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吟卻是沒有猶豫幾分,就這麼笑着點頭答應了!
這實在是讓人錯愕萬分,尤其是赫連墨,難道曲月吟居然自己願意出醜嗎?難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不清楚,非要逞強,不知道退後一步嗎?
赫連墨真想就這麼大聲的質問曲月吟一句,他永遠不知道曲月吟心裡在想什麼,這讓他很是挫敗。
赫連允雖然此刻心裡也很不舒服,但是這眼下的大局他是不能隨便出來幫曲月吟說話的,不然若是讓旁人看出他的立場,只怕是要成爲他的軟肋,他目前可還沒有冒這麼大的風險的必要。
果然,此刻麗妃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好看了,畢竟七皇子的事情牽涉到她,她明顯的看出來自己兒子對這個曲月吟,一定是有了不應該有的感情,若是爲了這個得罪了皇帝,實在是萬分的不值,她看着旁邊沉穩坐着的赫連允,不由得更加惱怒,直對着赫連墨使眼色,然而後者根本就沒有注意她。
還好曲月吟也並沒有看赫連墨一眼,便對着納蘭瑄說道:“如此,那就五皇子先請了……”
納蘭瑄的一雙眼睛一直都流連在曲月依的身上,她永遠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她能露出這樣自信的表情,說明曲月吟完全沒有心理壓力,他便是欣賞她這樣。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曲月吟一臉淡漠的把那條死了的毒蛇朱阿里起來,面不改色的把那蛇扔進了奶孃的房間裡,當時他就在想,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曲月吟,實在是與衆不同。
後來怎麼也想不出答案,他只能歸結到是自己遇見的太晚了。
但是隻怕每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都會有這樣驚人的蛻變吧。
納蘭瑄心淡淡的想着,若不是爲了今天能夠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見到曲月吟一面,也是威力滿足他小小的虛榮感,這樣的慶功宴,與他無關,他是不會有絲毫興趣的。
此刻,他攜着曲月
吟緩緩的走向中央,身後的丫鬟陸陸續續的上來爲他搭好了椅子和一切擺設,然後一把造型精緻的古箏和翠綠色的玉簫便盛了上來。
如今能和曲月吟共譜一曲樂曲,在沒有這讓納蘭瑄更加滿足的事情了,他只是站在曲月吟的身邊,就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他提議的是歸去來兮這首曲子,然而曲月吟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和緊張,只是淡淡的笑着說曲子都由他選,她只是全力配合就是了,這真是不言而喻的霸氣,尋常女子不可能有的。
選了歸去來兮這首音調起伏很大,聲音悠揚動聽的曲子,納蘭瑄自然相信曲月吟是沒有問題的,他只需要享受這個過程而已。
曲月吟自然不怕,因爲她的心裡有底,是的,雖然她自小就沒有學過這些五花八門的樂器,但是卻別忘了,她還有過這當過幾年皇后的前世。
這詩詞歌賦,琴技和武藝基本都是她當時進宮的時候教引嬤嬤必須會教的東西,不然若是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居然是一無所長,只怕會爲天下人詬病。
曲月吟自然是把五花八門的樂器都是摸了一遍,最後居然發現自己對這古箏卻是分外的熟悉和喜歡,最後她選擇了學習古箏。
她一直都是個認真而專一的女子,若是認準了一樣東西,便會用心去學,去感受,只是赫連允不知道珍惜罷了。
而這古箏便就是她當時在深宮裡,寂寞的時候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唯一的東西,她心裡苦悶的時候,便會更加發狠的在這琴技上磨練,久而久之,竟然擁有了這般高超的琴技,就在剛纔納蘭瑄詢問她的時候,她的心裡就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這納蘭瑄有心,還是老天願意幫忙,這古箏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若是其他的,興許她還會有點心虛,但是古箏的話,她是一點擔心都沒有。
這時皇后倒是皺着眉在皇上的耳邊說道:“聽說這西嶽五皇子
,最是拿手的就是這蕭,曾經相傳把幾把古箏琴絃都給彈斷了,這世間倒是很難得找到一個能配合的上這五皇子的琴手,這曲家的大姑娘到底是一個庶女,她真的沒問題麼?”
皇后倒是真的心細,這樣的事情已經是提前打聽了出來,若是曲月吟出了醜,這丟的可是大梁的臉。
皇上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此刻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動搖,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換個專業的琴師去替代曲月吟,卻是難以開口,正在躊躇之間,這二人的樂器鬥技居然已經開始了。
先是納蘭瑄一段行雲流水的演奏,給這段樂曲開了個頭,不得不說,他吹着蕭的側顏真的是完美至極,這在場的大部分年輕小姐都是看的如癡如醉,果然生的一張好看的臉是如此的重要。
曲月吟側耳認真聽着納蘭瑄的節奏,十指已經撫在了琴絃上,只等着拿準了一個音節,便跟上這納蘭瑄的速度而去。
這好久都沒有摸琴了,但願這手指不要不靈活纔好,曲月吟心裡笑着,伸手撥動了第一根琴絃,隨後便是一陣悅耳動聽的古箏音傳了出來。
節奏和音調掌握的恰到好處,和納蘭瑄吹出來的調子是和的一絲不差,兩個人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
曲月吟熟悉了節奏,這彈出來的調子便是越來越順手,聽在這衆人的耳中,實在是驚呆了,沒有想到這古箏和蕭的合奏,果然是這麼的好聽。
赫連墨放在桌下的手緩緩的鬆了開來,他不由得苦笑,自己果然還是不夠了解曲月吟,她怎麼會打這無準備之仗,但是如今看來,這也說明曲月吟他從來就沒有看清楚過,到底她隱藏的還有多少,他根本就不知道,比如今天,這算是個驚喜嗎?以後只怕更是無止境的。
這樣的女子的確是太危險,可是誰叫他是如此的看重她呢?
到了後面,納蘭瑄的蕭聲是越來越急,節奏快的根本停不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