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很明顯地狀況是:白姐已經對百里大哥很不滿了,而他們之間的矛盾確實因爲我而發生的。我想去化解,但是卻發現自己說出來的那句話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就是那個意思。當官有什麼意思啊?成天勾心鬥角的,擔心這樣影響不好、那樣影響“好啦,好啦。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不管怎麼樣,你總得讓人家自己同意才行吧?白潔,我不管這件事情了行不行?但是你一定不要強迫我這個小老弟啊。”幸好百里大哥讓步了,他笑着說道。
“他還不是我的小弟。”白姐也笑了起來。風雨頓時過去了。
“小老弟,走,我們上樓去。我正好想和你說點事情呢。白潔,吩咐保姆晚上多做幾樣菜,晚上我要和小老弟喝幾盅。”百里大哥隨即說道。
“行。”白姐頓時笑了。我發現,她的笑很美麗。
一進入到百里大哥的房間我就看到了那幅畫,易科的作品,我送給百里大哥的。
“謝謝你送我這幅畫。我很喜歡。”百里大哥發現了我在看那幅畫,他對我說道。
“您喜歡就行。今後我讓他再畫幾幅我給您送來。”我急忙地道,忽然想起今天韋一笑對我說的那些話來。
“不用了。玩物喪志可不好。”他笑着說,“來。坐吧,我來燒水泡茶。”
他說着去拿出了一套泡茶的器具。我頓感受寵若驚,我記得自己第一次到他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可沒有給我泡茶。當然,那時候他還是我的病人。
我坐下了,我覺得這個地方要比韋一笑那裡舒服,因爲凳子比較高。在韋一笑那裡,我像日本人一樣地坐着很不舒服。
水開了,百里大哥開始泡茶。還是那天在他辦公室裡面的那個程序。我發現自己現在已經不再像那時候那樣緊張。
“你春節期間和你父母聯繫了嗎?”他問我。
我搖頭,“沒有。”心裡頓時有些慚愧起來。
“大年的時候還是應該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的。”他說,語氣淡淡的,但是我聽得出來他是在責怪我。
“那幾天喝多了。”我替自己找了一個藉口。
“如果他春節後到市裡來的話你告訴我一聲。”他說,“你父親那個人,脾氣怪得很。”
我笑,“是的,我都有些怕他呢。”
“好同志啊,可惜生錯了年代。”他嘆息道,“他這一輩子總是自己獨自幹自己的事情,從來不和人打交道。社會是一個羣體,不和別人打交道怎麼行呢?”
“是啊。”我說,心裡不想繼續地去評價我的父親,因爲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永遠是那麼的高大。雖然明明知道百里大哥說的是對的,但是我不想讓我心中父親的形象受到一絲的損毀。
他看了我一眼,頓時笑了,“如果在戰爭年代的話,你的父親會成爲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但是現在,他太寂寞了。一位出色的公安戰士,但是卻成了一名默默無聞的其它崗位的辦事員。可惜啊!”
