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雪空這種兇狠歹毒的招,這樣毫不留情毫不猶豫地行爲,讓在場的士兵膽寒心驚,他們齊齊後退了一步,露出驚恐的表情。
何副將痛得抱着腿在地上滾着,一直嚎叫着,但是沒有人敢去扶。
虎威將軍卻是已經被手下扶了起來,饒是他看着這樣的饒雪空也是心中生寒,同時又異常憤怒。
他當了大半輩子的將軍,在大昱可以說是人人敬畏,現在卻被一個小了他好幾十歲的女子這樣欺到了頭上,哪裡忍得下去?他氣得全身發抖,指着饒雪空道:“給我把她拿下!本將軍要將她就地正法!”
青四青五揹着青一青二立即站到了饒雪空面前,但是饒雪空推開他們,直面虎威將軍,冷冷地道:“就地正法?你來試試!”她目光凜凜,環視了一週,所有被她掃到的士兵都驚慌地轉開視線,不敢直對她的目光。“西門漢,你不如想想,回朝之後怎麼爲自己開脫吧,我告訴你,我定要在殿前,告得你屁滾尿流!”
屁滾尿流......
這麼粗鄙的詞,她竟然說得出來......
虎威將軍一腔血直衝向頭頂,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
“皇上定不會容你,皇上是明君!”他咬着牙喝道。
饒雪空大笑三聲:“對,皇上是明君!所以,他定然不會饒恕放着百萬大軍的生死不理,甚至說,是故意想困死百萬大軍的這種奸佞小人、大惡之輩!當心,誅你九族都有可能!”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
“收到軍情,扣而不問。我夫君的屬下上來報信,卻硬是當成奸細被綁起來毒打,救援的辦法不想,卻在這裡修驛站,玩女人,嘖嘖,西門漢。你都已經一腳踏進棺材裡了,你知羞不知羞?!”
“你沒有證據......”虎威將軍強撐着又說道。
饒雪空是堅決要將他氣死,所以在看到他已經快撐不住了的時候又繼續斥道:“沒有證據?青一青二身上的傷不是證據?你那個老相好不是證據?這個驛站擺在這裡不是證據?你別說我們將軍寫的信已經被你銷燬了,我告訴你,這種信,我隨時隨地可以讓他寫了十幾封出來,也隨時隨地能把它安排在你的身上或你的地盤!就算真的沒有證據,”饒雪空逼近他,把扶着虎威將軍的士兵嚇得鬆開手忍不住退後了兩步。虎威將軍踉蹌着差點倒下,饒雪空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以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道:“就算真的我什麼證據都沒有,但是皇上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你信不信?”
說完,她鬆開手的同時將他一推。虎威將軍一口血噴了出來,高大的身軀倒了下去,真的被她生生氣暈了過去。
饒雪空閃開了。挑了挑眉,也不看他,揚聲道:“所有將士聽着!虎威將軍年事已高,此間的事,由本夫人接手,或是皇上怪罪下來,由本夫人一力承擔!有沒有不服的?”她脣邊浮起一個噬血的笑,接下去道:“不服的,本夫人就打到他服!”
“服,服。夫人,我們服!”
郭廣跑了過來,剛纔他騎馬出去看城池的情況了。沒有想到這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過來之後正好聽到饒雪空的這席話,立即將自己要阻止的話嚥了回去。
其實郭廣一直也覺得虎威將軍的所爲不好,虎威將軍年輕的時候還好,也算是善惡分明,只是年齡越大,對權利的慾望似乎越來越大,思想也有些轉變了,郭廣也是勸了多次沒有什麼效果。
“夫人,屬下是虎威將軍軍中副將,名郭廣。”他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說道:“屬下能不能先把虎威將軍送到屋裡休息,畢竟......”
饒雪空打量了他一眼,點頭道:“自然可以,不管虎威將軍之前做錯什麼,但是在皇上未對此事有結論之前,他還是我大昱的老將軍,這年紀也高了,不能操勞,就有勞郭副將趕緊送他到房裡吧,本夫人向來是尊老愛幼的。”
其他的士兵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你尊老愛幼,也不知道剛纔是誰打老將軍出手從無留情!
郭廣背起虎威將軍要進去,背後又傳來饒雪空的話:“郭副將,你一個大男人照顧老將軍未免不細心,那房裡可還有一女子呢,讓她就留在房裡好好地照顧老將軍,可別亂跑了!”
