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高高興興地把人送到了已經訂好的房間門口,將房卡交給了蘇幕遮,並且說自己明早一早會來找蘇幕遮,然後帶着他一起車的。
蘇幕遮道了謝,目送着經紀人離開了這裡。
他揹着包,刷房卡進了房間裡,這個酒店是幾星級的蘇幕遮並不清楚。但是房間裡的設施卻足夠便利舒適,保密性做的很好,也安靜的很。蘇幕遮看了一圈,挺滿意的,找到衛生間去洗個個澡,而後擦乾頭髮,牀休息去了,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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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蘇幕遮7點便起牀了,剛剛洗漱好便有服務員把早餐送過來了,蘇幕遮吃了早餐,拉開窗簾,在早的陽光下開始修煉。等到經紀人來敲門的時候,看到的是容光煥發昨天精神還好的蘇幕遮。
——蘇先生真的不是一般人,明天昨天才坐了飛機,又那麼晚才睡得。
“要出發了麼?”蘇幕遮看了看時間,已經7點45分了,的確差不多該走了。
“對,車已經在樓下等着了,給,這個給你。”說着,他遞給了蘇幕遮兩樣東西。
蘇幕遮接過來一看,是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跟他昨天晚戴的差不多。
他有些不明所以,擡頭看向經紀人。
經紀人神秘兮兮地一笑,“助理的標準配置,蘇哥你想的太帥啦,什麼僞裝都不做,跟在吳導身邊的話,會被其他人誤會的。”
蘇幕遮只能把帽子戴在了腦袋。
經紀人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把帽檐給壓低了一點兒,確定投下來的陰影能夠擋住蘇幕遮的大半張臉之後,這才滿意。
“好,走啦。”
蘇幕遮揹着包,出門的時候發現原來外面還等着一個人,是一個個子等,長着一張娃娃臉的年輕男孩子。這個男孩子似乎有點害羞,見了蘇幕遮,立即跟他打了招呼,“蘇哥好。”
“你好。”
“這是我待的藝人,小何。”經紀人簡單地介紹了一句。雖然他更想帶個女藝人的,但是他跟蘇幕遮倆都是大男人,又不是帶藝人去拍戲,還真的有點不方便。
三人相互認識之後,一起下了樓。
樓下聽着三輛車,第一輛是一輛普通的汽車,第二輛則明顯大一些,最後停的那輛則是一輛大巴車。當然,坐商鋪的人當然也不一樣。第一輛是吳導跟司機坐的,第二輛裡是劇組裡的演員們坐的,第三輛則屬於劇組的工作人員。
當然,這樣分配並不是什麼按照等級分的。實在是因爲工作人員數量較多,再加他們所帶的一些器具,並不適合直接扔在車子,最好還是讓人帶着,坐小汽車也不方便,所以只能選擇大巴車。
不過讓蘇幕遮沒想到的是,他們仨居然還是來的最早的。檸檬再過7分鐘要到8點了。
經紀人能夠看得出他在想什麼,只是沒有解釋——藝人們一大早起牀需要化妝收拾什麼的,自然要耗費時間一些,而有些人爲了顯示“身份”,當然也會來的晚一些。
正詫異着,吳導首先從大門口出來了,他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唐裝,臉架着一副墨鏡,看起來是個很瀟灑的小老頭兒。見到蘇幕遮,他擡手跟他打了個招呼,“起的還挺早,沒遲到,挺好的。”
經紀人忙來跟他打招呼,當經紀人準備帶蘇幕遮去坐後邊的大巴車的時候,被吳導給攔了下來,吳導說讓蘇幕遮跟他一起坐第一輛車。
經紀人有些爲難,“可……”其他的助理都坐大巴車,蘇幕遮一個人這麼搞特殊,是不是不好。
“沒什麼可是的,他又不是真的過來給我打下手的。”吳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經紀人沒辦法,只能帶手下的小藝人去了大巴車那邊,而蘇幕遮則跟着吳導一起。
蘇幕遮心暗忖——連坐個車都這麼多的講究,娛樂圈裡的水真的很深啊。
司機已經在車裡等待了。吳導坐在了後座,蘇幕遮本想去副駕駛座坐着,被吳導叫住,讓他坐自己身邊,陪自己說說話。
蘇幕遮:“…………”其實我也不是很擅長跟人交談。
出於尊老愛幼的心理,蘇幕遮到底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剛坐好,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地出來了,或是搬着或是抱着或是揹着或是拎着自己的工具,一起了最後面的大巴車。
而等到七點五十九分的時候,那些演員纔打扮的光鮮亮麗地出門了,身邊還帶着幫他們拿着東西的各自的助理。他們走到吳導的車外跟吳導打了個招呼,待看到吳導身邊還坐着一個蘇幕遮的時候,這些人表情各異,但是誰沒有當場開口問蘇幕遮是誰。
打完招呼,他們了間那輛車。
確定人都來齊之後,司機發動了汽車。三輛車按照這個順序,串連成一條線,在公路行駛了起來。
在車,吳導說是讓蘇幕遮陪他說話,實際一路都很沉默。蘇幕遮本來話不多,也跟着一起沉默,他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覺得k市真的不愧是國家裡出了名的風景優美的城市,這沿途的一片綠意,是在x市看不到的風景,天空更是碧藍的如同一塊藍寶石,面吊墜着白雲朵朵,像是畫纔會出現的場景。
“你今年多大了?”正在這個時候,吳導突然開口。
蘇幕遮回神,答道,“二十二歲了。”
吳導點點頭,“果然是年輕人,我看你這雙眼睛,不像是戴了什麼東西,是天生的?”