“百里大哥,我父親當年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他非得離開公安隊伍不可啊?”我再也忍不住地問了。我有一種感覺,百里大哥似乎是在引導我去問他這個問題。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他在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父親被調離公安隊伍的時候我還在部隊上沒轉業呢。不過,我後來倒是聽說了一些他的事情。”
“哦?那您說說。”我急忙地道。
“他沒有告訴過你?你也從來沒有問過他?”他問我道,似乎很詫異。
我搖頭。
“你們這對父子啊,可真夠奇怪的。”他搖頭道。
“我說了,我有些怕他。”我說。
“哎!我的兒子也很怕我。這下好了,躲到國外去了。”他苦笑。
我發現我們剛纔的那個話題已經被他岔遠了,“您告訴我關於我父親被調離公安隊伍的事情吧。”
“據說是因爲一件案子。當時他在追捕一個犯人的時候失手殺了另外一個無辜的人。”他說。
我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那個犯人是當時全國正在通緝的殺人犯,結果被你父親發現了他的蹤跡,於是就帶人去準備抓捕他,但是那個犯人警覺了,於是就逃跑。你父親是一個講原則和程序的人,雖然明明知道犯人有可能逃脫,但是他仍然朝天鳴槍示警。可能你不知道,警察在朝犯人正式開槍前必須朝天鳴槍三次示警的,這是規定。結果那天你父親完全地按照這個規定做了,但是三槍示警之後犯人卻跑到一個小巷裡面去了,他急忙地朝小巷裡面追了過去,發現犯人就在前面不遠處,於是他正式地開槍了。但是,沒想到這時候一個人卻正好跑了出來,估計是因爲前面的槍聲讓那個人感到好奇,於是出來一看究竟。然而沒想到的是,你父親的那一槍卻剛好打到了那個人的頭上,造成了那個人的當場死亡。哎!結果犯人也因此跑掉了。雖然後來其他的人去抓獲了那個逃跑的犯人,但是你父親的大錯卻已經鑄成。真是悲劇啊。”他說着,一邊不住地在嘆息。
我頓時呆住了,完全地想不到我的父親曾經還有過這樣一段經歷。“後來呢?”我問道,只是隨口在問,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問什麼。因爲父親後來的情況我已經很清楚了。
不過,百里大哥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個被誤傷到的人是一個工人,剛剛結婚不久。其實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父親,誰知道他正好那個時候從家裡跑出來啊?你父親可真夠倒黴的。”他仍然在嘆息。
我不語,因爲我在心裡替父親難過。
可是百里大哥卻繼續地在說:“然而讓大家都不能相信的是,你父親在兩年後結婚了。”
我心裡暗自不解:我父親結婚有什麼讓人不能相信的?他不結婚的話哪來的我?
百里大哥接下來的話頓時替我解了惑,“而大家感到詫異的是,你父親娶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她竟然是被他誤傷的那個人新婚不久的女人。”
“百里大哥……”我的聲音頓時顫抖起來,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的心裡忽然害怕起來。
朝我擺手,“你放心,你的父親是你的親生父親,因爲你是在你父親和你母親結婚後兩年纔出生的。”
我的那種害怕頓時消失了,不過我心裡很不解:我母親爲什麼要嫁給我父親呢?而且她還是那麼的愛着我的父親。
“好啦,我們不說你父母的事情了。這樣的事情本來是應該有你的父母告訴你的,我多事了。呵呵!對了,你現在工作上怎麼樣?我聽說你乾得很不錯的啊。”他給我倒了一杯茶,用手示意我喝。
“工作上倒是沒什麼,不過我的學
歷太低了,所以準備在春節後考研究生呢。”我說。
他在點頭,“你早該考了。”
我很不好意思,“前些年結婚,後來又有了小孩。結果耽誤了。”其實我這話完全是一種託辭,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前些年太懶惰了。當時自己胸無大志,所以就從來沒有去考慮過那些問題。這纔是真正的原因。
“是啊,這倒是一個問題。你的學歷太低了一些。”他點頭道,“呵呵!我指的是你和你們醫院其他人相比的情況下。你讀研究生我支持。不過,我可能得從新考慮你的事情了。”
“百里大哥,我的事情不着急的。我爭取兩年完成研究生學歷,然後直接轉博。”我急忙地道。
“我百里南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他卻正色地道。
“百里大哥,真的。您想想,如果我再被提拔的話,我們醫院的人豈不是恨死我了?即使我到了更高的位置,別人也不會聽我的。”我說。
“在你們醫院就地提拔你肯定不可能。”他卻忽然地笑了,“先到市衛生局去當一個處長什麼的過度、過度。等你讀完了研究生再說吧。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忽然再次地想起了今天韋一笑對我說的話來,心裡暗自驚訝他的精明與預見性。不過,我在心裡還是有一種遺憾,“那我的專業……”我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遺憾來。
“那有什麼?到時候讓你們醫院繼續聘請你就是了。小事情。呵呵!我知道不搞專業的痛苦的。現在,我都還經常讓老五給我一些案件讓我過過癮呢。哎!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生疏多了。”他笑道。
我頓時放下心來,“謝謝大哥了。”
“哈哈!你終於將我的姓去掉了。這就對了嘛,兄弟之間幹嘛那麼生疏啊?”他大笑。
我跟着笑,同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年輕真好的。”他看着我忽然說道,“我最羨慕你的就是年輕了。可惜時光不能倒流。”
“大哥,您現在正值中年,怎麼忽然這樣了啊?您想過沒有?您這樣年齡的人有幾個人達到了您現在的地位了啊?”我笑着說道。
“你這話我愛聽。”他笑,笑得很爽朗。
“我說的是實話呢。”我說,“真的是實話。”
“我知道。”他點頭,擡頭去看那幅畫,“小弟,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畫家怎麼畫出來的人物就恰恰地像你嫂子呢?”
