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他便死死守着這個秘密和這個家。
本來以爲,只要自己足夠小心就能護着自己想護的人一生平安。
但是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馬競與紅梅兩人相對而坐,足足做了一個晚上的時間。
次日一早,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假裝散步的雲朵朵。
“馬大人早啊。”
雲朵朵忍不住先開口打招呼,這個節骨眼上,她真擔心馬競會做出什麼反常或者過激的事情。
也許他會恨自己,怪自己引誘出了紅梅,打破了他想死守的秘密和死死守護的人,但其實雲朵朵心裡也很生氣。
她當然對這對母子戀,很是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自己看中的妹夫竟然是個兩面派。
哼,要不是現在紅梅作爲關鍵證人對着案子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她纔不要低聲下氣的與他說話呢。
看着馬競那張冷峻的面龐,雲朵朵覺得自己要無功而返了。
“雲姑娘,請隨在下來。”
卻出乎意料的,得到了馬競的回覆。
雲朵朵一愣,才反應過來,這馬競是想開了嗎?
馬競帶着雲朵朵來到書房,倒了一杯熱茶,嘆了口氣。
“如果我將人交給你們,你們能否保證她的安全?”
馬競突然開口問道。
雲朵朵心中一喜,看來這傢伙是想通了啊。
“馬大人,我不能給你百分百保證,但是我敢發誓,紅梅與我同在。”
馬競看她的目光閃了閃,顯然再好聽的話也不如雲朵朵此刻這句話顯得有分量。
他嘆了口氣。
慢慢的將他與紅梅的過往一一道來。
聽完之後,讓雲朵朵也慢慢被感動,覺得他們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明明相愛,但因爲種種原因相守卻不能真正在一起,禮儀規矩,身負秘密道道枷鎖,都讓他們之間隔着深深的鴻溝。
哎,有什麼要比天天看得見卻摸不到更讓人揪心呢。
雲朵朵最後竟然控制不住的流下兩行熱淚。
馬競看了看雲朵朵,似是看出自己所講述的故事把她感動了,才放心的繼續說道:“雲姑娘,我與紅梅商量了,她願意出來作證,只是,在下希望你們能夠保證紅梅的安全。”
雲朵朵一聽大爲高興,連忙點頭:“好,我一定會盡力的,而且我堅信,只要這件案子水落石出,你與紅梅的感情也能曝光了。”
馬競卻嘆息的搖頭:“能夠保住她的性命我就知足了,不敢奢望太多。”
雲朵朵聽了卻更是暗下決心要幫這對苦命鴛鴦了。
要說起來,這紅梅最倒黴的就是對於三皇子案,她知道些內情了。
“那,現在就讓紅梅姑娘,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馬競想了想:“紅梅現在情緒還不穩定,馬某現在馬上就要上朝去了,等到馬某下朝回來的時候陪她一起,將當時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們吧。”
雲朵朵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
反正他們已經想通了,這件事也不能急,就讓她先緩緩。
她也好和武王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馬競與雲朵朵分開之後直接上朝去了。
雲朵朵則到閣樓周圍查看了一番,然後將赤甲軍重新進行了部署,着重保護閣樓。
這才放心的回到房中,看了看武王的傷勢,傷口依然紅腫,由於之前他強行下牀好不容易快要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好在現在的是冬季,這幾日連日大雪,天氣冷,傷口沒有發炎。
看完依舊沉睡的武王,雲朵朵又去看了隔壁的小k,由於連日沒有補充能量,小k也徹底陷入昏睡。
這不禁讓雲朵朵隱隱有些擔憂,若是武王受傷未愈,小k又暫時沒電,那麼自己要如何保證紅梅的安全呢?
雖然說赤甲軍和王府的暗衛齊齊上陣,可是還是隱隱覺得擔憂。前有肖婉冰虎視眈眈,後有黑衣人暗中偷襲,真正的幕後之人更是躲在角落守株待兔,這一切都不是簡單能夠應對的。
但云朵朵雖然穿越以來一直有小k相助,但是好在她也不是什麼都靠着小k 的,所以現在看了看現在的情況,雲朵朵果斷覺定用她自己的力量和才智,精心保護好這個證人。
雲朵朵是個行動派,她將自己關在房中幾個時辰寫寫畫畫之後,趴在武王的牀頭上與他嘀嘀咕咕半晌,便在天剛剛大亮的時候衝出了房間。
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武王動了動嘴脣,終究是沒有喊她。
.................
永安街的一間客棧裡,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正一站一坐着兩名女子。
一位蒙着面紗,一位則神情怯弱。
“你得到的消息就只有這些嗎?”蒙面女子問道。
“是的姑娘,小女推測,那間閣樓裡肯定有問題。”
“你覺得,是什麼問題?”