蘇幕遮點頭,“是天生的。”
他跟吳導說話的時候,發覺吳導總是會下意識地摩挲自己右手大拇指的那塊玉扳指,那扳指是極爲純淨,澄澈如水波的碧綠色,其沒有一點雜色,而且表面極爲的圓潤光滑。一看知道很是名貴。
吳導察覺到他的視線,冷硬的脣角微微勾起,動了一下手指,“懂玉?”
蘇幕遮誠實道,“不懂。”
“這是祖母綠翡翠製成的。”吳導問他,“既然不是看它的材質,那你在看什麼?”
蘇幕遮道,“這個扳指裡面的靈氣很充足,是辟邪的好物。”
吳導的手指僵硬了一下,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把話接下去——這個玉扳指是他在拍賣行拍下來的,難得的祖母綠翡翠,沒有一絲雜色吳導當時看到的第一眼的時候很喜歡。沒想到他把這東西當把玩物件看,這個蘇幕遮卻是把它當成辟邪的好物看,真是……真是不知道讓人該說什麼好。
“……這東西,真的能辟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吳導試探着開了口。
蘇幕遮點頭,“可以。”甚至普通的辟邪符還要還用。
吳導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關於劇組那位化妝師離自殺的時間,高層們都覺得是因爲……那種原因。吳導爲了保持自己嚴肅高冷的神色,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但是那顆小心臟,還是有點怕怕的。
既然說到這個問題,那麼話匣子打開了,還是朝一個……嗯較詭異的方向發展的。要不說呢,人都是有好心的,而且這好不分年齡不分性別。吳導對於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是好得很。便開始問起蘇幕遮他的“抓鬼經歷”來。
蘇幕遮對他還是跟對經紀人高柳等人一樣,挑了些不怎麼重要的內容說了,其有些部分還夾雜着忽悠。但是吳導不知道啊,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夢想着,按照蘇幕遮的這些經歷,拍一部特立獨行的全新驚悚恐怖電影出來,嗯,既然蘇幕遮不願意進入娛樂圈的話,那麼他們的主角可以選一個跟蘇幕遮差不多的年輕人,還有,一部電影可能裝不下這麼多故事,對,那拍續集……
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吳導的腦洞大的沒邊了。他一邊想吧,還一邊把自己的靈感全都跟蘇幕遮說了,高興的都快手舞足蹈了。蘇幕遮越聽,臉的表情越囧…………
他不得不打斷了吳導的“思妙想”,出言給他潑了一瓢涼水:“這種電影算拍了,審覈也不會通過的。別忘了,建國之後不能成精的。”
君不見,現在國家的這一類型的電影無論過程有多麼的驚悚,或是天馬行空,到電影的結尾,也要硬是給拍出一切都是人爲的意思,或者說明這一切只不過是主角的幻覺罷了。觀衆們都覺得這種結局太坑爹了,但是若是不這樣拍的話,審覈都沒辦法通過。導演這樣拍,也是無奈之舉。
吳導剛被打斷的時候,心裡挺不高興的,臉也表現了出來,但是等蘇幕遮把原因娓娓道來的時候,小老頭的表情越來越頹喪,最後那股子沮喪都快要凝成實質了,等蘇幕遮說完,他遺憾地長嘆了一口氣,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
車廂之內,維持着這樣的氣氛,一直到車開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