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在繁鬧的街上,街旁梅花爭豔,散發着醉人馨香。每每梅樹上掛上了一兩盞花燈,點亮這夜晚的盛會。街上人來人往,或是一家老小,或是呼朋結伴,三三兩兩,年輕的男女各自拿着盛開的花枝,尋覓自己中意的另一半,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嘣!”一朵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開。
“放煙花了!神廟那邊放煙花了!”
“哇!好好看!”
……
一朵朵美麗無比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伴隨着人們驚歎的聲音。我也看着,說不出爲什麼,不悲不喜,只覺得平靜無比。來這個世界已有十四年,如今看着滿眼的繁華,獨自一人也不覺得落寞悵然,早已習慣了吧。微微一笑,喃喃自語:“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話是如此,可未顯寂寞。這《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話竟讓我記住良久。
一個陰影罩下來,我一看,驚得退了兩步——是那人!同我一樣未帶劍,金冠束髮,白色的華服錦繡,氣質高華,貴氣逼人!引得路人的讚歎,天上的煙花也沒他吸引人!
“你怕我?”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中冰冷,殊無笑意。
我眉頭一皺,心中不安升起,本能不想與他有所牽扯,不說話,轉身跑開了。跑去不遠,沒見他追來,才停下來安撫自己狂跳的心。
“雲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嗯?”我恢復常態,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豐千里,“千里,這次收穫還真不小啊!”看着他兩手捧着幾乎拿不住的花枝。正說着,又是一個含羞帶怯的女子紅着臉送上一枝。
有美女送花,這傢伙扔下我了:“姑娘清新脫俗,敢問芳名。”
小姑娘遞上繫着竹牌的紅梅花枝:“秦婉,家住城西。”說罷,害羞不已,又看他一眼跑開了。
目送美女,豐少大爲得意:“怎麼樣雲起?見識到你大哥的魅力了吧?”
這傢伙自戀得可以!我笑而不語。
“過來幫忙啊!我可不想因爲拿不動再多的花枝被那丫頭比過去了!”這傢伙還真當我我他小廝了?!
我接過花,想起那人,道:“千里,明天我們就離開封城吧。”
“爲什麼?什麼事那麼匆忙?”顯然這傢伙還不想那麼快離開。
我本來也想多住幾天,但哪裡想到會遇到龍吟劍主,那人可不是善類,他的氣勢讓我不安,還是早點離開爲妙。“自然有事。明天走不走?不走我和鳴翠離開。”我不想多言。
“好好好,明天我們就走。”他也不多問。
客房裡,我做公證,將兩人收到的花枝一枝枝數下來,自然要有竹牌纔算數。
“五十五、五十六!”我笑道,“豐千里,你輸了!”鳴翠得意看他。其實就比他多了兩枝而已,不過我和豐千里最先回來的。
“丫頭,不錯啊!“這傢伙不見挫敗,”我就讓你這回。”
“什麼讓啊,願賭服輸!”
“好!”他瀟灑地把摺扇一收,“你要我做什麼?”
“以後不許叫我丫頭!”鳴翠叫道。
這處罰好輕,但某人不領情:“不叫丫頭?叫鳴翠?”本來很好聽的名字,被這傢伙一臉彆扭的叫出,很是不倫不類。
“你!”鳴翠氣極,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鳴翠,別那麼便宜他,好好想想什麼招整治他。”
“風雲起!是不是我兄弟啊?幫着這丫頭欺負你大哥!”
看他有些氣急敗壞了,我樂:“鳴翠是我的人,自然幫她!”
“好!”他倒也瀟灑,摺扇一揮,“我還怕了你們不成!”說罷走出去了。
我看向鳴翠:“鳴翠,明天我們便離開,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吧。”算我多心,總覺得隱隱不安,留下善藥的鳴翠多一份安心吧。
從遇到豐千里,我和鳴翠都是分房住,她看着我,雖然不解,但也沒問:“少主,鳴翠知道了。”
然,對方絕非等閒之輩,用藥自然也不簡單,饒是我千防萬防,還是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