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那梅,很多事情不是喝酒就可以解決的。人生在世,麻醉自己是沒有用的。我們最需要的是解決問題。”我對她說,語言像一個哲學家一樣。其實,我也不想說這些話的,但是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在她的面前就說出了這麼些話出來。
說實話,真的,我直到現在爲止,在我接近三十年的生命中,我還從來沒有對某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真的,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
她太漂亮,她太像花蕊,她就在我的面前。最爲關鍵的是,我在一小時前完全地可以佔有她的身體,但是我不願意,我放棄了。我捫心自問:你究竟想要什麼?現在,我明白了,在我認爲的極度美麗的女人面前,我希望得到她的全部,因爲我不想褻瀆她的那份美麗。這可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她的純潔。
此刻,我更相信男人是一種動物了,但是男人絕對是一種有智慧、有情感的動物,比如說我,現在,這一刻,我就在從情感上追求她,那梅。
她的身體本來已經屬於了我,但是我不想就這樣得到她,女人的身體我一件不稀奇了,我知道,用錢的話,再美麗的女人我都可以得到。但是,我覺得女人的身體對我已經沒有多少的吸引力了,如果僅僅是女人的身體的話。我還需要情感。
有位偉人說過:知識越多越反動。現在,我感覺到到了老人家這句話的真諦了:他這句話的意思指的不是知識,而是知識對一個人的腐蝕作用。
比如說我,我是一個泌尿外科門診醫生,我接觸的病人各種各樣,就其中的女病人來講,她們大多都很美麗誘人,我曾經一度 她們的身體很失望、很害怕、很厭惡,但是現在,我卻完全地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其實也沒有完全地突破,因爲我還在追求感情的成分。我的知識讓我對女人的要求越來越高,甚至到了現在——在遇到小姐的時候還在追求感情的東西。這不是知識越多越反動還是什麼?!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我在內心裡面對自己的一種批評罷了,但是我最真實的感受依然如此——我很想完整地得到她。雖然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像舊社會時候的彭霸天和劉文彩之類的人物,但是這確實是我目前,現在,最真實的感受。
我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在下一輩子投胎到非洲草原,能夠成爲一頭雄獅的話,我一定會爲了自己的本能——交配權,而流血犧牲的。
現在我很幸運,我不需要流血,更不需要犧牲。我有一幫好兄弟。我的六哥給我介紹了她,那梅,這就是我們的緣分。我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我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她的全部、能夠享受到真正的美麗。所以,我願意付出我能夠付出的一切。
我醉了,我真的醉了。但是,這是我現在最真實的心理反應。
她說她想喝酒,我沒有同意。我拿起薛朋友吩咐拿來的那半斤枸杞酒一口就喝完了。所以,我的思維很飄逸,但是我覺得自己很真誠。
我還記得自己對那梅問了一句話:“吃好了嗎?”酒醉後的我依然溫文爾雅。
“吃好了。”她的回答我聽得清清楚楚。
“服務員,結賬。”我仍然保持着最後的溫文爾雅。
“老闆說,您的帳不需要結了。”服務員告訴我道。
“爲什麼?”我心裡雖然清楚一點但是我仍然要問。
“我不知道。老闆這樣說了我照辦就是。”她說。
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老闆離開了。當然,我得證實自己的這個感覺,“你們老闆呢?”
“他已經走了。”果然,服務員的回答和我的猜測是一致的。
“我們走吧。”我對那梅說。
“嗯。”她隨即站了起來。
“現在誰在這個店裡說話算數?”我問服務員道。
“老闆娘。”服務員笑道。
我也笑,“麻煩你叫她一下。”我說。在我的內心裡面,我不想欠這樣一個情。
老闆娘來了,我看見她的時候暗自嘆息:這個女人太老了,容貌也很平常,我根本無法想象她和薛朋友是夫妻。當然,無法想象是一碼事,現實的問題我還不得不承認。“嫂子,我今天剛和你先生認識,這錢我必須得付。”我說。雖然我一件醉了,但是我覺得自己說得還算很清楚的。
“他離開之前吩咐我了,說不要收你的錢。”婦人對我說。
我搖頭,覺得自己的頸項很靈活,“我說了,這錢我一定得付。”隨即將錢包拿了出來。最近,我的錢包裡面至少有五千的現金。
“好吧。如果你不認老薛這個朋友的話。”婦人說,淡淡的。
我一怔,隨即將錢包放回到屁股後面的褲袋裡面,“嫂子,謝謝了。”
婦人在朝我淡淡地笑。我朝外邊走去。現在,我真的醉了,但是我的心情有一種從所未有的愉快感受。
到了街道的旁邊,我的車停靠在這裡。我翻爬到了駕駛臺上,那梅也上了車。我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還可以開得動。“你到什麼地方?”我問她。
“你到哪裡我就到哪
裡。”她說。
我依然有着一絲的清醒,我明白,她已經拿到了那兩萬塊錢,但是我卻不想在現在、這時候去和她了賬。“我醉了,以後再說吧。”
她不說話。
“對了,你的電話還沒有告訴我呢。”我說。
“難道你不怕我拿着這兩萬塊錢跑了?那你不是什麼也得不到了嗎?”她在問我。
我大笑,“兩萬塊錢對我不算什麼的。你這麼漂亮,我覺得自己值得去賭一下。”
“你這人真奇怪。”她一片刻後對我說。
我依然地笑,“聰明的人都很奇怪的。”我沒有覺得自己恬不知恥。因爲我醉了,真的醉了。我說出了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當然,在她的面前,我表現出來的只有一點:對自己過高的展現。說到底,其實就是吹噓。當然,吹噓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能夠獲得女人的欣賞。