這話裡的意思,郭廣聽得明白,老將軍那位相好的,也得看管起來唄。
他趕緊應是。
將老將軍送到房裡,讓那少婦看着,順便再叫兩個兵把她也看管起來,可不容許有半點錯失,要不然,誰也擋不住饒雪空。
雖然饒雪空這樣闖了驛站,而且傷了將軍,就這樣暫時奪了他的兵權,這事看起來實是死罪,但是滿天下也就一個饒雪空,身份這樣特殊,她是花朝的將軍,郡主,本來就是帶兵上戰場殺敵的,不能與其她女子相提並論,再說,皇上送了她三千禁軍,而且讓她隨着靳嘯寒征戰東圖,雖然沒有實際的軍職,但也是默認了她在軍中的地位。
所以,饒雪空控制了虎威將軍的兵,當天就將事情安排了下去。到黃昏的時候,水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到成年男子大腿部的水深。
饒雪空讓人帶着上萬戰馬,把飯菜備好,又以數千板車帶着,讓青五青四帶隊,進了鳳鳴山。
看到馬隊進來,鳳鳴山上一片震耳的歡呼。
“能出去了!”
“夫人好樣的!”
“謝謝夫人!”
靳嘯寒笑了起來。那個女人啊。
傷員病號還有餓暈了的人先吃一點飯,然後讓傷員病號上了車,其他體弱一點的先騎了馬,青獅和夜更闌也在其中,先出了鳳鳴山。
饒雪空正在備着東西。夜更闌過來,道:“夫人,將軍與其他將軍聽從夫人的,準備等到水完全退了再出來。”
“嗯,”饒雪空道:“正該如此。沒事,水大概明天早上就會全部退了,更闌。你再辛苦些,照顧着青獅吧,這裡有的是人讓我使喚。”
夜更闌是聽了青四青五講了饒雪空出來之後所做的事的,當下就笑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水果然都全退了,靳嘯寒帶着剩下的所有士兵出來,立即就被帶到驛站裡,饒雪空正站在窗邊發呆。
“怎麼了?”靳嘯寒走過去,摟住了她。
饒雪空轉過身。捏了捏鼻子:“臭,走,我幫你洗澡去,給你備了新衣。”不僅新衣,洗澡水都備好了。
“這麼好的待遇?”
“你是傷員啊。”
靳嘯寒傷在腰間,不能泡水。他坐在竹椅上,饒雪空拿着毛巾一點一點地仔細給他洗了頭洗了澡,然後穿上了新衣。
她笑着看他:“我帥氣乾淨的夫君終於回來了。”
靳嘯寒看着也收拾乾淨換了一身淡綠男裝的她。忍不住摟進懷裡,深深地吻住她。
一吻罷了,靳嘯寒問道:“剛纔你在想什麼?”
饒雪空道:“敬楊城,要怎麼處理?來的路上,你們應該看到了吧?”
靳嘯寒點了點頭,那些屍體,人的,獸的,牲畜的,很是可怕。“若是要挖坑填埋。工程量很大。”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如,燒了。”饒雪空說道。但是她知道在古代,很多人不能接受屍體被火化,只是特殊事特殊對待,“若是徹底燒了,我怕到時會有病菌傳播。可是你們會不會覺得燒了是對死者不好?”
靳嘯寒道:“必須這麼做就這麼做。”
饒雪空道:“所以我在想的是,是整座城燒了,還是把屍體搬出來集中燒了,這麼一座城,那麼多精美的建築,全燒了實在是很浪費,可若是不燒,會增加很多的工作量,還有,以後整座城都要消毒,還得空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次供人入住。”
“這事交給我吧,夫人,你該休息了。”靳嘯寒撫撫她的臉。
饒雪空吁了一口氣,是啊,她爲什麼現在操心那麼多?省得把自己的男人還有其他的將領們寵懶了。
她鬆了口氣道:“夫君說得是,這事我就不理啦,我睡覺去。”
靳嘯寒出來之後自然是接管了這些事情,這事的結論是,敬楊城整個城都燒了,那些石頭的房子不會燒壞,大火燒了幾天,之後慢慢熄滅,再開始清理灰燼,清理工作就用去了兩個月的時間。
有東圖其他城池的工匠聞訊趕來,他們跪在城外,看着這座曾經的他們的京城紛紛落淚。後來有工匠給了靳嘯寒一個建議,他們能夠調製出一種石泥出來,由他們自主組織,給這些城牆和房子再重裝刷上一層,那樣子整座城池就會看起來煥然一新。
饒雪空聞言欣喜,靳嘯寒自然也同意了。
這邊的事一了,靳嘯寒和饒雪空終於可能回京都了。
他們出來已經近一年。
再次回到大昱京都時,又是一年冬天,年關將近。
軒轅逸親自迎了出城。
此一戰,大昱的版圖直接擴張了一半,把東圖也併入了大昱的國土,徵南軍路回來都受到了百姓的盛讚。
東圖王等人被押着進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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