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牆之上激戰的那一瞬間,城外的遠處卻是忽然涌來了一大羣的將士,那堆成山的兵馬,不一會兒便將那些山河擠的水泄不通。
涼音終究還是無力的閉上了雙眸。
只是隱隱約約的,她看見了成千上萬的兵馬,領頭的木九與白浩策馬狂奔,他們的身後,是莫安與莫炎,是堆成山的兵馬。
離城之內其實是有五萬左右的兵馬的,而城外則至少有十來萬,分別散在離城四處,防止他國突襲,平時也多在城外訓練,需要出兵時纔會將其傳出。
今日城內內亂,突然之間,兩萬多的兵馬都叛亂了,剩下的也被假的聖旨分散到了角角落落,只剩一些零散的勢力在這突襲之下苦苦掙扎,這才落下這般下場。
倒也還好。
還好堅持到了援兵趕來的時候。
可是她好累……
好累好累……
大概是看到了遠處涌來的千萬大軍,原本還在城外激戰的侍衛忽地便有些慌了,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又紛紛看向了洛洋。
洛洋滿臉不甘。
“該死的,全部撤回城內,關上城門,等二哥消息!”
“是……”
話罷,那羣侍衛便紛紛退回了城內,白柳幾人氣喘吁吁,見他們逃,便也不再追去,只是轉身走向了涼音。
突然,一個身影閃到了涼音的跟前,緊接着,他更是伸手便將她給抱了起來。
白柳大驚,“你是誰?”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你還不配知道。”
說着,他轉身便要走開,卻見白柳持劍便砍了上去。
“站住,放下我們公主!”
他閃身躲開,緊接着又忽然閃到了她的跟前,一隻手更狠狠地掐上了她的脖頸!
只見歐陽子昱的眼裡殺氣騰騰,一手摟着涼音,一手便掐着白柳的脖子道:“給本座滾遠一點,否則本座,現在就剁了你!”
周邊的黑衣人迅速上去,白柳卻是忽然擡起了手。
“退,退下……”
這個男人大危險了,若是亂動,怕是自己的腦袋馬上就會搬家了。
該死的,他到底是誰?
疑惑之時,又見歐陽子昱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爾後抱起涼音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白柳狂咳不止,氣喘吁吁,心中更是無比沉重。
而遠處的歐陽子昱則是閃身便外森林的方向閃了去,看着懷中流血不止的人兒,心裡便說不出疼痛。
他的身後,月影一臉凝重,閃身便追上了他,與他並肩前行。
“主子,您怎麼還是出手了……”
“她必須活着!”
歐陽子昱冷冷說着,話裡滿是涼意。
又聽月影道:“您明知道對方只是要她孩子的命,她不會有事的。”
“滾!”
話罷,月影終是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倒是緩緩追上的月修長長嘆了口氣。
“這就是人心,生死關頭,所有人都只顧着自己,可惜了這無辜的孩子,爲了救那些人,太不值得了。”
歐陽子昱依舊不語,只是眸裡寫滿了焦急。
臭丫頭,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
洛瀟然趕回離王府的時候,府裡已經看不到一個叛軍了。
四處鮮血淋漓,肉眼可見的雜亂,那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從府門走進,一路鮮血,到處都躺滿了屍首與奄奄一息的人羣。
洛瀟然一手捂着腰,一邊緩緩走進,原本他還在想,路過離王府的時候進去看看,或許會看見阿音也說不定。
或許她爲了孩子,也會自私一點,自己躲在哪處也說不定。
可似乎不是這樣。
他看了又看,許久也沒看見她的影子。
她果然出去了……
忽然聽到的哭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快步趕去,卻是在離雲殿外看見了小畫的影子。
只見她蹲在地上不停的哭着,哭聲之大,歇斯底里。
他快步上前。
“小畫,阿音呢?”
小畫的身子猛地一僵,看到是洛瀟然,連忙便起身衝到了他的跟前。
“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嗚嗚嗚,三皇子他殺了宗管家,殺了小憐小春,他還殺了大家,他,嗚嗚嗚……”
說着,她嚎啕大哭!
洛瀟然一臉急切。
“本王問的是阿音呢!阿音去哪裡了?”
小畫淚眼婆娑,“小姐她救人去了!她說不能什麼都讓您來,您太累了,她要幫您,然後……”
話音未落,洛瀟然轉身便衝了出去,獨留原地的小畫大哭不止。
剛一衝出離王府,便見金拾忽然落到了他的跟前,爾後氣喘吁吁的望着他道:“殿下,七皇子他,逃了……”
洛瀟然青筋暴起,卻也只是呼了口氣便道:“那阿音呢,她與那些百姓如何?”
“百姓死了無數,城門口已血流成河,王妃娘娘中了一箭,失蹤了……”
“什麼?”
洛瀟然大吼一聲,“一個活生生的人,怎的可能說失蹤就失蹤?”
金拾一臉虛弱,想說什麼,卻是張了張口,便無力的撲了下去。
洛瀟然連忙伸手,將他輕輕扶住,這才見他身中數刀,有在宮裡時中的,也有剛中不久的,該死的洛文正,等解決了現在的事,再好好找他算帳!
想着,他便扶着金拾靠到了門邊。
不能再拖了,得先找到阿音才行。
不想剛將金拾扶着靠到門邊,又見街道忽然衝來了一大羣人。
領頭的水墨氣喘吁吁,一見到洛瀟然,便快速的跪了下去。
“參見殿下,洛南已被擒住,等候殿下發落!”
洛瀟然的眉頭微微一蹙,走出了大門,果然看見洛南與他的人已經被一一擒住,瞧着那一大羣的禁衛軍,洛瀟然的神色卻是有了一絲絲的疑惑。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水墨一邊起身,一邊又道:
“這些禁衛軍都是被假的聖旨傳到各處的,屬下找了好久纔將他們叫回來,後來在宮外纏鬥時,那些被支開的都紛紛趕回,經過一場廝殺後,纔將洛南給擒了住,能擒住他,還得多虧?首領的智慧。”
洛瀟然蹙了蹙眉,“?煒?”
水墨輕輕點頭,這才見?煒一瘸一拐的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屬下慚愧,只是在被擒住時有機會靠近洛南,才能在掙脫之時將他擒住,好在他被抓住之後,他的人也慢慢消停了下來,這才終於扭回了局面。”
“那火鏡呢?”
水墨長長一嘆,“他傷的太重,已經昏迷過去了,此時還在宮中,屬下已經讓人帶他去太醫院了,希望太醫院裡的太醫們,沒有被假聖旨派去別處,李公公的背叛,真的讓太多人都措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