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現在在劉家的處境,頗爲艱難,就當做是報答吧,我幫了你一次,你也應該要幫回我,不是嗎?”
清脆的一聲砰,悅耳響起,劉以楓自顧自的跟她碰杯,死皮賴臉的就是要留宿。
肖白慈微微勾着脣角,表情是明顯的若有所思,她垂了垂眸,睫毛長得跟蝶翼一般,微微煽動卻像蝶兒翩翩起舞。
“其實你心裡清楚,躲在這裡,治標不治本。”她擡眸對上劉以楓那雙深邃得可以噬人的灰眸,他先是一愣,然後很快便聽明白了她的話中有話。
“你想要回去了。”這不是一句反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肖白慈的表情鎮定,然而拿着高腳杯的手卻是一抖,酒紅色的液體差一點溢出,她連忙寵辱不驚的放下酒杯。
“以楓,麻煩是我惹的,我是時候該站出來收拾殘局了,而且我姐姐也給了我最後的警告,其實也明顯,這是嚴肇逸,給我的最後機會。”
“所以你就怕了?”砰的一聲巨響,劉以楓重重的放下了高腳杯,幸好高腳杯的質量夠好,不然以他那麼粗暴的力道,早該碎了。
“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都被髮配到洛杉磯?”肖白慈可不相信。
“洛杉磯怎麼就不好?國際大都市,要什麼有什麼,我在這裡無拘無束,挺好的。”劉以楓故作不在乎的模樣。
肖白慈不說話,就這樣的靜靜審視着他。
大眼睛透徹明亮,劉以楓對上了她的眼,心裡十分肯定:經過兩年的磨練,這個女人是真的變了。
僅僅是氣場就足以壓到一大片男人。
“好吧,我不甘心。”到了最後,劉以楓還是承認了。
肖白慈微微勾起嘴角,正想要說些什麼,只聽吱呀一聲,微微掩起的房門被打開。
“媽……媽……”
“對不起,肖小姐,孩子剛剛醒了。”一個操着純正中文的美國保姆一臉尷尬的抱着一個一歲多的孩子走出來。
肖白慈從沙發上站起,目光炯炯的看着保姆手裡的
孩子,臉上母愛的溫柔盡顯。
“沒關係。”她從保姆手裡接過孩子,對保姆吩咐了幾句,只見保姆微微點頭應答就離開了。
劉以楓側朝着身子看着肖白慈抱着小小逸走過來,嘴角也不由勾起了嘴角。
“叔……叔……”小小逸伸着圓鼓鼓的小手,見到劉以楓,表情興奮異常。
劉以楓伸出手,想要去抱小小逸,只見他側身一躲,又躲回了肖白慈的懷裡。
劉以楓失望的輕嘆,這孩子,都已經一歲多了,還是不親近他,他好說歹說都是他的小叔啊。
肖白慈抱着孩子坐到沙發上,低頭親着自家寶貝,聲音低低的跟他說着話。
劉以楓看着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裡忽然有點感慨,抿了抿脣,他開口問:“你想好了嗎?這一次回去,嚴肇逸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肖白慈擡眸看向劉以楓,“如果他只是想要懲罰我,我倒是什麼也不怕,就怕他……”
會利用劉家對付肖氏集團和搶走她的小小逸。
“這兩年你都躲在這裡,從來沒有跟他正面交鋒過,你可不會知道,他現在的手段,四個字——聞風喪膽。”
“私生子三個字,沒有人敢在嚴肇逸的面前提起。”
從劉以楓的話語中,肖白慈聽出了他的憤懣,的確,原本他纔是劉家的長子嫡孫,現在一個翻轉,嚴肇逸掌控了局面。
兩年前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無比的詫異,她很想打電話去問嚴肇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往往拿起電話,她又因爲心中的恐懼感而放下。
從她決定爲了孩子而離開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沒有資格去關心他的事情了,以前所有不離開的承諾如同過眼雲煙。
她心裡清楚,以嚴肇逸現在的能力,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就在洛杉磯呢?
可是他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不是因爲他不生氣了想要放過她,恰恰相反,他生氣到了極點。
他把她當成了敵人,在敵人面前,他絕對不會先低頭,他等
着她回去跟他負荊請罪,叩頭認錯,否則他絕對不會放過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雖然姐姐在電話裡沒有告訴她任何有關嚴肇逸的消息,可是從姐姐迫切的想要她回去來看,嚴肇逸肯定是給肖氏施加壓力了。
“那我就跟他賭一把好了。”肖白慈垂眸看向自家寶貝小小逸,細膩的手指撫上孩子溫軟的肌膚上,“我不相信嚴肇逸是一個心腸硬的人。”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幫你訂回國機票。”劉以楓一臉認真的睨着肖白慈的臉,嘴角一勾,他把身子往前湊。
“不要後悔就好。”
肖白慈思索了一下,“以楓,你還是不要着急幫我訂機票了。”
劉以楓挑眉看她,有點失望,“怎麼?你還是害怕?”
“我不是害怕,只是我在LA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我需要把手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回去。”
“不用啊,我這個老闆批你的假了。”劉以楓一副施恩的模樣,看着肖白慈。
肖白慈挑起了秀氣的眉毛,脣角扯出了一抹疑惑的笑,“敢情總裁現在是連秘書的工作都要做了嗎?”
劉以楓聳了聳肩,“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就算你要回國,也不一定要辭職的。”
肖白慈一怔,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劉以楓從沙發上站起,繞過茶几走到肖白慈的身旁,長臂伸出,兩手撐在沙發上,他俯身靠向,灰色的眼眸帶着誘色。
肖白慈一臉淡定的看着他,身子微微往後側,自然而然的與他拉開距離,把懷裡的小兒子往上抱一點,隔開某人的疑似騷擾。
看出了她那張明顯防備的臉,劉以楓也無所謂了,這兩年,只要他有示好的心,便會被她毫不猶豫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的工作現在是做得越來越好了,既然這個地方有利於你發展,那你爲什麼要放棄這個機會?”
“所以你現在是在暗示我,回國跟嚴肇逸處理好複雜的關係,然後再回LA來跟你……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