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教官險象環生的時候,落兮忽然停下手,她緩緩後退幾步,盯着張教官,一拱手:“承讓!”
這個舉動卻是跟電視裡學的,不過落兮在此時如此說如此做也應了景,她好整以暇,只有呼吸稍稍急促了些,顯示她曾做過劇烈的運動,而張教官則是氣喘吁吁,滿臉是震驚與不敢相信。
張教官敢毫不客氣的說,自己在對抗上一直沒有碰到過對手,可是這一次,自己不敗的神話破滅了,而破滅這一神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在停手的一瞬間,張教官的神情有些沮喪,他不明白,這樣身手的人,爲什麼上邊非要送進來培訓,還要把人培訓什麼?莫非要培訓成鐵人三項冠軍嗎?
可很快,張教官的神情就恢復了平靜,他站直了身軀,向落兮一抱拳,這是對強者的尊敬:“謝謝你手下留情。”
落兮微微一笑,自己是手下留情了,張教官也看出來了,她笑眯眯地問道:“張教官,現在我想離開,可以嗎?”
張教官凝視着落兮,坦然道:“我留不住你。”看着落兮微微得意的面龐,張教官嘆口氣:“我先打個電話,你再離開好嗎?”
落兮無所謂地點點頭,管他是打給苗早還是打給誰,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的。
雪花紛紛,落兮的心情大好,回身向小寶走過去,小寶笑着看看落兮,然後對着教官說:“張教官,我要請一會假,我要和落兮談談。”
張教官只能點頭,能夠拒絕得了嗎?看到張教官點點頭,小寶上前拉着落兮的手說:“走,到我房間裡來。”
剛一進門,小寶立刻關上房門,拉着落兮坐在牀邊,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他嚴肅地對落兮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落兮,你惹到他們了?”
落兮略一猶豫,乾脆就把苗早找自己的事情告知了小寶。小寶在這裡做這些訓練,苗早把自己也扔進來,大概也是不想瞞着小寶的意思了。
聽到落兮被迷暈的時候,小寶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那人的作法也太下作了,要是在這期間落兮有何閃失,他關切地看一眼落兮,卻看到落兮根本就沒有往那一方面想去的意思,心裡重重地嘆口氣,若非是落兮很信任那個人,就是落兮還是太單純了。
小寶的怒色雖然只是一會,但是落兮還是捕捉到了,她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小寶的想法,自己在醒來的時候也想過這個問題了,聯想到苗早最後說的話:
比如說,對局勢的掌控,安危的判斷,原本我沒有打算培訓你的,若非是你泄露的能力,落兮,你就真的不明白你的能力是多麼的重要,爲了你的能力,會讓人鋌而走險嗎?
還有苗早忽然胸有成竹的微笑,苗早的本意該是讓自己知道,面對着未來可能遇到的種種危機,自己瞭解得還很少很少,有必要要系統地培訓一下。
所以,落兮對苗早的作法雖然不滿,卻還沒有到憤怒的程度,說白了,若是自己足夠警醒,就應該發現苗早的小動作,自然就不會中了圈套,至於小寶擔心的事情,苗早是不會做的——如果做了,那就意味着他徹底放棄了自己。
小寶憤怒的情緒持續得很短,他也很快想到着事情的種種關鍵之處,那人是不會做下這種下作的事情的,何況眼下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說:“落兮,恐怕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他能這麼做,就是在逼你就範。”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你的意思呢?”
落兮搖搖頭,苦惱地說:“我不想把自己賣給他們,我只想在自己方便的情況下去幫幫他們而已。專業的,我可不想做,小寶,我還想着和你駕駛着豪華遊輪出去玩呢?”