我發現自己今天晚上已經走火入魔了。我知道具體的原因:她太漂亮了,她長得太像花蕊了。
她不再堅持,我沿着她所指的方向開車。到了地方之後我才發現是在工學院的大門前。現在,我不需要分析和懷疑:她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你電話是多少?”我還是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她告訴了我。
我撥號,開始撥打,一直到聽到她的電話在響纔將電話掛斷。她看了我一眼,表情很複雜。我暗自慚愧。
“明天,讓他到醫院來。”我還記得那件事情。
“嗯。”她說,“明天我就用這兩萬塊繳費。今後繳費的事情都由我去辦好嗎?”
我沒有細想,“行。”
她下車了,隨即進入到了工學院的大門裡面。我沒有即刻離開,我在看着她進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依依不捨。直到現在我都對自己今天的這個決定不解:你真的變成了好人了?
夜幕下,工學院的大門內的路燈還是比較明亮的,我透過車窗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
嘆息了一聲,將車調頭……
直接回到了醫科大學的後門。當我將車停好了之後才忽然地想起一件事情來:我今天應該去看看王曉燕的。即使不看她的母親,但是也應該看她本人的。現在,我發現自己陷入到了一個怪圈裡面了:在遇到漂亮女人的時候我卻往往地會忘記前面的那些女人。
這一刻,我忽然地感覺到了六哥的話是對的:這個世界的漂亮女人太多了,總不能全部都喜歡,總不能全部都對她們付出感情。比如現在,我發覺自己在對待王曉燕的問題上就太過幼稚了。因爲我現在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我對待那梅的這種感覺遠遠地超出了我對王曉燕的那種感覺了。
那百分之十……我猶豫了,所以我連電話都不想給王曉燕打了。直接地坐電梯上樓。
“回來了?”我剛到門口處房門就打開了。露出來的是杜楠小巧精緻的臉。我發現,她似乎已經不是那麼的漂亮了。
“我醉了。”我說。有一種小孩般的撒嬌情緒。
“我給你泡了一杯濃茶。”她的笑讓我感到了身體在融化。
“我要喝。”我說,走到了沙發上,頹然地躺下。現在,我才真正地覺得輕鬆了。
“來,喝茶。”她的聲音很溫柔,她將我扶了起來,茶杯的杯沿已經到了我的脣旁。我喝,苦苦的、澀澀的,很舒服、很解渴。喝完後再次頹然地躺下,揮手在半空,“杜楠,過來,挨着我坐。”我聽到自己在說。
她坐過來了,就在我的身旁,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不過我感覺到了一種溫暖,因爲她已經握住了我的手,“說啊。”她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柔柔的,其中還有一種笑的成分。
“扶我上牀。我要你……”我說,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行不行。我醉了,太醉了,現在我最想的是睡覺。不過,我的慾望卻已經摻雜到了其中。
我發現,醉也是會有選擇的。在外人面前,在一種不熟悉的環境下面,我會竭力地讓自己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態。但是現在,在杜楠面前,我猛然間醉了。因爲不需要掩飾,因爲無所顧忌,所以我才醉了。醉,在很多時候其實是一種放鬆的狀態。
她扶我上了牀,然後幫我脫鞋子、衣褲,將被子蓋在我的身體上面。她也來了,用她那小巧而溫柔的身體來依偎着我。
可是,我的全身已經癱軟,現在,我已經完全地沒有了那種慾望。不過,我覺得自己的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因爲我並沒有想立即睡覺。反而地,我現在還有些興奮,僅僅是大腦在興奮。這是一種肌體與大腦分離的狀態,我的大腦已經指揮不了我肌體某些部位的運動了。
“杜楠。”我癱軟在牀上,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嗯。”她在我懷裡應。
“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呢?你明明知道我結婚了的啊?”我說,這個問題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對這個問題感到困惑,我確實不能理解她的這一點。如果說她是爲了錢的話,但是她卻很少找我要,我雖然
也給了她一部分,但是卻非常的少。如果說是因爲我的地位對她的這個決定有着某種影響的話,可是,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門診醫生而已。
她爲什麼要喜歡上我?而且還不惜貢獻出她的初次。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現在,我喝醉了,於是大膽地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我很久前問過她,她雖然回答了,但是我的內心是不相信的。後來,我多次地想重新提及這個問題,但是我太害怕失去她,所以總是自欺欺人地認爲她是真的在喜歡着我。
現在,這一刻,酒後的我異常的清醒,膽量也變得很大了。我覺得自己必須要問她這個問題,問清楚這個問題。
這裡面還有一個因素,那梅。因爲有了那梅的出現,我好像就有些不大在乎杜楠的可能失去了。我知道自己的這種內心想法,雖然明明知道這個想法很無恥,但是它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存在於我的大腦裡面。
她的回答我很不滿意:“今天你是怎麼的了?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回答過了你了嗎?”
