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生正坐在辦公室翻看着剛送來的報告。桌上的電話響起,順手接起,就聽見妻子的聲音。
“雲生,剛纔南霜確定了,閒松明天中午來家裡吃飯,你明天中午抽得出時間不?”
閒鬆?陶雲生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妻子口中的閒鬆是誰,他翻了一下桌上的檯曆,發現明天中午雖然有一個飯局,不過並不重要,於是說道:“我明天有空。”
“那就好。”妻子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
自己的丈夫工作有多忙,她當然知道,可是女兒這是第一次正式邀請男孩來家裡,而且此前他也已經答應過陶南霜,如果又因爲工作原因食言的話,這父女兩的關係恐怕會更加僵化。
“呵呵,這可是答應過你和南霜的事情,我怎麼也得抽出時間來。”陶雲生笑着說道:“雲縱似乎和那個男孩有些不對付,所以這事情就暫時不要告訴他了。”
“知道了我的市長大人,就你考慮得最周到。”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覆,妻子的心情顯然非常不錯。
陶雲生和妻子結束了通話後。先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取消明天的飯局。“林閒鬆……”陶雲生皺着眉自言自語地說道,他現在手裡有一份林閒鬆的資料,不過從資料上來看,這個人的背景非常簡單清晰,最少在讀大學之前,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普通學生。
不過到了大學之後,林閒鬆的履歷就立刻豐富了起來,不過陶雲生對林閒鬆出演江南八藝舞臺劇,擔當十校選美評委這些都不在意,讓他關注的是林閒鬆和岳家的家主的女兒嶽炎婷,遼東李家家主的女兒李清瓊關係似乎都非常不錯,此外還和柳家,依蓮。馬丹等重量級人物都有所接觸。
這個一個原本平凡普通之極的男孩,是怎麼在半年多的時間內認識那麼多身份重要的人物?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又或者說這個男孩本身的身份就非常不簡單,只不過在大學前掩飾得非常好罷了。
陶雲生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林閒鬆可是他女兒的好友,至於以後會不會發展成什麼關係暫且不說,就算兩人確立了戀人關係,林閒鬆就等於和陶家在別人眼裡必然就有了一層關係。
如果這個林閒鬆的身份背景的確非常複雜的話,那對於陶家來說,肯定會是個頭痛的麻煩?
可是陶雲生雖然是陶家的重要人物,在考慮很多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都會想到陶家的利益,可是這次牽涉的畢竟是他的獨女陶南霜。
雖然和陶南霜在很多方面都有着不和,不過陶雲縱還是很欣賞女兒堅強。執着的性格,這些性格出現在女孩子身上,那可是難得特質。可是如果陶南霜將這個特質用在對林閒鬆的話,那又成了個麻煩事。
陶雲生搖了搖頭,看了看錶,發現自己接了妻子電話後,居然就呆坐了半個小時,他直起了身體,稍稍猶豫之後,還是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陶雲縱的號碼。
“雲縱,是我雲生。”陶家的這兩兄弟自小就衝突不斷,相互稱呼的時候都是直叫名字。
“找我有什麼事。”陶雲縱一聽見陶雲生的聲音,嗓音立刻下拉了兩度。
陶雲生苦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調查那個叫林閒鬆的男孩,不知道調查情況怎麼樣了?”
“嫂子不都是要請那小子去家裡吃飯了嗎?”陶雲縱語氣中很是不快地說道:“那肯定就是你已經將那小子的情況調查清楚了,還來問我幹什麼。”
陶雲生微微一愣,心中覺得奇怪,陶雲縱是怎麼知道明天林閒鬆要來吃飯的?不過轉而一想,大概是妻子早就告訴陶雲縱要請林閒鬆來家裡吃飯,不過應該還沒有告訴陶雲縱具體時間。
“這可關係到南霜的終生幸福。”陶雲生說道:“再謹慎些也都沒有錯。”
陶雲縱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最新消息是這小子似乎和於子東也有些關係,並且最近他去了一趟許都,在那邊住了幾天。不過他具體去許都做什麼,住在什麼地方,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許都那塊,任何方面都比較收斂。”
“許都?”陶雲生聞言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又問道:“那現在於子東在哪?是留在許都還是陪着林閒鬆回鬆海了?”
