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蕭瓶把沈翼氣走後,她決定親自再找一趟季宛白,好好跟那個女人談談。
冷兒和楚楚見她要出門,自然是攔了。
“蕭小姐,你要出去嗎?”
聞言,蕭瓶看向她們二人,然後想想,便點頭,道。
“冷兒,楚楚,你們來得正好,走,陪我上一趟醫院,我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找季宛白談一下沈君宇的問題了。”
冷兒和楚楚馬上尷尬,只見冷兒訕訕地勸。
“蕭小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好吧。”
這旁,楚楚也插了一句。
“就是,沈先生一定不會喜歡你去醫院的。”
“哼!”
然而,蕭瓶卻一冷哼,她壓根就不理冷兒楚楚二人,人直接撐着傘,就走出來了,不悅着。
“你們愛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一個人去。”
見狀,冷兒和楚楚急了,馬上撐傘追過來,喊。
“蕭小姐,你等一下。”
接下來,蕭瓶已經安靜地坐在小車中了,她靜靜地看着車窗外的雨景,那場雨,一直下到現在,居然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前座,是冷兒在開車,楚楚坐副駕駛座上。
她們透過後視鏡看蕭瓶一眼,然後,心頭有些無奈,對望一眼,默默收回視線了,沒吭聲說什麼。
另一旁,在醫院裡。
沈君宇的人,已經坐季宛白的病牀旁了,他親自喂着她食物,真的很無奈般,柔聲問。
“怎麼又不吃東西?這樣會餓壞胃的。”
聞言,季宛白悶悶地不開心,她擡眸看他,還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裝得楚楚可人。
“君宇,你不來,我就不吃,如果你一直不來,我就餓死算了。”
面對她,沈君宇真的無奈到不知該怎麼辦。
他沒吭聲,只安靜地喂着她食物,可,季宛白卻不依不饒,甚至,還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袖,懇求着。
“君宇,你每天都來好不好?你吃飯的話,就叫人送到這裡來吃,陪我一起吃,我想跟你一起,不然,我不會吃飯的。”
“宛白!”
沈君宇微微有些沉臉外加皺眉了。
剛好也在這時,蕭瓶和冷兒她們,也差不多走到,蕭瓶正準備推門進來的,然而,卻好死不死地,季宛白看到她了。
那病房的門,有一小塊,是透明玻璃的,方便護士查看病人情況。
季宛白見蕭瓶居然來了,她心裡一動,馬上就撲過去,撲進沈君宇的懷裡了,抱着他哭。
“君宇,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死給你看,我真的會死給你看的。”
聽着這話,沈君宇心裡無奈得很。
他伸手拍拍季宛白的背,安慰着。
“好了宛白,別動不動就說死呀活的,我一點也不想聽這些。”
門外,蕭瓶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緊擁,身後,冷兒和楚楚卻皺眉了,擔心地看向蕭瓶,以爲蕭瓶會難受。
然而的是,蕭瓶的態度,遠遠出乎她們意料之外,更出乎季宛白的意料之外。
只見蕭瓶大方地推門進來,還反而拍了手,鼓了掌。
“好,好,真是好。”
聞言,沈君宇一下子回頭,看見是蕭瓶來了後,他還怔了怔,似乎,完全沒料到蕭瓶會來這裡一般。
緊接着,他一急,馬上就推開季宛白,還站起,準備朝蕭瓶走去,急急地想解釋。
“瓶瓶,不是你想的那樣……”
“君宇!”
不曾想,季宛白也在這時及時拉住了他的手,沈君宇煩得很,一下子甩開季宛白的手,還有些生氣的模樣。
“放開!”
他甩開季宛白的手後,馬上走到蕭瓶的面前,雙手抓住她的兩肩,心急地解釋。
“信我,瓶瓶,信我!”
對面,蕭瓶見他急成這樣,不禁還笑了笑,然後拍拍他的肩,安慰。
“沈君宇,放心吧,我自然是信你的。”
話畢後,她徑直繞過沈君宇,朝季宛白走來了,這旁,季宛白挑挑眉,一臉淡定地看着蕭瓶。
蕭瓶走到後,她停下,先是打量了一遍季宛白,然後纔出聲。
“季小姐,我知道,你救過沈君宇一命,所以,沈君宇無論怎樣,都絕對地服從你,但。”
她語氣有些凌厲了,像刀子一般。
“我希望你明白,恩情並不等於愛情,沈君宇感激你,卻不會愛上你,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不休,別怪我插手這件事了。”
說着,蕭瓶不屑地別開頭。
“我一點也不想插手這件事的,現在,是你逼人太甚。”
病牀上,季宛白聽到這話,她瞪眼了,似乎根本無法跟蕭瓶和平談話一般,張嘴就罵。
“賤人,明明是你插進我跟君宇之間,現在,你還好意思來說我在拆散你們,賤人,你懂不懂要臉?”
