝倒下來時,正好倒在他的身上。
對上那雙猙獰又帶着不甘的臉,保安一個緊張,往旁邊一挪。
“嘭——”
又是一聲悶響,馮輝直咧咧地摔到地上,眼睛依然張得大大的,那眉心的彈孔,鮮血依然流個不停。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分鐘內,皮特傑反應過來時,馮輝已經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了。
慕容皝如君臨天下般從外面進來,身後跟着特警隊的隊長。
看着瞠目結舌的人羣,慕容皝牽嘴邪笑着,深邃的雙眸裡閃爍着雀躍的喜色。
這樣刺激的遊戲,要多發生幾次纔好啊!
“陳隊長,你看吧!我沒有騙你吧!這裡真的發生搶劫事件了,你這一次,可謂是立了大功了。”
笑嘻嘻地說着,慕容皝走到柏向晨面前。
“三哥,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頒一個最佳及時獎?要不是我剛好帶着陳隊長趕到,你這一次的損失,可真是大了。”
在慕容皝出現時,柏向晨的眉頭微不可聞的擰了擰。
今天他根本沒有通知慕容皝,如果說他只是偶然趕到,他不相信!
斜眼輕佻,當注意到懷裡的女人身體微微動了動時,他頓時瞭然。
“你啊!”
無奈的揉揉甘靜的腦袋,柏向晨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說她好了。
他只當她今天設局是爲了嫁禍馮輝,沒想到,她想的,居然是要他的命!
讓心慈的她起了殺意,馮輝對她的創傷,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他不會怪她心狠手辣!
要是換做是他,在事情發生之後,他就已經毀天滅地了,而不是像她那樣隱忍了兩年,承受着漂洋過海、孤苦無依、骨肉分離的痛苦。
這樣的她,只會讓他更加心疼!
“三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不是應該表揚我?”
慕容皝對眼裡只有甘靜的柏向晨表示不滿。
今天最大的功臣是他,他只是想要句誇讚真的就這麼難嗎?
“三嫂,三哥不肯表揚我,你來表揚我吧!你看我有未卜先知特異功能,幫你們化險爲夷呢!”
他笑嘻嘻的樣子十分無害。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的傑作,甘靜真的會以爲他是那麼單純呢!
不過想想也是,像他們這樣家庭的人,又怎麼會單純到哪裡去?
他們只是純粹的豪門,是非就已經這麼多了。慕容皝的父親是國家公安局的高層,母親是跨國企業的老總,他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說單純就更不可能了!
慕容皝也只是那麼一說,不等柏向晨和甘靜回答,他又轉身對陳隊長說道:“陳隊長,你們也看到了,那個人對稀世珍寶‘深海之淚’起了歹念,在事情之後還企圖殺人害命,你們爲了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不得已開槍擊斃他,我這樣說,對嗎?”
陳隊長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他都那樣說了,還能說不對嗎?
中午慕容皝買着一大堆糕點和咖啡到特警隊,說是閒着無聊,請他們喝下午茶,這下午茶喝着喝着就喝到了晚上。直到他們忙完手中的工作,他這才告訴他們,有人在拍賣會上要實施搶劫,讓他們出警前來救援。
當時他以爲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剛到現場,就聽到有人喊搶劫,然後是救命、要殺人等緊急的狀況發生。
門剛剛打開,就看到對方擡手要打人,再結合之前他們聽到的聲音,狙擊手想都沒想就開搶把對方給擊斃了。
根據規定,縱使是
搶劫,如果歹徒手中沒有利器的話,是不能實施槍斃的。
狙擊手那樣做已經犯規了,如果追究起來,他勢必會受到牽連……
分析完其中的利弊,陳隊長只能順着慕容皝的話接下去。
“搶匪試圖行兇殺人,特警爲了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所以纔會採取開槍擊斃的行動的。馬上把現場查封起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準進出!”
陳隊長這麼說,也是間接承認了馮輝搶劫殺人害命的罪名了。
甘靜的眼眸輕輕擡起,平復好心情,她這才從柏向晨的懷裡站出來。
“陳隊長,請你一定要徹查此事!光天化日之下,對方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實施搶劫,如此大膽,說不定他有後臺或者是同夥接應呢!”
“甘靜,你少血口噴人!”皮特傑怒不可遏的喊道。“馮總只是想要看看‘深海之淚’而已,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什麼搶劫。”
甘靜淡然一笑,“是嗎?可是我看到的卻是他競拍不得所以起了歹念了的。我相信不只是我,在場的賓客誰都看到了,陳隊長,你可要好好的詢問在場的每一個人,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在血口噴人。”
“你……”甘靜燦爛的笑容在皮特傑看來十分刺眼。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怎麼覺得是有人有意安排的呢?
這樣想着,他的視線移到站在甘靜身後的柏向晨身上,只見他表情淡淡的,從他的表情上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這件事,不是他安排的?
在這一點上,皮特傑是猜對了!
柏向晨知道今天甘靜要對馮輝下手,不過卻不知道她是怎麼安排的,也不知道她想通過拍賣會要馮輝的命!
慕容皝的出現讓他很詫異,卻也確定了一件事,是甘靜讓慕容皝帶着警察來的,就連剛纔端着‘深海之淚’的那個禮儀小姐,還有主持人和保安,都是甘靜事先安排好的。
她循環漸進,步步爲營,目的就是當着大家的面製造成馮輝競拍不成起了歹念,在事情敗露後失去理智要殺人滅口的假象。
兩年的成長,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單純的女孩了。
這樣的她,更加讓他心疼!
如果不是他無能,又怎麼會讓她承受那麼多,不得不逼迫自己成長呢?
柏向晨複雜的心情甘靜不知道,她現在想的是,要怎麼完美把這件事情給處理了。並且,給還在逍遙法外的許文希致命一擊!
甘靜完全不把皮特傑的惱怒放在心上,“皮總,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只是說馮總或許有同夥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你說我血口噴人,難道說,你就是馮總的同夥,聽到我這麼說,你心虛了,所以纔會說我胡亂說話?”
“你閉嘴!你閉嘴!我讓你閉嘴你聽到了沒有?”
咆哮着,皮特傑衝上去就要打甘靜,人才剛剛靠近甘靜,一隻長腳就朝他踢來。
一聲悶哼,他痛得屈下身子。
打人的柏向晨橫眉豎目地看着他,大有他再放肆就打死他的節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