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偏偏花涼柒朝着明承殿走來,身後的張福還說着,“主子,這個時辰您去合適嗎?只怕太子殿下還沒起身呢。”
花涼柒無奈的皺了皺眉,“陛下派人過來通傳,說今日偶感風寒免了早朝,我當然要第一時間過來通知他了,也不知道他睡的有多死,那個石奎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偏偏一個人都不出來照應着,非得讓我倉促起身。”
“陛下也是記掛太子,也不想太子起早。”
“陛下是不想太子起早了,反倒讓我起了個大早,你可派人前去通傳四皇子了?”
“奴才怎敢耽擱,早就讓襲秋告訴四皇子今日不必入宮參加早朝了。”
隨即,花涼柒便入了明承殿,到了庭院便對蘭姑姑道,“勞煩蘭姑姑通傳一聲,本宮有事要見太子殿下。”
可蘭姑姑卻是眼珠子溜溜一轉,頓時笑道,“眼下太子殿下剛起身,太子妃進去即可。”
這倒是讓花涼柒有些不理解了,不通傳就讓她進去,這樣合適嗎?
可花涼柒也未多想,擡步就上臺階,入了寢殿。
寢殿的烈酒味道仍然還存在於空氣當中,花涼柒不由緊了緊鼻子,便猜到昨晚漓擎澈是喝酒了。
可就當花涼柒瞧見漓擎澈此刻正在穿衣,再看到單慕雪用被子裹着赤.裸的身體坐在牀榻上的時候,她的面容一下子就變了,她終於知道蘭姑姑爲什麼不想通傳了,爲的就是要讓她看到這一幕!
花涼柒心頭微微一緊,前世那般愛她死去活來的男人,如今居然剛和別的女人風流過!
花涼柒她不是恨在漓擎澈和單慕雪怎樣怎樣,因爲她也早就知道單慕雪已經侍寢,但是眼下卻讓她看見了,她的心裡怎麼會好受!
花涼柒眼裡含着銳利,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一旁的宮人施禮問安,這才讓漓擎澈發現了花涼柒的到來,頓時面容也是不怎麼好看,不耐煩的問了句,“你來做什麼?”
花涼柒忍着心頭怒氣,語聲很冷,“方纔宮裡派了人過來,說陛下今日偶感風寒,不能早朝了。”
漓擎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花涼柒緊了緊牙根,極其不悅道,“希望下一次太子殿下別睡得這麼死,還要臣妾早起前來通知您。”
語畢,花涼柒就白了漓擎澈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
漓擎澈趕忙喚住,“站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讓你起早你不樂意了?”
花涼柒轉身就是一笑,“臣妾不敢,只是看見太子殿下和別的女人溫存過,實屬有些不禮貌。”
漓擎澈此刻已經穿好的衣裳,朝着花涼柒緩緩走進,語聲含着無盡的威嚴,“本太子和側妃溫存,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側妃深得殿下寵愛,這是東宮人人盡知的,但是被人瞧見總是不好。”
單慕雪看到花涼柒這般模樣,頓時也是得意的,含着春風笑意道,“下次太子妃讓下人通傳一聲便是,不必勞煩親自前來的。”
花涼柒看着單慕雪那般得意的模樣,心裡更是憋得慌,不悅道,“本宮倒真是想這樣做的,但只怕殿下脾性刁鑽,本宮若不親自前來,會引太子殿下不高興,而且方纔本宮本打算讓蘭姑姑通傳一聲,可蘭姑姑偏說不用通傳,爲的不就是想讓本宮看到這一幕嗎?”
如此一句,漓擎澈頓時就不悅的瞥了單慕雪一眼,驚得單慕雪趕忙逃開漓擎澈的眼睛,不敢再說話。
漓擎澈隨後又轉頭瞧向花涼柒,忽然就笑了,“怎麼?看來本太子和別的女人溫存,你心裡不好受了?”
花涼柒心裡憤怒,可面色卻是笑得開心,“臣妾開心,臣妾都要開心死了,太子殿下想在哪裡過夜都是您的自有,臣妾不想過問,也無權過問!”
隨後,花涼柒轉身就疾步出了殿外,匆匆的身影根本不容漓擎澈說話。
單慕雪坐在牀榻上,聲音很小,但卻能讓人聽的很清楚,“太子殿下,太子妃好像不高興了呢。”
一旁的石奎笑着插了言,“太子妃不是不高興,而是吃醋了。”
漓擎澈面容微微一沉,開口道,“去合歡殿。”
石奎頓時疑惑蹙眉,“太子殿下去合歡殿作何?”
“吃早膳!”,漓擎澈不高興的說了這麼一句,擡步就往外面走。
待衆人散去,蘭姑姑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緊張着問道,“主子,太子殿下沒懷疑吧?”
