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卻不願意將六哥送給我的那套房子拿出來去和那個叫王曉雅的女孩共享。因爲在我的心中早就有一個安排——和杜楠一起去築一個小窩。
每當想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我都覺得慚愧。我記得自己曾經不止一次地對杜楠說過一起去看房子的事情，而且有一次還約定了時間，但是後來我忘記了。我把自己忘記那件事情的原因歸結於頭天晚上的醉酒。其實我自己心裡知道，醉酒不是主要的原因。最根本的是我內心深處在猶豫。一方面，我想和杜楠一起去築一個小巢，而另外一方面我卻想先給小然和兒子安一個新家。還有我的父母，我真的很想讓他們來和我們一起住，他們養育了我，是該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了。我手上現在有那五十萬塊錢，我很想去做這件事情。
但是我擔心小然。假如她問我“你這錢哪裡來的”的話我該怎麼回答她呢？難道我告訴她說是別人送的？她絕對不會相信！反而地，她還極有可能會懷疑我存了私房錢。
對，私房錢！我猛然地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是什麼地方？”到了醫科大學的後門後杜楠問我道。
“你不是問我今天來的那個女孩是幹什麼的嗎？我現在告訴你啊，她是來給我送鑰匙的。我在這裡買了一套房。我今天想帶你去看看。”我對她說。
“真的？”她有些驚訝。
“是的。”我笑着點頭。
她看了我一眼，“這些賣房子的女孩可真夠大方的。”
我知道她不相信，於是又說道：“她是我朋友公司的，所以我熟悉。”
“那你是不是買得很便宜？”她問道。
我一怔，隨即大笑道：“當然，我買得太便宜啦。”
在小區的外邊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帶着她上電梯……打開門，進入到屋裡。“你自己裝修的？”杜楠問我，神情怪怪的。
“我可不會做木匠活兒。”我覺得她的問話很好笑。不過我明白她的意思，僅僅是想逗逗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急忙地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的裝修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我忽然想到了臥室的紅色，心想自己絕對不能承認，於是便回答道：“不是的，我哪有時間啊？而且我也很懶的，就讓朋友幫我設計裝修了。結果，你看，被他搞得太鮮豔了。不過我覺得還可以，至少很有個性。其實我最喜歡的是書房。”
說完後我發現自己的這句話裡面隱藏着一個巨大的漏洞——哪有剛拿到鑰匙就已經裝修好的房子？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還好，她沒有異常的反應。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首先帶她去書房。“怎麼樣？不錯吧。今後你就可以在這裡看書了。”我笑着對她說。
“那你呢？”她看着那一張椅子問道。
我心裡頓時升騰起了一股柔情，“我抱着你。”
她笑，“那還看什麼書啊？”
將她輕輕地擁入到自己的懷裡，“看你就夠了。”我在她耳畔輕聲地說了一句。
她的身體猛然間癱軟了，我的雙手即刻感覺到了她的體重。
“這是書房呢，小丫頭，別玷污了這個地方。”我說了一句最煞風景的話。
“你好壞……”她的身體仍然軟軟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抱你到臥室去好不好？”我在她耳邊輕笑。
“你好壞……”她還是這三個字，聲若蚊蠅。而我的激情卻早已經被她的癱軟和她的細聲激發出來了。抱起她，就朝臥室而去。她的雙眼閉着，睫毛在微微的顫動。臉上是甜甜的笑意。
我的眼前是一片紅色。紅色，我喜歡這種色彩，因爲它讓我更熱烈，它是我身體裡面鮮血的顏色，在這一片紅色之中，我身體裡的血液已經和它們融合……
寬大的牀，看上去很柔軟，我已經忘記了它邊緣的那一根黑色的毛髮，忘記了曾經有過另外一對男女在它的上面翻滾過……我的眼裡只有紅色……
“啊……！”她尖聲地呼叫了一聲，驚惶地睜開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
我看着她，可以聽見自己粗聲的呼吸。