一旁的沈君宇聽着,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季宛白罵的是蕭瓶,但,沈君宇聽着,彷彿就是在罵自己一般,因爲,蕭瓶是她的,別人罵她,就是在罵她。
牀邊,蕭瓶見狀,她一下子火了,立馬就轉身看向季宛白,聲音更提高了。
“不就是一雙腿麼?好,季宛白,如果我把自己的腿弄殘了,是不是就可以替沈君宇償還他欠你的這雙腿了?”
聽着這話,季宛白怔住了。
而那旁,沈君宇皺了皺眉,不明白蕭瓶這是準備幹什麼。
蕭瓶也是不客氣,說做就做的那種,一下子大跨步,衝到那旁,奪了削水果的刀,然後看向季宛白,怒聲喊。
“現在,我就用自己的這雙腿來償還你,這樣,沈君宇他就不欠你的了。”
這下,衆人紛紛大驚。
季宛白完全沒想到蕭瓶會這樣做,所以,驚得眼睛都睜大,滿臉的不敢置信。
眼看着蕭瓶就要將刀子捅進自己的腿上,沈君宇急得一下子衝過去,更沉聲喊。
“瓶瓶,住手!”
他完全想也沒想,根本就來不及抓蕭瓶的手腕,而是直接抓向刀口,因爲,此時的刀口,已經碰到蕭瓶的腿了。
蕭瓶被弄傷了一點點,傷口處有血跡涌出。
至於沈君宇,則更嚴重了,他因着整個手掌都抓住刀口,所以,整個手掌完全被割傷,血涌得比蕭瓶那傷口還嚴重。
見此,蕭瓶自己驚呆了。
她呆了幾秒,似乎纔回神,一下子鬆手,急急地去扶他,都哭了,喊。
“沈君宇!”
而這旁,季宛白見沈君宇受傷,她同樣很急,掙扎着挪過來,同樣哭了,喊。
“君宇……”
接下來,沈君宇被緊急送去包紮,蕭瓶亦同樣,因爲,刀口也弄傷了她。
等包紮完後,蕭瓶悶悶地看着他,淚水還沒幹。
“傻瓜一樣,不知道那是刀口嗎?還用手來抓。”
此時,她躺病牀上,他坐牀邊,因爲,蕭瓶傷的是腿,必須躺,而沈君宇傷的是手,可以隨便活動。
沈君宇臉色淡淡的,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隨意地回。
“我知道那是刀口,可。”
他擡頭看她了。
“如果我不抓,那刀口,可是會把你整條腿都弄傷。”
說着,他掃了一眼她腿上的傷口處,見並沒有太嚴重,才放心一般,看向她,叮囑。
“瓶瓶,以後別做這樣的蠢事了,就算要還那雙腿殘疾的恩情,也是由我來還,而不是你。”
聽到這話,蕭瓶怔怔的。
然後,她一下子撲進他的懷中,哭了,哽咽着。
“沈君宇,你真是混蛋,我怎麼可能讓你受傷,你知道的,我不會那樣做的。”
“呵呵……”
他淺淺地笑,抱着她,用沒受傷的手來輕拍她的背,安慰。
“那我更不會讓你受傷呀,所以,自然會阻止你了。”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
另一旁,在季宛白那間病房內,冷兒和楚楚站那兒,只見冷兒的臉色淡淡間透了一股冷漠,提醒着,卻又有點內疚的那種。
“季小姐,我知道你對沈總有恩,但,如果你利用自己對他有恩的這件事,去要挾他爲你做任何事,則就是你的不對了,償債也不是這樣償的。”
聽到這話,季宛白眼眸動動。
她頭低低地,依舊靠躺在那兒,神情看着有些悲傷,這時,楚楚也接着冷兒的話插了一句。
“季小姐,如果你真想沈總過得好,就不要再糾纏不休,別再用自殺絕食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來鬧,你知道的,沈總是對你內疚,所以,才由着你,如果換作別人,可能,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不曾想,季宛白一下子擡頭,淚水也緊接着掉落。
“可我愛他呀,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然,你們以爲我鬧這麼多是幹什麼?以爲我就情願自殺,情願絕食麼?”
冷兒和楚楚沒吭聲了,眼神複雜地看着她。
這旁,季宛白哭着,她默默低頭了,淚水就這樣掉落在被子上。
“我愛他呀,我真的好想跟他在一起,除了用這種辦法逼他,我找不到其它辦法了,他心內只有蕭瓶蕭瓶,永遠只有蕭瓶一個,是不是,只要蕭瓶死了,他才能把那賤人放心?”
說着,她擡頭了,整個人似乎還有點陷入癲狂的那種。
“冷兒,楚楚,你們說,是不是隻要那賤人死了,君宇他就會愛上我了?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