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慕雪繼續苦苦的哀求辯解,“皇后娘娘,臣妾果真是委屈,太子妃她傲氣凌人、不講道理,臣妾也是氣不過就出手打了她,臣妾自小也沒受過這等委屈啊。”
皇后根本不聽單慕雪的辯解之詞,冷哼道,“哼,你拿你的身份說事嗎?太子妃是丞相府的嫡女,又是本宮和太后懿旨欽定的太子妃,她的身份比你尊貴的多!就算拋開身份不論,她也是太子妃,這個東宮的女主人,你出手打她就是不尊!你這就是無視宮規,簡直囂張放肆,居然還有臉在這裡辯解!來人啊,將側妃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這可把單慕雪給嚇壞了,趕忙求饒道,“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啊。”
隨後,單慕雪又跪行到漓擎冷的腳下,抓着漓擎冷的衣袖就求道,“太子殿下,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漓擎冷本來就不喜歡單慕雪,對她的寵愛都是假的,又怎會憐惜,可他看了看花涼柒,面容終究是變了,對皇后道,“母后,側妃畢竟是大將軍嫡女,入東宮第二日便被杖責,只怕是不妥。”
皇后目中凌光一閃,不肯退讓,“大將軍的嫡女又如何?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她?觸犯宮規就要挨罰,不然還設立宮規作何?大將軍是千軍統領,自然也能懂得這個道理,你不會忌諱。來人啊,把側妃拉下去狠狠地打,讓她長長記性!”
隨後,便從殿外走進數位太監,拉着單慕雪就託了出去。
當下,三位妾室可知道皇后是有多偏袒花涼柒了,再想想方纔花涼柒那威嚴的樣子,日後可都不敢再招惹花涼柒了。
皇后雖然又瞧了一眼這三位妾室,言道,“今日之事也是在提點你們,側妃不知何爲尊卑受了罰,你也便更是一樣,懂了嗎?”
皇后是何等尊貴,三位妾室哪裡敢怠慢,忙是規規矩矩的施禮應下,“是,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花涼柒這時插言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妾身告退。”,三位妾室齊齊應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漓擎澈本就是陪同皇后前來,眼下出了這種事情他也是煩躁,一時便也不想多留,便對皇后道,“母后,兒臣還有些政務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皇后緩緩點了點頭,“嗯,你有事便去忙吧。”
漓擎澈隨後冷冷的看着花涼柒一眼,倒也沒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花涼柒將皇后請到了偏殿,襲秋趕忙拿來藥膏爲花涼柒擦拭臉龐,皇后不由憐惜道,“今日真是委屈你了,這如花似玉的臉龐被打得通紅,屬實在母后心疼啊。”
花涼柒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就是一巴掌而已,臣妾還捱得住,皇后娘娘不必擔心。”
皇后的目光柔和許多,“你如今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日後大可喚本宮爲母后,不然倒是顯得咱們疏遠了許多。”
皇后這般和花涼柒套近乎,想必是還有後話,花涼柒深邃一笑,“是,全聽母后的。只是不知道,母后今日入東宮所謂何事?”
“你這麼一說,本宮倒不知怎麼開口說了。”
“母后既然把涼柒當做自己人,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皇后稍作頓促,才道,“柒兒,本宮知道太子委屈了你,你入東宮纔不過兩日,太子就納了四房妾室,可是太子的性子你也清楚,倔脾氣上來本宮也是管不住,所以本宮希望你能多擔待。”
花涼柒無所謂的笑了笑,“母后此話言重了,既然臣妾貴爲太子妃,就要顧全大局。再者說,太子身爲東宮儲君,三妻四妾也屬常事,臣妾剛剛接手東宮事宜也是難以打理,有四位妹妹照顧太子殿下,臣妾也安心。”
皇后聽了這話,身爲欣慰的連連點頭,“柒兒,你能這麼想,本宮真是欣慰,看來擬定你爲太子妃果真是本宮最正確的選擇,可這件事已經讓你父親有些不高興了,他若是再知道你今日被側妃掌了嘴巴,只怕會是火上澆油。”
花涼柒又是一笑,“臣妾怎會讓母家與太子殿下有隔閡,今日之事臣妾在父親面前隻字不提便是,至於太子納了那四位妾室,臣妾也會勸勸父親的,讓他不要太過介懷。”
花涼柒這話說的真是漂亮,她這麼做是要先穩住皇后,畢竟她如今不得漓擎澈寵愛,今日又得罪了單慕雪,只怕日後在東宮難免有些如履薄冰,至少先討了皇后的歡心再說。
皇后果然是欣喜的,一把挽起花涼柒的手,笑道,“你這般懂事,真是讓母后喜歡得緊,你且放心,本宮日後定不會讓你在東宮屈着半點,誰若是欺負你,你大可來找本宮,本宮自會爲你做主。”
花涼柒含笑點了點頭,“臣妾謝母后照拂。”
“本宮今日可不是空手來的,前幾日本宮尋到二斤上好的天山雲霧,今日特給你帶了一些,你嚐嚐。”
“臣妾謝過母后,眼看着就到了午膳的時辰,母后也別走了,就留在錦繡殿用午膳可好?”
