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初九此時言道,“奴才去爲太子殿下備些晚膳。”,隨後初九也離開了。
大夫不禁深嘆了口氣,坐在了內室門口的石階上,襲秋也在其身邊坐下,悲涼着道,“大夫,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大夫失落着搖了搖頭,“沒有了,大夫說甚至在安胎藥里加了超負荷的藥物。即便主子此次保住了孩子,日後必會早產。襲秋,我是不是很沒用?”
襲秋搖了搖頭,“大夫,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襲秋隨後又頓了頓道,“當時主子在墜入湖中之時,橋面上已被人塗了一層蠟。”
此話一出,大夫當即一驚,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謀害主子?”
襲秋堅定着點了點頭,“方纔我瞧了主子的鞋底,也被人塗上了一層蠟,所以纔會使得主子滑到的。”
大夫一時憤然緊了緊脣角,氣憤道,“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襲秋不禁嘆了口氣,“哎,提防了這麼多日子,終究還是沒躲得過旁人算計。今日夜裡,必會有人去湖畔毀滅證據,我就去那裡守着。”
大夫果斷頷首,“恩,定要查出謀害主子的人到底是誰!”
襲秋不禁緊了緊脣角,疑惑着道,“不過今日婉昭訓居然帶着太醫來給主子醫治,我總覺得不對勁。”
大夫當即嗤鼻一笑,“那高太醫是婉昭訓的人。”
襲秋一時更是疑惑,“婉昭訓爲什麼這麼做呢?”
大夫隨即搖了搖首,“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婉昭訓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目的。”
襲秋不禁深深嘆了口氣,“我真不敢想象,主子的孩子若是沒了,主子醒來會是怎樣的傷心。”
大夫不禁苦澀一笑,“我曾在宮中的時候,不論哪個嬪妃懷了身孕,在我眼裡,都是禍患的開始。妃嬪只要滑胎,沒人會去憐惜,就好似平常事一樣,反倒是能平安誕下孩子的,成了驚奇之事。只是事到如今,這種苦難發生在了主子的身上,我也終於嚐到這種悲傷的滋味。”
襲秋此時緩緩起身,無精打采着道,“主子太不易了,蒼天保佑,一定要保住主子腹中胎兒平安。”
大夫隨後微微擡首,忽然他當即一驚,他瞧見漓擎冷正急促而來。
而此刻,內室裡,漓擎澈目光悲涼的瞧着花涼柒,他緩緩挽起花涼柒的手,溫柔的脣深深印在花涼柒的手背上。
漓擎澈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過花涼柒的臉頰,牽強一笑道,“涼柒,你要堅強,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花涼柒依舊緊閉着雙眼,淺淺的呼吸,沒有任何回答。
漓擎澈此刻眼睛竟有些溼潤了,悲楚着道,“我們的孩子若是沒了,你也不要傷心,因爲我們以後還會有的,我現在只要你平安。”
忽然,只聽內室的門被人用腳踢開,發出“哐啷”的一聲。、
漓擎澈當即一驚,目光轉向門邊,只見漓擎冷邁着急匆的步伐走到漓擎澈身邊,開口便問道,“花涼柒怎麼樣?”
漓擎澈此刻眼底溼潤不見,而已被冷漠代替,他緩緩起了身,“你怎麼來了?”
漓擎冷也不理漓擎澈,目光落在昏迷之中的花涼柒,當即面露擔憂,起步便上前預走到花涼柒身前。
怎知,卻被漓擎澈無情的推開,漓擎澈當即冷冷道,“你是怎麼知道涼柒出事的?”
漓擎冷當即冷漠一笑,“如今我住在東宮,難道還會不知道嗎?”
漓擎澈自是分析得出來的,想必漓擎冷也時時刻刻盯着花涼柒這邊的動靜。
漓擎澈隨後語聲冷漠着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漓擎冷麪色含了幾分不滿,“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照顧花涼柒的!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漓擎澈也是當仁不讓,語聲狠厲道,“你知道便好,涼柒是我的太子妃,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私自闖入錦繡殿,我沒有追究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漓擎冷隨後指着昏迷的花涼柒,氣勢洶洶的對漓擎澈吼道,“你每日忙着朝政,已經忽略了花涼柒對不對?若不是你照顧不周,花涼柒怎會滑胎?”
漓擎澈不過冷漠反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漓擎冷,花涼柒是我的女人。”
漓擎冷當即嗤鼻一笑,“那不過是現在而已,我日後必要奪回她!”
漓擎澈聽了這話毫不畏懼,“你大可放馬過來,無論是江山還是美人,我終究都不會輸給你!”
