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百零四章:聰明至極



這是什麼?那邊的童嫂玉鳳和趙媽都一臉好奇的望了過來。然後就見曲月吟把錦盒捧了出來,輕輕拂去了上面的灰塵:“這麼久了,這白玉古鐲也該重見天日了……”

這裡面竟然就裝着童氏她們遍尋不着的那白玉鐲子!氣的童嫂直咬牙,怎麼着也沒有想到這小賤人會把鐲子埋在桃樹下,讓她們白白的浪費了這許多功夫。

曲月吟前世的記憶沒有消磨,她記得這是她生身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所以她爲了保護好它,便一直將它埋在桃樹下。更何況玉這東西奇異的很,存於人身,或置於土中,都能夠將它變得更完美更具有價值。

“彩兒,和我一起往祖母那裡去吧。”曲月吟對彩兒說道,接過墨梅給她遞過來的桃木鏈子,她就抱着錦盒打算離去,絲毫也不打算理還在院子裡的趙媽等一干人。

“小姐,不如讓我陪您去吧。”一直躲在後面看戲的雙兒此刻諂媚的走了出來,她想到昨日大小姐對她的讚賞,今日底氣也足了些。她料定曲月吟沒那個本事識破她的計謀。

“不用了,彩兒陪我去就好,你留在這裡看護別院吧。”曲月吟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是。”雙兒簡直對於曲月吟的輕視恨的咬牙,若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很多事情她都不可繼續行動,然而眼下她也無可奈何,只能這麼答應了。

看着曲月吟和彩兒已然走出了院子,趙媽才若有所思的對童嫂說:“這丫頭好像真的轉性了,不簡單啊,以後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只怕夫人擔心的事情要成真了,你以可後要仔細一點。”

“哼,我和她相處了十幾年還拿捏不準她是個什麼性子麼?放心吧,她再怎麼作妖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童嫂不屑的說道,忽的眼中滑過一絲狠毒,厲聲說道:“她今日如此對待我和玉鳳,我遲早要把她收拾回來!”

走在去老夫人處的路上,彩兒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姐,你還真要將這玉鐲贈與老夫人啊?這好歹是姨娘留給你唯一的念想啊,你當真不心疼?”

曲月吟低頭瞧了一眼手中的錦盒,眸中有過一縷悵然,下一秒她的口氣就恢復了淡漠:“無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能得到祖母垂愛,我們至少可在府中站穩腳跟。”

彩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儘管替小姐捨不得,但她知道小姐這樣做是對的。

兜兜轉轉間,已經繞過了水榭樓閣,正要登上那花園中的玉帶橋,就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嘖嘖,前面那不是大姐麼?”

這聲音嬌俏無比,可是細聽之下語氣中卻多是驕矜和不屑。

曲月吟微微皺眉,凝神回過頭看去,只見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盈盈的立於身後。

一個身着鵝黃色繡花襦裙,挽着簡單的丸子髮髻,上有一些金飾點綴,脖子上戴着赤金瓔珞長命鎖,鵝蛋臉,圓圓的眼,笑着露出細細的小白牙,那模樣生的倒是十分的討喜。只是那性格吧,就相差十萬八千里,此刻她正含着一抹譏諷的微笑看着她。

曲月吟如何不認得?曲蘭茉,曲蘭心同胞的親妹,上一輩子處處和她作對,陷害她,欺辱她,彷彿和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曲蘭心看着對她溫柔,就叫她一頭扎進去直把對方當真正的姐妹來對待,結果換來了什麼?這一世她早已經想明白,這對姐妹,無論如何都是見不得她好的,只是各自使用的方式不同罷了。

旁邊還站着一個長得脣紅齒白的小女孩,穿着淺藍色的羅裙,只可惜也是一丘之貉罷了。三姨娘膝下唯一的女兒,曲婉芸。

饒是三姨娘再如何得寵,也只是個姨娘,她的女兒便也只得和曲月吟一樣,是個庶出。再加上這曲婉芸看着聰明伶俐,實質上卻莽撞無腦。自以爲和曲蘭心姐妹結好便高枕無憂,哪知道別人也只是拿她當槍使,曲蘭茉還小,可曲蘭

心和她母親一樣,在她的眼裡,這所有的人都是可以拿來利用,都是她的墊腳石的。

想起前世這曲婉芸也總是附和着曲蘭心姐妹和她作對,現在一眼看去她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神色,可見有些人前世今生不會改變半分。如今,只怕歷史又要重演了。

曲月吟調整了一下心情,微微笑着回答:“三妹四妹也在這兒啊?不知是往哪裡去呢?”

