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個聲音讓我驚呆了,同時也猛然地產生了一種恐懼,因爲我忽然想起了曾經的那則報道。那則關於某位畫家因勞累而忽然去世的報道。現在,我的醉意早已經被嚇掉了。因爲就在剛纔,就在我聽到電話裡面傳來易科“救命”的呼喊的那一瞬間,我身上的汗水猛然地一涌而出。
然而,我認爲易科不一樣,因爲他和白潔有關係。難道……
“易科!你怎麼啦?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大聲地問道。現在,我的心裡開始慌亂如麻。
“我的工作室裡面……。”他依然地斷斷續續地在說。
“我馬上來。你堅持一會兒。”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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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斷了。我忽然地愣神,隨即開車朝美院而去。
我愣神的原因是,我本想打急救電話的,但是忽然想起另外一種情況來,所以,我強迫自己沒有去打那個電話。
還好的是,現在的時間是在晚上,馬路上面的車不是很多。所以,我將車開得極快。現在,我的駕駛技術可與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很快地我就到了美院,在易科的工作室下面將車停靠好了後就急忙地朝上面跑去。
我看見,他工作室裡面的燈光是亮着的。門也開着。“易科!”我輕聲地叫了一聲,同時放慢了腳步。裡面沒有人應聲。我緩緩地朝裡面走去,“易科。”我再次叫道,聲音放大了一些。這一刻,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加速地跳動。
難道真的出事情了?我的心裡很慌亂。
第一個房間裡面沒有人。裡面空蕩蕩地擺放着幾幅畫。我沒有心思去觀賞它們,只感覺到那幾幅畫的畫面似乎有些凌亂,用色極重。
第二個房間裡面依然是空的,沒有發現他的蹤影。裡面擺放着一張大大的桌子,桌子的周圍是椅子,好像是開會的地方。
“易科。”我再叫,然後快速地朝下一個房間跑去。
這幾個房間的門卻是關着的。我試探性地去推那道門。它在我手上力量的作用下打開了。我朝裡面看……“易科!”猛然地,我憤怒地大叫了一聲!
我看見他了,我完全地沒有想到他竟然在裡面獨自一個人在喝酒!
他的面前是一張桌子,桌上擺放着幾樣滷菜,還有一瓶白酒,酒瓶裡面只剩下了一半。
“你搞什麼名堂?有你這樣嚇人的嗎?”我憤怒之極。
他卻在大笑,“我正在喝酒,結果你打電話來了。我心想,如果我讓你現在過來的話你倒還不一定會來呢。所以就臨時地想了這個辦法。來,來陪我喝一杯。”他笑着朝我解釋道。
“我走了。你這人,神經病嘛!”我心裡還是很生氣。
“別走啊。”他急忙地站起來朝我跑了過來,拉住我的衣袖,“對不起嘛。我不該騙你。我向你道歉。不過,你讓我明白了一點,你在心裡對我是最好的。你真夠朋友,我認識你是我的福分。來,我們喝幾杯。啊,你喝過酒了?沒關係,我們再喝點。”
他的話讓我心裡好受了一點,“你傢伙,真是太嚇人了。我還以爲你馬上就要死翹翹了呢。幸好我沒有打120,不然的話可就鬧笑話了。你要知道,你可是名人,如果我真的撥打了120,的話,明天我們市的晨報、
晚報說不定就會報道你的這種惡作劇呢。”
“啊,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他愕然地看着我說。
“你喝多了吧?連這個都沒想到。”我批評他道,隨即去坐到了桌子處。
他給我倒酒,同時問我道:“那你爲什麼沒有打那個電話啊?”
我一怔,急忙地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我可是醫生啊。你的小命我應該還可以救得回來吧?我救不回來你的話,那就說明你真的該死。”
我一邊吹牛一邊詛咒他。心裡的氣頓時消減了許多。現在,我才猛然地發現自己真的很笨:這裡可是高校,如果他真的出事情了的話,他完全地可以撥打他學校某個人的電話啊?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被某個人謀害了的話,對方肯定不會讓他活着,更不會讓他的電話開着。而且,他這裡燈火輝煌的,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啊。
所以,關心則亂。剛纔,我完全地沒有去仔細分析這些漏洞。
“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想起一個人喝酒了?”我和他碰了一杯後問他道。
“哎!最近沒靈感了。所以借酒澆愁呢。”他搖頭嘆息道。
我頓時笑了,“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哪來的靈感?你應該多出去走走,從生活中吸取藝術的營養。”
“真像領導了啊?”他乜了我一眼道,“你不知道,我可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前些日子,我去了趟海南,還有沿海的其它地方。可是,就是沒靈感!”