我看着她，發現她的臉和她的周圍已經是一般的顏色！
她的眼睜開了，我猛然地發現她的眼睛裡面多了一絲的驚喜，那種驚喜僅僅出現了一瞬，然後，她的眼再次地閉上了，身體開始在牀上慢慢地舒展開來，她在融化，在緩緩地與她身體下面的那片紅色融合在一起。
血，已經開始在沸騰，我決定不再猶豫。雙腳上面的鞋子被我猛然間蹬掉了，隨即雀躍般地跳到了牀上，她的身旁。
她的衣釦在我的手中一顆顆地被解開，還有，她腰間的皮帶……
我卻沒有陪伴她，因爲我忽然想起來了這張紅色的牀並不乾淨。在結束之後，我猛然地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肌膚都在開始瘙癢。
飛快地跑向廁所，打開裡面的燈，還有浴霸。眼前頓時是熾熱的明亮。我發現這裡面很寬藏。讓我感到極其興奮的是，這裡面除了馬桶之外，擺設的不是浴缸，而是一隻大大的木桶。
木桶浴！這一刻，眼前的這一隻大大的木桶不得不讓我想起杜楠弟弟的那位女朋友來。
自從那天晚上我知道她竟然是杜楠弟弟的女朋友之後，我在心裡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惶恐。但是後來，那種惶恐卻慢慢地淡漠了、遺忘了。那不是你的錯，在那件事情上沒有誰對誰錯。我在心裡告訴自己說。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讓我不得不驚歎這個世界的詭異和離奇。
一次酒醉之後，無意中進入到了那個地方，然後偶然地叫了十二號，因爲從來沒有過那樣的體驗，所以覺得很刺激，然後在酒醉後的第二次又去了那個地方，仍然叫了那個十二號。在前次那種刺激的延續下，在酒精的迷醉中，我情不自禁的地，用金錢誘惑了她，僅僅一千元人民幣。其實我現在都很迷惑——究竟是我的金錢誘惑了她，還是她那雙有着魔力的雙手誘惑了我？不過，過程已經不再重要，結果卻已經無法改變：我和她做了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而且還有第二次。第二次僅僅花費了我五百元錢。
雖然自己每一次從那裡出來的時候都會感到後悔，但是有時候卻不禁會想：這個世界太奇妙了，花那麼一點點錢竟然就可以進入到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的身體。每當這種想法出現的時候便會在內心苦笑：既然如此，當初你何必去苦苦地追求陳瑤呢？
後來我想明白了——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可以用金錢買到她的身體的。比如大學時候的陳瑤。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美麗動人。那時候的她在我的眼中就好像一位聖潔的天使。然而，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腦海裡面的那位天使已經不再。
然而，那天晚上的經歷卻讓我又開始糊塗了。王曉燕。
我相信，她在學校裡面，在她同班的那些男同學的眼中，她肯定如同當年陳瑤在我眼淚一般的聖潔。但是，她的那些男同學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她的聖潔僅僅價值兩萬塊錢。
而夏小蘭更廉價。
現在，我就躺在這隻大大的木桶裡面，我的身體被溫暖的熱水包裹着，而我的腦海裡面浮現出來的卻是那個女人的形象——夏小蘭。
她的手好柔軟，我可以清晰地記得它們撫摸過我身體每一寸肌膚的感覺。
它來了，在我的前胸，很柔，很柔。
我猛然地睜開了眼，
因爲我忽然地意識到自己這一刻得到的撫摸太過真實！
是她，杜楠。她身無寸縷，正在這隻大大的木桶外邊給我輕柔的撫慰。
“外邊太冷了，你也進來吧。”我對她說，“你看，這個木桶可夠大的，我們兩個人在裡面做什麼都可以。”
她朝我儼然一笑，隨即跨開她那修長白皙的腿。她進來了，頓時泛起了一陣“嘩嘩”的水響。
我躺着，閉上眼睛。她在給我擦拭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感覺很溫柔，很溫馨。溫暖的水在隨着她雙手的起伏在盪漾，發出的聲音就像美妙的音樂……
我們在木桶裡面浸泡了許久，一直到我感覺到了寒意。
“你剛纔把牀單弄髒了。”她一邊用浴巾揩拭着我的身體、一邊對我說到。
“沒什麼，洗乾淨就是。”我說。心想你不知道，我可是有意那樣做的。因爲那根毛髮。
“你去休息一會兒，我來洗。我看見洗衣機就在廚房的外邊。”她說。
