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去哪了

眼淚一顆一顆無聲的往下落,拓跋君敘對面站着的南詔巫醫雲燭額前瓔珞晃動,細長的眉眼帶着漠然。

眼尾輕輕一挑,視線掃過我,卻又無視我,對拓跋君敘道:“天下至毒,你差不多都試遍了,眼前的五婉,是五毒混合,喝下去,有性命之憂,如此你還要試嗎?”

拓跋君敘修長的手指,摩擦在藥碗邊緣,聲音平和,卻帶着我膽寒心驚的視死如歸:“要試的,她比朕的命重要!”

雲燭額前的瓔珞綴着一顆黑色寶石,在她略微糊塗晃動之下,那顆寶石彷彿像她的第三隻眼,蕩人心魂。

雲燭沉吟片刻:“北魏皇后娘娘的確有天人之姿,西晉皇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教他醫術的師傅,是我南詔已故的叛徒,巫師雲浮!”

“雲浮桀驁不馴狂傲,眼中沒有任何規矩,世間的萬物,在他的手中都可以變成殺人的毒藥利器。他製出來的毒藥,就像臺階,層層疊加,環環相扣,毒性套着毒性,在他被逐出南詔之時,至少沒有人醫術可以達到他那樣的登峰造極!”

我努力的回想在東晉的皇宮裡,容與接觸什麼人,似乎沒有,似乎在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懂得醫術,已經懂得如何悄無聲息的下毒,讓人死得無聲無息。

拓跋君敘微微的一嘆:“無論他師從何方,萬物終究相生相剋,有毒藥就有解藥,朕可以一樣一樣慢慢試!麻煩雲燭姑娘了!”

雲燭的美帶着冷豔,她的美是生動的,不像我,美得寡淡,緊抿着嘴脣,便像一個毫無生氣木頭美人。

雲燭見拓跋君敘端起黑色藥汁,就要往嘴邊送,伸手遮擋了一下,手背觸在拓跋君敘嘴脣上。

拓跋君敘下意識的身體往後一傾,錯開她的手,雲燭眼中極快如流星般閃爍一抹不知名的情愫,聲量比起剛剛的冷漠,轉變溫和:“皇后娘娘不知你如此做,若是你的身體垮了,皇后娘娘得知,她會不會傷心?”

雲燭就在拓跋君敘對面,就算她想無視我,我站在拓跋君敘身後她也無視不了,她這樣的問話,是故意問給我聽的。

想要我知道,一國之君爲我豁出性命,我是怎樣的,會不會爲他豁出性命去。

拓跋君敘頭微微上擡了一下,雲燭飛快的把手背於後面,淡漠的眼神盯着拓跋君敘,如執意等待他的回答一般。

拓跋君敘勾起淡淡的笑意:“與她傷心無關,她值得朕這樣做,只要值得,就夠了!”

雲燭眼中閃過一抹深沉莫測:“北魏皇上,少年成名,許多人都說您活在武安君的光輝之下,其實不然,您是真的比他更加適合帝王!”

拓跋君敘笑意斂去,“雲燭姑娘今日的話格外多,想要知道什麼,不用拐彎抹角,朕請你來,就把你當成貴客!”

雲燭身體上剎之間有細微的顫慄,眼睛往旁邊一瞥,不再直視拓跋君敘雙眸,有些欲蓋彌彰道:“我並不想知道什麼,皇上既然執意,那就請吧!”

裝滿黑色藥汁的藥碗,散發濃重刺鼻的藥味,拓跋君敘微微額首,把藥碗重新遞到嘴邊,昂頭就是一口把一碗藥汁全部飲盡。

手往旁邊的大桶一放,手中的藥碗落在大桶,發出劇烈的破碎聲響,許是太過苦澀,他低低的咳了兩聲。

雲燭忙不迭的抓過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面色沉靜如水,我腳下無聲,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眼淚沒有停過,直到真正的靠在他的身後,伸手越過他的身體,端起他面前的藥。

拓跋君敘手猛然一甩,轉過身子來。

我後退一步,拼命的想把眼淚憋進去,雙眼痠楚的讓我的眼淚拼命的橫流,而是怎麼也憋不進去。

他看見我瞳孔猛然一縮,隨即泛着金色瞳孔的眸光染上淡淡的寵溺,輕聲恐嚇着我一般問道:“你怎麼來到這裡?是不是夢迴調皮,帶你來玩的?”

