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香絮殿的門口,漓擎澈挽着花涼柒的手走了回來,花涼柒瞬即甜甜一笑,“好了,就送我到這裡吧。”
漓擎澈笑着微微頷首,英俊的臉上顯了幾分擔憂,“你方纔真不應該那麼做,婉昭訓心計頗深,若是胎兒有任何閃失可怎麼辦?”
花涼柒輕鬆一笑,“那我就在冷宮伺候你被。”
漓擎澈面容驟然變色,“胡說!就算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力保你的。”
花涼柒柔和一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婉昭訓如今疑心於我。”
漓擎澈緩緩嘆了口氣,“哎,我相信你不就好了,何必要做給她看?”
花涼柒又是一笑,將漓擎澈肩膀的落葉撣掉,柔聲道,“好了,你不必如此緊張我,我知道該怎麼做,快去忙政務去吧,不然又該忙到深夜了。”
漓擎澈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千萬別忘記服藥,大夫說你這咳疾在天冷時最易復發”
“快去吧,我在這看着你離開,我下午去書房看你。”,漓擎澈柔和一笑,幸福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去,待漓擎澈完全消失了身影,花涼柒纔回到了寢殿。
寢殿內,襲秋正哄着玹霖玩兒,見花涼柒回來了,襲秋忙起身行禮道,“主子,您回來了?”
花涼柒微微點了點頭,摘下護甲後,走到搖籃旁將玹霖抱起,花涼柒萬分慈祥道,“霖兒,想母親了沒有?”
玹霖咧嘴陽光一笑,伸出小手抓緊花涼柒脖頸處的衣角,開心的笑着,這一舉動引得花涼柒欣喜一笑,隨後花涼柒緩緩坐下,輕輕撫摸着玹霖的臉龐。
這時一旁襲秋道,“主子,奴婢認爲,婉昭訓這次保不齊會向自己腹中胎兒下手。”
花涼柒萬分無所謂一笑,“呵,腹中胎兒?她婉昭訓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孩子本宮還不清楚嗎?所以本宮也不擔心婉昭訓會怎麼做,因爲婉昭訓根本就不會滑胎,張福,這藥效還能堅持多久?”
“此藥一般堅持三個月沒什麼問題,只要藥物一停,婉昭訓擇日便會來月信。”
花涼柒極爲滿意一笑,“很好,那就讓婉昭訓多享享福吧,婉昭訓日後的膳食和用度皆是要最好的。”
張福當即應聲道,“是,奴才遵命。”
這時,只聽外面太監道,“劉良媛到……”
隨後只見劉氏款款走了進來,花涼柒燦爛一笑,“你來了,快坐。”
劉氏笑着點了點頭,坐於花涼柒對面笑着道,“快讓臣妾看看玹霖。”
花涼柒笑着將玹霖遞給劉氏,劉氏小心的接過抱在懷裡,笑着說道,“真是長大了不少呢,看他睡覺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花涼柒柔和笑道,“方纔還在我懷裡沒睡呢,不過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他竟然就睡着了。”
“玹霖還小,喜酣是正常的,倒是不像熙兒,現在會爬了,簡直就不停着,鬧的很。”
“小孩子嘛,活潑一點總是好的。”
劉氏輕輕嘆了口氣,將玹霖遞給了襲秋,隨後緩緩道,“哎,不說這個了,臣妾聽說婉昭訓有了身孕,您一早就去了?”
花涼柒淡淡一笑,“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劉氏瞬即眉心皺起,略帶焦急道,“我還聽說您向太子殿下許諾,由您親自照顧婉昭訓的腹中胎兒。”
花涼柒笑着點了點頭,劉氏凝視花涼柒數秒,緩緩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吧?”
花涼柒笑着衝着劉氏招了招手,帶能入順勢附耳過來,花涼柒低聲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清楚。
話畢,劉氏緩緩擡首,面色轉了幾分陰沉,“這件事太子妃您有幾成把握?”
花涼柒自信一笑,優雅的端起茶盞不緊不慢道,“十成說不上,八分還是有的。”
劉氏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如果這件事若是成了,婉昭訓便再無出頭之日了。”
花涼柒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婉昭訓害我這般地步,我總是要加倍奉還的。”
劉氏無所謂一笑,“婉昭訓向來聰慧,她這些日子必是不能消停了,即便她如今深陷谷底,可性命還在,您若想打敗她,便唯有取她性命。”
花涼柒深然一笑,“婉昭訓爲人如何,太子殿下心裡明鏡的,可即便如此,太子殿下依舊放任着婉昭訓,如此可見婉昭訓在太子殿下心中還是有些許地位的,所以,除掉婉昭訓是需要一個時機,急不得。”
語畢,花涼柒將目光瞧向原處,眼底含着令人讀不懂的陰霾。
初冬,冷颼颼的風呼呼地颳着,光禿禿的樹木,受不住西北風的襲擊,在寒風中搖曳,纔不過午時剛過,太陽就已經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進了像棉胎一樣厚的雲層。
臨華殿內,婉楨端坐在軟榻上,腳下燃着火爐,聽着身旁青蓮稟報道,“主子,奴婢在您的安胎藥里加了藏紅花,可這麼久了,您的胎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婉楨目色轉爲冷意,沉沉思索片刻,疑惑道,“奇了怪了,這到底是爲什麼?”
