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也不矯情,享受着人家大男人這般的呵護照顧,縮在他懷裡閉目養神。
“還好。”饒雪空睜開眼睛,看着他剛毅的下巴,輕笑:“我重不重?”
靳嘯寒將她往上抱了些,道:“嗯,待以後你懷了孩子,我也抱得起來。”
“嗤。”饒雪空還沒回答,季安年倒是嗤笑出聲:“將軍大人如今倒越發像個武夫了。”
武夫能有多好?絕不如能與她執手賞花,書房談論國策,再溫柔煮酒來得豐富。
“季狀元,人家說悄悄話你也聽,知不知羞?”饒雪空翻了個白眼。
“雪空......”
“季安年,你再直呼我未來妻子的閨名,可別怪我不客氣。”靳嘯寒冷眼掃了過去。
這時,六皇子先走了出來,站在那裡,皇陵外的火把照着他的側臉,顯得有些明暗不清。
靳嘯寒皺起了眉,低聲對饒雪空道:“六殿下他,估計想救紫妃一命......”六皇子看起來似乎冷情,實際上對紫妃還是很有感情的,這麼多年母子情份下來,怎麼可能漠然不理?
饒雪空示意讓她下來,靳嘯寒放下她,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以季安年絕對聽不到的音量道:“紫妃對六殿下的心思不純,不是將他視爲兒子,而是,”她感受到從靳嘯寒大手傳來的溫暖,又接着道:“而是以一個女人愛慕着男人的心思!而據我所知,六殿下是真心視她爲母妃,所以這事如果再不處理,以後怕紫妃真有什麼行動,對六殿下來說便是不可挽救的傷害。”
靳嘯寒身子一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饒雪空點點頭表示再次肯定。
“真是...該死。”
“嗯,所以,紫妃一定得死。”饒雪空道。
六皇子的目光轉了過來,“雪空。過來。”
靳嘯寒手裡緊了緊,饒雪空道:“沒事的,我過去看看。”
她抽出手,緩緩地向六皇子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看着這一夜間似乎多了些沉鬱的男人。
六皇子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雪空擔心我?”
饒雪空搖了搖頭:“殿下沒有那麼脆弱。”
“既然覺得我沒有那麼脆弱,怎麼有些事還得瞞着我?”
饒雪空沉默。六皇子不是笨蛋,一個女人對他是真正母子之情還是男女之情,或許他以前沒有察覺。但是當紫妃現在yin亂本性揭露出來。他便會有些聯想。以前她對他如何,多少會有所察覺。
而且,饒雪空不是沒給過他暗示。
見她沉默,六皇子卻已是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頹然失笑,道:“雪空,你知道嗎?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能力足夠了,足夠坐上那個位置,可如今我卻發現自己還是有所欠缺。”至少,他未能看清紫妃的真面目,被她矇蔽了這麼多年。
“殿下,你是出生便由她帶大...”
六皇子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安慰。看着她絕美明豔的臉龐,他嘆了口氣,“方纔在皇陵裡,四皇兄與我說了,我的親生母親。是皇后。”他心裡動了動,那隻手想去撫上她的臉龐,但是眼角餘光看到目光幽深一直望着這邊的靳嘯寒,又放了下去,“雪空,你覺得,四皇兄可好?”
她說了能算嗎?
六皇子這麼問,倒不如說是在問他自己。
看到他眼底的堅決,饒雪空很是佩服,至少,他拿得起放得下,有些努力了多年的東西說放就放,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皇陵裡,皇帝拿到了那顆藏着他秘密的蠟丸,四皇子本想將之毀去,皇帝將阻止了他。
“找到閔宇之後把這個給他,或許,對他研究朕的病情有所幫助。小四,朕本來覺得這病治與不治關係不大,都這把年紀了,但是朕不能太過自私,你藍姨爲了朕耽擱了十幾年韶華,朕希望以後能多些時間陪她。”
“父皇,兒臣理解。”
“小四,這大昱江山,朕就交給你了。”見四皇子又想推辭,他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你覺得小六才最適合當皇帝,可是論果決,小六他遠不及你。這些年朕雖然時時看着他,但是在魯迎紫那個女人的影響下,他的心志多少有些欠缺,一國之君,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他如今的心情還需要梳理,朕並不放心將大昱交給他。”
四皇子默然。
交給他麼?那麼,他可沒有小六那麼平和。
一轉身,四皇子的手立即扣住了二皇子的咽喉!
“小四!”皇帝驚喝一聲。
四皇子另一手正緊緊地抓着二皇子的右手,二皇子手裡,握着一把細而利的匕首。
“二皇兄,你這是做什麼?”