他的輕描淡寫,讓我心中大惱,小聲啜泣的問道:“拓跋君敘,你怎麼這樣呢?”

“拓跋君敘你爲什麼要這樣?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看看你的臉色,蒼白如紙,你怎麼還能試藥呢?”

我的話語讓雲燭變得大驚,失聲道:“皇上,你身體有傷,爲何不告知於我?”

拓跋君敘清冷的回着雲燭,“小傷無傷大雅,雲燭姑娘不必在意,只需調配好藥,朕試藥就好!”

雲燭轉瞬之間抄起桌子上的藥瓶,繞過桌子,來到拓跋君敘面前,把我擠到她的身後:“我每日在這裡研製藥,不知外面發生什麼事,但你受傷……受傷撒上金瘡藥,有的時候,也與毒藥相沖!”

“甚至你喝下的毒藥,身體若有傷口的話,極有可能引起傷口的潰爛,以及傷口的嚴重難以好的結果!”

拓跋君敘眉目清冷凌厲:“雲燭姑娘,你只需配藥,無需問其他,這是朕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你可以繼續配藥,朕自己身體如何,朕心裡有數,無需雲燭姑娘過分擔憂!”

“你怎麼可以如此不在意自己……”

雲燭還沒有說完,就被拓跋君敘打斷道:“雲燭姑娘,小聲一些,朕的皇后膽小,聲音大了容易驚着!”

雲燭所有的聲音卡在嗓子眼,再也發不出來。

拓跋君敘越過她,對我伸手眸子裡的顏色沉了些許,“把手中的藥給我!”

“我都不知道,你給我找了大夫!”我沒有把手中的藥給他,緊緊的端着碗,問他:“更加不知道,這個大夫已經來了一個月了,還不知道這個大夫什麼時候給我診的脈!”

“拓跋君敘,我需要你愛我,一心一意待我,但我不需要你爲了我賠上性命,你是一國之君,你有萬里江山,孩子我已經不能給你生了,你在爲我搭上性命,我……不如自己先去死!”

我的話語,讓他的臉沉了下來,“在胡說什麼?朕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哪有一丁點事情?乖,不要胡鬧,把藥給朕!”

端着藥後退,眸色變得涼薄起來,泣不成聲道:“一直以來,我都想說,我死在你的前面,你把我妥善安葬,我是幸福的!”

“我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從來都是一個爲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你讓我有了軟肋,你變成我最割捨不下的人。現在的我,便成了你的拖累,變成了你割捨不掉的拖累!”

“拓跋君敘,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不要再爲我做任何事情,就讓我在你身邊,一日一日的過,每一日都是天荒地老,我不怕的!”

我可以跟他過的每一天,都當成天荒地老來過,我可以把每一天都過得有滋有味,只要他在我身邊,只要我能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拓跋君敘沉下來的臉,突然間笑了,極輕的笑意,俊逸無雙的臉生動起來:“朕知道你不怕,是朕在害怕,害怕朕自己長命百歲,坐在皇位上寂寥!”

“阿暖,把藥給朕,聽話啊,朕身體很好,雲燭姑娘說有法子可以醫治你,同時南詔出來的人,同一脈的醫術,總是能找出漏洞,你不必過於擔心!”

我張着嘴深深的喘息着,眼淚落在口中,酸澀的味道蔓延在口中,直到心中,心口恍若被撕裂出一道口子,痛得讓我窒息。

“拓跋君敘我這麼多年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把你給毀了,拖累了!”

“沒有的事情!”拓跋君敘否認着我,哄着我:“我好好的,沒有誰毀了誰,更沒有誰拖累誰,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阿暖,聽話啊,把手中的藥給我,我自己心裡有分寸,你要相信我,不會捨下你,先走一步的!”

我看着他,嗤笑出口,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拓跋君敘,夠了,真的,你本可以媲美秦皇漢武,成爲一代明君,開疆闢土,修築河道,現在……你所有的宏圖霸業,都因爲我擱淺!”

“咱們不要再糾纏了,咱們別愛了,我……可以捨棄生命,但是我不要你拿命來愛我!”

