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倉玦眼底閃過一絲陰曆,“怎麼!”
小太監吊着嗓子,“奴才收到消息說宮裡出事了……”
傅倉玦沉着眉望了眼縮在自己身下,像受驚小兔子一般的顧芸熙,冷哼一聲,然後匆匆轉身出去。
顧芸熙半天才緩過神,正想爬起身來,卻感覺身子的異樣越發的猖狂,不由得緊扣着掌心試圖壓抑體內肆虐的無名之火。
也不知道顧芸熙今天中了什麼邪,一見到自己就給自己下如此大的招數,搞得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渾身口乾舌燥的只想尋找水源,從地上扶着牀沿,試圖爬起身去倒水。
人還未爬起來,門外明青色的衣袍旋落成一團搖晃的團雲,形成模糊幻影。
因爲顧芸熙走的時候沒有關好門,東方禹皺眉望了望灌着風的門縫,本來是準備將門關好,卻忽然看到牀上的顧芸熙斜靠着牀帷吃力的爬起來,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不太光明,當下反手就要關上門,只聽一聲細微聲響起,顧芸熙已因爲渾身無力跌落在地。
東方禹也顧不得許多,慌忙走進房內繞過屏風將她抱起來放回牀上,扯了錦被給她蓋上,忽然發現牀單上一灘血跡,心一沉,忙查看顧芸熙身上有沒有傷口。
顧芸熙渾身無力的趴伏在他身上,淡淡草木冷香混合着龍涎香的氣息瞬間擊垮她所有的理智,緊抓着東方禹的袖擺低問:“你怎麼來了?”
她身上是火熱的溫度,東方禹此刻也知道顧芸熙肯定是對顧芸熙下了藥了,當下說道:“京城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隱姓瞞名到此,正想來拜訪你一下的,沒想到發生這事!”
“許泰之……不要走。”顧芸熙勉力直起身,手指覆在東方禹側臉之上。
東方禹這才發現原來血跡來自顧芸熙掌心之上,而牀角處的玉釵之上也還有着淡淡血痕。
東方禹搖晃着她虛弱的身子低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愛我嗎?”
東方禹見顧芸熙越來越不對勁,趕忙喊蜀黍過來,皺眉道:“她這個有什麼解決方法”。
蜀黍撓了撓腦袋說道:“這大皇子也是奇怪,好好的給顧老闆下藥幹嘛,這藥藥效甚強,一般解藥解不了。”
東方禹見蜀黍絮絮叨叨的,半天沒個正行,一腳踹過去道:“趕緊給我想辦法。”
顧芸熙這時候又在哪裡喊道:“好難受啊,快來幫我!”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才能幫你?”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走。”
“別開玩笑,你才見過我幾次,你冷靜點,不要亂來!”東方禹沒想到顧芸熙居然說出如此狗血的話來,還好自己意志堅強,強忍着讓自己冷靜,不想她因爲一時糊塗做了令自己後悔之事。
“他這次來找我肯定想利用我,至於利用在什麼方面不知道。但是他利用我的同事,我也在利用他,我和他之間不可能產生感情,只有相互利用。”顧芸熙說出口的話還算清醒,指節泛白的緊抓着慕靖的衣襟,柔弱的手指緩慢下移,落在他青色的衣帶之上。
衣帶散落,東方禹緊抓住她的手諄諄提醒:“顧芸熙,你看清楚,我是許泰之,不是傅倉玦。”
“幫幫我。”顧芸熙眼中淚霧迷濛,主動的去剝落東方禹的衣袍,如果一切都是註定,她寧願將自己的清白交付給東方禹,而不是那個一來就給自己下藥的傢伙。
東方禹深吸口氣,終究是抵擋不住對她的感情,手指落在她的背後,而後停留了一下,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慾望。他雖然不算是個好人,但卻不想這樣侵佔別人的東西。
對於顧芸熙,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交集不多,但是卻有種好好呵護,用心疼愛,從來不想她受任何的傷害。
最終還是東方禹深吸口氣,終究是抵禦住了美女的誘惑,將她一掌打暈,然後耐心等蜀黍找來解藥。
清醒過來的顧芸熙見自己被摟在東方禹懷裡也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說道:“今天的事謝謝你的援手,不然後果還真的不堪設想。”
東方禹抿嘴淡淡的笑道:“這事不提也罷。”
算來傅倉玦出去也有一段時間了,按理來說應該也快重新折返了。當下讓東方禹先行離去,免得兩人遇上,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東方禹現在可是已死之人,若是遇到傅倉玦,縱使不滿門抄斬,欺君之罪那是逃不了的。而且兩人如此曖昧的抱着,被傅倉玦那個變態看到,結果就算不太壞,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她雖然不歡迎傅倉玦來,但是卻不能阻止他不來,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屬於他皇家的土地,一怒之下將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江山給毀了也不一定。
