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婆婆傳授毒功

殷殷點了點頭,“對,只可惜他已經死了……”

那女子神色慌張,臉色慘白如紙,手微微一顫抖,不敢相信的念着:“他死了……”殷殷只覺得奇怪,爲何她反應如此,莫非,她是夏婆婆?“你是夏婆婆!”殷殷恍然大悟,看着這容貌與夏婆婆的年齡並不爲過,夏婆婆跟孃親年齡相仿,或許是三十出頭,李峰拓若是她心上人,聽到他死的消息,她會怎樣想。不過,她爲何要江湖人士都喊自己夏婆婆呢,明明是個風華正茂的女子。

女子不語,陷入無盡的悲傷中,忽然輕笑道:“他死了好,死了才能證明我是天下第一……死了好啊,只不過是三寸斷魂丹竟能讓你死去,李峰拓你太沒用了吧!我前前後後下毒這麼多次,不也都被你一一破解了嗎,怎麼這次,你沒用了,還是因爲你當不起這天下第一的名號,還是你怕我了!”

聲音明明如此淒涼,她明明滿臉哀痛。一絲江湖兒女情長,究竟焚燒了多少愛戀,多少美景,只剩殘骸。

“姨媽……”殷殷忍不住喊道。夏婆婆緩緩回過神來,靜靜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的確和柳月英眉宇間有些相似,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親切的很。心裡淡淡小許安慰,“殷殷……居然長這麼大了。”雖然見到殷殷,可是心裡還是難受。依窗望月思緒飄,不知君有幾多愁。如若失去應有情,人生在世爲幾何。

“姨媽居然是天下第一毒後,殷殷一直都不知道,若不是李師伯告訴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姨媽,殷殷沒有見過孃親,可是見到你們,就感覺離孃親很近。”殷殷揚起淡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很幸福。

夏婆婆看了看殷殷,又看向她身後的男子,一個蒙面眼眸卻透着陰暗的冷血,一個看似邪氣沖天卻明眸熱血,這兩個人定然是殷殷的朋友,只是兩人都散發着強大的內氣,似乎來頭都不小,唯有殷殷內氣虛弱,飄忽不定,若是殷殷和他們一起,定然只有輸的份。

“殷殷,你怎麼到這裡來,不在暮家好好待着?”夏婆婆繼續問道。殷殷的臉上一絲淡淡的哀傷掠過,忽而又撥開雲霧似的,“姨媽,爹被人害死了……不過我要幫爹去尋找妹妹的下落,知道她在九龍云溪,所以一直徒步,直到路過這裡。”夏許柔算是明白了,原來暮行龍居然死了,算是遂了妹妹一起去了,這樣也好,終於讓他們二人團聚。

夏許柔,心裡很難受,自從聽見李峰拓去世的消息,莫名感覺心裡一陣空空的,難道,非要失去才懂珍惜,非要等對方真正輸了,才覺得一切無奈。李峰拓,你一生追隨我的腳步,你我二人一生都在比賽,然而這次你輸的徹徹底底,我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可是,你連最後一次也沒有告訴我那句話。

夏婆婆的回憶裡,輪迴聲中盪漾着往日青春。

記得,那年,風派與李派分裂,知道李峰拓要跟着李派,心裡想着妹妹跟隨着風派傲遊江湖,自己也要如此嗎?可是比起遨遊江湖,自己更想成爲天下第一人,更想去追隨英雄的腳步,更想去體驗一番唯我獨尊之感。

她決定留下來,與李峰拓一起,加入李派。兩人一起煉毒,經常切磋技藝,李峰拓那年還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他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一臉的稚嫩,雙眸好似清水般清澈,這可是一個煉毒人的眼睛?實在讓人不解,如此清澈臉上幾絲羞紅,幾絲堅韌。他煉毒技術差,師傅師叔批評他的次數最多,他總是很勤奮日出練功,日落製毒,反覆如此,沒有絲毫懈怠。

他原本瘦弱的身軀,越來越變得強而有力,現在英氣逼人,相貌神采飛揚,讓人不得不承認他越發有魅力了。夏許柔也算是嬌生慣養慣了,風派風玄的寶貝女兒,她與秋月一樣,在門派裡總是來去自如,無論是風派還是李派,自然大家都嬌慣着,可自從看到李峰拓如此堅持,心裡不禁想着,天下第一會被他搶去。

夜晚下,月光透着淡淡溫情。“許柔,我們以後要一直留在這裡,不許離開,好嗎?”李峰拓溫柔的問道,心裡充滿了柔情,只希望能夠與她一直攜手下去。夏許柔臉有些微熱,扭扭捏捏的說道:“我們本來就要待在這裡,何許說要離開……”

李峰拓一臉微笑,轉過腦袋面向她道:“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好我們在月下起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一起,留在峰山!”

