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兮真的想要一口氣揮霍掉所有的點數,將視線內所有的翡翠毛料全都透視一遍,可是,她不敢表現的太過妖孽。
一塊純正紫色的春帶彩,還有四塊芙蓉種、豆種的翡翠,還有那塊奇怪的毛料,這些若是全解出來,就足以讓人眼紅了。
看着父親和弟弟還在仔細地挑選着,落兮拍拍手站起來,跟着夥計來到廠房的門口,吳老闆迎過來,笑眯眯地問道:“林小姐選好了?”
落兮點點頭,指着自己挑出來的六塊大毛料問道:“我手裡可沒有帶這麼多現金,吳老闆,怎麼結賬?”
吳老闆不介意地說:“都是朋友介紹來的,熟人,我這裡還沒有遇見過挑了石頭不要的,今天多少放點押金,明天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原來是這樣,看來解石也得是明天了,看到父親和弟弟還在興致盎然地挑選着,等着也是等着,就不如再去挑些,大不了把這些毛料託運回去,不在這裡解石了。
想通了這一點,落兮的興致又高漲起來,這一次,直接看向七十萬元的毛料。
點數毫不吝嗇地消耗着,在消耗掉五千多點的時候,落兮的眼前忽的一暗,視野裡黑黝黝的,落兮眨眨眼睛,沒有看錯,眼前的石塊內,出現的是一塊香瓜大小的黑霧。
墨玉?落兮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名詞,視線再次穿透到原石的內部,這一次看起來,那塊香瓜大小的空間不是很黑了,依稀透着綠意,仔細地審視着,下意識地就覺得這塊翡翠的價值要遠遠在其它翡翠之上。
只是,這個時候還不能使用“慧眼”的鑑別技能,只有等到這塊毛料解出來,才能知道它確切的名稱。
好在,只有香瓜大小,落兮想起自己存在銀行保險櫃裡的豆腐塊,大不了,也切成豆腐塊,一併存進去。
在這裡盤恆了兩個小時,落兮挑下的毛料是最多的,足有九塊,林學寅不過才挑了三塊,林恆只挑了一塊。
看到落兮相中的九塊毛料堆得像座小山,林學寅的嘴角有些抽搐,可是落兮有錢,又不用他付,他也就是能瞪瞪眼。
這時候吳老闆就顯得忙一些,一邊指揮着夥計們給每人挑中的毛料做上記號,一邊算着帳,做着登記,就見到那個秦公子和項公子也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哈哈,林總,真是有緣啊,每一次我們都會這麼巧的相遇。”還是那個秦公子挑釁似的走過來,明着是和林學寅說話,可一雙眼睛就放肆地在落兮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晃。
林學寅面不改色,就好像沒有看到秦公子對自己女兒的無理一樣,微微點點頭說:“不錯,真是有緣,我今個剛下的飛機,就能看到你二位,不是有緣是什麼?”
秦公子好像很意外地,終於把視線從落兮的身上挪到了林學寅的臉上:“剛下的飛機啊,那一定是爲了後日的翡翠公盤了?不知道林總這一次還會不會還是空手而歸呢?”說着就放肆地笑起來。
一旁的項公子拍了拍秦公子的肩膀,教訓似的說:“有女士在場,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接着殷切地對落兮彎了彎腰,就算打過了招呼,然後對着林學寅道:“林總,翡翠公盤如果少了你這盛世珠寶的參與,就會遜色不少啊。”
林學寅點點頭,不急不躁地說:“翡翠公盤是一定會去的,但願後日二位能保持風采依舊。”
那個秦公子直接無視了林學寅,看向旁邊那小山一樣的毛料,不無吃驚地問道:“這些毛料,吳老闆,是哪一位的手筆?”
吳老闆笑呵呵地一伸手說:“是林小姐挑的。”
“林小姐?”秦公子眼珠一轉,自然就看出了落兮是林學寅的女兒,臉上忽然再次泛起邪邪的笑容:“林小姐,你這些毛料要是賭漲了,可是一夜暴富啊!”這話明顯地帶着些挑撥,暗示着林學寅和林落兮之間賬目分得清清楚楚。
“賭漲?”項公子接過話來:“要是都能賭漲,這也就不叫翡翠毛料了,吳老闆,你該會連夜把所有的毛料都開了天窗吧。”
兩個人在這裡一唱一和,分明是沒有把林學寅放在眼裡,林恆的臉一沉,張嘴就要頂回去,卻被林學寅拉了一下,自己這個剛剛高中畢業,還沒有在社會上跌打滾爬的兒子根本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就聽到落兮脆生生的聲音:“吳老闆,我也是犯愁啊,這麼些毛料,我是不可能都帶回京城的,總還要藉助你的解石機,不知道明日我們在付錢的時候方不方便在你這裡解石啊?”