漓擎冷一時斂起笑意,他瞧着牀榻上昏迷的花涼柒,不禁眉頭微微擔憂着蹙起。
就在此刻,便聽到牀榻上的花涼柒輕輕低吟一聲,“呃……好疼啊……”
漓擎澈和漓擎冷當即一驚,目光皆是瞧向花涼柒,隨後便發現花涼柒眼下已經醒來。
漓擎澈當即坐於花涼柒身前,擔憂着道,“涼柒,你醒了?”
花涼柒此刻面色有些蒼白,輕撫着小腹,深深蹙眉着道,“澈,我的肚子,好疼啊……”
漓擎澈隨即將花涼柒攬入懷中,“涼柒,你沒事的。”
花涼柒隨即聲音低沉着道,“我方纔做了一個夢,夢到我的孩子沒了,夢到你在哭。澈,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
漓擎澈忙是搖首,“不,我們的孩子還在。”
花涼柒隨即緩緩轉首,瞧見了一旁的漓擎冷,當即嗤鼻一笑,“這一定還在夢裡,我居然看到了漓擎冷,他怎麼會在這兒?”
漓擎冷趕忙上前一步,擔憂着道,“花涼柒,這不是夢,我就在你的身邊。”
花涼柒此刻有些混混沌沌,她不知道當下是夢還是醒,昏昏沉沉的低吟着,“那你給我滾現在!我不想看到你!我現在懷着身孕,還要對付其他人,沒時間搭理你!等我誕下了孩子,我再和你算賬!滾!滾!”
漓擎冷當即瞳孔放大,那種淒涼,彷彿已經凍結了一切。
漓擎冷緊了緊脣角,落寞的離開了。
漓擎澈此刻已經沒心思再理睬漓擎冷,當即高聲喚道,“大夫!大夫!”
大夫即刻小跑着走了進來,瞧見花涼柒醒了,他頓時驚喜着一笑,趕忙上前爲花涼柒把脈,不過笑意卻瞬間消散。
漓擎澈見狀擔憂着道,“涼柒眼下如何?”
大夫眉頭緊鎖着道,“太子妃眼下沒有任何好轉,不過即是醒了,藥劑便可再加一些,在下這就去備藥。”
漓擎澈一時擔心至極,緊了緊懷裡的花涼柒。花涼柒隨後擡手撫上漓擎澈的手,語聲低沉着,“澈,我的肚子,好疼啊。”
漓擎澈當即焦急着道,“涼柒,你再忍忍,大夫已經爲你配藥去了。”
就在此刻,花涼柒只覺腹部一股劇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她的神經。
花涼柒的腹部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着,一股絞心的疼痛遍佈花涼柒的全身。一陣又陣的疼痛猶如大潮一般朝花涼柒涌來,一波又一波。
花涼柒此刻雙手捂着肚子,身體在漓擎澈的懷裡來回翻滾,嘴裡吱吱嗚嗚地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啊——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
花涼柒此刻猶如在地獄裡翻滾着,猶如一把尖刀刺進花涼柒的心脾,旋轉着,刺痛着,疼痛一下子佔據了花涼柒的肚子。
花涼柒不禁疼得尖叫起來,“啊!澈,救救我!我的肚子,好疼!啊——”
漓擎澈瞧見花涼柒突發的腹痛,一時心急如焚,當即喚道,“來人啊,快叫大夫過來,快!”
花涼柒此刻依舊緊緊的抓着腹部,尖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不要離開我!不!啊——好疼,好疼!”
一行淚,滑過了花涼柒的臉頰,她已經承受不住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漓擎澈此刻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甚至想代替花涼柒來承受這種痛楚,可是他做不到,他唯有一聲又一聲的安慰,“涼柒,你忍着點,很快就會好了!”
花涼柒此刻慌亂的搖着頭,“我忍不住了,好疼啊,我感覺……我感覺……我們的孩子,他要出來!”
此時,大夫急匆跑了進來,漓擎澈當即尖叫道,“涼柒這是怎麼了!”
大夫一時眉頭緊蹙,“太子殿下,在下方纔止住了娘娘的流血,眼下腹中胎兒要墜體,娘娘自是疼痛難忍的。”
漓擎澈一時急得滿面通紅,“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止住涼柒的疼痛。”
大夫搖了搖頭,“鎮痛藥劑對腹中胎兒不利,眼下娘娘唯有忍着痛楚,等待腹中胎兒平定纔好。”
就在此時,襲秋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大夫趕忙問道,“可否制涼了?”
襲秋點了點頭,“奴婢把藥溫都調好了。”
大夫當即焦急着道,“娘娘要喝下這碗藥,這藥在下加了足足的藥劑,有助於幫助安胎。”
漓擎澈當即接過藥碗,遞到花涼柒的脣邊,“涼柒,喝下這碗藥,快……”
花涼柒此刻痛的呼呼的喘着粗氣,顫抖着雙脣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下去。
過了好一會,花涼柒腹部的疼痛才漸漸消失。
衆人本來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沒過多久,又一輪疼痛襲擊了花涼柒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