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豆腐,殷嬸還沒有回來,洛風也沒有了蹤影,我在院子裡轉悠了一會,幾個人走進來,打頭的正是洛風,後面是殷嬸和一位白鬍子老人。殷嬸對老人畢恭畢敬的,走路時,儘量落後老人幾步,就連大大咧咧的步子也小了許多。我明白了老人的身份,村長。簡單的寒暄之後,洛風從懷裡掏出一張畫滿線條的紙張,我仔細瞅了瞅,才明白是地圖。洛風指着兩個黑點道:“我和村長商量過了決定在這裡修一座水壩,攔住大水,我們算過了,這兩點直接距離最短,工程費用也相對減少。”原來,一下午不見他,他是去忙這個了,我看着洛風,此刻的他一臉嚴肅與認真,又沒有了忘形。我在心裡嘆口氣,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有一點。”洛風道:“這裡也是水位最深的,因此工人必須懂水性。”村長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道:“這是河道村裡水性比較好的壯丁,但是目前他們都在礦上,官府不會放人的。”殷嬸神色一黯,我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手,她對我勉強笑笑。我道:“我們想辦法通知他們自己回來。”殷嬸帶着一絲無奈的道:“我說過了,礦工不許請假的。”“這點洛風已經想到了。”殷嬸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我淡淡一笑,說:“讓礦工主動提出修建水壩,縣令若問起,就說感激他的勤政愛民,修一座水壩紀念他的功勳,我想任何一個想升遷的官員都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揚名立萬的機會。”殷嬸眼睛一亮:“我現在就去告訴殷明。”“你不能去。”村長道:“不能人讓知道是我們主使他們這麼做的,你若貿然前去,只會令他們懷疑。” 殷嬸義急,問:“我們總不能等到他們下次回家再說吧。”“我們可以混進去。”洛風道:“我打聽過了,村裡有人負責給礦上送蔬菜……”殷嬸心急火燎的打斷洛風的話:“前街嬸子就是送菜的,我們可以藏進她的菜筐裡混進去。”“不行。”村長搖搖頭,“那麼大的人藏進菜筐裡即使躲過門衛的搜查,到了廚房,廚子見菜比往日少了也會追問的。”我想了下說:“還是我和嬸子去送菜吧。”說這話時,我心裡也忐忑不安,這可不是爬山,是去虎穴,摸老虎的屁股,摸輕了沒有效果,摸重了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亦或許,我根本沒有機會摸到老虎的屁股就被抓起來。“你一個女人太危險了。”洛風道,“還是我去吧。”“正因爲我是女人,他們纔可能對我的疑心沒那麼大。”他們對女人的猜疑大不大,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是最合適的人選。首先,不宜能第五個人知道,人越多越危險;其次,我瞭解洛風的整個計劃,知道該怎麼做;再者,洛風若去了,一旦發生意外,這個計劃就等於失去了中心骨。還有一個原因,若是別人去,被抓了供出洛風,不僅這個計劃功虧一簣,就連洛風的性命都堪憂。洛風對我有救命之恩,這次挖河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我,我一定要幫他。洛風擔憂的看着我:“可是……”我輕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