“方便,方便,”吳老闆忙不迭地說着:“明天還有人來挑貨,林小姐若是賭漲了,少不得就會當場拍賣吧。”
還沒等別人說話,自己立刻又接上了:“看我說的,你自家的翡翠自然是自己家裡消化,哪裡能拍賣呢?”
落兮笑吟吟地說:“那也不好說,我父親要參加翡翠公盤,若是表現不大好的毛料也就脫手了,近來盛世珠寶新進了一塊明料,是玻璃種的春帶彩,紅紫飄綠,所以,表現不大好的翡翠,我父親不大看得上。”
春帶彩,玻璃種的春帶彩,周圍的人都驚呼一聲,吳老闆羨慕地說:“春帶彩,紅紫飄綠,林總真是好眼光。”
看到羨慕和吃驚的目光,林學寅的臉色顯示些得意,淡淡地說:“那可是我女兒親自挑選的毛料。”
落兮卻不大在意,而是對着吳老闆說:“吳老闆,我們明日八點,還要麻煩小吳老闆去接我們好不好?”
“好,好。”吳老闆連聲答應着。
落兮轉過來對秦公子微微一笑:“秦公子,明**是不會在這裡解石了吧?唉,也是的,我的毛料太多,怕是……”說到這遲疑了一下。
秦公子果然跟上一句:“無妨,明日八點,我先來恭候林小姐。”
見目的達到,落兮望向林學寅,林學寅笑眯眯地點點頭說:“我們先告辭了。”
還是小吳送出來,因着落兮稱呼他一聲小吳老闆,他的臉有些紅撲撲的,不過最不高興的就是林恆了,自己的姐姐被人家那樣瞧着,卻還是笑眯眯的,難怪媽媽不喜歡她,他狠狠地瞪了落兮好幾眼,只是礙着外人,沒有出聲。
落兮看到了,轉眼就忘記了,在她的眼裡,林恆就如不存在一樣,在酒店的門口,幾人下了車,此時的揭陽夜色剛剛降臨,落兮在臺階前止步:“父親,我要到夜市逛逛,失陪了。”也不待林學寅答應,轉身離開。
到了揭陽,怎麼能不在玉石一條街逛一逛呢,落兮在麪包車上就問明瞭玉石一條街的位置,知道離自己所住的酒店並不遠,打個車,三五分鐘的時間。
落兮也並非是爲了看熱鬧,從聽到了翡翠公盤幾個字,她就用手機上網查詢了,雖然寥寥的幾筆,但有極品翡翠和需要大量的金錢落兮可是記住了,在夜市裡,沒有人認得自己,不防利用技能爲自己先賺上一兩筆。
卡里的三千萬聽起來很多,可真要用的時候,恐怕是不夠用了,落兮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在這兩天裡爲自己增加一些收入。
大概是快到翡翠公盤開盤時間的原因吧,夜市裡格外熱鬧,能看出不少明顯是外地人的面孔,街面兩旁的店鋪裡,燈火通明,在外面就能看到內裡的玉器,幾乎家家店鋪都有成品翡翠銷售,成品自然是擺在店鋪內,門外擺着若干毛料。
落兮隨着人流,慢慢地看着,有技能在,她自然是不需要購買明料,但是用笨理,她也想的明白那些毛料的成色表現了,想必成色表現好的,大多都要被切出來,不賣明料,也要製作成成品了。
忽的前邊傳來熟悉而又刺耳的聲音,這是解石機發出的聲音,就在身前不遠,落兮擠過去,解石機上,一塊碩大的翡翠毛料,在五分之一處被一截兩塊。
能看出毛料的主人,一個燙着波浪嚼着口香糖滿臉不在乎的女孩子,旁邊是一個一臉緊張的大男孩,眼看着五分之一約有十釐米長的石片半開,急忙搶上去察看,眼看到切口處白花花一片,臉上不由滴下汗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羣議論起來,落兮聽了幾句就明白了,這是一對小情侶,男孩子本來不想賭石的,可是被女孩子擠兌了幾句,臉上掛不住,當場從取款機裡取出十萬,買下了這家店裡最大的一塊毛料。
這塊毛料表面沒有松花,沒有莽帶,只有外行纔會花十萬元錢買的,這麼重的東西也帶不走,自然要當場解石了。
這時一個老闆模樣的人說:“小夥子,還切不切啊,不切這毛料我還可以回收的。”
男孩子的臉上現出希望,問道:“怎麼回收?”
“五千!”
“五千!”男孩子低低地重複了一句,忽然不甘心地問道:“我是十萬元買下的,你回收是五千?”
那個老闆點點頭說:“是的,不見綠,自然就是這個價,你再切一刀,說不定連五千都沒有了。”老闆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有一夜暴富的想法,就要有破產的準備。
男孩子看看那個女孩,女孩子就是嚼着口香糖,滿臉的不在乎,不過眼角的鄙視,誰都能看得出來,落兮沒來由地忽然爲那個大男孩緊張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