單慕雪搖了搖頭,“沒有,一切順利。”
蘭姑姑這才喘了口大氣,“呼,那奴婢就安心了。”
單慕雪的面容卻看不見一絲笑意,“可太子殿下卻去太子妃那裡用早膳了。”
蘭姑姑勸慰道,“主子不必擔心,反正太子妃也得意不了幾日了,只要主子把這件事情辦成了,她太子妃也就無法再翻身了。”
單慕雪頓時脣角泛起一絲冷笑,一言不發。
而花涼柒此刻回了錦繡殿,就憤怒的坐在軟榻上,呼呼的喘着粗氣,“好一個蘭姑姑,還說什麼不通傳,不就是想讓我看到側妃侍寢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襲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的問着,“主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生氣啊?是誰惹您不高興了?”
花涼柒只顧着自己生悶氣,一句話也不回答,張福便道,“主子今早前去明承殿通知殿下不必早朝,怎知正好撞見了……”
張福並沒有說下去,襲秋顯得更是着急,“撞見什麼了啊?你倒是說啊?”
張福實在不好意思明說出來,隨後走到襲秋耳邊,呢喃了幾句,襲秋當即面容失色,“什麼?這……這也太……”
連襲秋都不好意思啓齒了,瞧了一眼火氣正旺的花涼柒,趕忙勸慰道,“主子您別生氣,一切不過就是趕巧罷了。”
張福也跟着勸道,“就是,反正側妃也不是第一次侍寢了,一切都正常。”
怎知這樣的話沒有讓花涼柒消氣,反而讓她更不高興了,目光迸發出極其的不悅,“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本宮直到今日都沒侍寢,很不正常啊?”
張福趕忙擺手,“不是,不是,奴才沒有那個意思的。”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傳報道,“太子殿下駕到……”
隨後,便瞧見漓擎澈走了進來,花涼柒更是不高興了,騰地一下子起了身,直接問道,“你來做什麼?”
漓擎澈自在的坐在軟榻上,悠哉道,“本太子過來用膳。”
花涼柒頓時嗤鼻一笑,眼下她正在起頭上,漓擎澈這不是火上加油麼,果不其然,花涼柒頓時就大吼道,“沒飯!想吃飯自己找地方吃去!”
面對花涼柒的驟然冷怒,漓擎澈不高興的皺了皺眉,“我堂堂一個太子,到你太子妃的宮殿吃個早膳都不行嗎?”
“不行!”,花涼柒繼續怒吼着,“我告訴你,我這錦繡殿的飯,誰都可以吃,就唯獨你漓擎澈不行!”
哎呦呵,花涼柒這話說的可是夠絕的,先不說直呼大名吧,就這氣勢,絕對能壓倒一切。
可偏偏,她壓不倒漓擎澈,漓擎澈也不高興了,“整個東宮都是本太子的,更何況你這錦繡殿了,今日本太子這早膳還就非吃不可了!”
花涼柒脖子耿耿一扭,氣道,“那你等吧,等到天黑也沒飯吃!”
漓擎澈索性不再理睬花涼柒,對襲秋道,“襲秋,你去準備早膳!”
襲秋緊了緊脣角,剛要開口應下,卻被花涼柒一個毒辣的眼神給頂了回來,嚇得她縮在一旁,一動不動。
漓擎澈瞧見更是憤怒,“大膽!本太子說話你聽不懂嗎?信不信本太子罰你幾十板子?”
花涼柒怎會忍心讓襲秋挨罰,上前一步就攔下了,“你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對襲秋髮號施令算什麼本事。”
漓擎澈看着此刻花涼柒囂張跋扈的樣子,心裡果真是氣,但卻不知爲何就是發不起火來,若是照他的脾氣,早就讓人一大嘴巴子扇過去了。
漓擎澈目光銳利的盯着花涼柒,一步一步的逼近,花涼柒一點都不害怕,淡定的站在原地迎接着。
這可怕張福和襲秋嚇壞了,他們認爲漓擎澈這是要大發雷霆,肯定是要降罪的,心裡忐忑不安,可終究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怎知,漓擎澈走到花涼柒的身邊,卻只是擡起手捏起花涼柒的下巴,俯視着她。
這也讓花涼柒微微一驚,原本已經準備好要迎接暴風雨了,怎知漓擎澈居然會這樣。
漓擎澈俯視着花涼柒,脣畔竟然邪魅的勾起一絲冷笑,聲音即性感又含着威嚴,“是不是看到我和側妃溫存你吃醋了啊?這可不怪我,大婚當日是誰不肯和我睡的?是你花涼柒!”
!!
漓擎澈居然當着衆人毫不隱諱的將這種事說的這麼暴露!
花涼柒不由身體微微一怔,停頓了一秒,纔想起來擡手推開漓擎澈,更加不高興的吼了一聲,“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