我一怔,沒有想到他的問題來得這麼直接,但是隨即便明白了,他的這種直接其實是對我的一種信任。“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三哥也問過我。後來我也去從側面問過畫家本人,他告訴我說,他心中的女神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這僅僅是一種巧合罷了。”我回答,後面的話卻是自己杜撰的,我杜撰這些話的目的是不想讓百里大哥懷疑和擔心。
“原來是這樣。”他頓時笑了起來,“看來我一不小心竟然娶到了一位女神。哈哈!”
他笑得很開心。我看得出來,他的笑是發自於他的心底。我心裡也很高興,因爲他終於擺脫了他心中的那層陰影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你也是非常必要的。
“大哥……”我忽然忍不住地想對他說一句話來,但是心中卻有些猶豫。
“說吧。別顧慮什麼。我們是兄弟呢。”他微笑着鼓勵我道。
“我覺得您應該把這幅畫送給白姐纔是。”我終於地說出了口來,心裡卻在“撲撲”地跳個不停。
“爲什麼?這幅畫不是你送給我的嗎?她要看也可以隨時進來看的。”他看着我,微笑着問我道。
“當時我送畫來的時候白姐看了很喜歡它的。”我說,腦海裡面在緊張地組織着自己的語言,“我覺得,白姐喜歡這幅畫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她是覺得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她自己。女人對自己的美麗是非常地在乎的。我聽到過一種說法,據說女人在四十歲後很少去照鏡子的。大哥,如果您把這幅畫送給大嫂的話,她不是找到了一面她最喜歡的鏡子了嗎?”
他看着我,臉上的微笑慢慢地在展開,“小弟,謝謝你提醒了我。我這個當大哥的,什麼都懂,就是不怎麼懂得女人啊。”
“我也不懂的。只是從直覺上覺得好像這樣做更好。”我急忙地道。
“哈哈!你還不懂女人?小弟,別騙我啦!”他大笑,聲音卻被他壓得很低。
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大哥,您開玩笑了。”
“男人就得這樣。可惜我是領導幹部,你嫂子也管得太嚴,我不方便啊。”他笑着嘆息。我心裡高興極了,因爲他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更近了。
“大哥,如果您需要的話,什麼時候我給您安排一個。”我也低聲地說道,腦海裡面即刻浮現起了曾子墨的身形來。
“不可以的。”他朝我微笑。我頓時後悔了,發現自己剛纔太過得意忘形了。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啊?他會像我一樣的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嗎?
不過,我卻忽然地想起兩個人來:六哥和那個叫小敏的女孩。心裡頓時黯然:大哥和我的關係畢竟還沒有到那一步啊!
