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顧子煜親手將這枚寶石帶上了安怡的手指上。
他珍視的託着安怡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說道,“你是我的星辰,是我的光,是我這一生所得到的最大的恩賜。”
顧子煜的眉眼深邃俊美嘴脣如刀刃一般,他薄情又深情。一個對整個世界都薄情以對的男人,唯獨對眼前的女人情深不壽矢志不渝。
安怡的手指有些顫抖,她內心的驚訝一點都不比坐在下面的賓客少,因爲在今天之前她也並未看見過這枚鑽戒,顧子煜說要給她一個驚喜,卻不想竟然是星辰之光。
“喜歡麼?”顧子煜笑着問道。
安怡連忙狠狠的點了兩下頭,“喜歡。”
“我也喜歡你。”
牧師看着他們笑容和善的咳了兩聲,示意他們還在進行着婚禮。
安怡抱歉的笑了笑,然後牽起顧子煜的手,將自己親手設計的婚戒套到了顧子煜的手指上。
那是一個十分平淡的鉑金戒指,咋看之下平平無奇,若是映着光去看,就會看見陽光被戒指上的暗鑽折射出R&A的花體圖案來。字母兩邊還有玫瑰與刀的刻文,戒指裡圈,還有安怡親自刻下的一行英文。
“Iloveyouasthesunforever”
(我對你的愛如同太陽永垂不朽)
“顧子煜先生,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安怡女士了。”
顧子煜笑着望着她,然後猛的撩開蓋在她頭上的頭紗,雪白的頭紗飄起,像是飛舞的蝴蝶,露出安怡一張嬌俏美麗的臉來。顧子煜俯下身吻住安怡的嘴脣,氣息纏綿。雪白的頭紗徐徐落下,將兩個人都遮在了裡面。
安怡閉着眼睛,她能感覺到顧子煜側着頭,他高挺筆直的鼻樑緩緩的擦着她的臉頰,顧子煜的手一隻攬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扣住她的脊背。
他們被遮在一片朦朧的頭紗裡,天地之間彷彿就只有他們兩人。
賓客望着他們,驚訝的忘記了說話。
他們像是天生就該如此,般配的渾然天成。
顧子煜終於放開手的時候,安怡已經有些喘不過來氣了,她的臉頰緋紅,一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
“你知道麼,不僅僅是你緊張,”顧子煜小聲的對着安怡說道,“其實我也很緊張,直到剛纔將戒指帶到你的手指上,吻上你的嘴脣,我才真真正正的放下心來。”
他說:“你不知道這個場景我幻想了多少次,我想你成爲我的妻子,別人說起你不再只說安怡,他們會說顧夫人,雖然有些不公平,但是我真的……”
他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的嘴脣被踮起腳的安怡吻住了。
安怡閉着眼睛,害羞的睫毛都在顫抖。
顧子煜的嘴脣微微笑着,吻了一會兒,安怡才紅着臉說道,“你別想得那麼美,今後也許別人提起你,就會說,安怡的丈夫了。”
顧子煜笑着牽着她的手走向臺下一衆貴重的賓客,“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這個稱呼。”
白月就這麼看着他們依偎着走向衆人,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姐姐白琦。
白琦正望着這兩個人的背影,一向堅強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想她的姐姐這次是真的死心了。
如果這世界上有人問,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以前的白月會說,愛一個人就是我姐看顧子煜的樣子。
而現在,她卻不得不回答,愛一個人的樣子,就是顧子煜看着安怡的樣子,小心翼翼的佔有,毫不掩飾的寵溺,還有鋪天蓋地要整個城市見證的誓言。他的喜怒哀樂從此以後都會掛上她的名字。
這場盛大的婚禮在白月最終搶到捧花而結束了。
白月穿着漂亮的伴娘小禮服,走出帝豪大廈的時候,白家的車已經停在門口等着她了。
白琦看她這個妹妹抱着安怡扔來的捧花站在門口擡着頭看着帝豪大廈的樣子,嘆了口氣,下了車走到她的身邊。
白月緊緊的抱着搶到的捧花,低下頭看着嬌豔欲滴的白玫瑰,輕聲說道,“姐姐,你死心了對麼?”
