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彤被直接打入凌波殿的聖旨一下,張碧彤險些暈倒在原地。原本還要苦苦求饒,可皇上卻已經直接走了。
樹倒猢猻散,張碧彤接下來的必然只有羞辱。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張碧彤已經撲倒在地上,卻只能看着皇上決絕的背影遠去。
“張碧彤”皇后站到張碧彤,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要說本宮不講情面,你可以帶兩個奴才前去伺候你。回翠微宮收拾半個時辰,立刻去翠微宮。”
“都是你們害我的,都是你們害我的”張碧彤站起身,看着那些妃嬪吼道,“都是你們害我,都是你們害我的”
她揮舞着手臂,要去抓住林檀微,要去抓住皇后最後直接被明荷一推,皇后直接道,“雲卿,還不帶着你的主子回去?在這裡瘋瘋癲癲的成何體統?皇上已經格外開恩,你還不知足?”
“奴婢帶娘娘回去,奴婢這就帶娘娘回去。”雲卿趕忙道。
此時姜賜哭了起來,皇后立刻讓奶孃抱着,說道,“咱們回宮,趕緊讓小皇子吃點東西,他定然是餓了。”
“是,皇后娘娘!”
明荷扶着皇后離開,蔣梓芊因爲姜賜一事,在那之後一直不發一言。皇后一走,便也悶悶不樂的要走,就聽林檀微道,“梓姐姐,你也走了?”
蔣梓芊一瞪林檀微,“檀嬪,你別以爲我沒看出來,你這是故意在取笑我,讓我丟人!你好樣的,我記住了!”
林檀微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解釋道,“梓姐姐,你誤會妹妹了,妹妹真的不知道皇后會突然這麼決定啊!”
“夠了,你這副可憐的嘴臉還是留到別人跟前去裝吧!”蔣梓芊說完,便一揮帕子直接走了。
“林檀微,你會有報應的,你會有報應的。”雲卿根本拉不住張碧彤,張碧彤直接去撕扯林檀微。
林檀微絲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在了張碧彤臉上。
張碧彤直接被打蒙,“你敢打我?林檀微你敢打我?”
“我爲什麼不敢?如今你什麼都不是,而我貴爲嬪,你對我如此不敬,難道我不能教訓你?”
“林檀微,就是你害我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我要告訴皇上,我要告訴皇上!”
“把你打入冷宮可是皇上的主意。彤姐姐,你這是自作自受,如果不害人,今日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呢?”
“明明是你冤枉我的。”
“是嗎?你敢說你沒有害人嗎?”
“如今娘娘已經這副樣子,還請娘娘饒恕。”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我衝了出去,跪在了林檀微跟前。
“小蕭子?你倒是忠心的很啊!只不過現在你的主子已經不再是主子,我看你還是應該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樣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檀嬪你何必此時還要落井下石呢?不如賣姐姐一個面子,就讓彤妃好好的收拾去凌波殿吧?”柳雲夢站出來說道。
林檀微見是柳雲夢說話,便不好得罪她。畢竟方纔也是因爲柳雲夢的一番話,讓張碧彤救了一命。
“夢姐姐說笑了,妹妹也是替韻妹妹抱不平,所以說話過了些。大家姐妹一場,哪有什麼賣面子不賣面子一說。若是事後想想,妹妹也會替彤姐姐覺得不值。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嗯。”
一時間人羣都散去,柳雲夢叮囑道,“雲卿姑姑,小蕭子,你們好生照顧彤妃,莫讓她再生什麼事端。爲今之計,也只能先去凌波殿了。”
“謝娘娘關心。”雲卿表示謝意之後,便扶着張碧彤道,“娘娘,咱們先回宮吧。”
藍煙上前,我們三人有些費力纔將張碧彤拉回了翠微宮。而剛回宮,就看到小允子已經收拾好了細軟,正要出翠微宮。
“小允子,你去哪裡?”雲卿忙問道。
小允子道,“姑姑,你也別怪小的現實。小的知道,皇上的旨意是隻有兩個奴才能跟着娘娘過去伺候。小的自知侍奉娘娘不好,所以娘娘一定不會帶小的回去,小的便只能先回敬事房,好讓敬事房的總管安排小的別的差事。”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張碧彤怒斥道。
小允子此時也不怕了,道,“娘娘,如今你的身份有別,奴才讓你罵兩聲也就算了。但是倘若娘娘這個脾氣還要對着別人,那娘娘就算是去了冷宮,日子也會閒不住。奴才告退了!”
“你”
小允子說完,便直接出了翠微宮。
雲卿扶着張碧彤進了屋,安撫道,“這等小人,留在身邊也是個禍害。患難見真情,娘娘不必爲這等小人生氣。”
張碧彤剛坐下,雲卿便吩咐藍煙道,“藍煙,你先倒杯茶給娘娘吧。”
“是!”藍煙看了一眼雲卿,然後走出屋。
“娘娘,奴婢替你梳洗一下。”雲卿說着就要去給張碧彤擦一下臉,可是她的手腕突然被張碧彤拉住。
“雲卿,本宮不想去冷宮,本宮真的不想去冷宮。你知道的,本宮是冤枉的。你一定要幫幫本宮,本宮去了那裡就完了,就完了你明白嗎?”
“娘娘,奴婢”雲卿爲難道。
張碧彤又看向我,道,“小蕭子,你這麼聰明,你幫本宮想想辦法好嗎?本宮真的不想去冷宮啊!”
