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今晚我過來接你好麼?”郭再天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劉一桐正在酒水臺前發呆。
“哦…你今天不加班?”劉一桐知道郭再天這段時間很忙,上禮拜纔剛從國外參加會議回來。
“我是銘譽的郭少,誰敢讓我加班?”郭再天笑道:“我這裡有兩張球票,今晚的vip前排,你最喜歡的隊。”
“好。”
“老闆,你發了一天的呆了。”下午三點鐘正是沒飯點的休息時間,琳琳和小美圍了上來。
“有麼?”劉一桐拍拍腦袋:“我是在想下個季度要推出的午市套餐——”
“別裝了,你不過是今早見了溫少一面罷了。”琳琳可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
“那是巧合…”劉一桐不理他,徑自喝着咖啡。
“老闆,你還忘不了他是不是?”小美說。
“廢話,老闆心裡要是沒有溫少,早就跟郭少在一起了。”琳琳白了她一眼。
“纔不是好不好!不管老闆心裡有沒有人也不一定會跟郭少在一起的。”小美不服氣得說:“溫少和郭少壓根就是兩種類型的人,老闆當年喜歡郭少那是年輕不懂事的傾心,後來喜歡溫少是疼他寵他想要保護照顧的心性——”
“誒?這麼說也有道理!就像年輕時做的是公主夢,渴望郭少那樣強大的王子。成熟了就要有人妻範兒!幫溫少這種生活不能自理的——”
這兩個女孩七嘴八舌得,攪得劉一桐頭都大了。
“別吵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們竟然還分析得一包子勁!”
“魯迅也不知道他寫的每一句話都包含了什麼情感,語文書上不是也分析得一包子勁麼?”琳琳說。
“人生而八卦,死而長舌。就喜歡在思想上強壓別人,”小美笑道:“我聽過一個段子,小學生閱讀分析,有篇文正是他當作家的老爸寫的。有道題問,作者寫這句話的時候包含着怎樣的情感,他就拿回去問他爸爸。他爸說,我當時想的是,尼瑪快到deadline了,編輯又在催稿。趕緊水兩句交了了事,老子不伺候了。於是小孩就這麼寫卷子上交上去了——”
“哈哈哈,就好比作者拉了一泡屎。老師也得逼孩子們寫出如果你是這泡屎,希望作者以什麼方式拉出來一樣!”
“對呀對呀,我跟你說我將來要是有孩子一定要把他送到國外受教育。”
“得了吧,你上街看到小孩哭都煩,不是咬準要當丁克麼?”
“那是別人家孩子,哪有女人不想當媽。每次我看到商店了的童裝都會yy一番——”
“說起衣服,我上禮拜剛買了件——”
女人的聊天話題永遠是這樣病毒般開枝散葉型,劉一桐覺得自己要是再聽下去估計當場就要心梗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作爲跟自己相處多年的‘閨蜜’,兩個女孩對自己情感的分析倒還真是夠一陣見血的。
不管是溫千冷還是郭再天,劉一桐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一個人去代替另一個。
當初離開郭再天的時候心疼的要死,肄業後不敢回家大冬天的睡在網吧發燒快要四十度差點就掛了。等到了溫千冷這段,更是虐身虐心連昏倒帶吐血的雞飛狗跳。
可是對劉一桐來說,是否跟一個人在一起並不取決於原不原諒,而是有沒有那種感覺…
離開郭再天是因爲劉一桐不知道當時還能怎樣去跟他維繫這種感覺,離開溫千冷卻是因爲對方完全不懂得該怎麼跟自己戀愛。
都是因爲,狀態不對罷了。
劉一桐突然意識到這世上時間過得最慢的是捱打,而過的最快的便是發呆了,一晃已經到了飯點。郭再天的車子停在了餐館門口。
“清蒸鱸魚,水煮白蝦,杭椒牛柳,上湯白菜…”劉一桐吩咐廚房,這些是郭再天最喜歡的菜品。他在後面開了一個雅間等着男人輕車熟路得走進來。
“今天不忙啊?”劉一桐給他剝了一隻蝦。
“忙,但是這球賽很難得——”郭再天笑說。
“沒關係的,我可以回家看直播。”劉一桐永遠是這樣,不管郭再天對他有多好,他總是客客氣氣的。
“我就是想陪陪你…”郭再天伸出手在劉一桐的臉頰上輕撫了一下。
球賽在晚上七點半,算上路上的堵車時間,最遲也要六點半出發。
吃飽喝足了以後,郭再天跟劉一桐保持着一段距離走到餐館外的停車場。劉一桐不太喜歡在人前很親密,而所謂親密,也無非就是偶爾抱一下親親臉頰額頭。這大半年來他沒有同意郭再天越過雷池一步。
郭再天幫劉一桐打開車門,每個動作都細心紳士。兩人都沒發現,一下班就守在餐館外面的溫千冷,眼睜睜得看着兩人從自己身邊走過。
“溫少?”在門口做保安阿良認出了他。
“呃…你好…”溫千冷微笑了一下衝他打招呼。
“老闆不知道你來了?”阿良不善言談,抓抓衣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他應該不知道吧,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他。”溫千冷有些尷尬。
“你要在這等他麼,我們十點半打烊。”阿良看看錶:“老闆今晚可能不會回店裡了。”
“那我…能不能去他家門口等他…”溫千冷突然問:“他住這附近是麼?”