夏許柔臉一紅,“我只說可以留在峰山,沒說要和你在一起!”

李峰拓笑了笑,一臉的滿足感,“你已經答應我了,月下起誓是不能反悔的,否則月神是會懲罰我們的!所以,夏師妹,你我必須永遠待在峰山,一輩子!

”日月星辰,日復一日,兩人朝夕相處,一同練武,只覺得心靈相通,互相依賴。後來李派由於外堅內空,有虛無實,固然所有人都開始明白了其中的東西,認爲留在峰山學不到東西,紛紛退派下山,李掌門也棄山歸隱,偌大的峰山只剩下李峰拓與夏許柔兩人,雖然是一片荒涼,但兩人一直生活的很幸福。

直到夏許柔聽說了‘毒霸一蕭’的名號,聽說此人毒攻無人能比,乃天下第一毒者,夏許柔心裡莫名的多了幾絲不服輸的感覺,自己整日困在這峰山,沒日沒夜玩耍,毫無長進,自己還想要有一番作爲,若是繼續待在這裡,只有等死。

那天晚上,夜裡漆黑黑的一片,幾絲淒涼慘淡,狼鳴嚎叫聲顯得悽慘。夏許柔收拾好包袱偷偷離開了峰山,追尋她心中的天下第一,殊不知,這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李峰拓本是英俊小生,爲了追尋她的每一步足跡,學毒煉毒,所用毒藥每一個都威力無比,直到,他毀容了,一個毒藥讓他失去了引以爲豪的容貌,本是翩翩公子卻淪落爲滿臉醜樣,似乎老了十歲一般。

他擔心這樣的他配不上她,可是他心甘情願,只要能跟隨她的腳步,比什麼都重要,再次見到李峰拓,夏許柔已經認不出他來了,他變醜了,變得讓人看上去有些反感的模樣。可是他的心沒有變,一如既往的跟隨着自己每一步腳印,夏許柔成了天下第一的毒後,爲了配得上她,李峰拓成了一代毒夫子的名號,以爲可以離她近一點,夏許柔總想和他比鬥一番,兩人互下毒,只爲分個輸贏,每次李峰拓都輸了,可是沒想到,這次,輸的徹徹底底。

夏婆婆,這個名字不正是李峰拓給自己取的嗎?

回憶那日,李峰拓找到自己,後來兩人談心一晚,夏許柔說道:“我的名字似乎不夠讓人感到威信,毒霸一蕭的名字聽起來就很有威嚴。”李峰拓想了想,道:“你這麼柔弱這麼年輕,肯定沒人害怕你啊。”夏許柔哭笑不得,“年輕是我的錯啊,難道我還是老太婆不成才有人怕我?”

李峰拓使勁點頭一個勁的說道:“對對對!就是應該這樣!你乾脆叫夏婆婆吧,聽起來還有點厲害的感覺!”夏許柔差點沒憋差氣,“什麼,夏婆婆!哪有人希望別人叫你婆婆的!”李峰拓笑道:“那不就結了嘛,夏許柔就夏許柔……”夏許柔仔細想想,夏許柔這個名字普通的很,若是真改成夏婆婆,還挺好記的,她心一橫,咬咬牙道:“好!從今往後,我就叫夏婆婆!”

夏婆婆,那是李峰拓給她的名字,屬於兩人最美好的回憶。

“你們今天好生休息下吧,我有事先走了。”夏許柔的心隱隱顫抖着,酸酸的,苦苦的,這比聽見劉月英的死訊還要難受,他突然的離開,竟然讓心空了一截。

暮殷殷三人在客棧好好休息了一番,殷殷的思緒緊緊被牽引着,李峰拓與夏婆婆的故事,究竟是怎樣的,爲何夏婆婆滿臉悲傷,苦澀不已,明明是珍惜他的,爲何要下毒傷他,直到他死去,也不肯落下一滴淚,爲何她要假裝不在乎,明明很在乎。

第二日,三人在客棧吃完早飯後,殷殷本想出去走走,被夏許柔攔下,夏許柔一把抓住殷殷的肩膀,用力運功,窺探她的功力多少,殷殷不語,靜靜的看着夏婆婆的動作,緩緩一股氣流從體內排出,夏許柔緩緩說道:“內力不錯,只可惜功力太弱,毒攻也不到家,你就這樣行走江湖,只怕還沒找到你妹妹就命喪黃泉了,丫頭,跟我走,我把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殷殷一愣,夏婆婆雖是自己的親姨媽,可是兩人關係也不至於到了傳授武功的程度,一臉疑惑的說道:“傳授於我武功?您是天下第一毒後,您教我我武功?”