曲蘭茉臉上譏諷的神色更甚,不屑的啐道:“我叫你一聲你還真敢答應?也不瞧瞧你自己的樣子,也配做我們的姐姐?”

“我有何不配做你們的姐姐?”曲蘭心依然笑着說道:“我們都是一個父親所生,自然是姐妹,如果我不配做你的姐姐,那三妹的意思莫非是父親也不配做你們的父親?”

聽聞此言曲蘭茉臉色大變,她沒有想到曲月吟兩句竟然把她饒了進去,照她這麼說她豈不是大不敬,連忙大聲否認:“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何時說過這種話了?”

“我瞧着三妹你就是這個意思呢!不然我也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又長你兩歲,你倒說說看,我有哪一處當不起你的姐姐?”曲月吟繼續悠悠的繼續說道。

“……你!”曲蘭茉手直直的指着曲月吟,一張臉漲得通紅,偏生又說不出什麼話來。這話本就是她爲了揶揄曲月吟說的,哪知道她死掐住不放!要拿她庶女身份壓她,這曲婉芸就在身邊,也就變相的表示她也不配做她的妹妹,那可不是要現場鬧開?

該死的,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以前她說她一兩句她可是辯都不敢辯一句的,是吃錯了藥嗎?

她年紀小,在府中因是嫡女又恃寵而驕,這下看着自己一直騎在頭上的人居然敢和她作對了,哪裡忍得了?一時氣急,竟什麼也不管不顧揚起巴掌就要朝曲月吟打來!

眼看着曲蘭茉的耳光就要落在曲月吟的臉上,曲月吟卻在閃電間抓住了她的手,並且牢牢鉗住,讓她動彈不得。

曲蘭茉又驚又怒,大聲的叫喊了起來:“該死的賤人,你快放開我!待我告訴孃親,有你好受的!”

曲月吟目光一寒,這纔多大,就知道對她一口一個賤人了?看來平時她孃親和二姐真是教導的不錯!

“你居然敢抓住三姐?曲月吟你真是狗膽包天!”一旁的曲婉芸見狀自然氣憤無比,居然直呼其名就兜頭兜腦的衝了過來。

蠢貨!曲月吟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上一輩子這曲婉芸最後的下場可是悽慘的很,被楊依柳一夥毀了容,逼成失心瘋,最後在柴房暴亡。她倒還渾然無知,一直死心塌地的給人家賣着命,當真是愚蠢之極!

輕鬆的就躲開了曲婉芸的撞擊,曲月吟只消一推,她就跌倒在了一邊。她輕輕的靠近曲蘭茉,臉上依然是帶着笑容的:

“三妹,我一直當你們是我的妹妹,纔對你們禮讓三分,若你們要不知好歹一直和我作對,那我也不需要和你們客氣!”最後一句話語氣陡然伶俐起來,直叫曲蘭茉心裡重重的一震,竟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此生曲月吟已經發過毒誓不會再做好人,所以更無須對這兩人客氣,因爲她們就是那種你若軟弱半分,她們定要欺上十分的人。

曲蘭茉已然有些心虛,卻仍舊在那裡強自叫囂道:“你敢?”

曲月吟手上陡然施力,臉上依然帶着笑容,聲音卻變得森冷了幾分:“三妹,你說我敢不敢?”

曲蘭茉在那樣的目光裡終於抵擋不住的低下了頭,噤了聲。

不願與她們再糾纏下去,曲月吟驀然撒手,又換上了一副盈盈的笑容:“兩位妹妹好生玩吧,我還要去和祖母請安,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就要帶着彩兒離去,卻忽然聽得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彷彿有寒流從脊背掃過,那傳來的聲音幾輩子也不會讓她忘記:

“大姐,三妹,四妹你們都在這兒呢?真是太好了!”