“你不可能不談戀愛、不結婚的啊?”我說。手在撫弄着她的肩膀。
她不說話。
我把她的這種不說話當成了一種猶豫,“我還是那個想法,你隨時都可以離開我。真的,我不是想象的那麼自私。對了,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給我提的。我的錢不多,不過一、二十萬我還是拿得出來的。”我說着,不知道是怎麼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酸楚的感覺。
“你別說了。睡吧。你喝多了。”她在我懷裡說,我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面帶有哭音。
“我要說。”酒後的我很衝動,“你這樣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我心裡很難受。”
她不再說話,開始在我的懷裡哭泣。我聽不得女人的哭聲,她的哭越來越厲害,而聲音卻被她在竭力地抑制住了,使得她的頭在我懷裡不住地聳動。
我的前胸已經是一片溼溼的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只有輕撫她的秀髮,“別哭,別哭了。”我喃喃地說。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忽然有了一種預感——我將要失去她了。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對她有着一種真正的感情存在。我的心裡對她有着一種強烈的不捨。
去將她的臉端起,看見她已經如梨花帶雨般的模樣,眼睛紅紅的,嘴脣在顫動,不住地在抽泣。我柔情勃發,緊緊地將她涌入到了自己的懷裡。我的愛人啊!我在心裡吶喊了一聲。吻,已經發生,她的脣鹹鹹的,臉,溼溼的。她依然在抽泣,但是卻在迎合着我,她的舌在接受我的挑逗……緩緩地、慢慢地,她的抽泣停住了,她開始忘情地和我擁吻。我也一樣。這一刻,我相信了一點:她是真的喜歡我的。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發現自己的肌體已經能夠聽從我大腦的指揮了,完全地在聽從。接下來我們的一切發生得是那麼的自然和流暢,甚至可以說是酣暢淋漓。
她依然是我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她是匍匐在我的懷裡的,她在睡眠之中,臉上帶有一種憂愁的東西,因爲我發現她的眉頭在間歇性地皺動。
我在心裡嘆息,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嘆息什麼。
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因爲我發現自己的膀胱脹痛得很厲害。我這一動卻把她弄醒了,她的身體從我的身上移開,“嗯……”她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我關心地問。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太厲害了。我現在都還在痛。”她說,同時在嬌笑。
我這纔回憶起昨天晚上的一切,包括她的哭泣。
“對不起,我昨天確實喝多了。”我說。
“自己曉得就好。”他輕笑道。
我心裡很愉快,急忙地起身,“我去趟廁所。”
剛剛出臥室就聽見手機在響,急忙轉身去將牀頭櫃上的它抓起,一邊接電話一邊朝廁所跑去,“誰啊?”
“是我。我想見你。”我聽到的是夏小蘭的聲音,她的聲音裡面帶有一種悽楚的味道。
“一小時後我和你聯繫吧。”我一邊說着一邊在盡情地釋放。
電話斷了。我也釋放結束了。這時候我的心裡纔開始想一個問題:她找我幹什麼?而且還好像很急的樣子。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順勢洗臉漱口後從洗漱間出來,我對杜楠說。
“吃了早飯再出去吧。冰箱裡面有牛奶和麪包,在微波爐裡面熱一下就是。”她說。
我苦笑,“我的胃很不舒服。我不想吃。”
“不行,必須吃。早餐很重要。”她對我說道,臉上不再有笑意。
“好,我吃,我吃。”我說,將手機放到了茶几上面,隨即朝廚房走去。這一刻,我的心裡感覺很溫馨,覺得她給了我一種家的感覺。
牛奶和麪包都熱好了,我將它們端到客廳去吃。猛然地,我發現杜楠在看着我,眼神裡面怪怪的。我霍然一驚,因爲我看見了自己放在茶几上面的那個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