羨慕起明星稀了,無論他生與死,我都非常豔羨他,對於生死,就算他放不開,他也能坦然面對。

“不可以……”

“可以!”我面無懼色,以迅雷之勢把那一碗毒藥送到嘴邊飲下。

“阿暖!”拓跋君敘動作迅速的把我手中的碗打落,將我鎖在他的懷裡,淡漠的聲音比以往要低,要狠:“我不會讓你死,堅決不會,我會讓你一輩子陪着我,陪在我的身邊……”

苦澀腥臭的藥汁,哪怕只喝了一大口,也在我的肚子裡翻騰起來,難受讓我弓起了腰,鐵鏽般的血腥味,涌上咽喉。

“拓跋君敘……”

喚了他一聲,沒有忍住噗一聲一口鮮血吐在玄黑的龍袍上,把他的龍袍顏色染深了。

全身上下使不出來絲毫力氣,在他的懷裡慢慢的下移,雲燭迅速的閃過來,執起我的手,眉頭緊皺:“皇后身體本就虛,中了不少毒,現在又喝下五毒之一,更加嚴重!”

拓跋君敘沒有讓我落在地上,接住了,我抱在懷裡:“去找西晉皇上,讓他進宮!”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一方天地,我在他懷中恍若精神渙散,看着他滿目着急,哀哀的笑了起來:“拓跋君敘,能死在你懷裡,我此生無怨!”

拓跋君敘頭深深的看着我,冷長的鳳眸微紅:“你休想,朕會讓你好好的活着,不惜任何代價!”

對他真是又愛又恨又疼,這種感覺交織吞噬着我的心,讓我如牢籠裡面的獸,無法掙脫,只得痛苦哀聲:“拓跋君敘啊,你不懂,你怎麼能不懂呢?”

拓跋君敘微紅的鳳眸之中,閃爍着細碎的水光:“不是朕不懂,是你不懂,阿暖,是一個笨姑娘,什麼都不懂得笨姑娘!”

手彷彿有千斤重擡不起來,無數次問自己,何德何能,怎麼讓他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了。

“阿暖……”

炎熱的夏日,豔陽的天,我的臉頰上,落了一滴雨滴,涼涼的,落在我的臉上,砸在我的心中。

在我的心中砸出一個巨大血淋淋的窟窿,窟窿不斷往外冒血,血淋淋的我怎麼也堵不住……

“拓跋君敘,我心悅你!”眼睛不斷的往外滲出眼淚,嘴中喃喃的訴說着對他的愛,如他一樣最深沉的愛。

迷迷糊糊,再也睜不開眼睛看他,只聽見容與氣急敗壞的低吼:“你知道她的身體如何,怎可讓她喝下如此兇險之藥?”

拓跋君敘比起他的氣急敗壞,聲音多了溫和:“這與你無關,若是你沒有對她下毒,她何須遭這份罪?”

容與吼聲沒有停歇:“拓跋君敘,到現在你還不承認,她心中只有我,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深愛着我,有愛才有恨,讓她跟我走,我保她百歲無憂!”

“不可能!”拓跋君敘清冷的聲音帶着澀然:“她不懼死亡,她不願意跟你走,她也不想跟你走!”

“她的心裡只有我!”容與咬牙切齒:“月見讓她入夜就夢見我,拓跋君敘,我知道你想殺了我,就因爲只有我掌握解藥,你纔沒有對我動手!”

“但是你不得不承認,我是隱藏在她內心最深處的人,最深處最初愛的那一個人!”

“給她治療!”拓跋君敘冷淡的言道:“現在就把她身上的毒要解掉,朕命令你!”

容與恥笑一聲:“你拿什麼來命令我?你就不怕她的解藥吃了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拓跋君敘聲音沉默片刻:“長不過執念,短不過善變,不是我不敢賭,是你不敢賭西晉的皇上!”

“好一句長不過執念,短不過善變,你既然敢賭,我又有什麼不敢賭?”容與兇狠的接下他的話:“那就讓她吃下解藥,賭她這一場記得誰,愛上誰!”

他們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可我就是醒不過來,猶如被困在夢境一樣,對周遭的一切可以聽見,就是發不出聲響。

我很想對拓跋君敘說,根本就不需要跟他賭,一丁點都不需要,我愛的不是他,我在內心恐懼,但我不愛他。

下顎輕輕的被人掐住,有什麼東西滑到我的嘴裡,緊接着,溫熱的脣瓣,在我的脣瓣上輕磨,渡過水,滑到我嘴裡面的東西,被我吞下肚子。

溫熱的脣瓣離開了我的脣,我的腦子裡不斷的掙扎,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忘記拓跋君敘,不要忘記他,我最喜歡的人是他,不是容與!