見這丫頭一臉的不相信,有些可笑,夏許柔繼續說道:“你既然叫了我聲姨媽,我這個姨媽也沒什麼可以照顧你的,只是這毒功不傳授自家人難道讓它落入別人手中,等我百年圓寂,至少還有後人,你我今日之遇,本事上天註定,我教你毒,也算是讓你可以自我保護。”

殷殷跟着夏許柔來到一個幽靜的苑子,一個涼亭,一個石桌,幾隻茶杯,一茶壺,頗有清雅淡淡之感。“姨媽,這是你住的地方?好雅清!”殷殷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周,雲霧繚繞,青石假山,瀑布雲下,清風撲面,頗有仙人修仙之感,這天下第一毒後竟然如此雅興。夏許柔笑道:“我們雖是毒人,可是卻有世間最清澈的心境,他們是不懂的,只有毒纔有安全感,我若一生所安,留於此地,何樂而不爲?”

兩人站在瀑布下,雙腿盤上,含胸拔背,雙脣微開,眼睛微閉。夏許柔把真氣全部輸入殷殷體內,殷殷臉上有些難受,苦皺

着眉頭,內視下丹田,後腰兩側猶如火焰炙烤,只覺得一股熱流涌上全身,渾身有力豁然精神。脊椎裡一股強大的力道打通任督二脈,直衝上頭,殷殷臉上的表情又舒適許多,夏許柔丹田運氣,猶如游龍一般,隱隱,一聲長嘯,身體內猶如雷霆怒吼,一道無形的氣浪擴展開來,讓瀑布爲之一滯。“一要心性與意靜,自然無處不輕靈;二要遍體氣流行,一定繼續不能停;三要喉頭不要拋,問盡天下衆英豪;如詢大用緣何得,表裡精粗無不到。”夏許柔緩緩念道。

夏許柔輕聲道:“盤腿練氣,跟着我念。神者,氣之靈明也,是神化於氣,氣無精不化,是氣又化於精矣。蓋人之生也,藉先天之神以化氣。積氣以成精,以成此形體。”

兩人一大早,便在這裡閒情雅緻的地方修煉武功。殷殷自從被輸入了夏許柔的真氣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全身被打通,內功增長不少,夏許柔將畢生毒功精髓全部傳授於她,並說道:“毒雖是邪惡陰邪的武功,可若用的人心境乾淨,純白如水,那麼此等毒功便是上層,發揮毒功的精髓,並非一味邪惡,只要心如明鏡,再陰邪的毒也會被轉換成威力強大的熱血之氣。”

毒藥也可以變成解藥嗎?這句話實在深奧,殷殷不明白其中奧妙之處,只是微皺着眉頭隨意點了下頭。

夏許柔說道:“我只有你這一個弟子,以後還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將毒功心法發揚光大,讓更多毒者能夠明白心如止水的威力,記住,我們本是醫者。”

殷殷實在不懂夏婆婆所說的話,跟着她在苑子裡修煉了三天三夜。三天後,回到客棧,千仇只見殷殷走來,帶着一股清風,筋骨清透仙凡氣質,頗有俠骨之範。身上包圍着淡淡的真氣之光,頗有幾絲修仙聖人之氣,雖然微弱,但光芒顯現。“殷殷,幾日去哪了,怎麼整個人看上去很不一樣?”獨孤千仇滿心擔心卻又好奇。

殷殷微微一愣,自己有看上去不一樣嗎,只是確實不乏困意,只覺得氣血暢通,渾身就想動一動,不願坐着,殷殷一笑,“我不知自己何時爆發了,竟然可以遇上姨媽,夏婆婆就是我姨媽,這幾日我跟隨她在她別苑中,她傳授我武功,還給我輸入了真氣,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功力如何,只覺得好生暢快!真想與人大幹一場!”

獨孤千仇見她如此熱血之氣,心裡不禁想與她比試比試,看看她究竟武功如何,一眼笑道:“這樣吧,我們兩個比試比試,你放心,我會讓着你的不讓你丟了性命,怎麼樣,來嗎?”聽着這話,殷殷心想:“你都這麼說了,我敢拒絕嗎?”殷殷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看着他,笑道:“好啊,來比試比試!”

