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煜沒這麼好的耐心,抓起白兮放到椅子上,面對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說道,“你知道就好,現在出事了,我希望你能接替丁瑜,治好安寧。”
“子煜哥哥……”
“你行不行。”
“恩……”白兮被他陰森的樣子嚇得一抽一抽的,“我……我盡最大的努力……”
“不是盡最大的努力,是一定。”
安怡有點看不下去了,“子煜!”
顧子煜望了一眼安怡,然後坐回到她的身邊,低頭給她剝橘子皮。
安怡拍拍白兮的頭安慰她道。“你別害怕。”
“白兮,你之前不是急麼,急着就是回來道歉的?”
人還沒到,病房裡的人急先聽見了衛忱低沉性感的嗓音。
白兮擦了擦眼淚,紅着眼睛站了起來,“安怡姐姐,子煜哥哥,我現在先去看小安寧了。”
“恩。”安怡笑了笑。
白兮小跑着出了病房。
衛忱就着白兮開了的門進了病房,旁邊傾國傾城的楚歆握着他的手站在他的身邊。
“回來了。”
衛忱站在門口沒有繼續往裡進的意思,楚歆倒是放開他走了進去坐在了安怡的身邊。
安怡就勢握住楚歆的手,對顧子煜說道,”我有些女孩子家的話想跟楚歆說,子煜你跟衛忱出去逛逛吧。”
顧子煜點點頭,跟衛忱一起出去了。
“恭喜你活着回來了。”
衛忱笑了笑跟他頂了個手,“我不僅回來了,還給你帶回來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本來我想直接給你的,不過現在可能有更好的用途。”
他們兩個人一向默契又相互信任,顧子煜一瞬間就明白了衛忱的意思。
“你能回來算是近期我遇到的唯一的好事情了。”顧子煜說道。
“這我可不信,你要說我回來了把白兮給你帶回來了,還差不多。”
顧子煜也不跟衛忱爭辯,望着不遠處的盤龍柱說道,“我不放心丁瑜,白兮要是能治好安寧是最好的了。”
衛忱反而搖搖頭,“這事白兮在莫斯科的時候也跟我說過,你發給她的樣本她也研究了,說實話,我不看好白兮,還是做兩手準備吧。”
“我知道。”顧子煜又說道,“你特意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想提醒你小心銳利重工,丁老頭要是知道你扣下了丁瑜,準報復你。”
顧子煜冷笑了一聲,“我難道還怕他報復不成!丁瑜害了我兒子,我還沒有找他!”
“我知道你不怕,早做準備總是沒錯的,你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安怡和安寧身上,公司的事情全扔給常助理和其他的董事,有時候危機不在外面,而在公司的內部。”
顧子煜皺着眉頭看着衛忱,“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我要是知道什麼就直接跟你說了。”衛忱拍拍他的肩膀,“只是肖一臣跟我說丁老頭是個善用攻心計的人,被他釜底抽薪的人不在少數。”
“我知道了。”
顧子煜看了看手錶,“你在這裡幫我看着安怡,我回去一趟。”
“放心。”
知道顧子煜紅色的保時捷滑出醫院的大門,衛忱才嘆了口氣,轉身回了病房。
顧子煜去了關押丁瑜的別墅。
他本來不想早晨剛走晚上又來的,可是有些事情他是不願意等的,顧子煜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丁瑜還像是他早晨離開的時候一樣。癱在地上,白色的外衣上浸透着血漬,頭髮溼漉漉的散在臉上,看起來一絲生氣也沒有。綁着她的繩子都鬆開了,常助理擔心的對,要是毀了這雙手,那誰來爲顧安寧做手術呢。
顧子煜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腿。
“我知道你醒着,不要裝了。”顧子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塊破布,“我們談談。”
丁瑜果然坐了起來,她的樣子十分的狼狽,頭髮髒兮兮的,臉上也不乾淨,衣服破破爛爛的,丁瑜自從出生也沒有這樣的髒亂差過,但是她現在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顧子煜這麼快就再一次來找她,就說明顧子煜急了,顧子煜急了,她就安全了。
丁瑜慢條斯理的將垂在眼前擋住視線的頭髮撩到後面,看着顧子煜說道,“顧先生想跟我談什麼?”
“明知故問。”
丁瑜笑了笑,“怎麼?我那個寶貝師妹不管用麼?解決不了這種病毒?所以顧先生只能再來找我了,是麼?”
