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想找您的大有人在,我就不打擾了。”
他笑了笑,晃着酒杯跟隨着第一隻舞曲結束的人流走向了他的百年戀人。
楚歆獨自一人站在窗前,她的剪影美麗的找不出任何一處的缺點,衛忱越是走近她越是覺得與她的距離遙遠。
她與這裡格格不入,好似真的與他間隔了一百年的時光。
楚歆帶着上個世紀的孤獨與神秘,白皙的側臉宛若畫像。好似下一秒就要脫離開身後的浮光鬢影,融進一大片的夜色之中,與漂浮着的幽靈一同在太陽出來的一瞬間化爲塵埃。
衛忱心裡的那一份若即若離的猶豫在這個瞬間被擊的粉碎,
“你倒是聽話啊,真的在這裡等着我。”
他笑眯眯的站到她的身邊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楚歆笑了笑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A市誰不知道衛公子,誰敢邀請你的女伴跳舞。”
“你把我說的像是個土皇帝,還是一個又好色又殘暴的土皇帝。”
他從後面擁抱着她,仰仗着身高的優勢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輕吻。
楚歆的笑容有些諷刺,“你難道不是麼?你如果不是我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鼻翼邊都是她的髮香,衛忱閉上了眼睛。
“這個宴會廳裡一共有276位女性,她們有的是國際級的影星,有的是出出入入都要寶馬香車的名媛,也有家財萬貫的闊太,可是唯有你最美,也唯有你讓你我願意跳第一支舞。”
他的嘴脣貼着她的耳邊,呼吸之間吹動了她腮邊的髮絲。
“衛忱,你說了這麼多的謊,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衛忱扳過她的身體,低下頭直視着她的眼睛,“我衛忱從不對你說謊。”
他的眼這樣的明亮,讓人望進去便流連忘返。
楚歆情不自禁的伸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後自嘲的笑笑,“也對,我總要對我的美貌有自信。”
衛忱扯下她的手,落了一個吻在她的手心,“子煜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實在太難,所以他找到之後就一定要得到手,然後就算天塌地陷也不會再放手。
我以前一直覺得他太誇張了,喜歡安怡喜歡的腦子都不好了,你看我沒有愛任何人,可是我也過得很好。
可是現在我覺得顧子煜簡直太有道理了。”
“衛公子,六個小時之前你還在跟我說我們各走各的路,三分鐘之前你說你沒有對我說過謊。”
她笑的極爲諷刺,不知道在諷刺抱着她的衛忱還是在諷刺她自己。
“我從來沒有對你說謊,那時候,我只是在對我自己說謊。”
那些肉麻的讓人牙癢的情話之所以被人不屑,只是因爲還沒有遇到一個對她說多少情話都不夠的人。等到遇到了這個人……
衛忱與楚歆在角落裡貼着耳朵說着話,卻有另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話說白月與顧辛澤跳完了第一支舞就藉口有些累了,禮貌的退到了兩邊的沙發上休息,打死她都不會相信衛忱不會跳舞的鬼話,最讓她生氣的還是即使他拒絕她也不應該爲她邀請另一個人,雖然顧家的二少爺長相英俊家底頗豐。
她一邊在心裡小小的生着氣,一邊在人羣中搜索着衛忱的身影,她自幼漂亮,也對自己的美貌十分的有信心,就算衛忱萬花叢中過,她沒道理勾不住他。
等她看到衛忱的時候她心裡那點小小的生氣像是被人澆了一桶的汽油,呼啦啦的就燒了起來。
衛忱與他帶來的女伴正在角落的落地窗邊擁抱着,他甚至旁若無人的親吻她的額頭。
他們兩人都沒有佩戴閃閃發亮的首飾,唯一的閃光點就只有衛忱領帶上的鑽石領帶夾。可是他們看起來那麼的般配和耀眼。
白月向來不缺乏追求者,只是她從來沒有將任何人真正的放在眼裡過,可是今天她見到了衛忱,他從最中間走過來,面容俊美身體修長,他的眼睛好似點綴了無數的碎鑽,比最華美的寶石都要明亮,他像是個王子,遠道而來,只爲了慶賀她的成人禮。
他看向她的一瞬間,四周的人聲和讚美都成了背景。白月的心鼓譟的幾乎要跳出胸膛。在那一秒鐘,她清晰的知道她愛上眼前的男人了,一見鍾情。
她是真心想要跟他跳第一支舞,無關身家和利益,也無關衛公子的名聲。可是衛忱他不願意。
白月的手不自覺的就用了力,她想的太深入,連白雲盛站在了她的身邊也沒有發現。
白雲盛見女兒坐在了一旁就看出她好似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推脫了幾個生意上的夥伴,急急的走到了女兒的身邊。
白月是他的掌上明珠,他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她最重要的成人禮上有絲毫大的不滿意。
“怎麼了月兒?”
