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鎮的派出所,我還真是頭一回去。沒有想像中的氣派,就是一個比較大的院子,院門口簡單的掛了一個牌子而已。六具屍體被民警們帶走了,至於安置在哪了,我跟村長都不曉得。
村長跟年輕的民警又把事情詳細的核對了一遍,簽了字,先走了。他臨走前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有同情、疑問,甚至還有可憐。我沒有跟他說話,覺得村長能做到這些已經足夠了。
‘接待’我的是那個年紀大的民警,他並沒有像審犯人那審問我,對於這點我很心慰。在村子裡看他對其它村長的態度就知道他是一個嚴謹並不做作的人。通過交談,我知道了他姓羅。
羅民警對於這件事也覺得頗爲怪異。我跟死者們之間的矛盾,是因小花的死而引起的,可從兩波死者的情況來看,我雖然有殺他們的動機,但也有很多地方說不通,蹊蹺太多。
首先,從先死的兩個娃兒來說,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小花已經死了,更不清楚是被兩個娃兒害死的,我爲什麼要害死他們呢?如果非說我是因爲嫉妒他們是男娃,那麼死的就不光是這兩個娃兒。
其次,從後來死的四個大人來說,似乎遠遠超出了我殺人能的力範圍。我一個上了歲數的女人,不可能同時害死四個大人,尤其其中還有兩名男性,就更別說身材高大的馮胖子了。當然也可以假設爲,我利用藥物先將他們迷暈,再施以殺害。可是,短短的二天內,我怎麼可能把他們四個分別害死
於深潭中,再分別從深潭中把他們的屍體運回他們的家中?誰都知道通往深潭的唯一路徑是一個山洞,以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這點。而且,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還不能被任何人看到。難道有幫兇?這一點想一下就被否定了,通過村民們對我的態度就知道,在這個村子裡,不會有人肯這麼幫我,更何況是殺人的大事。
再次,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真的是死於深潭嗎?可除了深潭,方圓幾裡都沒有有水的地方。而對於我所描述的,在深潭看到他們跳潭的景象就已經讓人難以接受了,更別說夜裡和村長叫門時,他們還應了聲。這一切都透着不可思議!
最後,就是小花。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失蹤了,就連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雙方各執一詞,沒有任何證據。
儘管如此,我還是在派出所待了兩天。畢竟我算是嫌疑人,必須待夠四十八小時,在沒有新的指正的情況下才可以走人。
羅民警送我出來的時候,我又詢問了打撈小花的事。羅民警允諾儘快派人過去,但需要人手,讓我回去等消息。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回村裡時,已經是晚上了。我知道村民們還會議論紛紛,可我沒想到他們會議論到我家裡來。
首先找上門來的是許家媳婦,說她的男人昨天就不見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覺得很可笑,自己的男人看不住,還來問我,我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了。
轟走了
許家媳婦,又迎來了劉大爺,說是他的兩個兒子一早進山,到現在也沒回來。這還不算完,又陸陸續續的找上門了好多村民,連村長也驚動了。他們說的無非都是自家的什麼人找不着了。
對於他們的詢問,我很是光火。平時不見他們正眼瞧我一眼,現在找不到人了反而來問我,就好像我專門爲他們看人的,‘你們該找人找人去,來問我幹什麼?’
一時間村民們有些愣了,沒一會兒,一個大膽的聲音響起,‘自從你回來後,村裡就不斷的出事,不是死人,就是有人失蹤,不問你問誰?’‘對,不問你問誰!你就是一禍害!’
‘你給村子裡帶來了災難!’其它村民像是得到了鼓勵,也紛紛叫嚷着。
我急了,大聲吼道:‘我在派出所裡待了兩天,哪也沒去,什麼人也沒見,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民警。’
大家不說話了,都看向村長。
‘我找不到小花的時候,你們哪個積極過,啊?’我一腳踹開了院門,‘都走!’
村民們悻悻的走了,而我在那一刻特別的想哭。
接下來的兩天裡,村子裡不斷的有人失蹤,也不斷的有人來找我‘要人’。我無一例外的都把他們罵跑了。這時候,我什麼也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小花,只盼着羅民警能帶人來撈小花。
終於,羅民警帶人來村子了,他見到我就先說了句驚人的話,‘那六具屍體都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