本來還清明的意識,現在全部模糊不清,腦子裡彷彿有重要東西慢慢的剝離,腦子裡,目及所及之處,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

我在白雪中奔跑,拼命的找出口,每奔走一條路,腳印便被覆蓋,回眸找不到來時的路。

張嘴大聲嘶叫,像被人扼住喉嚨,一聲都叫不出來,最終跌倒在白雪之中,被厚厚的白雪覆蓋,渾身結了一層冰。

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周圍轟一聲,就像煙火炸開,就像悶了許久的火,轟的一聲燃燒起來。

冰冷離自己漸漸遠去,身體變得炙熱,恍若被人置身於火光之中,翻來覆去的煎烤,難受的想撕掉自己的衣裳,重新再回歸那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

汗水往下流,熱的發不出任何聲響,以爲自己要被烤成乾的時候,當頭一盆冷水潑過,打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入眼是飄蕩的白紗,幾聲鳥叫之中混合着清淡的花香,用鼻子使勁的嗅去,這種花香之中似還帶着淡淡的苦澀味。

我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蒼白無力不含一絲血絲,慢慢的把手移到臉上,冰冷的臉被溫熱的手指撫摸,我瞬間把手放了下來。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習慣,手這麼熱。

起身發現我置身於花海涼亭之中,花海里的花,要麼凋零,要麼還沒有盛開,但是有淡淡的香味。

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人名,愣是沒有叫出來。

一步一步地走進花海之中,摘下一朵凋零的黃色小花,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空氣中瀰漫淡淡的香味,似乎不是這個花的味道。

低頭一看自己的裙裝,粉色稚嫩的顏色,一陣風颳來,背後的青絲蕩起,隨手一壓,我的頭髮是散落的,沒有任何捆綁。

心裡沒由來一慌,手中黃色的小花被我攥在手心中,屍骨無存。

“姑娘,您醒了?”沉靜的女聲在我背後響起。

我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眼中被慌亂灌溉,聲音變的遲疑:“你是何人?我爲何在此?”

年輕的女子含笑對我屈膝行禮:“奴婢慕涼參見姑娘,姑娘萬福金安!”

“慕涼?”我重複咀嚼她的話,偏頭看了她半天:“不,你不是慕涼,慕涼不是你這樣!”

自我名喚慕涼的女子也不惱,依然對我恭敬:“姑娘睡的時間有些久,忘記奴婢也是有可能,奴婢的確是慕涼,伺候姑娘五年了!”

伺候我五年,在她身上找不出絲毫熟悉的感覺,與生俱來的警惕縈上心頭,“這是何地?我叫什麼,爲何我會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的花草爲什麼全部凋零,還有花香?”

一連串的詢問,讓慕涼輕笑出口:“這裡是西晉,姑娘所在的地方是西晉月見宮的小花園。姑娘爲何會在這裡,因爲姑娘和我們西晉皇上自小青梅竹馬,近日,皇上才把姑娘找到!”

“皇上深愛的姑娘,找到姑娘就把姑娘接見了月見宮,至於這裡的花草爲什麼凋零,那是因爲這是月見草,一種白日凋零,夜晚盛開的花草,只有月亮才能看見的花!”

“姑娘想要看花,等到傍晚時分,整個小花園就會盛開月見草,很是美麗!”

西晉的皇宮!

月見宮,月見草,一種只盛開給月亮看的花,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月見……月見似乎還有別的一層含義。

我和她保持警惕的距離,手指着自己道:“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

慕涼眼睛微亮,不急不緩道:“姑娘,您怎麼連自己名字都忘了?您叫歸晚,歸來向晚,歸晚。思何限的歸晚!”

“您和皇上自小在東晉一起長大,皇上建國初期,與您走散,中間分開了五年,皇上每日思念您,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人力,才把您找到!”

就拍了拍腦子,按眼中浮現一絲痛苦:“爲何,你口中所說,我沒有絲毫的印象?你在騙我?”

慕涼笑容得體緩慢搖頭:“奴婢哪裡敢騙姑娘,東晉大亂姑娘過了五年的顛沛流離生活,皇上找到姑娘的時候,姑娘正被壞人所擾,一不小心撞了腦子,讓姑娘短暫性的,忘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

“不過不要緊的,太醫已經說過,只要姑娘好生休息,心情放寬鬆,然而然就會想起許多曾經的事情,奴婢現在扶姑娘去洗漱,換一件衣裳,見皇上好不好?”

我後退一步,“你讓他來見我,我不相信你口中所說,我要看看他,一個與我一起長大的男子,我是不是帶着熟悉感?”

