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傷口都快比我的巴掌還大了,還和我談羞?小命重不重要啊?說什麼小傷,當我眼瞎似的!”
涼音冷漠不已的打斷了他的話,正欲習慣性的拿出藥房的東西,忽然想到什麼,她又連忙說道:“坐這裡等我一會,我去拿點藥過來。”
說着她便起身小跑了開,跑進一處角落,取好藥物後,才緩緩地小跑了回去,而後氣喘吁吁的蹲到了他的身旁。
“你這是被刀劍所傷,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若不好好處理,定然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的,看你長的白白嫩嫩的,若是留下疤痕,以後看你怎麼娶媳婦。”
一邊說着,她拿出一瓶藥膏便要抹到他的傷口上,又見傷口之上滿是鮮血,她又拿着紗布跑到了溫泉邊上,擰了一把水後,纔回去將他的傷口四周小心翼翼的擦了一遍。
歐陽子昱的眉頭微微一蹙,似是有些疼到了般,直讓涼音偷笑不止。
“還說我傻,你自己才傻,明知洛文正他武功高強,又帶來了那麼多的暗衛,還敢隻身和他們打起來,你就不怕被打死在半路嗎?”
說着,她將藥膏輕輕抹上。
看着她一臉打趣的同時,又極其認真的幫他處理傷口的模樣,他的俊臉微微發紅,便也有些不敢看她的收回了目光。
“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還是你其實已經看上了他那張臉,所以巴不得他將你帶走做點什麼?”
話罷,肩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面色一僵,差點大叫一聲。
“臭丫頭,你幹嘛啊?”
涼音聳了聳肩,“給你上藥啊!上藥的時候,嘴巴老實一點!”
什麼叫她巴不得被洛文正帶走?
她有那麼花癡嗎?
雖然洛文正長的確實不錯,也確實是個妖孽嗜血的美男,但他完全就是一個變態好嗎?
連蘭洇他都能下的了手,瞧着那蘭洇虛弱的模樣,還有他身上的刀片長鞭,光是看着就知道他還有那種特殊的癖好,那種神經病,長的再好看也不能入眼好嗎?
而且再好看也沒洛瀟然好看啊!
她便是再花癡,也只會纏着洛瀟然一個,纔不可能看上那種變態狂呢!
約莫是察覺到了她的氣憤,卻是歐陽子昱忽兒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一笑。
“你便就是小心眼,明明就是個有仇馬上就想報的小氣鬼,最近卻事事都忍着,不是忍着他的母妃,就是忍着他母妃的救命恩人,心裡很不甘吧?”
涼音咬了咬牙,只言不語。
又聽他道:“當時爲什麼要忍呢?因爲喜歡一個人就委屈了自己,值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反正那兩個人也不在了,所以壓根不會再有需要我忍讓的人了。”
涼音緩緩開口。
又聽歐陽子昱淺笑着道:“但你動心了不是?喜歡上了那樣一個人,難免還會再次發生近日的事,你有沒有想過,不去喜歡他了,然後繼續過你自己的瀟灑日子?”
涼音的小手微頓了頓,後而又一臉嚴肅的將藥膏放到了地上。
“一看你就是沒喜歡過別人的,要是喜歡可以自控,你以爲我會願意喜歡上別人,然後委屈自己嗎?還是你覺得我猶豫了那麼久,就是在猶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着,她拿過白紗將他的傷口包紮好後,才平平淡淡的接着道:“你知道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離開他就好像自己快要死了,但是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又像自己被拯救了。”
歐陽子昱垂了垂眸,只言不語。
又見她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道:“他就像是太陽一樣,不可缺少,雖然也會有月亮來代替他,但是讓我奔跑,奮鬥的地方,是陽光下,給我溫暖的也是陽光,喜歡上一個太陽,就會忍受不了冰涼,這種感覺,你理解嗎?”
一旁的歐陽子昱挑了挑眉,忽兒有些忍俊不禁。
“噗,臭丫頭,你這比喻……”
“怎麼樣?”
她得意洋洋的隨之挑了挑眉,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錯。
於是乎,原本想說什麼的歐陽子昱也有些尷尬的閉上了嘴,只緩緩道:“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
他竟有些無言以對!
想着,他又笑盈盈道:“不過聽你那麼說,我覺得我可能就是你的月亮了。”
涼音眨了眨眼,“哈?你當你在演戲呢,還月亮!”
歐陽子昱哈哈大笑!
“哈哈,你不覺得特像嗎?每次你無力的時候,都是我來幫你,才讓你好好休息的是吧?”
“說的好像也是那麼回事……”
她忽然有些無言以對!
於是乎,大眼瞪小眼的尬笑了好一會兒後,兩人才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後院的小草隨着偶爾吹來的輕風搖搖曳曳的,忽見天邊泛起絲絲亮光,一點一點映到了二人的身上。
氣氛悄悄凝固,沉默的有些尷尬。
歐陽子昱張了張口,竟又忽然說道:“今日,你就要成親啦……”
涼音輕輕點頭。
“恩。”
他蹙了蹙眉,“他還是沒有回來,如此不在意你,此婚不結也罷。”
涼音的眸光微暗了暗,看了眼天邊的亮光後,才緩緩道:“他只是在忙,馬上就會回來的。”
“非嫁不可?”
她懵了懵,似是不太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問。
於是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聽他再次說道:“即使明知自己有未婚夫君,也毫不猶豫?”
涼音的身子微僵了僵,片刻之後,又一臉嚴肅的望向了他,“不管我以前喜歡的是誰,至少現在我喜歡的是他,過好當下就行了。”
聽及此,歐陽子昱的心裡莫名又是十分不是滋味,於是張了張口,話語也變的有些酸溜溜的。
“你還真是花心,是不是再過幾年,你便又會喜歡上別人了?”
略帶嫌棄的話語讓涼音十分不悅,於是伸手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才花心呢!一下說我花癡,一下又說我花心,你怎麼就這麼欠揍呢?”
“嘶……”
肩上的傷口被那麼一拍,霎時便疼的歐陽子昱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說臭丫頭,不花心就不花心,你下手這麼重,血都流出來了!”
涼音冷哼了哼,“誰讓你嘴欠的?不對,血……”
忽然想着什麼,她雙眼一亮,忽地便撲到了歐陽子昱的身旁,爾後嘿嘿一笑,“方纔忘了取點血了,你看你,本來就受了傷不是?不如……”
說着,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他肩膀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