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蕭瓶在冷兒和楚楚的陪伴下,一起去了趟公司。
辦公室內,蕭瓶坐在沙發上,她看着手中的那份合同,明顯是在細細檢查,一旁,律師向她解釋着。
“蕭小姐,如果合同沒問題了,那就可以簽字了,只要夏先生再在上面簽字按手印,那麼,這份合同會立馬生效。”
聞言,蕭瓶的眼眸有些複雜。
她看着眼前的合同,心裡,卻是想着沈君宇的那件事,這份合同,就是股份轉讓書,是她將南宮財團的管理權,轉給夏棋的合同書。
並且,蕭瓶現在這樣做,並沒有讓沈君宇知道。
雖然冷兒楚楚有跟來,但,蕭瓶並沒告訴她們自己來公司是幹什麼,現在,冷兒楚楚正在外面候着呢,根本不知道她在裡面幹什麼。
蕭瓶猶豫一下,沒吭聲說什麼,拿過黑色筆,開始在上面簽字了。
一旁,律師將那個按指印的紅色盒子移過來。
如此後,蕭瓶簽了字,按了按那個盒子,紅色的東西,便染上她的手,蕭瓶看着那份合同,再度猶豫最後一番,還是按下了手指印。
於是乎,她這方面的簽字儀式,便算完成了。
律師收拾着那個盒子,跟她解釋。
“現在,只要蕭小姐再讓夏先生在上面簽字就好,到時,程序會按照法律條件來走的。”
聞言,蕭瓶點點頭。
她放好那份合同進包包內,然後出門,才拉開辦公室的門,蕭瓶便看到冷兒楚楚了,那兩人正坐那旁候着。
沙發上,冷兒楚楚看見蕭瓶出來後,便朝這裡小跑過來,問。
“蕭小姐,你好了?”
“嗯”
蕭瓶點點頭,人走去了,解釋着。
“不好意思,冷兒楚楚,還要麻煩你們陪我走一趟,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冷兒楚楚自然是答應的。
“沒事。”
在蕭瓶這邊忙着轉移南宮財團的財產時,另一旁,沈君宇靜靜地坐在辦公椅上。
他面前堆了一大堆的文件合同,都是等着他簽字過目的。
而沈君宇現在,也的確在忙活着這些事,這時,阿風從那旁走過來,手裡還端着一杯咖啡,人走到了,將咖啡放下,喊。
“沈總,先休息一下吧。”
聞言,沈君宇的確有些累,他放下簽字筆了,接過那杯咖啡,淺喝了一口,這纔出聲。
“沒想到,纔剛一兩天沒來處理,就已經堆積了這麼多。”
因着季宛白的那件事,他前兩天一直沒什麼時間來公司處理,所以,現在才堆積了這麼多。
阿風聽了後,笑笑,解釋着。
“沈總,如果不太急的話,你可以先放一放,別把自己累壞了。”
聞言,沈君宇點點頭,喝過咖啡後,覺得提了提神,然後,又接着伏頭工作,更命令。
“阿風,如果沒什麼事,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今天內,我儘量審完這些文件。”
“好。”
阿風見他這麼拼,只得答應了,然後退下,吩咐好人,不讓別人來打擾沈君宇。
另一旁。
蕭瓶到了夏棋的家後,她的小車,緩緩地停下,冷兒和楚楚見她要來這個地方,不禁齊齊對視,眼神皆有着不解。
剛纔蕭瓶說,要跑一趟,卻沒說要去什麼地方。
沒想到,居然是來這個地方。
這旁,蕭瓶坐在座椅上,她看着那座豪宅,眼神有些複雜,沉默一下,終是推門出去。
冷兒和楚楚見了,也緊接着出來。
見此,蕭瓶立馬就阻止她們了。
“冷兒,楚楚,你們不用跟着我,我就進去一下,很快就出來,你們在這裡等着便好。”
聽到這話,冷兒和楚楚一怔,齊齊地,又再對視一眼。
但,這畢竟是蕭瓶的命令,所以,她們也忤逆不得,只得答應了。
“好。”
於是乎,只有蕭瓶一個人進去了,冷兒和楚楚就在小車旁等着。
這旁,蕭瓶進來後,她四周地看,找着夏棋。
“夏棋,你在家嗎?夏棋?”
大廳內空空蕩蕩的,窗簾被風吹起,顯得這裡那麼寂寥,一絲人的生氣也沒有。
蕭瓶找了一番,見一樓沒人,便上二樓去找了。
“夏棋,你在上面嗎?夏棋?回我一下。”
然而,還是沒人回答他,就在蕭瓶以爲夏棋不在家的時候,不曾想,她居然在臥室內發現了他。
大牀上,夏棋睡着,還睡得那麼死。
牀邊的地板上,全是空酒瓶,他明顯是喝了酒,整間臥房,透着一股黴爛的氣息。
見此,蕭瓶有些無奈,她搖了搖頭,走到那旁,去拉開窗簾。
一拉開,瞬間,清風透進來了,陽光也透進來了,這裡面,纔沒顯得那麼悶。
弄好了那些,蕭瓶又開始找來掃把,親自爲他打掃了一下地上的垃圾。
緊接着,她下樓,去爲他熬點醒酒湯。
不知不覺間,時間便過得有些久了,外面,冷兒和楚楚還等着,冷兒微微皺眉,自語着。
“蕭小姐怎麼這麼慢?不是說很快的嗎?”
