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後退,吳榮瞬間便迎了上去,將他快速扶住,“閣主,您沒事吧?”
不等歐陽子昱開口,洛瀟然便再一次衝了上去,一手快速搶過了吳榮手上的劍,一掌便狠狠地拍向了他的胸口。
“啊……”
他痛叫一聲,緊接着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看着一步一步靠近過來的人兒,他的臉上,忽兒閃過了一絲絲的慌張。
洛瀟然死死蹙眉,“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對我媳婦含有殺心的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罷,一劍刺下,卻見一支飛鏢忽然射來,洛瀟然眉頭一蹙,連忙閃到一旁,“歐陽子昱,你到底還想不想結束此事了!”
歐陽子昱不語,倒是吳榮一見洛瀟然退開,便衝到了歐陽子昱身旁,將他輕輕扶住,“閣主,咱們改日再來,今日且先放……”
“啪”的一聲,一巴掌忽地便甩到了他的臉上,他懵了懵,一時目瞪口呆,就連涼音也愣了一愣。
吳榮的老臉一片通紅,歐陽子昱卻是死死的蹙着眉頭道:“夠了嗎?本座的話你當真聽不懂嗎?滾回霧中閣去,本座以閣主的身份命令你,這一輩子,你也不許出閣半步!”
吳榮怔了怔,“閣主……”
“怎麼,聽不懂?”
他默了默,這才緩緩低下了頭,“我明白了……”
聽之此,歐陽子昱這才緩緩望向了洛瀟然,“到此爲止吧,以後咱們,最好永遠也別見了。”
話罷,他腳尖一點便躍上了院牆,吳榮連忙跟上。
洛瀟然心下不甘,還想追上前去,卻又在邁開步伐之後,忽兒蹙起了眉頭……
不遠處的涼音連忙衝上,“阿然,你怎麼了?”
洛瀟然眯了眯眸子,後又緩緩望向了不遠處的飛鏢。
涼音擡眸望去,在瞧見飛鏢上的一抹鮮血後,瞳孔猛然放大,霎時便衝到了他的跟前,將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眼。
最後,將目光停留到了他的手腕處。
袖口早已一片鮮紅,她默了默,顫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拉上了袖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小小的劃痕。
雖然傷口不深,但是血卻流了不少,某一瞬間,涼音的心裡又慌又亂,幾乎是下意識的,狠狠扯下衣角包紮起了他的傷口。
洛瀟然垂了垂眸。
“對不起,或許爲夫真的衝動了。”
涼音輕輕搖頭,“不是的,不是你,是那老頭是錯,是他先搞偷襲的,這亦我的錯,我不該爲了停戰就幫着外人說話,你沒錯……”
話至一半,他卻伸手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傻瓜,爲夫不會有事的,你不要這樣。”
涼音的雙眼空洞非常,她垂了垂眸,卻是控制不住的眼淚直?。
“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若不是爲了我,你也不會……”
“不怪你,是爲夫自己不夠冷靜,真的不怪你。”
洛瀟然輕聲說着,後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眼看着二人緊緊相擁,院牆上的歐陽子昱張了張口,心裡忽覺苦澀非常,後而一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某一瞬間,涼音的心情十分複雜,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爲什麼如今的她,會這麼的優柔寡斷,又不想歐陽子昱爲自己死,又不想洛瀟然爲自己難過,矛盾,太矛盾了。
二者不可得兼,她就不該對歐陽子昱又一點點的同情與內疚,至少這樣,洛瀟然便不會這麼顧及歐陽子昱,更不會因爲他的到來而這麼衝動了。
說來都是因爲她,她怎就能如此糟糕呢?
對了,歐陽子昱!
他中毒都沒有死,如果又是因爲他百毒不侵的體質的話,自己定然也是有法子的……
百毒不侵的原因就在他的血上,只要能拿到他的血……
沉思之時,卻聽洛瀟然忽然道了一句,“阿音,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明知曉,你的心裡從來只有我一個人,但我依舊自私的不行,就連你的內疚,你的同情都不肯給你,如果我能大度一些,或許我們都能好受,或許今日,便不會如此自作自受了。”
“不是的!”
涼音連連搖頭,“是我太濫情了,就算是同情也不該有的,別的男人爲我死了便死了,我不該在你面前內疚的,我明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我還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是我……”
“傻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無論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既然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不是嗎?”
洛瀟然語氣寵溺,後而又道:“大概你我都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如今我們都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也是好事一件,不是嗎?”
“不是!你都受傷了,還哪有什麼好的?”
涼音淚眼婆娑,這一瞬間,卻是像極了一個小女人。
感受到她的傷心,他不由又緊緊抱住了她,“沒關係,會沒事的,霧中閣已撤離,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若是血毒真真無解……”
“不會的,不過是血毒而已,一定有解藥的!”
涼音一臉急切,說着,推開他便往外跑了去。
洛瀟然大驚,“阿音,你要去哪?”
“找解藥!”
她大吼一聲,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的神色凝重非常,心下更是思緒萬千,找解藥?
難道,她是要去找歐陽子昱嗎,畢竟只有他在中了血毒之後還活過來了……
一想到歐陽子昱,他心下一慌,連忙便往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
隨着歐陽子昱遠去之後,許久纔在城門口附近的一處屋頂上停了下來,這才發現那兒擠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羣人,至少三四百個霧中閣的兄弟,幾乎都是在等待他們二人。
剛一落到屋頂上,吳榮便道:“閣主,我能問句爲什麼嗎?現如今,洛瀟然已中了血毒,只要您想……”
“這是本座自己的事,不需要告訴你們爲什麼,他們的事由着他們來便好,接下來要處理的,是咱們自己的事。”
歐陽子昱冷冷開口,後便望着那些城門口的衆人道:“一切事宜本座已經同兩位護法說清楚了,你們回去之後,他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們的。”
說着,他又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眸子道:“而本座現在想說的,便只有一句話,今日你們回去之後,能不出閣,便再也不要出閣了。”
話罷,衆人均是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