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夏棋自然看到,兩人正在親熱,見此,他雙眼眯了眯,手都緊抓那窗簾,明顯在極力忍住。
他知蕭瓶和沈君宇上過牀,但,到了親眼所見的時候,哪怕是親嘴,他也還是無法接受。
可能真應了那句,眼不見,爲淨。
沙發上,蕭瓶眉頭緊皺,她不情願地推着,不想被夏棋看見自己這樣,所以,只得叫喊沈君宇。
“沈君宇,別這樣,好麼?”
然而,沈君宇壓根沒理她,將人緊按住,脣瓣一個勁就落她脖頸上,帶着滔滔熱火。
蕭瓶掙扎不過他,悶着臉,只得停下了。
她將頭別向沙發的椅背這旁,因爲,別另一旁的話,她會看到那胖的窗簾,而窗簾後面,夏棋就躲那兒。
在這種情況下,被夏棋看着,她覺得,特別尷尬。
脖頸間,沈君宇的脣瓣還在落下,帶着一如往昔的熱切,他的低喘,有些大,大廳中又安靜,所以,夏棋應該是能聽到的。
那旁,夏棋眯着眼睛在看。
他似乎再也無法忍下去了,一把甩開窗簾,整個人走出來,冷冷地出聲。
“夠了,別演了!”
聽到這話,蕭瓶心一緊,她就知,夏棋肯定會生氣的,她不是故意的,可,她阻止不了沈君宇。
上方,沈君宇見夏棋終於肯出來了,他親吻蕭瓶的脣瓣,這才停下。
只見他挑挑眉,慢吞吞地起來了,一點也沒有那種被人撞見的羞澀感,坐起時,還不忘替蕭瓶拉了拉衣服,把她露出的肌膚遮好,並隨意出聲了
“你怎麼在這?”
聞言,夏棋冷哼一聲,他邁步走來,應着,語氣完全是冷中帶怒的。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了,不是嗎?還演什麼演?”
沙發上,蕭瓶頭低低地坐起,一直不敢擡,因爲,現在這種時刻,她真的不知該插什麼話。
身旁,沈君宇沒看她一眼,就看着對面那旁走來的夏棋,懶散地翹了二郎腿,歪歪頭,問。
“你來我家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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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沈君宇其實心中已經猜到,可,他就是如此腹黑,硬要別人親口說出來。
夏棋走到後,他在對面站住,先是看蕭瓶一眼。
可惜,蕭瓶一直低頭,誰都不看,見此,夏棋又將視線移回沈君宇身上,語氣還是那般疏冷,應。
“我來找蕭瓶。”
“她不需要你找!”
夏棋的話,纔剛說出,沈君宇就冷冷地回了,語氣透着堅定,不曾想,夏棋卻也馬上答他的話,兩人就像搶話式一般,語氣都冷。
“需不需要我找,那是她的事,是我的事,是我們兩人的事,與你無關!”
這下,沈君宇直接挑重點來提醒了。
“她現在屬於我,我有權利管她!”
聽到這話,夏棋氣着看沈君宇,一時沒吭聲了,而沈君宇,他淡淡地收回視線,轉頭看蕭瓶,那手,也伸過去,微微圈摟住她的肩,嘴角染笑地問。
“小瓶,你說是吧?我現在,有沒有權利管你?”
腹黑的男人,雖笑,但,笑意完全是冷的,語氣還暗暗中帶了威脅。
蕭瓶頭低低的,她咬咬脣,脣瓣微顫,最後,還是出聲了。
“夏棋,你先回去吧。”
“你?”
對面,夏棋明顯被氣着了,他瞪着蕭瓶,卻不知該怎麼說她,最後一拂袖,生氣地走人了。
不曾想,腳步還沒走兩步,沈君宇挑眉的聲音,卻傳來了。
“跑到我家裡,單獨跟我女人呆一屋,還糾纏不清,你認爲,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今天走得了嗎?”
“沈君宇,讓他走!”
沈君宇的話剛說完,蕭瓶就馬上出聲了,語氣少有的堅定,還有冷意。
聞言,沈君宇眯眯眼睛,他轉頭看蕭瓶,意味深長地看,一時,沒出聲,那眼神,似乎要把她整個人審判透一般。
與此同時,夏棋停了停腳步。
在聽到蕭瓶那話後,他眼眸動動,有複雜的異光在閃動,最後,沉默一下,還是邁步走人了。
這一次走,沈君宇沒再出聲,那視線就緊緊盯着蕭瓶看。
直至夏棋走後,整個大廳中,只剩下兩人,沈君宇才伸手過來,拍拍她的小臉,帶笑地問,可,笑意完全是冷的。
“剛纔在這,跟他聊什麼了?嗯?”