楚楚也不知道,只得猜測了一句。
“可能是見了夏棋,所以,有說不完的話吧,我們再等一等,說不定她很快就會出來了。”
“嗯。”
見此,冷兒只得再耐着性子等下去了。
接下來,蕭瓶熬好了醒酒湯,她端上來給夏棋,然後灌他喝下,夏棋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總算有點被弄醒。
他倦倦地掙了眼,見是蕭瓶後,還傻傻笑了笑,迷糊着。
“瓶瓶?呵呵,我肯定在做夢。”
說着,他又要睡去,見此,蕭瓶對他有些無奈,出聲了,口氣倒有點像長輩教訓晚輩的那種。
“爲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夏棋不理她,迷迷糊糊地繼續睡去,然而,蕭瓶也不肯讓他睡,他要睡,她便搖他,將人硬生搖醒,催着。
“好了夏棋,別鬧了,我沒多少時間,外面有人在等我呢,快醒來,跟你說正事。”
見此,他總算肯醒來了。
只見夏棋掙扎地坐起,被子輕輕蓋着他的身體,他靠坐在牀頭,直接奪過蕭瓶手中那碗醒酒湯,一灌而下。
剛纔醒酒湯已經被蕭瓶餵了他一點點,但,還沒有完全喂完的。
等夏棋喝完後,他纔將空碗遞迴蕭瓶手上,也出聲了。
“說吧,什麼事?”
見此,蕭瓶將空碗放那旁的桌面上,然後,拿過自己的包包,將合同拿出來,也解釋了。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談談南宮財團的事情的。”
她將合同拿出來後,遞過去給他。
對面,夏棋掃了那合同一眼,然後,視線移回她身上,複雜着,似乎不明白她這樣的舉動。
蕭瓶見他不接,不禁笑笑,抓過他的手,硬塞了。
“你看看吧,這是股份轉讓書,我已經讓律師幫忙弄好了,現在,就等着你的簽字便可。”
大牀上,夏棋低頭看向手中那份被硬塞進來的合同,他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拿起看了。
當看到蕭瓶真的願意將南宮財團轉給自己時,夏棋還是小小驚訝了一番。
他看向她,不解着。
“你確定真的願意交給我?”
雖然他之前是那樣請求過,但,請求是請求,夏棋真的沒想過會實現。
這旁,蕭瓶笑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嗯,我已經想好了,這幾年來,你待我不錯,一直爲我付出那麼多,而我,卻虧欠你如此多。”
她再度笑笑,這一笑,卻多了一些苦澀。
“正是因爲我沒有東西可以回報,所以,纔想着要將南宮財團交給你,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蕭瓶努力地衝他笑,然而,淚水卻已灑落。
“夏棋,我欠沈君宇,用自己的一生來回報,欠你的,用正個南宮財團來回報,現在,我只能這樣做了,算是對你們的一個交代。”
大牀上,夏棋一聽,眼眶就紅了。
他一把將合同砸回蕭瓶臉上,哭着衝她吼。
“如果是這樣,我寧願跟沈君宇對調,瓶瓶,我不需要你的南宮財團,我只需要你,你把你自己送給我,把南宮財團當作補償送給沈君宇好不好?”
這旁,蕭瓶的眼眶同樣紅了。
但,她是不會答應夏棋的這個請求的,只見她人站起,向他解釋。
“夏棋,以後,我不會再見你,即使見到了,可能也只是笑笑,不會跟你打招呼,免得沈君宇心裡不舒服,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就此分手。”
她轉身離開,而夏棋,哭着看她,卻不知如何挽留。
地上,牀上,全是合同的紙張,它們散落一地,白晃晃的,倒有些刺眼。
掙掙扎扎這麼久,他沒想到,換來的,僅是一個南宮財團。
其實,南宮財團相當強大,資產宏厚。
問題是,他要的不是錢財呀,他要的,是蕭瓶呀,從四年前,直到今天,他從沒改變過這個心願。
蕭瓶離開了,餘留夏棋一人在那哭着,前所未有地哭得狼狽,一個大男人,就這樣痛哭出聲。
因爲,夏棋明白,蕭瓶是一絲機會都不會再給他了,連見面都不會再見他。
另一旁,蕭瓶坐在車上,也在痛哭。
冷兒和楚楚看着,卻不知怎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