白琦苦笑了一聲,“是啊,死心了,是我小看了安怡在顧子煜心裡的位置,顧子煜曾經跟我說過,他要的不是一個能夠當他妻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比比皆是,他要的是一個能夠照亮他生命的人,在他的心底留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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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拿出星辰之光的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他這句話。”白琦眼睛有些溼潤,“顧子煜不要太陽不要月亮,唯獨要屬於他的星辰。他其實要的只是他自始至終放在心裡的人而已。
我以前以爲他只是對着以前的記憶念念不忘,總有一天,時間長久了,他就會發現那個人不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他的阿芙洛狄忒會老去,會被這個世界染上醜惡的樣子,那時候他就發現我的好,他會對安怡失望,愛上我。”
“姐……”
白月看着白琦,她像是自己方纔一樣,擡起頭望着帝豪大廈的旋轉觀景臺,“其實不是這樣的,不是安怡是顧子煜喜歡的樣子,而是顧子煜心裡喜歡的樣子就是安怡。不管安怡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在顧子煜的心底,都是顧子煜喜歡的樣子。”
她說完低下頭望着自己的妹妹,“回家吧。”
“姐……我剛纔看顧子煜望着安怡的樣子,就像是那天我的生日宴上,衛忱看着楚歆的樣子……”
“那就放棄吧。”
白琦摸着她最小的妹妹的頭,她長得這樣的美麗,才十八歲就透出了傾國傾城的樣子來,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人羣的焦點。
“他不會愛你的,永遠不會。不管楚歆是走了還是死了,衛忱的心裡都不會再有別人的位置了。
就像是顧子煜,人的心就拳頭那麼大,他的心裡再也不會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白月抿抿嘴,挽上她姐姐的手臂,嬌俏的說道,“我們白家的姑娘有的是人追,我還非要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了不成!”
白琦掛掛她的鼻子,“這纔是我們白家的女兒,拿得起放得下!”
兩姐妹上了車,誰都沒有在回一次頭。
帝國大廈的頂層旋轉觀景廳,顧子煜喝了不少的酒,人倒是還清楚,就是越看安怡越美。
他牽着安怡的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萬千燈火,“今天之後,再也不會有人覬覦我們的婚姻了。”
安怡:“本來有人麼?”
“怎麼沒有!”顧子煜說道,“你太好了,我會有危機感,必須將這些人都防患於未然!”
玻璃上倒映出他們兩個的影子,顧子煜修長挺拔的身影如同一柄利刃,安怡抱住他,吻上他的嘴脣……
A市的四月份已經能夠算得上春暖花開,道路兩邊的綠化帶也已經展現出了春季的顏色。
從跟安怡舉行婚禮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顧子煜算得上早出晚歸,常常安怡醒來的時候顧子煜就已經走了,回來的時候時鐘已經敲響過了十二下。
安怡醒來的晚,在家沒什麼事情就逗弄逗弄顧安寧,幸好白兮和米可經常來別墅陪着她,日子過得也不算沉悶。
顧安寧長的不錯,因爲是早產,個頭不太大,安怡總是擔心他會不會長不大,每天就守在小嬰兒的身邊,日日夜夜的守着,最終見了些起色,這纔算是安定下了心。
上午九點剛過,太陽早就升起,整個城市從早困的迷茫中甦醒了過來。安怡整個人窩在白色的被子裡,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黑亮的長髮隨意的散在雪白的枕頭上,捲翹的睫毛隨着綿長的呼吸輕輕的顫抖,像是展翅欲飛的鳳尾蝶,優雅又珍貴。
美國一位名叫洛倫茲的氣象學家曾經在解釋空氣系統理論時說過,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的偶爾震動,也許在兩週之後就會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應。
顧子煜還記得當時他在學到這個理論時心裡赤裸裸的不屑。這種用哲學來解釋現實科學的行爲在顧子煜看來就相當於要在象牙塔上建築一個偉大的現實社會。而很不幸,他顧子煜一直都是一個金錢至上的現實主義者。
可是現在,現實主義者,賺錢機器顧子煜閣下,正像一個癡漢一樣蹲在牀頭,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看着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睡顏。
她的睫毛輕輕顫抖一下,她說一句話,就能夠在他的心裡掀起滔天巨浪。
安怡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天使,她閉着眼睛的時候像個孩子,張開眼睛又會變成溫柔而包容的好妻子。
顧子煜本來是捨不得叫醒她的,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真的讓他太開心了。
顧子煜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安怡的臉頰,她的皮膚很好,就像小嬰兒一樣柔軟光滑,顧子煜的手指戳上去,就像是戳到了一團棉花。
“安怡……安怡……醒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講……”
安怡被她戳的煩了,條件反射的伸手拍向打擾她清夢的手,她昨晚睡的遲,夢裡也是一家人一片祥和安寧的樣子。
顧子煜也不放棄,換了一面的臉頰繼續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