和自己一起出去遊玩,落兮不願意做專業的情報人員就是爲了和自己一起周遊世界?看着落兮嘟着紅潤潤的嘴脣苦惱的樣子,小寶心中一動,真想把落兮摟在懷裡好好地親一親,他的雙眼一亮,望着落兮的目光頓時熱切起來。
小寶的神色一動,雙眼閃着異色,落兮馬上就察覺出來了,和小寶相處了那麼多時間,小寶這個表情時他內心的想法再清楚不過了,她臉色立刻緋紅,扭過頭不去看小寶。
小寶笑笑,落兮真是太容易臉紅了,這樣的她真是很難讓人與剛剛的颯爽英姿聯繫起來。他收起了心中旖旎的想法正色道:“落兮,我估計着他們不可能這樣輕易地善罷甘休,把你送到這裡來,不單單是訓練的問題,還帶着試探,一是試試你的底線,二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真本事。”
落兮聽着不覺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系統兌換來的技能得到極盡使用的好像就是潛水,還有體力,在那次大海里脫險的過程中,自己變態的體力救了自己和付廣瑞,但是好像也沒有到極限。
包括剛剛和張教官的搏擊,自己也沒有盡全力,系統兌換給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還真的不清楚,只是知道很強很強罷了。
小寶接着問一句:“落兮,剛剛你沒有盡全力吧?”
落兮點點頭,在小寶還要詢問前開口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
小寶張張嘴,落兮的這一句話讓他再一次吃驚起來,不知道她自己的底線,這是什麼概念?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呢?
一瞬間,小寶的腦海裡劃過多種想法,但是哪一種也不合落兮的說法,忽然,腦海裡彷彿劃過一道閃電:落兮說過,她有過奇遇。
奇遇?莫非落兮真的是有奇遇,所以才讓她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了現在這樣這麼多的讓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不,不是一年,很多能力在半年前就顯示出來了。
“你到底……不,別說。”小寶停住了自己的詢問,嚴肅地道:“落兮,誰也不要說,再也不要提及這個話題。你顯露了這麼許多的本事,你就不擔心他們的好奇心嗎?你就不擔心他們對你要……”小寶費力地措措詞,他原本想說他們會把落兮抓去當小白鼠研究,又怕這個說法嚇到了落兮。
落兮卻是明白小寶的說法,她點點頭堅決地說道:“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再退縮了,我要和他們抗一抗,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就不相信世界之大就沒有我林落兮的容身之處。小寶,以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就是我一步步退讓的後果。”
小寶搖搖頭,伸手握住落兮的手說:“你不知道國家的強勢,落兮,不要衝動,一定不要給他們魚死網破的機會的,因爲,你的能力太重要了。一旦他們覺得掌控不了你,事情就有可能走向另一個極端,個人永遠對抗不了國家的。”
他的面容滿是擔憂:“落兮,堅持你自己固然重要,但是,他們必然也會有個底線,你要做的就是做一個不諳世事,單純的你自己,你要的就是自由,你記住,一定要記住,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握住他們的底線,不要試圖觸碰那道底線,就是像你所想的那樣,你可以爲他們工作,但是,你要有自由,不能被約束住。”
落兮愣了一下,小寶說的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樣,會嗎,他們會那樣做嗎?
“落兮,這個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這個世界黑暗得很。”小寶臉上的擔憂更明顯了些。
落兮點點頭,反手握住小寶的手,溫柔地說:“嗯,我會注意的。”小寶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自己不能再退縮了,今天苗早能把自己迷暈了扔進這個訓練場裡,說不得下一次自己醒來,就會發現自己被綁在手術檯上,或是關在一個透明的屋子裡。
落兮忽然間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慌亂間把透視的能力說出去是多麼的不對,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現在,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好在,苗早還沒有把自己研究一番的想法吧。
苗早不會的,落兮猶豫了一下就確定了,真要是那麼做,就真是魚死網破了,他們再也沒有可以要求自己爲他們工作了。
實際上落兮還是低估了苗早這樣人的處事方式,若非小寶的身後還有一個軍區的軍長,苗早也不願意和軍區的人交惡,苗早真就動了把小寶抓在手裡做人質來脅迫落兮的心思了。
就這樣,他還是和錢傳義打了招呼,把小寶送過來培訓,也有讓小寶入了這一行的打算了。反正落兮是跑不了的,落兮也不大可能出去單獨活動,和小寶又是這樣的關係,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到是蠻方便的,還不用擔心泄密的危險。
落兮的思維還是簡單了些,或者可以說她把事情想得太單純了,落兮的作法在苗早這樣人的眼裡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在苗早得到落兮在訓練場裡的所作所爲的電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落兮真的得好好培訓一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