“哈哈哈,我就知道,父皇一直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他向來就只看着軒轅正!不過,就是軒轅正也是傻子,你纔是藏得最深的!別說得有多兄弟情深,你這還不是在軒轅正背後捅了他一刀?”二皇子悲憤地叫道。
幾位皇叔王爺默然站在一旁,面面相覷。四皇子的名聲向來不是太好,但是事到如今,他們哪裡還不明白那都是扮出來的?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四皇子輕聲一笑。“衆皇叔可有意見?”
這麼一句話,帶上了沉沉的威壓,這樣的四皇子,哪裡是往常那個扶不上牆的阿斗?
皇帝也怔住了。
夜已經深沉。但是京都這個夜註定不平靜,而且,充滿血腥。
禁軍全部出動,二皇子別院,二皇子妃孃家,李家,還有多個重臣家裡都被禁軍包圍,抓的抓,抄的抄,毫不留情。
一夜之間,京都到處鬼哭狼嚎,但是,這些鬼哭狼嚎又被人死死地壓住了,沒有吵醒太多的老百姓。
但是當官的鼻子耳朵總是比常人靈敏,那些沒有被涉及的官員們都心驚膽顫地關緊了府門,生怕被這股子火波及。誰也沒有想到,大昱在平靜了這麼多年之後,皇室突然來了一次這麼浩大的大清洗!而且,還是在宮宴之後,在花朝揚王太子及公主還在大昱的時候!
正因爲誰都沒有想到,這樣的出奇不意,才能把所有該抓的人抓了,該殺的人殺了。
冷宮被一把大火燒了,這一燒燒得相當徹底,一個時辰之後,整座冷宮轟然倒塌,露出地下一座奢華寢宮,壓死及燒死悶死了多名男人與太監,其中就有官適。
魯迎藍看着站在身旁、一身玄衣勁裝的饒雪空,無語道:“看來,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你,皇上不是說留着官適嗎?”
所有人都派出去了,宮中的事,四皇子非要交給饒雪空,既然交給她,自然由她做主。
官適那天要打暈她,還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宮,她幹嘛放過?再說,有什麼可留的。
“你更奇怪,非要來看這男人長什麼樣,吃飽了撐着的吧?”饒雪空白了她一眼,轉身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該救火了。
“哎,你這死丫頭!”魯迎藍就是覺得這丫頭對她的味,“你悠着點,走那麼快做什麼?腿不是還有傷?”
“你找你的皇上去,老跟着我做什麼?”饒雪空啐道。
天亮了。
大昱今天的早朝自然很不平常。
大臣缺了一半,殿上顯得有些冷清又有點滲人。
毫無徵兆地,皇帝宣佈禪位於四皇子,自此成爲太上皇,同時,魯迎藍封爲皇太妃。
同時,紫妃因yin亂後宮,被打入冷宮,自然,冷宮現在已經被燒了,所以最後也不知道紫妃是在哪裡,當然這一點也沒人敢問。
二皇子被軟禁,皇室所有成員都閉嘴不說,這事還有誰敢問。
新皇軒轅逸,稱泰安帝,以往分明是衆皇子中最不被看好的一位,有色名,無才氣,但是此番爲帝,所有人才發現他那是扮豬吃老虎。泰安帝行事果決,手段狠辣,賞罰分明,同時,對朝野之事及從官員瞭如指掌。
短短三天,鐵腕清洗,震懾人心。
同時,靳嘯寒爲大將軍,其手下青獅青虎青嶺同時升兩級,而讓人意外的是,饒遠志又升了,正三品。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就拿宮宴當時饒雪空的表現,與皇帝皇子等人的互動,誰都知道這裡面不簡單。
花朝揚王一行受邀留在大昱參加新皇登基大典,而太上皇的意思,登基大典越快越好,時間便定在了五天之後。
卻說靳嘯寒升爲大將軍之後,徵南軍的徵兵根本就不用再費心,短短几天,徵南軍人數突破了十萬。
新皇無妃,登基大典與選妃兩事便已經叫相關官員們忙得人仰馬翻。而這些事便與靳嘯寒和饒雪空無關了,兩人鬆了口氣之餘,發現自己根本就還沒辦法偷懶。
饒家夫婦開始着手準備他倆的親事,而饒雪空忽略許久的肖家,終於也按捺不住冒了出來。
本來,靳嘯寒當上徵南將軍之後,肖家老太太便有意要控制住他,從他身上收好處了,只是當時皇帝表現得意思未明,還有些風險,靳嘯寒又找了個那樣的理由弄得她不敢上門,肖家便憋着氣觀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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