“小女覺得,那閣樓裡藏着的人也許就是當年事情的知情者,所以馬競纔會如此謹慎的看護着。”
蒙面女子眼神一冷:“哦?確實當年三皇子寢殿裡放出去的一批宮女當中有一名舞姬失蹤了,也許就是那人。你要想辦法,配合我們裡應外合將人弄過來,明白嗎?”
站着的女子一臉謹慎,迅速的點了點頭:“明白。”
雲朵朵徘徊在閣樓附近等了馬競一個下午了,她迫不及待的等馬競回來一快去找紅梅問問當年她知道的事情。
眼看着天色漸黑,馬競卻遲遲不歸。雲落落給她送來一件披風,眼中閃過疼惜:“二姐,你這是做什麼,何必折騰自己的身子,這麼冷的天,你就不能進屋嗎?多虧了三姐提醒,否則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在這裡淋了一天的雪了。”
雲朵朵一愣:“哦?雲霓霞還在這裡?”
雲落落不解:“當然了,她跟我一起來的,當然跟我一起走了。”
雲朵朵點了點頭,將披風披上,然後想到什麼:“落落馬府這幾日不太平,明天你帶着雲霓霞趕緊回郡主府,當初郡主府我設下了重重機關,你們好好呆在那裡,不要出門記住了嗎?”
雲落落不解,卻也只好順從的點點頭。
又等了一段時間,馬競還沒有回來,天已經黑了下來。雲朵朵有些急了,也顧不了什麼,直接往閣樓衝過去。
然而她還未進院子,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叫囂。
“走水了,走水了。”
雲朵朵的心咯噔一下。
連忙快步衝了進去。
....................
馬競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府裡的情形有些不對,空氣中 隱隱還漂浮着煙熏火燎的味道。
他瞬間就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如同內心不安的猜測一樣雲朵朵頹喪着一張臉,蓬頭垢面的從閣樓裡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情了?”他大驚的問道。
“閣樓走水了。”
馬競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怎麼回事?怎麼會走水,那,人呢?”
雲朵朵露出無比難看的神情:“人不見了。”
馬競頓時感覺自己的耳畔翁的一聲,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雲朵朵眼疾手快的扶着他,他便摔倒了。
馬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渾渾噩噩的走回房間的。
他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人不見,人不見了。
“你不是說過,你會盡力保護好她的嗎?爲什麼?”
他雙目赤紅的盯着雲朵朵。
“我也沒想到,敵人這麼快就動手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人找回來的。”
馬競冷笑連連:“沒用的,沒用的……”
雲朵朵看着他欲哭無淚的樣子,想要上前安慰一番,卻被他冷聲呵斥趕了出來。
雲朵朵嘆了口氣。
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武王已經坐在牀上,看着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心疼的皺着眉頭,伸出手:“過來,給本王抱抱。”
雲朵朵頓時覺得眼眶溼潤委屈的淚水將要奪眶而出。
她一頭扎進武王的懷裡,心情才平復下來。
“真是個傻丫頭,其實你不必如此拼的,本王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
“不,我想幫你。”
“傻瓜,等到這件事情平息,本王娶你可好?”
雲朵朵吸了吸鼻子:“不是有人讓我簽下了三年不許嫁人的契約嗎?”
“傻瓜,契約中是不許你嫁給別人,又不是不能嫁給本王。”
雲朵朵撲哧一聲笑了,真是個無賴。
次日,馬競請假沒有上朝。雲朵朵看着亂哄哄的馬府,將雲落落和雲霓霞親自送回了郡主府。
然後去了京兆尹找萬大人商議事情。
這些天京城內暫時沒有發生命案,但是距離新年只有八天的時間了。
向來新年都要圖個吉利,文帝自然不想讓這樁命案拖到明年再解決,於是下了死命,命萬大人必須在大年三十之前破案。
正巧趕着肖貴妃即將臨盆,也好能安心痛快的迎接新皇子的誕生。
萬大人這邊的壓力很大。
而就在雲朵朵與萬大人密謀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京城當中又有大臣死於非命了。
接到消息的雲朵朵和萬大人都是一臉凝重。
“看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雲朵朵點了點頭:“不能再給那些人機會了。”
...........
而此時的肖家,肖婉冰正驚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父親,是不是這個女人?”
肖太尉仔仔細細的打量起地上昏死過去的女子,笑着點頭:“應該沒錯了。當年與三皇子極爲親近的一名舞姬,你姑母曾經找人畫了她的畫像,爲父見過就是她。當初就是她那一段時間日日陪着三皇子,當年她被放出宮去,很快何她一起出宮的那些舞姬都遭到了追殺,當時你姑母就懷疑了,這些人當中一定有人知道些什麼或者做過什麼,所以才遭到暗殺。可是她也派人找過那些人都沒有下落了。”
“那現在我們即刻弄醒她審問她拿到口供,然後去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