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岸上。但是一直跟着我的二哈現在卻不見了蹤影。按說,狗應該是不怕水,它的速度也不慢,按理說是應該能跟上我的。
我空蕩蕩的聲音在這兒響了幾遍,但是沒有一點兒迴應。
時間緊,任務重,我現在不能取找它了。
尤其是我身上的味道,能夠帶着它找到我。所以,我揹着越王劍和旅行包趕緊往前走。這裡距離我想要到達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而且,那股子酸味兒也是濃重了一些。
看來,這貨不光是活着,而且活的還一直在吃,在消化。想想也是有趣,堂堂的上古四凶之一的饕餮,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要依靠老鼠偷來的食物才能夠苟延殘喘。
“小晨。”
溫柔細膩的聲音像是從緣故傳來的一般,這個聲音讓我整個人都是麻酥酥的。久違了的聲音,讓我覺得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
歷來人探險,要不就是尋求一個刺激感,要不就是想要卷一筆錢,溜得遠遠地。
而我下來,爲的是人。
聽到了這個聲音,我不敢動了,仔細的在空氣裡辨認這個聲音來源的方向。
“小晨。”
又來了。
我大氣不敢喘,而且把越王劍背在了背上,怕越王劍傷害了這個聲音來源的地方。
“圓圓,你在哪裡?”
感覺腳步聲近了,但是霧氣瀰漫,我的礦燈不能照射的清楚。我對着空氣裡一直在問圓圓你在哪裡。
一直持續了五分鐘,都沒有任何的迴應。
我在黑暗中前行着,沒有停下來刻意的去找。不過,五分鐘之後,那個聲音重新響起來了,就像是被淬鍊過一樣,更加單純了。
“小晨,我在這裡。”
聲音好像就在我的耳畔一樣。
我幾乎能夠想起來圓圓那張臉就在我的身邊,溫溫軟軟的和我撒嬌賣萌。然後我牽着她的手,帶着她走遍學校的任何一個角角落落的地方。
我也保存過和圓圓打電話時候的錄音,但是都沒有這個來的真實。好像這一刻擁抱了日月一樣。
我深呼吸了好幾下,纔算是平定了心情。
“圓圓,你在哪裡。”
我的聲音隨着四面八方的風擴散了。但是因爲這裡的溼度實在是太高了,走不了多遠,就被完全的吸收了。
饕餮也學過物理嗎?
它居然也知道用蜂窩狀的東西來把空間隔音。
“我就在你的身後。”
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頭,柔弱無骨,帶着溫暖的體溫。曾幾何時的冬天,我特別的怕冷,一到了冬天就是感冒發燒。
這裡是南方,南方的冬天也很冷,就是涼嗖嗖的冷風吹得人腦袋疼。
我們在冬天戴的手套比較特殊,就是兩個人可以手牽手在一起,她能用她的溫度來溫暖我。
那是當年圓圓從淘寶買來的爆款。
她說很久以前看電視劇上面的男生女生出門用情侶手套,她也想要,但是沒有人和她一起用。
我不敢回頭,各種各樣的回憶在腦
子裡迅速的激盪着。
我怕一回頭看到了的是一個怪物,把我現在的溫存的夢境全部給打爛了。
“圓圓,是你嗎?”
身後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脆的像是銀鈴一樣。我向來喜歡說話好聽的女孩子,也不是說她們說話多麼的溫柔,而是特別的吸引人,哪怕是說着最無聊的事情,也能被她們給吸引了。
“當然是我了,如果不是我,那麼你以爲你現在在和誰說話。”
語氣還是那麼的清晰明快。
我握住了她的手,迅速的回頭了。
圓圓穿着明亮的黃色的裙子,圓嘟嘟的裙襬在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燈泡一樣。她就那麼微笑的看着我。
那雙眼睛是我此生見過的最美的星月。
我已經爲了重新見到圓圓而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努力。
不過,現在還不是對着圓圓大秀我身上的傷口的時候。
“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好嗎?”圓圓走近我,把我額頭上促起的眉毛撫平。
自從圓圓走後,我幾乎是很少笑,一直是坐着在想事情。我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但是這些人幾乎從來沒有一個會讓我直接找到見到遠遠的辦法。
他們每個人都帶着不同的秘密,需要我爲他們做很多的事情。
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用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很好。”我被學校開除了,不敢告訴我父親,而現在身陷絕境,可能會死。這些苦的不行的事情,在看到了圓圓的這一刻,我居然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我很好。
“那我們出去好不好?你每天上班,我給你做飯。你現在是一家店裡面的老闆了,可不能懈怠,要好好的工作,我們在這個城市裡面可以買房子,定居下來。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這一直以來,都是我最想要實現的願望。
“小晨,你怎麼不走了?”