慕涼伸出來的手,隨即放下,眼中華光流過,“那姑娘先去涼亭裡休息,奴婢去請皇上,姑娘有什麼事情,大聲的叫一聲,自然而然有其他人來伺候娘娘!”

我微微額首,見她轉身就走,便叫道:“你說你跟了我五年,爲何你給我的感覺,像是跟了你家皇上五年,而非是我?”

慕涼身形一僵,轉身回眸,笑容掛在嘴角:“姑娘,您忘了,奴婢說,您和皇上分開了五年,奴婢是在這五年之前照顧過您五年,而非在這分開的五年奴婢在照顧您!”

“故而姑娘見奴婢沒有熟悉感是很正常的,畢竟奴婢和姑娘也分開了五年,五年物是人非,可以改變任何東西,姑娘您說呢!”

不是在和西晉皇上分開的五年她伺候我五年,是在這五年之前她伺候過我,然而在這分開的五年,我與他們走散,他一直在伺候着西晉皇上。

“那西晉的皇上叫什麼?”

我把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似乎最基本的常識,我都忘記了,我對周遭的一切,恍若就如夢中的白雪,看不到任何污垢,

慕涼一怔,似也沒有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自主的帶了一絲試探:“姑娘不知西晉皇上叫什麼,是不是對於其他國,都忘記了?”

“其他國?”我一臉懵懂:“周邊還有很多國家嗎?那你與我說道說道,周邊和西晉國力相等的還有什麼國?叫什麼名!”

慕涼神色一斂,沉聲道:“姑娘還請稍等片刻,奴婢去請皇上,這些事情讓皇上給您解釋比較好,奴婢先行告退!”

她說完行了一個禮,飛快的離開,彷彿稍作停留,我就能逮到她喋喋不休一樣。

把手中揉碎了的月見草的花朵,給丟在地上,隨着慕涼離開的方向走去,走出花園,繞過長長的走廊,看見了慕涼口中所說的月見宮。

一個種滿花草,帶着江南韻味,有着小橋流水的宮殿,潺潺的流水顯得整個宮殿極其奢華。

似乎腦子裡,沒有哪個宮殿,院子裡有假山流水,大的花園裡似乎有假山流水……

摸到門口,打開宮殿院門,腳還沒有跨出去,就被人攔了下來,八個禁衛軍,筆直的站着,說話客氣恭敬:“姑娘,您初來乍到,等皇上來了,您再出去!”

這麼大的陣仗,心中本應害怕纔是,可我沒有一絲害怕,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們:“沒有你們皇上的允許我是出不去,你的意思我是被軟禁起來了?”

說話的禁衛軍閃過一絲惶恐:“姑娘請恕罪,是皇上下達的命令,請姑娘莫要爲難我們?”

“皇上什麼時候下達的命令?”一個脆生生帶着嬌氣的女聲接下禁衛軍的話,道:“不要拿皇上的話語,來這裡狐假虎威!”

禁衛軍忙不迭的轉身:“參見華夫人,華夫人吉祥!”

“免禮!”被稱爲華夫人的女人,滿頭珠翠,衣着豔麗,臉清秀,算得上是一個清秀佳人,但是衣着太過豔麗,有一種她的臉撐不起她的衣服的感覺。

再有滿頭珠翠,給人一種惡俗,似故意把好東西全部戴在頭上,來證明自己過的特別好一樣。

“謝華夫人!”禁衛軍道謝。

被稱爲華夫人的女人,瞬間要越過禁衛軍,來抓我的手,“歸晚,我的好姐妹,我是華灼兒你還記得我嗎?”

我本能的向後退,不讓她觸碰我,禁衛軍反應極快,格擋了她的手,略帶歉意的說道:“華夫人,皇上說,月見宮的姑娘,任何人都不可觸碰,尤其是華夫人您!”

“啪!”華灼兒聞言瞬間惱羞成怒,隨手甩了一巴掌禁衛軍,厲聲道:“本夫人是皇上御封的華夫人,整個後宮都是本宮在打理,本宮過來見見自己曾經的姐妹,你這下三濫的東西,膽敢阻攔?不怕本宮摘了你的腦袋?”

禁衛軍固執,頂着一張被打的臉:“皇上聖旨,微臣不敢不從,請夫人見諒,請過皇上聖旨再進月見宮!”

華灼兒彎彎的眉眼,瞪大,“好啊,你們阻攔於本宮,本宮今日非進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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