“好。”我不會拒絕她的這個提議，我認爲，凡是涉及“洗”字方面的事情女人才是最拿手的，包括給我洗澡。
坐在橙色的、軟軟的沙發裡面，將雙腿搭靠在前方的茶几上，打開電視。用遙控板去走了一圈所有的電視節目卻發現沒有一個臺讓我感興趣。於是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我想讓自己熟悉這個地方。
客廳的顏色溫暖但是擺設卻很簡潔。除了沙發、茶几之外就僅有前方那張低矮的電視櫃了。電視櫃上是大大的液晶電視，還有一臺DVD影碟機。過去打開最右側的那一個抽屜，發現裡面有很多影碟，隨便取出一張，發現它的封面竟然是一對裸 體男女！我暗自覺得好笑，急忙去取第二張，仍然是！全部取出來，沒有一張不是！我頓時大笑。
“你笑什麼？”杜楠跑過來問。
“你看。”我拿起一張遞給她。
“啊！”她驚訝地叫出了聲來。我看着她緋紅的臉，“我們什麼時候一起看看。”
她轉身飛快地跑了。
打開中間的抽屜，發現裡面有一樣東西，厚厚的，被報紙包裹着，很規整，報紙的外邊有細細的繩子捆着。它延伸到抽屜的最裡面。我去將它取出，發現是很大、厚厚的一版。
我很奇怪，這又是六哥給我準備的什麼東西呢？
解開報紙外面的繩子，將報紙打開，當我看見裡面的東西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裡面是錢！全部是一百元面額的，一匝、一匝的錢！急忙去打開最左側的那個抽屜，也是！這裡面的錢卻沒有用報紙包裹，它們整齊地躺在裡面，顏色鮮豔，煞是誘人。
怎麼回事情？我頓時緊張了起來——肯定是六哥搞忘了拿走！他的錢太多了，也許並不在乎這些。
但是我在乎！
急忙地將所有的抽屜關上，然後一一地去檢查每一個房間裡面的櫃子和抽屜。除了在臥室的衣櫃裡面發現有兩套西裝之外，其他的倒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很是疑惑，因爲我看了西裝的大小，發現它們並不適合六哥的體型，倒是我穿上可能還比較合體。
難道是他專門給我準備的？我似乎明白了。但是，那些錢呢？我忽然想起了今天中午的事情，那個叫汪敏的女孩。
不行，我必須得馬上打電話問他！
“六哥。有件事情你是不是搞忘了？”電話接通後我問他道。
“什麼事情？哦……”他反問我。我聽到電話裡面竟然還傳來了他的一聲呻吟，難道他在幹那件事情？
“你現在是不是很不方便？”我隨即問道，心裡暗暗地覺得好笑。
“沒事，沒事。八弟，你可真會找時間打電話。小敏，你放開我。”我聽到他在說。我頓時明白了——也許是她在口活。
“真對不起了。打攪了你的好事情。”我大笑，隨即對他說道：“六哥，我現在正在新房裡面呢，你是不是有東西忘記拿走了？西裝、錢，還有那些A片。”
“都是你的。我專門給你留下的。西裝是今天上午小敏去給你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身。錢是我留給你的零花錢，A片嘛，你慢慢看吧。”他在電話裡面大笑。
“六哥，不可以的。你已經給我的太多了。”我說。
“你拿着。你是不是覺得六哥對你太好了讓你不大習慣啊？你放心，我今後有事情要麻煩你的。”他說。
我一愣，心裡想道：他會有什麼事情麻煩我啊？以我現在的能力，隨便也不值得他在我身上這樣的投入啊？
“有什麼事情你直接給我講就是了。你這樣做我真的很惶恐。”我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現在告訴你不大合適，過幾天吧，過幾天我找時間告訴你。兄弟，你不要緊張，我是想和你一起發財。”他說。
默默地放下了電話，這下，我彷彿完全地明白了。
我說呢，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對我這麼好呢？可是，我又能夠幫上他什麼忙呢？而且那個忙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算啦，不管了，反正他說了過幾天就會找我的。
杜楠洗完了牀單，她過來坐到了我的身邊。我很自然地將手放到了她的秀髮上面然後輕輕地撫摸。她的秀髮烏黑髮亮，直而柔順。張開我的手指，讓她的發從我的指間滑過。她在享受着我對她的這種愛撫，臉，溫柔地貼在了我的胸前。
“我得回家了。一會兒我將鑰匙給你。”我對她說。
“我也要回去。明天，明天我將宿舍裡面的東西收拾過來。”她說，聲音柔柔的。
“好吧。我們都走吧。”我說。覺得她的這個考慮很有道理，她一個女孩子，很多物品這裡都沒有。
“這個給你。”我從身上摸出那串鑰匙對她說。
“你自己也應該留一把啊。”