“恩,只是…”阿良不好意思得笑笑,他其實想說的是,劉一桐也未必會回家。
阿良沒說出口,溫千冷心裡也懂。
球賽9點鐘結束,郭再天沒有問劉一桐去哪,就自作主張的把車開回了自己的家。
他的家在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別墅區裡,劉一桐當初養傷的時候在這裡住過一個月。
花園景緻優雅,裝潢低調奢華。郭再天的家裡沒有女主人,父母偶爾會過來一下。
當初劉一桐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的主臥,憑着陽臺就能看到整個小區中心的美麗噴水池。穿堂而過的微風吹着夢幻般的的白色窗簾,在夜裡飄然盪滌。
郭再天倒了杯酒給他,脫掉了西裝外套。憑欄依着,眼睛一刻都沒從劉一桐的身上移開。
“天哥…”劉一桐接過高腳杯,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你忘了我以前學調酒了?無論做出來的東西多恐怖多難喝,都要自己親自品嚐。幾百種酒同時下肚我都醉不了…。”
“你覺得我要把你灌醉,然後吃幹抹淨?”郭再天冷笑一聲:“我若是想強迫你還需要在你身上花這麼多功夫麼?”
他走過去站在劉一桐面前,服帖在他身上,雙手撐住他身後的圍欄。輕輕在他耳邊低語道:“阿桐,我是想用酒精的作用讓你有些意亂情迷的感覺,順便心甘情願得上我的牀…”
劉一桐把酒杯直接從身後的陽臺撇了出去:“不用意亂情迷,我就不能心甘情願了麼?”
“你剛纔是不是亂丟雜物了…”郭再天微微挺起身,抵在劉一桐小腹處的下體已經漲得堅硬飽滿。
“是又怎樣…”劉一桐眯着眼睛笑,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敢亂來我把你一樣扔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扔下去那隻杯子是紀念品,高端定製的值多少錢?你知不知道這別墅區物業費一年多少?你亂丟雜物砸到樓下花花草草的植被又有賠多少錢…。”郭再天擡起一隻手擰住劉一桐的下頜。
劉一桐目不轉睛得看着他,眼裡的笑意似乎在挑惹着男人的慾火。
“很貴很貴…”郭再天說:“不過…用你來賠剛剛好!”他一下咬住了男人輕小的嘴脣。
劉一桐沒有拒絕,溫柔又帶着點生硬得迴應着。舌尖糾纏在意識的迷離處,劉一桐無法確認這是不是所謂的喜歡。但是被人當成寶貝一樣擁有着呵護着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郭再天吻着他,單手攬過他柔順的短髮,從後腦劃過脖頸一直掠過男人單薄的脊背。
劉一桐的背異常敏感,就像女人一樣。微微的撫弄都會讓他震顫不已。
“阿桐,我愛你…”郭再天放開他的舌頭,輕輕摩擦着男人的脣瓣喃喃低語。
劉一桐沒有任何回答,只是閉上眼睛瘋狂地反覆上去。
郭再天的手掌幾乎埋在對方的脊背之中,用力將他匝在懷裡。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此刻就在自己的挑帶下逐漸高漲,不安分得鎖在緊緻的牛仔褲中。
郭再天單手扯開劉一桐胸前的襯衫鈕釦,劃過白嫩的肌膚摩挲着他的腰肋。那又麻又癢的感覺讓劉一桐差點笑場。
面對那敏感得身體,郭再天幾乎難以自持得興奮起來。他抱着劉一桐將他丟在柔軟的大牀中央。
男人像個乖巧的貓兒一樣輕哼了一聲,直到郭再天除盡了他的衣衫俯身貼合上來的一剎那——
劉一桐的雙手本能得抵住那火熱的胸膛。
“怎麼了,阿桐?”郭再天躋身在他雙腿之間,突然停住了動作。
“我…”
“別怕…我輕一點。”郭再天吻他的眼睛,吻着吻着,便吻出了他的眼淚。
“對不起,天哥…”劉一桐哭了。
“你還沒準備好…是麼?”郭再天擡起臉,眸子裡的失落一閃而過:“沒關係…我說過我願意等…”他退出身子,輕柔得摩擦了幾下,笑容一如既往的寵溺。
“我…我心裡還有阿冷…”劉一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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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憐的男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