聞言,蕭瓶應聲擡頭,看向他,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將要離開的話說出來,她都已經張了張嘴,話,明顯即將脫口而出。
可,在最後一刻,蕭瓶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她又沒說了,眼神複雜地看着沈君宇,就看着他,看了好幾秒,然後,默默地低頭了,改爲這句。
“什麼都沒聊,他知道我那些事了,關心我,所以,才一時着急跑來看我。”
話音纔剛落,沈君宇像是發瘋一般,他人馬上撲過來,一把將蕭瓶撲倒,低頭去親吻她,手,已不是脫的了,而是直接撕。
這旁,蕭瓶被他發狂的樣子嚇着了,急得去推,都快哭了,喊。
“沈君宇,你冷靜點。”
她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也不知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因爲,他的脾氣,她一向猜不準。
疼愛過後,沈君宇穿上了睡袍,走到那旁的冰箱,拿了一瓶飲料,便再度走到玻璃窗前,靜靜站那,時不時仰頭喝一口。
沙發上,蕭瓶蜷縮在那,寬大的西裝外套下,是光潔的身軀。
她委屈地看他一眼,然後,悶悶收回視線,也不敢問他原因,因爲,他發起脾氣來,真的恐怖得要命。
大廳中,一時很安靜。
蕭瓶不說話,他也不吭聲,氣氛像陷入了僵局,兩人這樣沉默良久後,蕭瓶才軟軟地叫出一聲,帶着試探的語氣。
“沈君宇?”
不料,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沈君宇像是找到臺階下那般,居然出聲了,但,沒回身看她。
“不管你們剛纔聊了什麼,我不感興趣。”
說到這裡,他轉回身了,看着蕭瓶,先是仰頭喝一口飲料,然後,吞下那些飲料,纔再度說出。
“總之,從現在開始,這一刻!”
他特別強調了這一刻,才繼續出聲。
“你不許再跟那個男的來往。”
沙發上,蕭瓶聽了,她怔怔地看着他,沒吭聲,而沈君宇,他冷哼一聲,似乎沒心情再理蕭瓶一般,轉身往二樓走去了。
上了二樓後,他走到牀邊坐下,靜靜地,視線低垂地看着腳下的地板。
此時,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就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安靜地坐了一下,沈君宇視線隨意一掃,看到自己坐的這張牀,見此,他輕輕伸手,摸着牀面,似乎,在懷念什麼。
如果她能乖一點,時時刻刻都像牀上那般聽話,或許,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忽然,就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來。
聽到熟悉的鈴聲,沈君宇坐好了,伸手掏了手機,靜靜放耳邊,難得地沒有應聲。
是阿風打來的。
阿風見沈君宇不說話,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沈總,你在聽嗎?”
沒回,沈君宇沒回,就只靜靜聽着,那頭,阿風只得繼續問。
“沈總?”
“沈總?”
……
阿風喊了幾遍,他才淡淡地應聲。
“我在,說吧。”
語氣,還有些疲憊一般。
阿風聽出了,不禁有些關心他,問。
“沈總,你怎麼了?很累嗎?”
這旁,沈君宇搖搖頭,示意沒事,道。
“我沒事,你說吧,我聽着。”
電話裡頭,阿風見他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多問,便說正事了。
“那兩混混的處理下來了,根據那邊得到的消息,說是會很快提起公訴,然後,判決的結果,我託人偷偷問過了,最低刑期三年起,判的話,我們這邊請一些有說服力的律師,應該能提刑到四年以上。”
聞言,沈君宇沒吭聲,他只歪了歪頭。
似乎,他很喜歡歪頭這個動作,一般思考事情或怎樣,都會習慣做這個動作。
那頭的阿風見他遲遲不應話,只得又問了。
“喂?沈總,你有在聽嗎?”
話音纔剛落,沈君宇卻突然出聲了。
“判刑的話,大概需要多久?”
阿風怔了怔,下意識地回。
“最遲在三個月內能有結果,快的話,一個月內也可以判了。”
一聽這話,沈君宇馬上就笑了,冷笑,他語含諷刺地說。
“阿風,你覺不覺得,真的很搞笑,明明是惡人,做了惡事,卻因爲各種手續問題,一拖再拖,等真正實施的時候,惡人都不知道活多久了。”
那頭,阿風怔怔的,沒吭聲。
而沈君宇,他說完後,徑直收了笑,臉色馬上沉下,整個人,完全暴露他的嗜血本質,命令着。
“最遲四天,手腳乾淨點,別露出什麼來。”
他沈君宇,最煩的,就是那些所謂的手續,受傷害的人,已經受了傷害,而所謂的施惡者,卻可以活那麼久。
好人早死,壞人活千年,這話,隱隱中是對的。
阿風聽後,他臉色明顯嚴肅起來,鄭重地點點頭,應。
“明白了!”
掛機後,沈君宇一把將手機扔到旁邊,他就勢躺下,雙手張成一個大字,靜靜看着那天花板,然後,緩緩閉眼。
好累,這一刻,他只感覺好累,想靜靜休息一下。
整個房子,一瞬間安靜下來了,靜到死寂,靜到,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