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瞬間迸射了出來,青柳驚駭地喘息着,有溫熱的血噴到她臉上,她瘋狂地抹去,看着惜花哼也沒哼地倒了下去。
怕她的血弄到地板,青柳趕緊拿起她剛脫下的衣裳包住她的頭,吃力地將她的屍體推進了牀底下。因爲老爺馬上過來了,她沒有足夠的時間處理。
將地板上的幾點血跡抹去,青柳雙手用力按在心口處,努力平息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惜花,不要怪我,你是自找的,誰讓你總是高高在上地瞅着我?對,不關我事,是你自找的!”青柳說服着自己,又拍拍自己的臉頰,她覺得自己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屋子裡有明顯的血腥味,青柳趕緊將自己的香囊扯開來,將裡面的乾花花瓣灑得到處都是。她向來喜歡香味濃郁的,這樣一來倒真是派上了用場。
但是,她還是很緊張。
想着剛纔惜花是在做什麼?脫衣服?對,脫衣服。
青柳顫抖着手拉開自己的衣帶,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天氣太冷,她覺得自己的手冰涼而僵硬,很困難才把外衫脫了,瑟瑟發抖。
正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脫,就聽到外面的門吱呀一聲,被人關上了,她嚇了一大跳,轉頭望去,就見柳老爺大步走了過來。
天色已晚,外面還稍有些光亮,屋裡卻已經看不清五官了。
柳老爺一進房,便又將房門關上,“惜花,怎麼不點燈?”
青柳緊張得上下嘴皮子都在打架。
她平時自己也想像過無數次男女歡好的情形,甚至偷偷看過春宮圖,但是真的要做這件事了,她卻害怕得邁不動步子。
“惜花?小乖乖,怎麼不說話?”柳老爺走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身子,手就往她胸口摸去。
“怎麼不把衣服全脫了?”柳老爺嘴裡問着。手裡沒停。很快就把青柳脫了個精光。
“算了,也不用點燈了,咱們直接到牀上去吧。”柳老爺憋得厲害了,摟着青柳上了牀。當他脫了衣服壓上青柳時,青柳緊張得都差點尖叫了,想到這牀底下還躺着一個惜花,她就全身都虛軟了。
柳老爺有些納悶地道:“惜花,你今天怎麼不動了?”
以前,惜花可很能折騰的。
青柳顫抖着,好久才憋出一點聲音:“老、老爺動……”
柳老爺在這當頭也沒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來。聞言卻是興奮,“原來小乖乖今天想看老爺大逞雄風?行!”
當他察覺到不對時。已經停不下來了。“你是誰?”他一邊動着一邊喘息着問道。
青柳疼得臉都扭成一堆,哀吟着道:“老爺,奴婢,奴婢是青柳……”
“青柳?”青柳他也是早想收了當通房的,這個倒是無礙。
事罷,柳老爺起來穿衣,青柳全身癱軟一時起不來身。柳老爺點了燈。看着她那滿頭的汗,拍拍她的臉道:“怎麼是你在此?惜花呢?”
青柳道:“惜花,惜花來了之後又突然跑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現在她是老爺的人了,她的身份終於不再只是一個小丫鬟了!青柳心裡歡喜,直蓋過了對牀下惜花屍體的恐懼。
柳老爺道:“嗯,青柳啊,待夫人回府,我就跟她說給你開了臉。以後好好服侍着本老爺,不會虧待你的,啊。”
他從袖袋裡摸出一張銀票,放在牀頭。“我還有事,你在這裡休息着,三姨娘那邊,我會派人去說的。”
“是,老爺。”
柳老爺離開,青柳將那張銀票拿到眼前着,見上面寫着一百兩,心裡一下子就覺得很是甜蜜。
老爺出手可真大方!
青柳躺了一會,又想起了惜花,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
她要怎麼處理惜花的屍體?
掙扎着起身穿了衣服,她站在門邊,盯着那牀下,想起石鎖來。石鎖是柳老爺的隨從,但是偶爾在府裡見了她都是雙眼直勾,青柳知道石鎖喜歡自己,從幾年前就知道了。
她一個人肯定是無法處理惜花的。看了看手裡的銀票,青柳下了決心。
因爲今晚在飄柳院吃晚飯,三姨娘後來又拉着她欣賞了柳老爺賞給她的所有寶貝,柳雲薇更是挪不開腳,所以回西茉院便晚了些。
但是饒雪空還是不想斷了培訓,便將柳雲薇震暈了,換了練功服,套上那對鐵環出來跑步。她現在的強度增加了,只繞着西茉院跑覺得地方小了些,施展不開。那次去過醉晚軒之後她就覺得那地方很適合,加上又沒人住,早晨和入夜肯定沒有人經過,便決定今晚開始就到那邊去訓練。
走到快近醉晚軒的一處園子,前面忽然有兩道影子,一嬌小些,一高大些,很快地走過藏在假山之後。
這個時候,難道是丫鬟和家丁偷情?