圓圓的手溫暖而且乾燥,拉着我往回去的路上走着。但是我卻是沒有順着她走,她眉頭皺了皺,但是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小晨,你是不相信我嗎?”
世界上的人,我最相信的人就是我愛的圓圓,我怎麼可能會不相信她。只是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殺了饕餮。
“你等着我,我再去辦一件事情。等着這件事情成了,從此以後,我們就能給無憂無慮的在一起。”
我當然不希望任何人再來分開我們。
不希望任何人有這個心思和這個能力。
“我們一起出去,以後就可以實現這個願望了。”
圓圓還是要把我拉出去。
“還有一個女孩子,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被困在了這裡。我想要幫幫她,用不了多久就好。”
我的話剛落。
圓圓的臉立刻像是滴水一樣,寒到了冰點。
“駱晨,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在乎我。只不過是無聊想要消遣。你怎麼就從來不爲我想想。如果現在不出去的話,那麼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旁人的事情是旁人的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我。”
圓圓說的聲嘶
力竭,臉頰漲得紅撲撲的。
她的手抓着我的肩膀。
“你就不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嗎?”
“我那麼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而你卻一直背信棄義。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
一聲聲的質問,幾乎是問得我擡不起頭來。但是,就算是她質問我,我愧疚的淚流滿面,依然是搖了搖頭。
“爲什麼?駱晨,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你想想,我們出去之後,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甚至可以結婚。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難道你要棄我而去嗎?”
我慢慢地鬆開了圓圓的手。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陰陽相隔,我們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這一句話像是擊穿了對面的人的心臟。
那張臉看起來猙獰了不少,她一雙手揉了半天才重新恢復了柔滑飽滿。
“駱晨,你能看得穿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愛過圓圓。你欺騙了一個人,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大多數時候,感情就是個幌子。
在她尖利的指甲將要穿過來的時候,越王劍被我一下子拔出來,眼前立刻又是一片煙霧漫漫的樣子。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都是冷汗。
從這個女人第一次出聲,我就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圓圓。
因爲開始叫我,用的聲音是沈悅的。更加的尖利,而且很嬌嫩,沈悅本就是少年而死,所以比起來圓圓更脆一些,帶着娃娃的感覺。
但是,在我對着空氣裡叫了圓圓的名字,這個聲音就變成了圓圓的。
好像是有人爲了適應我的心理需求,故意這麼做的一樣。這不是就非常的可笑了嗎?但是看着圓圓的那張臉,我是無論如何我不能忘懷。
直到她對着我起了殺心的時候,我才拔劍。
我一直朝着前面走,在到了分叉口的時候,一個黑影一躍而起,朝着我撲過來。這地底下不太平,我幾乎是草木皆兵,差點兒拔劍相向,在看到了那身高體壯不易推倒的身形之後。
一顆心落在了肚子裡,因爲這貨就是二哈。
狗的鼻子特別的敏銳,而且狗還可以辟邪。
所以,剛纔他們就把二哈給支走了。二哈憑着鼻子,又找到了我這裡。
我們迷路了,這四面八方看起來一樣,都是滑溜溜的牆壁,而且細細窄窄的羊場小路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回憶了一下蘇飛鸞給我看過的一張圖片,然後朝着一個方向,隨便找了一條路就紮了進去。
因爲路特別的窄,所以對於二哈而言,有了很大的挑戰。
越王劍漸漸地閃現出來淡淡的光芒,足夠看清楚前面的路。我就把身上的礦燈給滅了,走了幾步,我才發現了一個讓我覺得噁心的事情。
那就是我頭頂上方,盤踞着的是數不清的蝙蝠。
蝙蝠如果沒有見到光,那就是安安靜靜的呆着。但是受到了光的刺激,而且我這麼個大活人闖了進來,現在開始蠢蠢欲動。
越王劍之所以發光,應該是爲了震懾這些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