我大吃一驚,“你也去了海南?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去了什麼地方?還去過沿海哪裡?”
“怎麼啦?我也去過海南?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也去過?”他反問我道。
“快回答我。少廢話!”我粗魯地道。
他看了我一眼,搖頭,隨即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就最近,上週在海南,在那之前去了一趟深圳、珠海,福建也去過了。怎麼啦?”
“你到福建是什麼時候?武夷山去過了嗎?”我問道。
“去過了啊。我是畫畫的,武夷山那麼漂亮的地方當然不會錯過。”他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問道。
他疑惑地看着我,“咦?你今天是怎麼啦?怎麼這麼奇怪?我去福建可是上一個月的事情了。”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沒什麼。隨便問問。”
本來我也不應該懷疑他的,因爲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真的在那個地方發現了我的話,他一定會來和我見面的。而且,我所看見的那個人可是一個女人啊。
“你出去有豔遇嗎?”心情放鬆後我隨即問他道,當然是開玩笑。
“沒有。”他搖頭,“你以爲豔遇那麼容易啊?我是畫家,不會隨便與陌生人說話的。其實你不知道,我這人性格很內向的。在外邊,我看見漂亮的女人都會臉紅。”
我一怔,隨即大笑,“得了吧你!你會臉紅?我看你在看任何女人的時候都會用眼睛把對方的衣服剝掉。在你的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裸 體。”
“你別胡說!”他着急了,“我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人!”
我大笑,“那你說說,你是哪樣的人?”
他不住搖頭,“我很奇怪,我怎
麼會和你交朋友啊?你這人,純粹就是一個下流的人嘛。我可是藝術家,在我的眼裡只有美和醜,沒有其它的東西。”
“哦?是嗎?”我看着他怪笑,“按照你這麼說來,你從來沒有和女人上過牀了?”
“怎麼會呢?我可是男人!”他說,頸子上面的青筋都暴出來了。
“你剛纔不是說了嗎?你說你的眼裡只有美和醜,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這就是說,你認爲人的xing 欲是醜陋的東西,那我可就奇怪了,既然你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只有美醜而沒有xing欲,那就說明你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隻看不幹了。是這樣吧?”我怪笑着問他道。
他看着我,瞠目結舌。
我得意地朝他笑,“來,我敬你,敬你這位不過性 生活的藝術家。”
“我要過的!”他忽然大聲地道,“你這人真是的,這麼什麼事情都被你說得那麼難聽呢?”
“不是難聽和不難聽的事情,我說的可是有道理的。”我大笑。
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點頭,“是啊,我這麼會覺得你的話有道理呢?這裡面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我想想。”
我頓時哭笑不得,“你想什麼?我覺得你關鍵的問題是,你把你自己擱置於生活之上了。易科教授,你要記住,你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你也有你的七情六慾,你得吃飯,你得拉屎,你也得過性 生活。不要老是把自己和平常人的生活隔離開來。當然,藝術要高於生活。可是,你總不能時時刻刻生活在藝術裡面吧?”
“有道理。你繼續說。”他點頭道。
我在心裡暗暗地覺得好笑,“所以,雖然你出去了一圈,但是你還是沒有走進平常人的生活裡面去。你可要知道,藝術是來源於生活的。所以,你應該去豔遇,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就應該大膽地去表白。你要知道,性,可是人最本能的東西,而且,這種本能的東西能夠激發出人的靈感。現在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沒有靈感了吧?光喝酒可是不行的,得喝花酒。記住,下次喝酒的時候叫幾個模特兒來。不然的話我可不來陪你了。”
其實,我完全是在胡說八道。因爲前面我和阿嬌在一起的時候喝多了酒,雖然被他的事情給驚嚇後酒意減去了大半,但是現在在輕鬆下來後酒意卻已經再次地襲了上來。更何況我到了這裡後又喝下去了好幾杯。
“有道理。”他點頭道。
“你不再認爲我庸俗了吧?”我得意洋洋地問道。
“可是,既然你說我喜歡某個人就應該大膽地去表白,但是上次你爲什麼要阻止我去和那個女人交往?”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卻猛然地問了我這樣一句話來。
“她不一樣!”我大聲地道,“她是有夫之婦,她有老公,而且她的老公還是我們市的主要領導。你知道嗎?”
“哎!”他嘆息着搖頭。
我心裡頓時懸了起來,“喂!我問你啊。你現在和她沒來往了吧?”
還好,他在搖頭,“上次你對我說了後,我回來想了想,覺得你是爲了我好,所以就強迫自己不去和她交往了。”
我忽然地感覺到他話裡面有着某樣東西,“你的意思是說,你曾經和她交往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