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堂音樂聲太大,我聽得不太清楚,走出門,才清晰傳來歡姐的聲音,“吳瑕,求求你救救我們,我知道錯了。”
我與歡姐的關係是不太好,可也沒有那麼壞。
我不知道歡姐給我打電話求救是爲了何事,電話裡隱約聽見一個男人的尖叫聲,伴隨着厲物劃破空氣的啪啪聲,追問道,“歡姐,你在哪裡?”
“我們在樓少的別墅裡,我不該給你穿小鞋,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吳瑕,救救我們,救救阿光,他要被樓少打死了。”
樓正齊帶走了歡姐還有他的小男友?
我心裡有些疑惑,電話那邊又傳來歡姐的聲音,“吳瑕,求你快點來!”
我又聽見皮鞭落下的聲音,還有尖叫聲,掛下電話,立刻打車去樓正齊的別墅。
我猜不透樓正齊又是哪根筋不對,這幾天,歡姐是故意爲難我,可我也明白歡姐的爲人,墮落天堂,歡姐管理女人有一套,她對每個人自會有個評分,資質好的,她也不會急着*,帶着她們在大客戶眼前常常溜轉,待時機成熟,歡姐便讓那個女子*,如果女子拒絕,歡姐便會雪藏,直到女子已經在墮落天堂裡沒有身價,爲了生存,她只能接受歡姐的安排。
我剛走出出租車,就看見別墅門大開,似乎是等着我的到來。
我沒有遲疑走了進去,還沒有看見人,就聽見了皮鞭聲與男人的嘶叫聲。
大廳裡站着好些人,個個都穿着黑色的制服,面容冷峻。
我擡眼就看見樓正齊坐在大廳正中擺放的一張寬大的龍椅上,眸光幽冷,薄脣緊抿。
“樓少,”我走到樓正齊的身邊,喊道。
樓正齊看着我,沒有開口。
歡姐見我,立刻就跪着來到我的身邊,伸手抓住我的腳踝,說道,“吳瑕,我不該讓你去陪王霸天,也不該想將你雪藏,看在你我相處這麼久的份上,我對你也不是那麼絕情,求你向樓少求求情,我知道錯了,救救阿光,他要被打死了。”
我看向不遠處趴在地上的男子,男子的嘴裡流出不少的血,目光有些渙散,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成布條,而身邊穿着黑衣制服的男子還在揮動着鞭子。
男子因爲疼痛擡起頭來,瞬間我就認出他來。
他就是我昨天送酒到卡座上,給紋身男遞酒的男人。
一瞬間,我好似看出樓正齊的意圖,是在幫我出氣。
“吳瑕,我錯了,求你救救我——”阿光有氣無力的說着,嘴裡流出不少的血。
我從小就怕血,看見阿光躺着的地上,身邊是斑駁的血色,心裡一陣翻滾,手腳有些涼。
“樓少,他知道錯了,就原諒他們吧?”樓正齊冷着面孔,我有些怯懦。
樓正齊瞥了我一眼,沒有叫人停手,揮動皮鞭的男子還在打着阿光。
我擡眼看向阿光,似乎進的氣越來越少,歡姐趴在阿光的身上擋着皮鞭,又是哭又是痛呼。
歡姐那麼勢利的一個女人也會奮不顧身對一個男人,這讓我有些觸動。
我走向一邊的茶几,到了一杯清茶,雙手端到樓正齊的身前,說道,“樓少,他流了不少的血,已經去了半條命,就讓他們走,好不好,我有點害怕。”
我靠近樓正齊幾分,令人有些沉悶的松木香就躥進我的鼻子裡,心跳慢了一拍。
樓正齊看着我,半響後,才接過茶,抿了一口,將茶遞給我,緩緩擡起手。
揮動皮鞭的男子這才停下。
歡姐摟着阿光,樓正齊看着他們,冷聲道,“既然吳瑕求情,這次就饒過你們,再有下次,後果自負!”
黑色制服男子上前,將阿光與歡姐拖出別墅。
很快,便有人將大廳正中那攤血漬擦去,乾淨如常。
我聽着外面的汽笛聲響起,大廳裡的人散去,瞬間就剩下我與樓正齊兩個人。
我看着樓正齊,竟不若最初那般討厭。
樓正齊劍眉斜飛向上,黑眸一片深幽,看着我。
我不習慣這樣的安靜,那種氣氛就像我與樓正齊的關係非同一般似的,開口道,“你爲什麼這樣做?”
樓正齊盯着我的臉,良久才說道,“不爲什麼。”
我又道,“就算你幫了我,我還是不會答應與你——*。”
樓正齊盯着我的目光似有些恍惚,薄脣一動,“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