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曹氏竟然就這麼對她說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總覺得這大丫頭不似她其他幾個孫女,很多事情興許她們都做不到的,卻未嘗不可以交給她來試試。
“祖母如此器重我,月吟不勝惶恐……”曲月吟低頭禮貌的說道,話不可說太滿,所以她接下來的話是:“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不過爲了父親的夙願和祖母的期望,月吟是一定會努力嘗試的。”儘管她對這福臨閣和店鋪的主人很有興趣,但是這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許諾的。
“祖母只不過是給個建議,大丫頭要是實在勉強,也不必太過於拼命,若送其他的禮物,只要心意盡到了,想必你父親還是很高興的……”曹氏有所保留的說道,卻還是很有深意的對曲月吟說道:“當然,凡事要盡力一試之後纔可談放棄。”
“月吟明白。”曲月吟微微笑着頷首道,此番收穫的信息對她來說,是極爲有用的。
前世的自己此刻可能依舊蝸居在那簡陋的房間裡,言聽計從楊依柳說的所有話,像下人一樣的做着那些髒活累活,還無怨無悔,守着自己那井底的一片天始終走不出去,又哪裡去博得曹氏的疼愛,更不要說聽到這樣的一番建議,諷刺的是,前世的自己,連曲靖遠的慶功宴參加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是發光發彩了。
果然機會都是人主動爭取來的,被動的生存,最終只能從這個世界上被淘汰。
等到曹氏已經離去了一會兒,曲月吟眯着眼在原地思索了一陣,腦子裡閃過許多種想法,最終她的心裡有了成熟的主意。
把手頭的事情做完之後,曲月吟就快速的回到了院子裡,把彩兒她們三個叫了過來,仔細的吩咐了她們一些事情,自己也開始着手這次的計劃了。
彩兒依言出去探聽消息,曲月吟也會在無事的時候到雨巷裡去轉悠轉悠,那雨巷她從來也
沒有去過,在阜西街的深處,十分不起眼的一條狹窄的小巷子,她去的時候倒真有些懷疑,這地方真會有這麼一家頂尖的玉器鋪子嗎?
然而心下有些懷疑,倒沒有過於動搖她心裡的想法,曲月吟只信步走了進去,果然沒走多久,就在巷子的一邊看到了那家曹氏口中所謂的福臨閣,門面果然很簡陋,甚至連個招牌都免了,只有一面十分簡單的旗子在那兒隨風招搖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怎麼也不像是個有着頂級玉料存在的店面。
曲月吟沒有出聲,只靜靜的走到了那福臨閣門口,探頭往裡仔細的看了一眼,最外面的店面也沒有裝飾,幾排木架子上稀稀疏疏的放着一些劣質的玉器,甚至連做工都十分的粗糙,幾乎可以斷定都是一些邊角料罷了,好東西一定都放在裡面。
曲月吟狀似無意的看了幾眼,並沒有踏進去,這店鋪主人她都沒有見到,那麼那些珍奇異寶只怕也不能得見了。
這店老闆是什麼身份,尚且沒有弄清楚,曲月吟也不敢冒這個險直接進屋去找人,若是哪裡沒有處理得當,那以後要進一步發展就麻煩了。
於是她只是在門口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便擡步離開了,整個過程可謂是悄無聲息,本來這巷子偏僻,連個人都沒有,這樣子的話曲月吟來過這裡只怕都沒兩個人看見,但是曲月吟沒有看見的是,在她斜對面上方的茶樓裡,臨窗所坐的那個人。
雖然慢條斯理的喝着杯中的酒,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她,直到她離開之後,這人才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唯一遺憾的是,他臉上的戴着的面具讓人看不見他面具下真正的表情,究竟是什麼。
經過幾天的明察暗訪,雖然沒有見到福臨閣的店主人,曲月吟卻也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彩兒和綠竹墨梅從不同渠道得到的消息都顯示,這神秘的福臨閣店主人居然也是個嗜香之人,對於天下各種各
樣的香料都情有獨鍾,特別是對於製作香囊,更是喜愛的打緊,他的房間裡放滿了從天下各地收集而來的香囊,而且據消息顯示,他一直對於一種叫紫碧璽的香囊念念不忘,卻始終未得到,若真要從這人身上下手,這的確是唯一的突破口。
曲月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慢條斯理的用早膳,如今她的飲食起居,沒有人敢絲毫怠慢,曲府裡的事情在她的打理下,一直井然有序,縱然大夫人不再處理事情,而曲月吟也沒有遜色她半分,所以府裡連一開始質疑的聲音都沒有了,彷彿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動。
聽完這福臨閣的老闆居然是個嗜香之人,曲月吟倒是真的禁不住笑了,沒有想到,就連這老天爺也是願意幫她的,本來換了別的,她自然是要費一番功夫的,或者是無慾無求,便更讓人頭疼了,可是這店主人居然愛香,更喜愛香囊,這倒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了,畢竟若要說起制香來,曲月吟得手藝那就沒得說了。
前世爲了赫連允,她對於這香鑽研的可真費了很大的一番功夫,並且在這件事上一耗費就是好幾年,沒事的時候在王府,她也會泡香茶,制香料,縫香囊,加上她本來的天賦以及後天的努力,她對於這方面的手藝可能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人才,因爲深知當時赫連允所處的環境是隨時都有危險的,可能就在某個不注意的細微瞬間,他就會被人所害了。
而她作爲他的妻子,不想只做她背後的女人,而是也想爲他的事業奉獻一份心力,她所有的一切都以赫連允爲重,她知道那些聞起來香氣迷人的東西不一定就都是好東西,那些看起來無害的物件也不一定就全然無害,有的時候真心想要害一個人,就只是一個小小的香囊也可以害人性命,她可不就是麼?
因爲對赫連允全身心的信任,她絲毫沒有懷疑在大婚之日他爲她親手佩戴的香囊,她以爲那是個念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