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古太醫的神情,我也有些揪心。
皇上一直在那來回踱步,還沒休息片刻的陳太醫又被召了過來。
連着忙了一夜,那些宮女太監都已經在那打瞌睡,連裘榮海也偷偷去打了幾個哈欠。可是皇上依舊精神抖擻,一直等着蕭若。
古太醫和陳太醫一直忙到早上,古太醫去探了探蕭若的額頭,道,“皇上,娘娘總算是燒退了。不過微臣也不敢保證娘娘是否能醒來,微臣希望娘娘能度過這一關。”
“古太醫辛苦你了,朕相信阿若一定能醒來。”
“皇上,恕微臣直言,皇上的龍體也要保重。皇上有傷在身,一定是要主意休息。微臣建議,皇上還是先去休息吧!”
“朕……”
皇上的話還沒說完,裘榮海和陳太醫也都跪了下來。裘榮海極爲誠懇的說道,“皇上,老奴也懇請你去休息。皇上的龍體更爲重要,您不僅是娘娘一個人的皇上,也是萬民的皇上啊!這裡有這麼多人伺候着,娘娘一定會沒事的。娘娘也能感受到皇上你的關切。”
皇上被裘榮海的話說動,但還是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蕭若,依舊對她有些不放心。
“罷了,朕去休息一下吧。不要阿若醒來,朕又倒下了。小蕭子,你伺候朕歇息吧。”
“嗻!”
我跟在皇上身後剛走出去幾步,突然聽到蕭若在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皇上……皇上……”
皇上一怔,趕忙轉身過去,跑到蕭若跟前,抓住她的手,“阿若,朕就在你身邊,朕就在你身邊,阿若……”
我也很關切的看向蕭若。
此時蕭若微微的張開了眼睛,看向皇上,極其虛弱的一笑,“皇上……”
“古太醫,阿若醒了,你快點過來看看。”皇上看到蕭若睜開眼,趕緊朝邊上的古太醫喊道。
“微臣在。”古太醫走過去,查看了一下蕭若,隨後喜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的脈象已經逐漸變穩,微臣相信,娘娘只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日子,就會康復的。”
“太好了。阿若,你聽到了嗎?你挺過這一關了。阿若,你會康復,你會和朕一起變老的。”皇上喜不自勝。
蕭若笑了笑,問道,“皇上,臣妾一定會沒事的。因爲臣妾一直想着有皇上在。皇上,你是不是一直在陪着臣妾?”
“只要阿若沒事,朕願意一直陪着你。”
蕭若搖頭道,“不,皇上,你不應該爲了臣妾而勞累。皇上你還受了傷,快去休息,臣妾已經沒事了。”
“阿若,朕……”
“皇上。”古太醫道,“娘娘已經醒來,但現在極爲虛弱,不宜多說話,而應該多休息。不如皇上去休息,讓娘娘也休息吧?”
皇上見是古太醫說的,便道,“好。朕去休息。阿若,你就留在養心殿,等養好了傷再回宮。”
“臣妾謝皇上。”
蕭若醒來的第二天,皇上直接冊封了蕭若爲皇貴妃。具體的冊封儀式,等到蕭若康復之後,在舉行。我看着虛弱不堪的蕭若,心底暗自佩服,蕭若她賭對了,而且贏得漂亮。
阿迪端着藥出去,我站在她身側。
蕭若手中還有皇上欽封她的那道聖旨,是她險些用生命換來的東西。
“阿梔,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賭的太大了?覺得這樣不值得?”
我沒有說話,我心底的那些想法只能留在我的心底,我與蕭若已經不能再交心。
蕭若也不管我回不回,微微一笑道,“可是我賭對了,不是嗎?這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想當上皇貴妃,可是他們要費盡多少心力,踩了多少人才能爬上來?可是我呢?我就敢於踩着自己爬上去。只差一點點啊,那個歌姬手中的匕首哪怕再刺偏一點點,那我就真的完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先攔住,許是我真的被她刺死了。要不是你那時候敢於幫我,我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阿梔,我早說過,我們姐妹聯手,就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我道,“娘娘謬讚,這一切都是娘娘您的功勞。奴才心裡佩服不已。”
“我雖然感謝你,但也同時知道這是我的命,命裡我就有這個命,所以我命不該絕,才能坐上這個位置。娘早就給我算過命,說我將來貴不可言,如今竟是實現了。”
蕭若她有腦子,那個小小的身軀裡面也有這麼大的能量和魄力,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如今她能坐上這個位置,便是那些妃嬪就算嫉妒紅了眼,也是沒有辦法。她可是用身軀救了皇上一命,那該是多大的榮寵,這件事就算是麓甯和皇后想反對,也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娘娘已經是貴不可言了,奴才恭喜娘娘。”
蕭若道,“你且放心,我不會忘了你,你對我的幫助,我一直都記在心裡。阿梔,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倘若有一日,傷害到你的利益,你難道還會顧及姐妹之情?怕是你只會如同對付萍兒那般,直接對付我吧?
如今與我說什麼姐妹之情,是多麼的可笑?