心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傅倉玦那個變態的再次回來,但是一直等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沒見他的蹤影,這樣顧芸熙感到有點奇怪,難道這變態又突然改變主意,不糾纏自己了。
第三天還沒見他的身影,顧芸熙直接將他選擇性的遺忘。倒是許子書傅倉玦的老基友這個時候來了封信,除了催她要最新劇本之外,還在信中透露了傅倉玦突然離去的消息,原來是傅倉玦的母妃好像受到刺客的刺殺,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搜捕刺客。
不過也讓顧芸熙不用太過高興,因爲他許子書經過無數次精心推廣包裝某個美女之後,再也不糾纏自己,轉而對他一直推薦的美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這個一直被推廣的美女就是顧芸熙啦。
傅倉玦現在對她興趣很高,處理完母妃刺殺之事,必然再次殺回,然後將美人收入囊中。
看完許子書的信之後才徹底明白傅倉玦那變態突然來找自己的原因,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傢伙禍水東引,將那變態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來。
當下氣的牙癢癢的,如果許子書在身邊的話,她一定要將這個無恥的人類給滅了。但是現在氣也不是辦法,按照許子書信中的意思,傅倉玦那變態肯定還會來糾纏自己。
自己該如何應付那個變態呢,想想還真是頭痛。昨天的事情着實讓她受到了驚嚇,再來一次的話,她的小心臟肯定hold不住,很快會英年早逝的。
本想找許泰之也就是東方禹商量下對策
的,但是想起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胡言亂語,感到十分尷尬,因此還是作罷了。
而東方禹現在處境也不太好,因爲他居然在這裡撞到了熟人,若是在平時遇到熟人應該是件高興的事,但是此刻在世人的眼中應該是個死人才對,自己還活在世上的事情給某些人知道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聽到有人喊他以往許泰之的名字,他當做沒有聽到,這個時候要是承認了不就是告訴人家許泰之還活着嗎?他真沒想到在遙遠的天雲城還有人認得自己,看來自己的僞裝還不夠好啊!
女子越走越近忽然站到了他的面前:“泰之,真的是你嗎?”
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他不想被人追殺就只能讓認識自己的人都去死,只有死人才不會胡亂說話的。
但眼前明顯不是月黑風高好下手的時候,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小姐,你認錯人了!”
“你明明就是許泰之啊,我怎麼可能認錯。”眼前的女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小姐,在下東方禹。如果小姐有興趣可以一起看節目。”東方禹肯定是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就是以前的許泰之。
“東方禹???”蘇信兒想他應該是在大庭廣衆不好承認是許泰之吧,畢竟在長安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想到這裡,當下說道:“既然東方公子公子盛情邀請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禹心裡嘀咕:‘什麼盛情邀請明明是你死皮賴臉’。
蜀黎在聚財看場子,發現東方禹不咋高興的就回來了:“怎麼了?”
“別提了,遇到個認得出我身份的人,所以就回來了。”他以爲生活在天雲城因該有人不認識他吧,所以他來了沒幾天覺得沒事的時候就沒在喬裝改扮的出門。
早知道會遇到蘇信兒他還不如勤快點喬裝一下在出門,恐怕這次遇到以後就不會在有消停的日子了。
“誰啊?”蜀黎知道東方禹在這邊沒熟人,能認識他的肯定不會是一般人,他不免有些擔心:“會不會把你的行蹤泄露出去?”
這事是泄露出去,麻煩可就大了,誰能解釋的清楚,估計就是他本人也不好解釋吧。畢竟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居然好好的活着。
“蘇信兒。”
“誰?”蜀黎是真不知道。也不能說他孤陋寡聞只是他長期都在天雲城除非有事纔會去長安城,對於長安的事情他一般不會多問除非有需要。
“大唐銅礦家蘇信兒,在長安的時候我佔了他們家兩個銅礦,從那以後他們家都搬到了天雲城,這次我沒喬裝是被她認出來了。”東方禹解釋道。
蜀黎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人家找他是爲了報復:“人家找你尋仇了?”
“沒有,誰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我沒承認我是許泰之。我跟她說我叫東方禹。”東方禹想這事情他的提前跟蜀黎說下。
“要不要彼岸莊主顧芸熙,跟她商量下對策,看要不要一起轉移,這裡天雲城目前沒辦法再呆下去了?”
東方禹想了下,然後點點頭說道:“今晚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