兩人順勢走出客棧,來到偏僻的草地上,沒有幾許人家。殷殷一臉的興奮,身體挺直,一手背後,眼睛直直的盯着千仇,眼裡冒出了一股不服輸的氣息。千仇靜靜的站在她對面,雙手環抱胸前,一副得意驕傲的摸樣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幾斤幾兩!”

殷殷歪嘴一笑,咬咬牙,拔出身後的寒冰劍一股綠幽幽陰森森的毒氣沾滿在劍長,以氣來運毒,將體內的內氣全部轉變爲毒氣輸於劍刃,氣勢不容小覷。她渾身透着藍幽之光,幾股仙境之氣,清風俠骨,獨孤千仇拔劍而上,兩人同時一躍在空中停頓,正面出擊,兵刃相搏,又同時墜落地面。只見獨孤千仇熱血一起,長長的邪劍瞬間變成火焰一般的炙熱氣息,正義之劍的化身,一股強大的氣流直衝而上,殷殷趕緊後退,迅速轉身,躲開他威力無比的一劍,殷殷心裡想道:“這傢伙,跟我來真的是吧!看我來收拾你!”

殷殷握劍一衝,狠狠的揮劍而砍,毒氣衝刺着千仇的嗅覺,他不悅的皺着眉,劍刃一把撩開她充滿毒氣的劍鋒,一股逆流風讓殷殷不禁轉身後退,獨孤千仇凌空飛起,風聲激盪,一股濃烈的劍氣席捲全身,他輕輕一笑,脣角勾起的弧度很清淺,臉色盪漾的笑意恍如一抹冬日的陽光,殷殷心裡微微觸動,心裡埋怨道:“打架而已,何須表現如此輕鬆姿態!竟然用這般表情來蠱惑我!”殷殷心裡一橫拔劍與他抗衡,兩人兵刃相交之聲刺耳,獨孤玄翼耍劍速度越來越快,殷殷有些吃不消,立即運功從體內輸送大量毒氣,毒入劍鋒,一股濃烈的邪氣帶着幾絲淡雅,忽而劈下,讓獨孤千仇防不勝防,獨孤千仇沒及時閃躲,一刀便砍在他的肩膀上,殷紅血液,透過藍色緞面長袍浸漬出來有些暗紅。

“千九大哥!”殷殷心裡一慌,趕緊丟下劍,上前扶住他。千仇緩緩笑道:“看來我是小看你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你給傷着了。你這劍可有毒?怎麼我覺得我傷口一陣劇痛還有一陣入骨之疼,說不清楚的怪感。”

(本章完)

陌零真面目最後一口氣是留給你孟婆婆‘瘋了’竹亓也要去鬼城永不相忘,輪迴裡爆炒尖椒辣子雞無敵的暮殷殷白生的世界(上)掃屍人陌零之心無人島的故事落水誓言愧疚真愛選擇曉月的真心羅剎鬼一樣的男子白生的世界(上)逍遙子創造的夢境之門二皇子殷殷閉關練就毒煞九式蠱娃娃殺手小鯉魚精的復仇無人島到了!小鯉魚精的復仇九龍云溪比武惻隱之心龍太子信言曉月的真心龍宮傳說惻隱之心兩個老婆(下)暮殷殷的希望暮仇雙星流陌盈比劍我願意與你浪跡天涯逍遙子出山龍宮探子蜥蜴人風波再起龍宮探子蜥蜴人暮子子要進煉獄之門復活漫天雪情沒有心臟的殷殷竹亓也要去鬼城天下第一毒後夏婆婆暮子子殺人了劇毒的反噬聖旨尋琴竹亓無淚原來是逍遙子爲誰復仇爲誰淚最後一口氣是留給你漫天雪情白生的世界(中)他們要演琉璃玄翼的故事冤孽苦情債琉璃的預知丹爆炒尖椒辣子雞陌零深愛的人一場混亂的戲千仇九連奪命劍兩個老婆(上)小隊員飛天幼龍致命的溫柔玄翼深夜來訪暮子子真相了宇文曉要娶暮子子嗜血毒夫子詭異的船永不相忘,輪迴裡去鬼城嗎?中了圈套(下)冤孽苦情債暮仇雙星流一場混亂的戲玄翼深夜來訪暮殷殷的希望獨孤無名的往事脫困孟婆婆‘瘋了’威脅大夫我願意與你浪跡天涯獨孤無名的往事戲臺也唱此齣戲宇文曉要娶暮子子陌盈比劍嗜血毒夫子愛恨成空血染雨中琴簫合璧威脅大夫糾結內心我大哥不合羣最後一口氣是留給你掃屍人血染紅脣一夜夫妻唯有恨暮殷殷大鬧龍宮無人島到了!糾結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