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話落,他拉過她的手就往電梯那邊走去。
肖白慈不願意走,因爲沈楠堔還需要她,樂文的情況那麼糟糕,她想要在他最傷心最失落的時候陪着他。
然而嚴肇逸的聲音彷如魔咒一般在她耳邊響起,一字一句,聳人聽聞。
“你不走是嗎?如果不走,我不介意讓沈楠堔雪上加霜!”
肖白慈瞠大眼眸,臉上寫滿了驚恐。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可惡呢?難道跟楠堔合作了這麼多年,他們也是朋友吧?就算兩人的關係經常敵對,那樂文呢?樂文曾經是這麼喜歡他,而現在樂文出事了,他怎麼連一點關心都沒有?!
“嚴肇逸,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她擡手一拳捶打在他的胸口上。
胸口炸開一般的疼痛,嚴肇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露兇光。
“我倒是希望自己的心是石頭做的!”
“你……你變態的!”肖白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他,轉身想要逃開,他卻又伸手將她嚴嚴實實的抱緊。
下午的時間段人少,從ICU到停車場,電梯裡就只有他們兩人。
“你放開我!”
“你別想!”嚴肇逸的兩條鐵臂勒得她極緊,像會活動的繩子,她越是掙扎,反而會被勒得越緊。
肖白慈被他弄痛了,心裡也疼,嗚嗚的哭出聲音來,眼裡一滴一滴的浸入他的襯衫,透入他的心臟。
鬆開她的身子,電梯門一打開,他便將她帶到路虎車旁。
停車場寬闊,她的哭聲委屈又壓抑,盪漾在偌大的停車場內,聽得他心痛徹骨。
嚴肇逸抿緊了薄脣,頓住腳步,轉身一把將她抱緊,大手壓住她的後腦。
“你爲什麼就只想着沈楠堔?!我呢?!你爲什麼就不能也安慰我一下!”
肖白慈覺得嚴肇逸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和楠堔能夠相比較嗎?
“嚴肇逸,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樂文他……他要離開了……楠堔很傷心啊!”
“沈楠堔沈楠堔!”嚴肇逸兩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出去,“在你的心裡就只有沈楠堔,我也傷心啊!難道你沒有看到
嗎?!難道你瞎了嗎?!”
“你那只是在吃些無謂醋!樂文會死啊,到時候楠堔他……”
“我的父親昨晚就死了!”
停車場內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肖白慈嘴巴張張,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說什麼?”
“我的父親昨天晚上去世了,而在我最需要你安慰的時候,你卻陪在沈楠堔的身邊!”嚴肇逸的眼眶通紅,擡起頭深呼吸了幾下,他忍住心中崩潰的情緒。
肖白慈的心裡一空,整個人都呆住了。
所以他昨晚到今天的不對勁,都是因爲嚴伯伯去世了?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因爲我昨晚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騙我說你回了肖家!其實你卻一整晚都陪在沈楠堔的身邊!”嚴肇逸的聲音充滿了責怨,黑眸帶着點點水光,他的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眼淚順着眼眶落下,她一臉不知所措的看着嚴肇逸。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道嚴伯伯的事情,她沒有想過好好的一個人會忽然去世。
她伸手撫上嚴肇逸的俊臉,她一臉心痛的看着他。
“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嚴肇逸擡手,將她的手拿下,一把甩開。
“肖白慈,你現在才說這樣的話,不覺得很假嗎?”
肖白慈擡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被他甩開的手,一陣麻木,她一下子心亂如麻。
嚴肇逸已經不想相信她了,他已經不再相信她了。
“或許,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話音一落,嚴肇逸轉身就忘自己的黑色路虎走去。
看着嚴肇逸那冷硬的背影,肖白慈一陣無措,快步衝上去,她從後面抱住他。
“我不要……我不要冷靜……對不起……我知道我不夠關心你……可是你不要丟下我……”她壓抑不住聲音的哭了出來,聲音充滿了悲傷。
嚴肇逸的心臟像被刀劍穿過一樣,痛得難耐,眼角落下一滴淚,他抿住了薄脣。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一定不會離
開你的!”
在這個世界上,肇逸就只剩下她了,她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他的,無論他有多麼生氣都好。
嚴肇逸忽然轉身抱住她,他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自從跟她在一起以後,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討厭寂寞,多麼的討厭只有他一個人。
他低頭埋向她的肩窩,眼淚順着鼻尖滑落,悄無聲息的鑽進她的衣襟。
肖白慈忽然一顫,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感覺到了他傷心痛苦的眼淚。
身爲一個妻子,她真的不及格啊,她的丈夫這麼傷心,故作堅強,可是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偌大的臥房,黑色的牀鋪,肖白慈的長髮散落在枕頭上,露在外面的肩頭,肌膚雪白透亮,
嚴肇逸的脣輕輕的劃過她的肩窩,慢慢的挑逗,他耐心至極。
白皙的手撫上他古銅色的肌膚,輕輕的拂過,用最原始的方式安慰着內心掙扎悲鳴的他。
薄脣覆蓋上她的粉脣,她閉上眼睛,微微的張開小嘴,迎接着他溫柔的脣舌。
嚴肇逸託着她的蠻腰,一把將她翻轉過來,她嚇了一跳,瞠圓了大眼睨着他。
他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撫過她的嘴脣,提出理所當然的要求。
“不是要安慰我嗎?今晚,你來。”
“我來?!”肖白慈一臉的驚慌失措,甚至已經開始自亂陣腳。
她那裡會啊?!
看到她那張驚慌如小白兔的臉,嚴肇逸的心情忽然大好,腦袋枕着自己的手,他一派慵懶的望着她。
“不會的話,可以請教我。”
肖白慈羞到了極點,可是骨子裡的那一抹倔強告訴她,絕對不能夠認輸。
“我來就我來!”說着,她的兩隻小手壓着他的胸膛,嬌小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
她學着他以往的作風,動作輕柔的吻着他的身體,先是肩窩鎖骨,滿滿往下到心臟。
在他放置心臟的胸前,她吻了很久,彷彿希望藉此撫平他的傷口。
嚴肇逸感受到了家裡那隻小白癡的溫柔,胸腔裡因爲她欺騙自己陪了沈楠堔一晚上的氣,瞬間就滅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