她慢慢轉過頭,只見曲蘭心身後跟着幾個丫鬟婆子,正從橋的那一邊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而她,也果然當得起這絕色美人的稱號。眉如遠山斜黛,脣如點絳硃砂,眸似煙籠寒水,膚若白璧無瑕;纖腰盈盈不堪一握,身量亭亭絕代風華,着一襲透着淡淡新綠的纖衣紗裙,裙上繡着大片大片燦若雲霞的牡丹花,一頭如雲瀑布般的秀髮,卻只挽着簡單式樣的髮髻,亦只是在發間斜斜的插着一枚流蘇海棠簪,長長的朱玉流蘇低垂,更添她一份嬌柔麗色,有一種清新淡雅之美。

她緩緩的從橋頭那邊走來,微微露齒一笑,便叫人覺得就連四周鮮花都失去了顏色,女人也大都成了庸脂俗粉。

曲蘭心的容貌的確是無可挑剔,沒有人不會爲她的美而不心動。就連一個女子見着都要失神半天,更何況男人。

看着她緩緩走近,曲月吟也幾近恍惚,前程往事滾滾而來。

上一輩子是她傻,有着如此傾國傾城的妹妹在此,她居然還能相信赫連允會愛上她,只因爲前世十五歲的那年父親生辰,大宴賓客,她與他在府中相逢,至此她便傻乎乎的爲他情根深種。和他九年夫妻,她更是全心全意的待他,哪怕知曉他正在做的事情於天理不容,她依然真心愛護他,幫助他,不惜生命。

他們舉案齊眉九年,甚至還要更多些。倘若是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否說九年,就是九天,都讓人覺得煎熬,而赫連允卻可以不動聲色的做了那麼久的戲,直到他都當了皇帝,她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人一直都是曲蘭心。

其實想想也是自己自不量力,她一個庶出之女,論身份地位,論容貌才情都比不上她這位嫡出的妹妹,在衆人眼裡又何嘗只是雲泥之別?與其在別人的故事裡做配角,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在自己的故事裡做主角!

眼看着自己的親姐姐來了,曲雲茉頓時就委屈之極,只見她小嘴一癟,淚水盈眶,就衝上去抱住曲蘭心:“姐姐你可算來了,快幫我修理這個膽大妄爲的女人,她欺負我……”說着淚水盈盈就要往下掉。

曲蘭心頓時臉色一沉,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是大姐!”

“什麼大姐,她剛剛抓住我要打我耳光,要不是我躲得快,可就受了她的欺負了,不過一個庶出的女兒,也敢與我動手,姐姐可要替我做主啊!”

曲婉芸也在一旁忙不跌的點頭附和着。居然要打我妹妹耳光?曲蘭心目光一寒,在曲月吟身上一掃,眸中含着算計,卻還是出聲斥責曲蘭茉:“閉嘴,休要胡言亂語,侮辱大姐名聲。”

說完卻轉過身,朝着曲月吟盈盈的拜倒了下去,語氣十分懇切:“大姐,蘭茉年紀還小不懂事,要是哪裡衝撞了你你一定要多擔待,不要生她的氣,你要是心裡不高興,隨便打蘭心就是了,蘭心不會生氣的,只盼着不要傷了姐妹的和氣!”

她說的一番話好像句句在理,曲月吟秀眉一挑,還真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小姐!這話一說,是個人都能聽出她曲月吟以大欺小還氣量狹小,連自己的三妹妹都容不下,還是二小姐寬宏大量,委屈自己去調節姐妹之間的矛盾,端的是無比偉大。

這就是曲蘭心,陰狠的算計永遠隱藏在善良的表皮中。展現給外人的永遠都是她最光鮮亮麗善解人意的一面,無論是對所謂的姐妹還是身份低微的下人,在旁人眼中都是溫柔的,善良的,平等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曲月吟怎麼也沒有懷疑過她,相反對她是無比的信任,然而,事實卻完全相反,曲蘭心就如畫皮美人,你越信任她,你只會死的更慘。就比如剛剛,她這番妥帖得體的話語,暗地裡就無限的擡高了她的形象,同時也狠狠的踩了一把曲月吟!那高明的說法,當真是聰明之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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