“白兮纔剛剛到醫院。事實上比起你我更加相信白兮。”
“那當然,堂堂白家的表小姐都願意當衛忱的一條狗了,還有什麼不可信的。”
丁瑜說白兮的話讓顧子煜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丁瑜見他面上有表情,心裡更加踏實了,“顧先生,這種病毒全世界只有我能解,想必你心裡也是知道的,所以纔在白兮剛到的時候就來找我。”
顧子煜沒有接她的話,只是走過去提着胳膊把她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丁瑜,你想多了,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而已。”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子煜書說道,“我現在問你,你願不願意把讓病毒轉化的藥物配方給我。”
丁瑜看着他,“顧子煜,你是糊塗了麼。”
“那就是不願意了。”
顧子煜的聲音太過平靜,越是平靜,越是讓丁瑜不安。顧子煜今天要是破口大罵她反倒會心裡有底一些。
顧子煜伸手扶着椅子,站在丁瑜的後側,“你不害怕窒息的感覺我很意外。那電擊呢?”
他繞着椅子走了一圈,將三面巨大的帷幕都給拉了開,裡面的東西讓人觸目驚心。
“所有你聽說過的刑具,這裡都有。我很有時間,你可以試試。”
丁瑜心裡瘋狂的打鼓,顧子煜太平靜了,他漆黑的眼睛又藏着瘋狂的火焰,她絲毫不懷疑,顧子煜是真的有打算將這些刑具都用在他的身上的。
丁瑜穩下心神,嘲諷的笑道,“衛公子看着人模狗樣的,想不到還有這種癖好。”
“衛忱幾乎不來這裡,都是別人獻給他的,他有更有效的方法,可是我不希望你手抖腦子混亂而已。”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
“不客氣。”
顧子煜拍拍手,一直守在門外的身穿黑西服的人走了進來。
顧子煜指了指丁瑜,“讓我看看吧。”
黑衣人點點頭,走到丁瑜身後,手法嫺熟的將她的手腳都用麻繩捆綁在了椅子上,然後自己的手上帶上了橡膠的絕緣手套。
這兩個人在做着這些的時候,顧子煜就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交疊着雙腿,右手還拿着一隻高腳杯,看起來像是等着看戲的觀衆,悠然閒適的不得了。
“顧子煜!”丁瑜喊道,“我要是死了,你的兒子一定會爲我陪葬。”
顧子煜冷笑了一下,“別怕,你不會死的。”
兩個黑衣人綁好她就往後各自退了一步,其中一個人手裡納澤一個遙控杆的遙控器。見顧子煜點頭了,於是將手裡的控制桿往上推了一個檔位。
電流自椅子上直擊全身,丁瑜在這一剎那就慘叫了起來。
顧子煜皺着眉捂着耳朵,“她太吵了!”
黑衣人聞言馬上將電流停了下來,另一個人從旁邊拿出一個類似木塊一樣的東西塞進丁瑜的嘴裡。
黑衣人再一次將控制桿往上推,這次他推高了兩個檔。
丁瑜叫不出來,只能拼命的掙扎着手腳,雙目欲裂,眼淚不斷地從眼眶裡往下淌,好不狼狽。
丁瑜掙扎的實在太狠,麻繩勒進她手腕的肉裡,血順着皓白的手腕往下淌。
顧子煜坐在一旁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問她,好像他來這裡,沒有任何的目的,只是單純的來欣賞一下丁瑜被折磨的樣子的。
顧子煜像是坐的累了,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丁瑜,“丁小姐還不想說麼?”
丁瑜滿身都是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電流已經停了,她的全身還在慣性的痙攣發抖。
顧子煜走近她,俯下身伸手擡起她被綁着的手,本來如玉一樣的手指現在指甲片片裂開,血流如注。
“我是想保住你的手的,對於一個醫生來說一雙穩健的手的重要性用不着我來說了,我給你一些時間考慮,等我有空了,我會再來見你,那時候可能我就保不住你的這雙手了。”
顧子煜說完站直身體,脫下沾了丁瑜的血的手套嫌棄的扔在了地上。
“照顧好丁瑜小姐。”
他衝着兩個黑衣人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顧子煜……”丁瑜的聲音因爲疼痛和脫水變得虛弱而沙啞,“你就不怕報應麼。”
“你拿活人做病毒實驗,你都不怕報應我怕什麼。”顧子煜半測過身體,高挺的鼻樑好像一把鋒利的山峰,“你就沒想到你今天遭受的就是上天的報應麼。”
“我對你不好麼!我哪裡比不上安怡!你想要兒子,我也可以給你啊!”
丁瑜盯着顧子煜的背影,越說越是憤憤不平,越喊就越是嘶啞。
顧子煜冷笑了一聲,“誰告訴你我想要的是兒子。”
丁瑜當即愣在當場,“那你……”
彷彿電擊的餘流突然流經全身,丁瑜整個人開始發狂一般的笑了起來,“顧子煜……顧子煜……顧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