皇后欣然應下,“好,母后便和你這皇兒媳吃頓家膳。”
隨後,花涼柒趕忙吩咐襲秋道,“襲秋,快讓廚房準備準備。”
襲秋當即應下,便轉身退下。
此事雖然在花涼柒這裡告一段落,可在漓擎澈那裡卻還沒有休止。
明承殿內,單慕雪此刻屁股早就被打開了花,匍匐躺在牀榻上,面容慘白,雙脣有些乾涸,虛弱極了,臀部血紅一片,鮮血淋漓。
這時,漓擎澈走了進來,單慕雪瞧見了便委屈的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漓擎澈看到單慕雪這般可憐模樣,卻不帶一絲憐惜,反而煩躁的蹙了蹙眉,說道,“三十大板的滋味如何?”
單慕雪難過的緊了緊脣畔,忍着眼底的淚花,“太子殿下爲何還要嘲諷臣妾,臣妾今日屬實冤枉。”
漓擎澈頓時嗤鼻一笑,“呵,你目無尊長居然還有理了?”
單慕雪聲音明亮了一些,“明明就是太子妃刁難臣妾,難道還要臣妾隱忍她嗎?”
漓擎澈銳利的眼睛微微一眯,冷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動手打太子妃,那個女人雖然蠻橫,但是連本太子都捨不得動手打她,你居然敢出手?”
單慕雪頓時微微一驚,她明顯能從漓擎澈的話語裡,聽到他對花涼柒的在乎。
漓擎澈不再去看單慕雪,只是冷道,“本太子前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由此便也可顯出本太子寵愛你,石奎,將藥膏給她留下。”
石奎應了一聲,便將一瓶創傷膏放在單慕雪的牀前。
單慕雪身上很疼,可心裡更疼,不由悲懷問向漓擎澈,“太子殿下,您爲了氣太子妃,至於這樣和臣妾宴演戲嗎?”
漓擎澈眉頭一皺,語聲仍舊很冷,“你若不願,本太子大可換人,想和本太子演戲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這一個!”
單慕雪頓時覺得自己果真是軟弱無力,眼下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痛苦折磨卻是真的。
單慕雪想起她入東宮所受的委屈心裡就恨到不行,想到花涼柒她便是更是怒火中燒,她必然要和花涼柒勢不兩立,那麼就先要保住自己側妃之位。
所以單慕雪堅定的緊了緊脣角,毅然決然道,“好,那臣妾就陪太子殿下演這齣戲。”
漓擎澈不屑的瞥了單慕雪一眼,隨後便徜徉而去。
這時候,單慕雪的貼身侍婢暖桃走了進來,擔憂關懷道,“主子,您沒事吧?”
單慕雪本就生着氣,眼下也自是不會給暖桃好臉色,“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沒事嗎?還愣着做什麼?快給我上藥啊!”
暖桃也是嚇了一跳,趕忙拿起創傷藥給單慕雪擦拭傷口,可怎知暖桃的手剛觸碰到單慕雪的臀部,單慕雪就疼得尖叫了一聲,“啊!你輕點!”
暖桃趕忙說道,“主子,奴婢的手纔剛碰到您的傷口,您忍着點,擦上藥您這傷口才能好。”
待暖桃爲單慕雪擦拭完畢,單慕雪的額頭已經疼得出了細汗,呼呼的喘着粗氣,暖桃瞧見了便說道,“等主子緩一緩,奴婢再侍奉您換衣服吧。”
單慕雪想着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頓時就恨的牙癢癢,惡狠狠的說道,“花涼柒,你個賤人!我定不會讓你好過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暖桃見單慕雪如此憤怒,勸慰着,“主子切莫動怒,今日太子妃讓您受了苦,日後咱們還回去便是了,可別氣壞了身子。”
“哼!來日方長,我慢慢這個賤人鬥,我就不信,我堂堂將軍嫡女,還鬥不過她了!”
“小姐所言極是,奴婢跟隨您這麼多年,哪見過您受過這樣的苦,太子妃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竟然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
單慕雪心頭一橫,斬釘截鐵道,“給我盯緊了太子妃那邊,有什麼動向第一時間告訴我,趁着太子眼下討厭她,我可要抓住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