“我開玩笑的。大哥,您怎麼會喜歡其他的女人呢?大嫂那麼漂亮。”我笑着說,希望自己的這句話能夠補救自己前面話中犯下的錯誤。
“是啊。”他笑着點頭,不過我看上去卻覺得他莫測高深。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其實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告辭離開,但是我想起了他前面的話——他說想和我喝幾盅。
幸好老天幫我,因爲這時候從外面傳來了白姐的聲音,“你們倆談了這麼久了,不累啊?快出來吃飯。”
“太好了,走,小弟,我們喝酒去。今天我特別高興。”他即刻站了起來笑着對我說。
白姐的聲音響起得正是時候,就在百里大哥說出“是啊”兩個字的那一刻。這讓我完全地免除了無言的尷尬。
當然,也可能不會出現我和他都無言的狀態的,也許百里大哥不會讓那種情況出現,因爲他剛剛說道“今天我特別高興”
而我也會極力地避免那種情況出現的,我會無話找話去說,會竭力地不讓那種狀況出現。
菜很豐盛。遠遠地我就聞到了香味了。
“茅臺還是五糧液?”百里大哥問我。
“我喝酒喝不出好和差的。”我笑着說。其實我知道,他這裡的酒絕對沒有假酒的。
“那就茅臺吧。我是當過兵的人,喜歡那玩意。”他笑道。
“我去拿。”白姐笑道。
“阿姨,麻煩你去把我書房的那幅畫掛到白潔的房間裡面去。”我沒有想到百里大哥會在這時候去吩咐這件事情。
保姆
答應着去了,白姐卻轉過了身來,她長大着嘴詫異地看着我們。
“這是小弟給我的建議。”我更沒有想到他會當着我的面說出這句話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謝謝你,大哥。”我清楚地看見白姐的眼中已經淚眼花花的了。她離開了,去拿酒去了。
“你是對的。”他嘆息道,“我很感激你。”
“大哥……”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大哥繼續在說,聲音卻極小,“她不會再強迫你去當商人了。”
我猛然地醒悟了過來,原來他告訴白姐這件事情的目的是爲了這個!
酒拿來了,是茅臺。
“用大杯。”大哥說,神情豪放。
“行,大杯。”白姐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不過我也要喝。”
“好吧,我們都喝。今天不是還在過年期間嗎?我們都應該好好高興高興纔是。”大哥說。
我當然不可能拒絕,而且心裡還很高興。
“你開車了的吧?”酒倒上了,每個人面前都是滿滿的一杯,這時候白姐卻忽然地問我道。
“沒事。”我急忙地道。
“讓你駕駛員一會兒來替他開車吧。”白姐對大哥說。
“過年呢,讓人家在家裡好好吃頓飯。他一年四季跟着我到處跑,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在家裡呆一個晚上。這樣吧,讓三弟一會兒來接他就是。”大哥卻不同意白姐的建議
“大哥,您這是安心讓我喝醉呢。”我苦笑道。
“今天晚上我也想醉的。”他大笑。
後來,我真的醉了。不過,在我醉之前百里大哥早就離開了餐桌,他是被白姐攙扶到他的房間去的。
我醉了,是因爲白姐出來後還要繼續和我喝酒造成的,她的理由很充分,“秦勉,”她習慣於叫我的名字,就如同我總是稱呼她“白姐”一樣,“我得謝謝你給大哥的那個建議。”
於是我又喝下了半杯茅臺,葡萄酒杯的半杯。終於醉了。
而白姐還在問我,“你怎麼給大哥說的?”
雖然我醉了,但是我僅僅是感覺到自己的肢體軟弱無力,而我的思維卻依然清醒。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忽然地感覺到大哥正在樓上悄悄地在聽着我們的談話。我無法證實,但是卻忽然感覺到了。
“我就說你好像很喜歡那幅畫。大哥就說既然你喜歡就應該送給你纔是。”我回答。聲音已經含混不清了。我清醒的大腦不能指揮自己的舌肌。
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大感欣慰,“大哥對我太好了。我直到現在都很奇怪,那幅畫上的人怎麼那麼像我呢?”
