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現在是寂靜的,寂靜的讓人害怕。
這些人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過,之後又轉到了同樣飛到天空中的黑白無常身上。
他們看我的眼神是疑惑,但是看黑白無常的眼神卻充滿着警惕。
“哎,本來真沒想把事情鬧大的,但是現在這樣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那個……看起來好像有不良癖好的老人,你把你懷裡的小娃娃給我們,我們就走了。”
白無常衝着抱着鬱天天的老人說道。
那位老人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臉上的神情充滿着譏諷。
他懷裡的鬱天天剛剛那看向我的生動眼神如同曇花一現,甚至讓人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
現在的鬱天天比之前更像是一個洋娃娃,或者說是提線木偶。
他的雙眸黯淡無光,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把我兒子還給我!你個醜八怪!”
我衝着那個老人叫到。
實際上他不算醜,但是剛剛他活動的時候,能夠看到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這道疤痕從他的眉梢一直到了他的下巴,因爲接近耳朵,所以之前被頭髮擋住了並沒有發現。
令我以外的是,我的辱罵並沒有讓他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他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抱着鬱天天,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
“你放開我!你個變態,我要去救我的兒子!”
我對着身後的男子叫到。
但是身後的男子明顯也沒有想要放開我的意思。
“呵呵,真是有意思呢。既然那個人的妻子和孩子都在這裡……是不是,兩個都殺掉的話,他就會出現呢?!”
男人的聲音冷徹入骨。
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這個“那個人”是誰。
應該是君龍麒!
“你要找君龍麒?!”
我回頭看向他。
男子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在我說道君龍麒這三個字的時候,男子明顯眼神中的紅光更盛了。
“喂,女人真是麻煩,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既然還顧着和別人聊天!”
白無常在身後叫到。
我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
我看向白無常和黑無常的方向。
發現白無常一直在對着我擠眉弄眼。
他的臉很很圓,眼睛大大的,一直都是個萌噠噠的形象,相貌也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看起來非常具有喜感。
此刻他一對着我擠眉弄眼,就更讓人覺得他長得十分有趣。
只不過,此刻我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他的顏藝。
我只是在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對着我做了一個拉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鬱天天的方向。
這個意思應該是——讓我帶着這個男人去鬱天天那邊?!
雖然不知道白無常要做什麼,但是他們必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黑白無常大人,你們今天來到這裡……恐怕就不好出去了吧!”
男子的聲音沙啞而又帶着點點的譏諷。
“看來,你是要和地府過不去嘍?!”
白無常冷冷的對那男子說道。
“哎,也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這麼的自不量力。你們只是個小小的空間個,怎麼可能和地府相抗衡和?!”
白無常用輕蔑的語氣說道。
“這個空間裡的我們,只是那個人的一小部分力量形成的……如果說,他所有的力量都給我們呢?!”
男子的臉上突然間出現了瘋狂的表情,豔紅的雙眸變得閃閃發亮。
這一刻,我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的這個意思……
是要殺死君龍麒嗎?!
“呵呵。”
男子看到了我看向他的目光,卻並未說話,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
“嘭!”
黑色的鐮刀突然斬向男子,男子拉着我迅速向後退去。
我看到黑無常冷着一張臉,蒼白的手指緊緊握着手裡的鐮刀,指關節微微發青。
“呵呵,黑無常大人,你的身世這裡……”
“嘭!”
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黑無常的鐮刀再次的砍了過去。
這一下快又狠,如果不是那個男子閃躲的及時,這一下幾乎是能把那個男子攔腰斬斷。
或許是感覺到了黑無常的怒氣,男子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帶着挑釁,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看到白無常再次向我擠眼睛。
我看了一眼依然在那個老人懷裡的鬱天天,學着這男子剛剛的口氣,對男子說道:“看你挺厲害的,但好像慫的不行啊!”
“人類,你在說什麼?!”
男子的手緊緊的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怒氣。
我用手抓着他的手指,讓自己有幾分喘息的餘地:“那下面都是你的子民吧,他們都敢和臺子上的那幾個老傢伙一戰,你卻只會在空中……你真是……咳咳咳!”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更加的緊了,簡直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勒斷一樣。
“你竟然說我不敢挑釁那些老傢伙?!”
男子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聲音冰冷而又低沉。
雖然知道自己在找死,但是介於對於黑白無常的信任,我還是咬着牙用力的點了點頭。
並且從我的眼睛裡向他射出了點點的輕蔑之光。
即便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懂了我眼中的光芒……
“我讓你看看,我是不是怕他們!”
男子的手漸漸的鬆開,我也終於是有了喘息的空隙。
他緊緊的抓着我,衝向了臺子。
我回過頭,看向黑白無常,給了他們一個任務完成的眼神。
白無常衝我豎了豎大拇指。
或許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大已經衝向了臺子,那些在下面暴亂的鬼怪們各個開始嘶叫,聲音充滿着興奮,尖銳刺耳。
圍着臺子的老人又多了幾個,他們依然穿着月白色的長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正在飛向他們的男子。
我的目光始終在鬱天天的身上,我希望他能夠看到我,能夠在露出一絲表情。
但是我的願望並沒有實現。
鬱天天看都沒有看向我的方向,臉上的神情依然是木訥一片,好像外面所有的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