“嗯，我留一把。”我說着便取出了其中的一把鑰匙，“其他的你都留着。我帶在身上不大方便。”
她接了過去。但是卻去取了一把下來，“剩下的就放在這個地方吧，免得到時候誰掉了。”
我發現女人就是心細。“來，小丫頭，我再好好親你。不然至少要等到明天晚上纔有機會了。”我說着，便去將她的臉捧了過來。
我感覺到自己真的對她產生了感情。我不能自拔。
和她在一起，我總是可以隨時地處於興奮的狀態；和她在一起，我真的感覺到很溫馨。但是，我有婚姻，我必須藏住自己的一部分情感。
由此，我很彷徨，我很無奈。
和她擁吻，就在這裡，我不想離開。“杜楠，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了。”我念念不舍地離開了她的脣，我說，深情地。
她看着我，眼神裡面帶着渴望。
明白了，“噓！”我朝她做了一個手勢，同時指了指電視。她很機靈，即刻把電視的聲音關小了。
“小然。”我的聲音是模糊的、含混的，“我又喝醉了。”
“在什麼地方呢？”她在問，很關切。
“我……我不知道。”
“那你打電話什麼意思？”
“嘿嘿，告訴你我還活着。老婆啊，我今天很高興，是真的高興……”
“得，你喝多了，酒瘋子！我給你說啊，少喝點！”
“砰！”電話被壓斷了。我也滿意了。
“你們男人真
可怕。”我身邊的她在說。
我頓時尷尬起來，“還不是因爲你。”我訕訕地說
她低頭，沉默。半晌過後，她忽然擡起頭來，“我想喝酒。”
我驚訝地看着她。
“我想喝酒。”她仍然在說，眼淚開始在滴落。
我看着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再說話，但是眼淚一直在滴落……
我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看着她，“走吧，我陪你喝酒。
“你還有朋友嗎？多叫幾個人過來吧，我很寂寞，我想有一個熱鬧的環境。”她說，同時在看着我。眼神很熱切。
我無法拒絕。
“把今天的那個妹妹叫來好嗎？”我聽到她在我耳邊幽幽地說。
我即刻警惕了，“我沒有她的電話。”
“我有。”我沒有想到她竟然即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你請她吧。”我苦笑。
她拿出電話開始撥打。我很是詫異，因爲我發現她是在直接撥打，不是重撥。
“小敏，我是你的小杜姐姐。我和你大哥在一起，我想請你過來喝酒，可以嗎？就在我們醫院對面，今天中午我們吃飯的地方。”
我暗自慶幸、暗自感激——她沒有說在醫科大學的後門喝酒。
但是，我已經意識到杜楠內心的某種東西——懷疑。
“杜楠，電話給我。”我坦然地、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去。她把手機給了我。
“小敏，六哥在嗎？”拿過電話後我就問道，聲音沉穩。
“沒在。”她說。
“那你先過來吧，我馬上給六哥打電話。”我說。
“大哥，怎麼啦？你和我小嫂子鬧不愉快了？”她在電話裡面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我把電話掛斷了。
“六哥。”另外一個電話接通了。
“八弟啊，怎麼？喝醉啦？”他的聲音倒是像喝醉的樣子。
“沒事。我本來想和你聊聊的。”我說。
“改……改天，當哥哥的……約你！”他的聲音一頓、一頓的。
我這下明白了，他已經醉了。
“杜楠，今天晚上就我們倆去喝酒吧，我馬上給那個汪敏回話。”我去和她商量。
“算了，我不喝了。”她說。我覺得她是在賭氣。
“好，不喝了。”我決定大智若愚。
“那你怎麼辦？”她問我，眼神怪怪的。我猛然間想起來了——我已經給老婆請了假，今天晚上我已經是無家可歸了。
“我們睡覺去。”我去擁住了她，將脣遞到了她的耳邊。
“我上輩子欠你的。冤家……”她幽幽地說了一聲。
沒有什麼東西比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幽怨的聲音更能夠打動一個男人的心了。我感受到了，就是現在。
我找不到安慰她的方法，只有柔情地將她擁入到自己的懷裡。然後開始吻她，吻她頭頂的秀髮，沒有語言，只有吻。
她很沉寂，就這樣依偎在我的懷裡。我卻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我發現她的身體很僵硬。
我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將她的頭放到了我的腿上。她的身體如同木偶，完全地在隨着我的意圖在動。現在，她的身體就躺在沙發上面，頭，在我的腿上。