我頓時笑了,“男人心中美麗的女人的模樣都大同小異。”
“嘻嘻!你真會說話。弟媳婦肯定很喜歡你是吧?”她笑道,看上去很高興。
“當然。”我得意地說,忽然想起了小然來——她和孩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白姐,我得回去了。”我急忙地說道,我擔心自己完全地酒醉後會說出某句不該說的話來。
“剛纔不是說讓老三來接你嗎?你打電話沒有?”她問我。
“我自己還開得動。”我說。
“我看着你開幾十米才放心。”她說。
“沒問題的。”我很自信。酒後的人都很自信的。
她送我出了她家別墅的大門,我拿出車鑰匙……“那位畫家回來後通知我一聲。”她忽然地、悄聲地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來。
“白姐,我記得外交官李肇星說過,他曾經多次想去拜訪錢鍾書但是都被拒絕了,後來錢鍾書給他寄了一本書去,李肇星打開那本書後發現裡面有一句話:你認爲雞蛋好吃,可是沒必要非得去見那隻下蛋的老母雞吧?”我說,發現自己真的很清醒,特別是到了別墅的外邊、被冷風吹過之後。
“秦勉,說得好!”在怔住了一瞬之後,她才嘆息道。
我開車果然還行。關鍵的是現在依然是在過年期間,馬路上來往的車輛並不是很多。我開車的速度極慢,因爲我還比較清醒,我知道開快了會帶來什麼樣的惡果。
車窗是開着的,我發現自己被冷風吹着的感覺很舒服。
我的腦海裡面全是今天在百里大哥家裡的過程,準確地講,是我正在重新梳理着今天在他家裡所經歷過的那一切。因爲我很高興,很興奮,所以我纔會重新地去梳理它們。
然而,我梳理的結果卻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發現了兩件自己早就想到而沒有來得及去細想的事情來。
這兩件事情其實我早就想到了,但是當時我沒有來得及去細想,而且在我的潛意識裡面也沒有敢去仔細地想它們。
第一件事情:在我和白姐說到未來藥廠的股份的問題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將很難再去考慮王曉燕的股份問題了。因爲將來的法人將是白姐,難道要我去對她說我要考慮某某人的股份?如果她要是問我王曉燕和我是什麼關係的話我怎麼回答?而且我相信,白姐是一定會問的。
現在,我發現自己當初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太沖動了。我這人就是這個毛病: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總是喜歡憑空許諾。就好像當初我許諾給杜楠要給她那套房子的事情一樣。但是後來我卻後悔了。
怎麼辦?我心裡頓時煩躁起來。不過韋一笑的那句話卻讓我平靜了下來——“不要臉不要皮、翻臉不認人。”
只能這樣了,我這不是翻臉不認人,而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我在心裡嘲諷自己。
沒什麼的,反正我給夠了她錢了,而且她母親的病也是我在管。我在心裡安慰自己。
“但是,這件事情我必須得先和那兩個傢伙打招呼。免得到時候他們在白姐面前提出來讓我難堪。”我開着車、自言自語地說。
第二件事情:今天我發現了一個事實,百里大哥和白姐好像並不是睡在同一個房間。不然的話百里大哥爲什麼會那樣去吩咐保姆?——“阿姨,麻煩你去把我書房的那幅畫掛到白潔的房間裡面去。”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們的婚姻有着某種問題!
然後聯想到白姐出門後對我要求見易科的事情,還有那天三哥的話,以及今天百里大哥對我的詢問。我忽然地害怕了——千萬不能讓白姐和那個狗日的畫家見面!我更加地明確了這一點。
我的腦海裡面一直在想着這兩件事情,將車在醫科大學後門的小區裡面停好後一直到上樓都在想着這兩個問題。當我拿出鑰匙、正準備去打開門的時候才猛然地想起來了今天上午發生的那一幕來——杜楠和夏小蘭在師範大學大門對面爭吵的情景。
頓時惶然——杜楠,她在裡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