青蓮也同是疑惑着說道,“奴婢也疑心極了,這一個月來,主子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可太醫還說脈象平穩。”
婉楨面色顯得凝重,她一時萬分不解,有些煩悶的輕敲着桌面,腦海裡細細的思索着這件事,緩緩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根本就沒懷孕。”
此話一出,引得青蓮不禁一驚,細細思索片刻道,“太醫可是日日前來把脈的,而且都不是同一人,這也太過蹊蹺了吧?”
婉楨的眉頭鎖起,“問題就出在這裡,青蓮,你去徹查此事,我懷疑花涼柒定是在這裡做了什麼手腳。”,青蓮趕忙應下,小跑着推門而去。
此時,香絮殿的寢殿內,已燃起了一盆小火爐,花涼柒抱着玹霖坐在一旁,襲秋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發冷的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走到花涼柒身邊微微躬身道,“主子,今年這冬天來得特別急,只怕過不了幾日便會降雪,奴婢再去內務府領些木炭來吧。”
花涼柒緩緩搖了搖頭,將玹霖遞給了襲秋,隨後緩緩道,“如今裔鑾宮各位小主皆是如數領取木炭,我掌管裔鑾宮,又豈能徇私?等再冷些,太子殿下下令增加木炭時再說吧。”
襲秋隨後躬身應下,爾後一旁的張福道,“這幾天一直陰沉沉的,想必會降雪,主子要多注意身體。”
花涼柒聽過滿意的點了點頭,“張福有心了,婉昭訓那邊你照料得如何?”
“主子您大可放心,這一個月來奴才可盯着這事兒呢,如今婉昭訓無論從膳食還是用度,皆都是裔鑾宮最好的,其他小主可都頌讀主子您的關懷呢。”
花涼柒丹脣斜斜勾起,付之冷笑道,“是頌讀還是褻瀆,我心裡明鏡的很,婉昭訓這胎若是有任何閃失,我可是要入冷宮的,劉氏那邊也別怠慢了,她在宮裡地位單薄,如今還帶着玹熙,若是失了我這個屏障,日子可就艱難了,你可有去盤查過?”
“奴才昨日還去了劉氏主處,從膳食到起居皆是檢查一遍,也告訴劉氏平日裡該注意些什麼,大世子如今也健康得很,主子放心吧。”
花涼柒眉眼微垂,放心的點了點頭,“最近你不僅要照料着玹霖,還要忙着婉昭訓和劉氏的事,讓你受累了。”
張福微微頷首,謙卑道,“主子言重了,這些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花涼柒隨後目光轉爲深邃,語氣凝重道,“婉昭訓那邊可都打理好了?如今時辰也該到了,婉昭訓這段日子可沒少折騰,想必也該起疑心了。”
張福堅定的點了點頭,“昨日夜裡奴才便把藥引子斷了,若無閃失,今夜戌時婉昭訓便會見紅。”
花涼柒安心的點了點頭,萬分冷漠道,“很好,我隱忍了婉昭訓這麼久,終於可以報這一箭之仇了。”
“婉昭訓如此心毒謀害主子,主子這麼果斷的解決了她,可真是便宜了她。”
一旁的襲秋附和的點了點頭,“張福說的沒錯,主子也應該讓婉昭訓嚐嚐苦楚才行。”
花涼柒無意的撫了撫指間玉戒,冷漠道,“我何嘗不想以牙還牙,可婉昭訓其實那麼容易就可以擊垮的。”
這時,只見一宮女緩緩走進,躬身道,“主子,劉氏侍婢彩楠求見。”
花涼柒毫不猶豫道,“傳。”
隨後只見彩楠緩緩走進,尊卑的緩緩行蹲禮道,“奴婢參見太子妃。”
花涼柒隨後緩緩道,“劉氏派你前來所爲何事?”
彩楠瞬即顯了幾分焦急之色,略帶慌張道,“太子妃,快去救救劉良媛吧。”
花涼柒神色驟然轉色,問道,“怎麼了?”
“回太子妃的話,今早奴婢隨主子去了御花園,碰巧遇到了李氏,自打主子將大世子過繼後,李氏便一直看主子不順眼。李氏今日出言數落了主子幾句,主子一直沒有反駁,直到李氏連帶着數落主子是您身邊的一條狗,主子便忍不住頂撞了幾句,怎知李氏竟勃然大怒起來,強押着主子回了宮,看樣子是要進行一番責罰啊,奴婢見時機不妙,便偷溜了出來,太子妃可要救救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