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的心裡慌亂不已,涼音亦是沉重非常,於是乎,不等無心開口,只見銀針閃過,靈琴兒便痛苦的倒了下去,“啊……”
莫名的,她忽覺渾身無力,於是轉眸便瞪向了涼音。
“南雲涼音,你對我做了什麼?”
涼音聳了聳肩,“能將自己做過的惡事如此雲淡風輕說出的人,怕是隻有你一個了,我特好奇,像你這麼噁心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又憑什麼以爲,你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就會放你離開了?”
說着,她又輕輕踩到了她的背上。
“你說這個齊浩爲她做了那麼多,那也不是你做的啊,你得意個什麼勁?”
靈琴兒咬牙切齒,想推開她的腳,但卻掙扎了半響,也使不出一點兒勁,只能怒氣衝衝地大吼道:“有本事你就不要用毒!這是我與他們的事,與你無關!”
說着,她又惡狠狠地瞪向了無心。
“靈子心,你愣夠了沒有?”
無心垂了垂眸,心裡慌亂非常,一切的一切都與她所知道的不一樣,齊浩沒有背叛自己,是他救了自己和大哥……
怎麼會這樣?
是她誤會他了嗎?
看着那個跪了許久的男子,她的心裡便是陣陣抽痛。
“齊浩……”
齊浩的身子微微一僵,睜眸之時,忽地衝她輕輕磕了個響頭。
“終究是屬下負了您,別聽她的威脅,更別爲了屬下放她離開,屬下死不足惜,這是屬下的命,也是父親與小南的命,屬下認了。”
說着,他也不曾起身,只是一直將腦袋碰於地板,後才緩緩接道:“只惜屬下現在纔想通,大概已經遲了,如果一開始,屬下就將父親與小南的生死拋開,您也不會因爲屬下而如此傷心,又或許,拼死一搏的話,能讓屬下與您,乾乾淨淨的離開這個世界。”
“對不起,現在才和您說這些……”
無心輕輕搖頭,“不,不是的……”
他苦澀一笑,又道:“今日,看着全城的百姓四處逃竄時,我便知曉,在如今的這個遊戲裡,南雲與西璋的爭鬥,必然是個你死我活的結局,如此,又怎能因爲我家兩個人的性命,就放她回去,害的更多的人失去性命呢?”
聽着他的話語,地上的靈琴兒是越來越不爽,扯大嗓子便吼道:“齊浩!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你命令你救我離開!別說這種話,你讓她放了我,讓她求我放過你的家人啊,只要是你開口,她一定會聽你的!”
無心雙眼通紅,涼音則是擡腳便跺了跺她的後背,“閉嘴,否則我便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
靈琴兒咬了咬牙,想大罵,又見自己渾身無力,於是張了張口,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便先讓她傲着,等她回到了西璋,這裡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憤怒之時,卻是無心忽然道了句,“主子,放了她吧……”
涼音的眸光微微一暗,一邊緩緩收回腳,一邊便道:“你信她?”
無心咬了咬牙,“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事實已然十分明瞭,大哥能安然無恙的離開,確實就是有人相救,而我……”
說着,她苦澀一笑,“我竟不知是該恨他,還是別的什麼了。”
涼音默了默,“至少你撿回了一條命。”
“呵呵,不過是苟延殘喘,生不如死罷了。”
她淺笑嫣然,後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齊浩跟前,這才緩緩蹲到了他前邊,將他輕輕扶起。
“你救了我,我該感激的,但你可曾知道,就在你挑斷我手筋的那一瞬間,我多希望,你能直接殺了我,至少那樣,我就不會如此的生不如死了。”
齊浩滿臉自責,“對不起。”
“我曉得你這些年也不好受,可細細想來,我也真真不好受,我甚至都沒勇氣說出我經歷了什麼,你知道嗎?若不是心中有恨,我大概都撐不到現在。”
他低了低首,“對不起……”
無心苦澀一笑,“可我卻恨錯了人,我恨父皇,恨現在的皇后,恨靈琴兒與她大哥,更恨你的背叛,恨了好久好久,正是因爲這些恨,我才活到了現在。”
說着,她又輕輕捧住了他的臉,“可是現在,我發現我恨錯了你,這種感覺,我甚至都形容不來,齊浩,你爲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若告訴我,我便不會如此痛苦了,現如今你這樣,我反而會更加的痛苦……”
他目光閃躲,似是已然不敢看她。
“您不必感到痛苦,這一切都不是您的錯,也不必感到自責,無論屬下做了什麼,都是屬下自己的決定,與您無關,與西璋無關。”
說着,他又緩緩望向了靈琴兒,“殺了她吧,或者拿她威脅西璋,對攻城有很大的幫助,不要爲了屬下這個背叛過您的人,放過了她。”
靈琴兒怒不可遏,“齊浩,你可要想清楚了,當真不顧你老父親的死活了嗎?還有小南,他可是每日每夜都念叨着你!”
齊浩垂眸,“這是他們的命。”
“分明就是你的自私!”
靈琴兒大吼一聲!
又見銀針閃過,只聽靈琴兒痛苦的叫了一聲之後,便一點兒聲也發不出來了!
她痛苦不已,一雙眸裡通紅似血,涼音卻是一臉平淡,“早告訴過你,再囉嗦便殺了你的。”
說着,她又緩緩走到了無心的身旁,“差不多就明日再談吧,今日事多,聽着你們一人一句,真真聽的頭疼。”
無心連忙起身,“抱歉,那我這就將他們帶走……”
“不必了,現在就弄出個結果吧。”
涼音冷冷開口,後又緩緩接道:“既然這個男的幫助過你,你想幫回去也正常,怎麼着也得兩不相欠不是?正好靈琴兒在咱們的手上,攻下鴻城之後,就拿她去換他的家人吧。”
無心的眸光猛地一暗,望着她的眸裡便充滿了不敢相信。
“可,可以嗎?”
涼音默了默,“你若說不可以,你的心裡會不會十分難受?”
“我……”
“行了,別你啊你的,你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至於這麼感動嗎?咱們能抓的到她一次,必然便能抓到第二次,不必如此想不開的。”
涼音說的若無其事,接着打了個哈欠後,便緩緩回到了屋裡。
經過這麼長時間,頭髮也乾的差不多了,於是一回屋便躺回了牀上。
而外頭的無心沉思了一會兒後,便緩緩扶起了齊浩。
“什麼都不必說了,既然我主子都這麼說了,你的家人,我們一定會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