我看着她的臉，木然的，沉靜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本來我想去親吻她的，但是我忽然沒有了一絲的激情。她，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這樣，她，現在就如同一尊蠟像。
“走吧，我送你下樓。”我頓時索然寡味。
“我自己回去。”她居然說話了。
我看着她，她已經從我的懷抱當中脫離了出來。“我走了。”她朝我說，臉上是難看的笑容。
本來應該留她的，但是我現在已經生氣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但是她卻不能給我溫柔。我看着她，看着她去打開房門……我差點叫出了聲來，但是我氣憤地忍住了。
“砰！”門關了，人已經消失。
我頹然。頓時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寂寞。就勢躺倒在沙發上面——日他媽的，老子睡覺！
很奇怪，現在我就躺在沙發上，發現自己的內心有着從來未有的輕鬆和愉快。
我太累了，睡吧。我對自己說。於是，我真的睡着了。
六哥來了，他在朝着我笑。
“六哥。”我叫了他一聲，“你太有水平了，你看這裡，被你裝飾得好漂亮。”
“八弟，你看，我給你帶了好幾個美女來了。”他的臉上是我熟悉的、怪怪的笑容。
我很詫異，因爲我剛纔看到的只有他一個人，但是現在，我卻發現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立了一排女人。我欣喜地去看她們，但是卻發現自己永遠也看不清楚她們的臉，我能夠看到的只有那一排修長的、筆直的、白皙的、讓人目不能轉睛的腿。那些退都像花經理的腿一樣的美麗漂亮。
“十二號，出來。”我聽到六哥在說，聲音帶着威嚴。
一雙腿朝我邁了過來，筆直的腿，從大腿的下部、膝蓋上面一點點，一直到腳踝，然後到腳尖，它們竟然地成爲了一條直線。我忽然想到了那是高跟鞋的作用——女人的美腿就是這樣體現的。
“去，去好好服侍你大哥。”我聽到六哥在說。
六哥在，我一點不害怕，所以我安然地躺在……是的，是在牀上，我的身體下面是潔白的牀單。我安然地躺在這張潔白的牀單上面，全身的肌肉頓時鬆弛了。
我忽然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綠色的草地上面，我睜開了眼，我的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綠色。
風，在我的臉上輕柔的飄過，風，徐徐地在在從我的身體劃過，我感覺到了……真舒服啊，我即刻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幸福感覺，我不知道這種幸福是什麼，但是我能夠感受到愉悅……還有自由。
“大哥，你喜歡嗎？”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飄散，它彷彿來自天際。
“我好喜歡。”我喃喃地說，腦海裡面忽然升起了一個形象、一張面孔——“杜楠……”我呼叫了一聲，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愉悅。
我猛然地意識到現在正在給我溫柔的並不是杜楠，而是她，是那個洗浴女，是杜楠弟弟的那個女朋友。
霍然地一驚，“不要！”我大聲地叫，因爲我猛然地感覺到了不應該，因爲杜楠。
我醒來了，發現自己的眼裡是一片橙色。但是，我的那種感覺卻似乎真實的存在。
睜開眼，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軀，還有一叢漂亮的黑髮。黑髮在我的身上上下移動。我可以在一瞬間判斷出來，那叢黑髮的主人絕對不是杜楠，因爲杜楠的頭髮是柔順而筆直的。
心中猛然地升起了一種恐懼，腦海裡面頓時浮現起電影《畫皮》裡面那張恐怖的面孔，“你是誰？”我驚聲地叫道，猛然地將自己的臀部朝後面退縮了去。
我驚恐地看着那叢黑色的、微微卷曲的頭髮，等待它露出可怕的面容。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它真的可怕，我將……我的心臟在劇烈地搏動，也許我還沒有等到那個“將”就會即刻地休克過去。
它在仰起，我駭然地在看着它……我沒有休克，但是我卻頹然地躺倒在了沙發上。
完了，我在心裡發出了一聲哀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