饒雪空對這種事沒興趣,正想饒開,卻聽到一把熟悉的嗓音,正是青柳的。今晚柳老爺派了人到飄柳院,說他讓青柳去收拾書房,因爲知道柳老爺要出門,三姨娘倒也沒多想,還道是老爺連她身邊的人都開始要重用了。饒雪空卻心知肚明,柳老爺定是收了青柳。
青柳這丫鬟一直就不老實,一直就存着勾搭上柳老爺的心思,有這一天也實在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剛被柳老爺收了,卻在這時候私會男子?
“石鎖哥,你定要幫我這個忙,否則我就死定了。”
石鎖?
饒雪空乾脆聽聽是怎麼回事。
石鎖道:“可是,人真不是你殺的?”
“真不是,我們就是吵架了,她自己沒站好,摔倒時正好摔到了石頭上,摔死的!石鎖哥,這要是報官,我就得填命了呀,要是讓老爺或是二姨娘知道,我也得被扒掉一層皮!石鎖哥,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你真的不幫我嗎?你難道真要眼睜睜看着我去死嗎?”青柳低低嗚咽起來。
“別,你別哭啊,我幫你還不成嗎?可是那,那人要弄到哪去啊?”
“醉晚軒!”青柳道:“醉晚軒沒有人,先把她藏到醉晚軒去,有空再去挖坑埋起來!”
饒雪空聽得心驚。青柳殺了人?還想着偷偷埋屍?竟然與她同時想到醉晚軒了!
見他們離開,饒雪空立即跟了上去。
石鎖跟着青柳到了一處小院,片刻,從裡面扛出一個人來,一個死人,藉着微淡的月光,看得出來也是府裡的丫鬟,但是臉朝下,不知道是誰。
石鎖扛着她到了醉晚軒,找了一處偏僻的廂房,將她丟了進去,真得出來也是極害怕,片刻都沒有停留,飛快地跑了。
饒雪空從樹後走了出來,走向那間房,伸手推開了門。
靠!
也不用把人好好藏起來?就這樣丟在地上?
那丫鬟側着臉,饒雪空走了過去,繞到另一邊,門外的月色灑了進來,還有些微光,這一看,她也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是惜花?!”
她走近兩步,彎腰想去看惜花是怎麼死的,但就在這時,一股詭異的吸力從惜花身上傳來,把她吸得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撲倒在惜花屍體上。
饒雪空這下子真是大駭,她腳下用力,死死地撐住了,一腳猛地抽出,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心頭呯呯直跳,盯着惜花那張發白的臉,一時間不敢置信。
這就是與合適宿體之間的感應嗎?
惜花,就是她的宿體?
饒雪空睜大了眼睛,心裡的排斥感撲天蓋地地將她淹沒了。
丫的!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
這不是又在柳府?而且這個比柳雲薇更令她無法接受啊!身份是丫鬟她倒是不介意,但是沒道理用了柳老爺女兒的身,緊接着又去用他通房丫鬟的身體的!好歹她做戲也跟着柳雲薇叫過幾次父親,還叫過爹爹,瞬間就要變成他的通房?!
一想到要頂着一具曾經在柳老爺身子底下承歡,甚至與二姨娘一同跟柳老爺滾牀單的身體,饒雪空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讓她生生地連續打了好幾個寒戰。
排斥,排斥,大大地排斥!
一直就期盼着有新的宿體出現,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惜花!
靠!她不要啊!
饒雪空憤恨望天,“你是在玩我嗎?賊老天!不帶這樣的!我抗議,我強烈抗議!”
當時她怎麼忘了問無痕師太,如果遇到適合她的宿體,她拒絕不進去會怎麼樣?
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吧?
饒雪空欲哭無淚地看着地上了無生息的惜花,只覺得頭突突地痛。
“嗚嗚嗚,我能不要嗎?”
她又靠近了惜花一步,吸力再次傳來,她身形一晃,觸電似的趕緊跳開,轉身跑出了門,將房門關上。
腦子裡一直就想着惜花之前的言行舉止,想着她在柳老爺身上委婉,饒雪空哀叫一聲,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她接受不來!
可是會不會這是她唯一的換身機會呢?
她總不能一輩子這樣跟柳雲薇用同一具身體!用惜花的,好處是她能獨立了。
饒雪空頭痛地在門前臺階坐下,雙手抱着頭,哀嘆着,她怎麼這麼倒黴啊!惜花,竟然是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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