白月這纔回過神來,將看着衛忱的視線收回轉而看着她的父親。
白雲盛坐在她的旁邊,用銀叉子叉了塊水果遞給她,“誰惹我的月兒不開心了?”
白月接過叉子放在一邊,坐正了身體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嘴脣卻微微嘟起,看上去好不委屈。
“爸爸,你覺得衛忱怎麼樣?”
白雲盛是什麼人,一看女兒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心思,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的說道,“衛忱啊,天之驕子,相當不錯。與顧氏集團的顧子煜可以算是現在風頭最盛的兩個年輕人了。”
“那要衛忱當你的女婿你願不願意啊?”
她微微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的紅暈,小女孩的嬌羞表露無疑。
白月還是說了出來,白雲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順着女兒的視線看了一眼角落裡的衛忱,他確實足夠優秀,只是不適合白月這樣的女孩,“月兒,你不高興就是因爲看見了衛忱和她的女伴親密是不是?”
白月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以爲他會對我有好感的。”
她挽着白雲盛的手臂,撒着嬌說道,“爸爸,你認識衛忱今天帶來的女伴麼?”
“從來沒聽說過,”白雲盛看着自己的女兒,她這樣的漂亮可愛,足以與這場宴會上的任何男子相配,“月兒,衛忱的確不錯,但是爸爸並不希望你喜歡他。”
“爲什麼?”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白雲盛,“你不是一直教導我和姐姐我們只能嫁給與白家相配的人麼?衛伯勳的兒子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麼?”
白雲盛愛憐的撫摸着她的長髮,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衛忱,“我曾經想要你二姐嫁給顧子煜,結果你也看到了,衛忱與顧子煜一樣,他們的底氣太足,所以是不會被任何的利益控制牽絆的。”
他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爸爸還是最希望你能夠幸福,你現在還小,今後會遇到更多更加優秀的男人,衛忱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騙人。”白月戳戳他,“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說好可惜,再難遇到衛忱這麼優秀的人了。”
“他會是一個好情人,但是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白雲盛嘆了口氣,他第一次覺得女兒教的這麼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聽說顧子煜十分愛他的妻子,專一的讓人嫉妒。”
“衛忱不是顧子煜,他不可能對任何一個人專一,今天陪在他身邊的是這個女人,明天就會是其他的女人,即使他與你親近,也不會對你忠誠。”他握住女兒的手,“月兒……”
白月看着白雲盛,一雙大眼睛裡說不出的堅定,“爸爸,我一定會讓衛忱愛上我,他會只愛我一個人,你一定要幫幫我。”
白月一向性情溫順的像個小公主,鮮少露出這樣認真的表情來,白雲盛也明白他這個女兒非要自己受了疼痛才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只得無奈的點點頭,任由他這個掌上明珠折騰。
這邊的晚宴觥籌交錯,人聲鼎沸,另一邊的度假別墅裡,安怡躺在牀上卻是久久的睡不着。
今天整整一天她都處於一個坐立不安的狀態,到了晚上甚至抓來米可陪她一起睡覺。
“米可,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兩個女生黑燈瞎火的躺在一張牀上都睡不着,米可乾脆撐起身體認認真真的跟她聊天。
“有關什麼的?你家顧子煜的?”
安怡點點頭,“子煜今天沒有跟我視頻,我又不想打擾他,可是我心裡實在難受。”
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也有些擔心的樣子。”
安怡的腹部已經大幅度的隆起,醫生說待產期應該不遠了,這孩子的性格可能是隨顧子煜的,十分安靜懂事,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安怡吃什麼苦。
所以這總是不折騰的胎兒突然一天開始動彈了,安怡難免要覺得有點不對勁的。米可動了兩下,蹭到安怡的肚子旁,她好奇的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不敢靠的太近又忍不住的親近,“寶寶,你是不是要出來了,太開心了呀。”
安怡忍着笑將米可拉起來,“好像他能回答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