“這我可不知道。”陶雲縱回答道:“沒事誰願意去招惹於子東。”
陶雲生掛了電話之後,覺得和陶雲縱的這個電話不但沒能讓他思路清晰,林閒鬆的身份似乎更加成迷。
如果他真的和許都那位有所關聯,那這關係就變得更復雜了。陶雲生lou出一絲苦笑。
陶雲生正在這裡苦惱,那邊陶雲縱也頗爲疑惑。
自己的這位哥哥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無緣無故打電話給他的,兩人從小就不對路,誰願意沒事打電話給他碰個軟釘子玩玩,特別是陶雲生還是鬆海市長,每天大小事情繁多,怎麼也不會無聊到打電話來找他溝通的地步。
難道他打算要見那個小子了?陶雲縱很自然的聯想到,然後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位陶大市長,做事情都有備無患,偏偏自己女兒的大事他倒是玩起了臨時抱佛腳。”
其實陶雲縱這次還是真是冤枉了他的哥哥,陶雲縱早已着人調查林閒鬆的身份背景,只不過林閒鬆這履歷和遭遇卻太讓人覺得難以置信,陶雲生這纔打電話來問問他是否有更多關於林閒鬆的情報。
陶雲縱翻開了檯曆,發現明天便是週末,立刻就想到那小子是否明天就會去陶家做客。
“嗯,看來不是明天也會是後天。”陶雲縱腦海中忽然冒出個想法,自己明天和後天,叫上寧安俞去陶家。那肯定能影響到林閒鬆這次拜訪的氛圍。
這個想法也不過一閃而過,雖然寧安俞十有八九會答應,不過這對寧安俞來說,的確太殘忍了一些,而且自己要真這麼做的話,南霜肯定得怨恨死他這個叔叔不可。
那我自己去總可以吧,在陶家除了南霜之外,那小子打交道最多的就算是我了,我對那小子多少也有些瞭解,有我在場,那小子總不方便太過於虛僞吧。
做了這個決定後,陶雲縱覺得自己還是要找個好些的藉口才行,對陶雲生他雖然很看不順眼,可是對這位嫂子還是非常尊敬的,如果一旦給嫂子看出他是故意去破壞氣氛的,那就有些不美了。
林閒鬆自然不知道,自己這還沒有到陶家去呢,就已經給陶家那兩兄弟帶去了不少的困擾。
他中午一覺醒來,便直接去了周夢潔的宿舍樓,他昨天答應過周夢潔,這幾天都會來陪她走走,自然不會食言。
結果來到周夢潔的宿舍,發現今天比昨天更加熱鬧。除了陳靜雯,歐陽美荷之外,周夢潔同宿舍的幾個女生也在。
林閒鬆一想,便覺釋然,今天是週五,龍華大學很多班級都沒課。
看見林閒鬆,周夢潔同宿舍的女生們都一陣嬉笑,笑得周夢潔臉色微紅,林閒鬆看她氣色好了許多,不由得說道:“夢潔,你臉色比昨天好看多了。”
“啊。這位帥哥原來昨天趁我們不在的時候也來過。”周夢潔同宿舍的女生抓着這個機會又笑開了,這讓周夢潔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更加紅潤起來。
“昨天他來的時候,我和美荷也在場。”陳靜雯幫着周夢潔說話道:“他和夢潔是一個城市,一個學校考到龍華的,夢潔病了他來關心一下沒什麼奇怪的。”
陳靜雯的話然幾個嬉笑的女生稍稍有些收斂,林閒鬆看了一眼陳靜雯。陳靜雯倒是無時無刻不在護着周夢潔這個朋友,從這一點來看,陳靜雯這個人倒也算是有可取之處。
“夢潔,下去走走吧。”林閒鬆對坐在牀上的周夢潔說道。
周夢潔立刻點了點頭,很快穿上了鞋襪,和歐陽美荷,陳靜雯一起跟着林閒鬆走下了宿舍樓。
一下宿舍樓,陳靜雯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周夢潔心中輕嘆了一聲,陳靜雯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讓她覺得有些無奈。說起來,他們兩也是來自一個城市的,而且在入龍華之前在火車上就已經認識了,怎麼關係卻弄得這麼僵呢。
歐陽美荷原本也想告辭,可是看了一眼林閒鬆又有些捨不得就此離開,於是就跟在兩人身後慢行,看見林閒鬆轉頭對她笑了笑,不由得想到了昨天自己在他面前心鬱掉淚的情形,頓感臉色發熱。
走了大概五分鐘,林閒鬆見周夢潔額頭上便開始有些微微冒汗,於是非常自然地伸手扶着她的胳膊。
“我們到後公園去走走吧,那裡空氣更新鮮,對夢潔你的恢復有好處。”林閒鬆說道。
三人來到後公園,從周夢潔的宿舍樓到後公園的距離可不短,雖然有林閒鬆扶着,周夢潔的體力消耗依然不少,於是林閒鬆將她扶到一個石椅上坐下。
“咦。”林閒鬆忽然輕咦了一聲,說道:“夢潔,你還記不記得這個石椅。”
周夢潔稍稍一愣,不過很快就微笑着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你在公園裡晨跑,我就在坐在這個石椅上等你。後來我就是在這裡認識的美英。”
林閒鬆拍了拍椅子,說道:“是啊,那時候我們都才入龍華呢,現在一轉眼都差不多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