“你們在說什麼?”此時皇上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就看他走了進來。
他直接走到蕭若身邊,在牀榻前坐下,問道,“今日可感覺好些了?”
“回皇上,臣妾好多了。”
“哪有好多了,朕瞧着臉色還是很難看。”
蕭若道,“皇上,這才第二天,臣妾自是需要些日子才能恢復好的。皇上這般着急,可就苦了古太醫和陳太醫了。”
皇上一聽,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如今他們有功,朕還要賞他們呢!”
“那是自然。不過皇上,您的傷勢如何了?可不要因爲臣妾也沒休息好。”
“阿若你放心,朕的身體很好,你不必擔心朕。你只要安心養傷就好,其他的事情朕的阿若都不必擔心。”
蕭若含情脈脈的看着皇上,嬌聲道,“臣妾謝皇上。皇上這般寵着臣妾,如今又封臣妾做了皇貴妃,臣妾擔心自己太年輕,很難服衆。怕是那些姐姐們會覺得臣妾沒這個資格。”
“誰敢說這些?讓他們到朕跟前來說。連母后和皇后都極力支持朕,他們還有什麼意見?何況,你是朕的女人,又爲朕差點丟了性命,朕封一個皇貴妃又怎麼了?試問發生行刺的時候,他們誰能對朕有這份情意?阿若,你不要多想,有朕呢,朕會替你做主。”
“皇上,你對臣妾實在是太好了。臣妾……”蕭若說着眼淚就落了下來。
皇上趕忙替她擦拭眼淚,道,“好好地怎麼哭了呢?千萬要保持好的心情,這樣才能快些康復。”
“是,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蕭若手邊的聖旨,道,“就因爲一個皇貴妃,你便一直將聖旨放在手邊了?”
蕭若嬌羞一笑道,“皇上,臣妾在意的不是這個位置,而是皇上對臣妾的這份情誼。”
“好,那朕再說件讓你開心的事情。等你的身體康復之後,朕允許你的父母進京來探望你。你不是說你想念父母了麼?朕也讓你風風光光的敬敬孝道。等時機成熟,朕也會允許你回家探親。哦,對了,朕還在考慮着給你爹升官,不過此事朕還得好好斟酌,畢竟這種事並非小事。”
“真的嗎?皇上,臣妾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皇上……”
“好了,可千萬不要再哭了。只要你好好的,朕會一直對你這般的。”
“謝皇上。”
“對了,朕過來的時候,好像看你和小蕭子在說話,說什麼呢,也讓朕聽聽。”
我看了一眼蕭若,尚未開口,就聽蕭若回道,“回皇上,臣妾想給小蕭子請功呢?”
“哦?怎麼說?”
“皇上,昨晚你被行刺的時候,除了臣妾跑過來,小蕭子也是奮不顧身的跑過來了,難道您沒看到嗎?若不是小蕭子稍稍攔了一把,興許那把匕首真的要了臣妾的命了。臣妾聽聞這一日,小蕭子要麼在皇上身邊伺候,要麼在臣妾身邊伺候,一直沒閤眼。這樣忠心的奴才,皇上難道不應該賞?”
蕭若不經過我的同意,故意爲我請賞,目的就是用這種方式堵住我的嘴,讓我不能再將這件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是該請賞,。不過朕才知道,你原來和小蕭子是同鄉,你這樣請功,可是有點不避嫌啊!”皇上玩笑道。
蕭若道,“舉賢不避親,臣妾說的可是句句屬實,臣妾可沒因爲小蕭子和臣妾是同鄉才說這樣的話的。不過皇上若是不願,就當臣妾沒有說過好了。”
皇上哄道,“阿若,你沒看出來,朕是在給你開玩笑嗎?小蕭子自然是該賞的,朕只是想等這件事查清楚之後,在論功行賞。不過現在既然阿若你已經提了,那朕怎麼好駁你的面子。小蕭子,聽旨。”
“奴才在!”
“念你對朕忠心耿耿,關鍵時刻能夠勇於救朕,朕今日就特封你爲太監副總管。其餘各項禮儀等,你都去找裘榮海吧。”
“奴才領旨謝恩。”
一個是最年輕的皇貴妃,一個是最年輕的副總管,在外人看來,自是風光無限。
正在此時,裘榮海走了進來,對皇上道,“皇上,樑副統領求見,說是那歌姬一事有些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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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這就去。”皇上起身,對蕭若道,“朕去處理這件事,你好生休息。”
“皇上您去忙吧,臣妾會好好休息的。”
“小蕭子,阿若既然和你聊得來,你們又是同鄉,你便在阿若跟前伺候着吧。你說話做事有些分寸,朕也放心。”
可我此時卻想知道那件事的進展,無奈我自己卻無法拒絕。可蕭若卻道,“皇上,小蕭子是你跟前伺候的,臣妾怎麼能一直霸佔着。何況臣妾也累了,想睡一會兒了,小蕭子在這站着,臣妾也不自在,就讓他跟着你去吧。”
“也好。小蕭子,你隨朕來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