“娘娘,奴才也”
這個時候了,就算我和雲卿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力迴天。雖然我已經差不多細細想出了這其中原委到底是如何,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林檀微一環扣一環,根本沒有漏洞,更別說從中找出證據來證明張碧彤的清白了。
其實張碧彤能逃過一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娘娘,請用茶!”藍煙走了進來,低着頭將一杯茶放在張碧彤跟前。
“藍煙,你再去燒些熱水吧。”雲卿又吩咐道。
藍煙卻在原地沒有動彈。
雲卿不解道,“藍煙,你怎麼了?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藍煙突然就跪了下來,給張碧彤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娘娘,請你原諒奴婢,奴婢不想在冷宮過一輩子。奴婢只想安穩的在宮內過幾年,攢上一些銀子,然後出宮尋個好人家嫁了。奴婢不想去冷宮。皇后的懿旨是讓娘娘帶兩個奴才過去就行了。雲卿姑姑你侍奉娘娘這麼多年了,小蕭子你一直是娘娘很信任的人,你們兩個過去吧。藍煙真的沒法再伺候娘娘了。”
“連藍煙你也滾,都給本宮滾”張碧彤怒指着藍煙道。
“請娘娘原諒奴婢,請姑姑原諒奴婢!”藍煙又磕了一個頭,站起身,面上雖有不捨,但還是轉過身走了。
藍煙其實比小允子好了許多,至少這也算不上多大的背叛,不過是人性的一點自私而已。
我追出去送了一下藍煙。藍煙自嘲的一笑,道,“我不過是個宮女,一個卑微的再不能卑微的宮女,小蕭子你若是出來數落我的,你儘管數落吧。我知道你是想罵我的。”
我搖搖頭道,“藍煙姐姐,我出來就是告訴你,你不用自責。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後宮裡頭的人情冷暖我也已經見了許多。藍煙姐姐,我沒什麼瞧不上你的,人都是自私的。你有你以後嚮往的生活,你也沒有去害人,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我追出來,更是要告訴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爭取攢多些銀子,然後出去找個如意郎君嫁了。”
“小蕭子”藍煙感動的看着我,眼眶瞬間紅了,她用手趕緊揉了一下眼睛,笑道,“小蕭子,你真討厭。這時候我倒是寧願你說我兩句,我反而好過些。”
“大家共事一場,我也是自私的,又有什麼資格說你呢!”
“嗯。那小蕭子你有什麼打算嗎?是陪着娘娘去凌波殿嗎?”
“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到時候再想其他辦法吧。”
“娘娘那裡,還有希望嗎?”藍煙小心的問。
我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就不用擔心娘娘了,倒是你,畢竟是從翠微宮裡出去的,難保到了其他主子那裡會受氣,你自己小心着些。”
“你放心吧,我在這宮裡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你也一樣,與雲卿姑姑都要各自保重。”
“放心,你快去收拾一下吧。”
“那我就先去了。”
藍煙去收拾東西,我折身回去的時候,便看到明荷帶着兩個宮女過來。
“你來做什麼?”張碧彤一看到明荷來,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
明荷道,“娘娘,奴婢是奉了皇后的懿旨來看着娘娘的。距離皇后娘娘規定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快些收拾吧。凌波殿早就年久失修,你若是帶不走些什麼,在那邊凍着餓着了,那可是沒有人管的。”
“你本宮還要去見皇上,本宮是冤枉的。”
“娘娘,奴婢看在你曾經是妃子的份上,尊稱你一聲娘娘。可如今你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就是擔心你這般胡攪蠻纏,所以特意命奴婢過來看着。雲卿姑姑,你是宮裡頭的老人了,該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勸自己的主子。倘若大家鬧得不愉快了,這沒面子的可是你的主子。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了,何必讓自己更加難堪呢!”
雲卿一聽,忙走出去,對明荷道,“明荷姑姑,你我也算是差不多時間進入皇宮。雖然各爲其主,但這後宮的爭鬥也看了不少。明荷姑姑不如給雲卿這個面子,讓我家主子可以帶着自尊去凌波殿。明荷姑姑這份恩情,雲卿記下了。”
明荷聽完雲卿的話,語氣也變得和善了些,道,“說到底都是主子之間的事情,你我也不過是依令行事。彤妃倘若能聽進去你的勸,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我在外頭候着,你趕緊收拾妥帖,帶着她去凌波殿吧。雲卿,你要記住,該帶什麼,不該帶什麼,我相信你自己是心中有數的。”
“雲卿多謝明荷姑姑。”
明荷便帶着兩個宮女站到了院中。
雲卿走回去,對張碧彤道,“娘娘,此事已經成定局,娘娘還是先奉皇上聖旨移居凌波殿再作打算。娘娘如今,你再鬧只會讓皇上和皇后更加心煩,那娘娘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娘娘,還是請先去凌波殿,日後再做打算吧。”
我也勸道,“娘娘就算如今不爲自己考慮,也爲九皇子考慮。此事若再鬧下去,恐怕也會累及九皇子。”
“九皇子。烜兒,對,烜兒。小蕭子,你去讓烜兒幫我向皇上求情好不好?”
我一時猶豫,又聽明荷在外催促道,“娘娘,時候不早,還請抓緊時間。”
“小蕭子,你陪着娘娘,我進去收拾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