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看着我微微一笑,道:“姑娘,受驚了。”我用力點點頭:“還好,大人明辨是非,不然我可慘了。”張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臉上浮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端起茶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心想,這算是不是捻老虎的鬍子。青衣老者也不說話,面上帶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我拿勢。擱下茶杯,我輕輕將手放回膝上,端坐着,擡眼笑望着老者,他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神情,捻了捻鬍鬚,笑道:“姑娘不計較就好。”我敢計較嗎,剛纔我沒說什麼,你們都用劍了。茶鋪老闆端來一杯涼茶,他微笑着接過,輕輕的吹着熱氣。呵斥張清的男子遞了個眼色給茶鋪老闆,兩人走至一邊小聲議論聲什麼,一會兒,男子回來俯身在青衣老者耳邊低語了幾句,青衣老者邊聽邊點頭,擡眼看着我漫不經心地道:“張清剛纔確實冒犯了姑娘,但如果姑娘不突然伸胳膊,他也不會撞上去。”“看來,大人是想要我們賠您的碗。我們有責任,自認不會推卸的,只是我們身無分文。”洛風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擡眼笑道,“即使我們賠得起,恐怕大人也不會接受。”青衣老者依舊面帶微笑,說:“不錯,老夫無論吃飯喝水都只用這一隻碗,情長意深。”洛風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轉眼便破顏一笑,“大人想故意爲難我們了?” 青衣老者的眉一擡,眼中帶起了一絲趣味:“只要你們能找到一隻讓老夫稱心如意的碗,老夫便資助你們開店。”他語氣淡定自若,彷彿在和我們商量一場交易。我和洛風卻是一怔,卻不是因爲他知道我們急於開店,剛纔他的手下和老闆私語,我們已經猜到了。而是,他都說了無論吃飯喝水都只用這一隻碗,卻還要我們去找。暴老虎不可怕,笑面虎纔可怕,因爲它叫人防不勝防。腦子裡轉了一圈兒,竟沒有一絲頭緒,扭頭看洛風,也是眉頭輕蹙,似乎在思索什麼,半晌,眉頭漸漸舒開,不動聲色地道,“如果我們找不到呢?”這也是我想問,卻又害怕聽到答案。青衣老者摸着鬍子笑了笑:“老夫家鄉有個規矩,碗破了可以補,但是這個碗已經碎成這樣了,恐怕補不了了。碗碎如燈滅,對主人是不吉利的,必須用打碎碗的人鮮血祭奠。”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