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烜那**裸的眼神一看,我立刻又面紅耳赤。姜烜果真是沒完沒了了。
我道,“這些難道還怪我不成?你快些出去,我自己能來!”
“好了,我答應你,只是將你抱着放進去,然後我就出去守着,等你好了,我再進來,可好?”姜烜柔聲問我。
這一竟是姜烜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他纔不會放心我在這裡一個人沐浴。不過他要是在裡面,我更不放心他能讓我安心的沐浴。總之姜烜這樣,也算是達成協議了。
姜烜將門帶上,瞬間將我扒了個乾淨,然後抱着我,卻沒有直接放進浴桶。我打他一下道,“姜烜,你夠了啊,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總覺得看不夠。不過既然大夫說了要我節儉房事,那便饒了你這一次吧!”這一次?只是這一次?
算了,還是先躲過這一次吧。
姜烜還算守信用,真的將我放進去,讓我的一條腿架在上面,然後自己就真的走了出去。他叮囑我一旦洗好,便叫他。
我敷衍的點頭,讓他趕緊出去。
我靠在浴桶裡面,還能透過門看到他筆直站着的身影。
自我們冰釋前嫌之後,姜烜對我的所作所爲我都一一記在心裡。他對我從不曾變半分,甚至在這登州,他更能對我百般照顧。
如今已經知道他的志向,我也該早些回到宮中,幫助他籌劃這一切。相聚雖然短暫,但離別卻是爲了更好的重逢。
儘管我一點也不願離開姜烜,甚至想着如若能如同昨夜一般和他一直長相廝守那該有多好。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洗好之後,便叫了他進來。他進來將我從浴桶裡面抱了出來,然後將我放在軟榻上,用乾淨的毛巾將我擦拭乾淨,然後拿了中衣給我穿上。等穿好之後,他將我抱着放到了牀上,一邊給我蓋被子,一邊道,“我先出去,你好好歇息片刻,中午我再過來看你。”
姜烜直起身子要走的時候,我卻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姜烜皺眉看我,道,“不是擔心在這王府這樣多有不妥嗎,這麼如今抱着我了?”
我支起身子,抱住他的脖子,道,“姜烜,我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哪怕一會兒,好嗎?”
“好!”姜烜乾脆直接穿着衣服躺了進來,他將我攬在懷裡,手輕輕的撫着我的臉,道,“是已經決定要回去了?”
姜烜很輕易的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靠在他胸口,如一隻溫順的貓一樣,點頭,“嗯,總是要走的。我想多抱抱你,姜烜,我不想離開你。”
姜烜將我抱得更緊,道,“你若是不走,就不走。父皇少一個太監總管也沒什麼。”
我擡頭看他,道,“哪有你這樣的,我可是好不容易坐到了這個位置。”
“捨不得那個高位了?”
我瞪他一眼道,“你明知道不是的。”
姜烜輕笑一聲,在我額頭上印下一吻,道,“我知道不是。但阿梔,你乖乖留在我身邊就好,我也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的。我姜烜的女人不必要如此。”
我搖頭道,“可這是我願意爲你做的。不僅是爲你,也是爲我自己。我的爹和大娘從來都是瞧不起我,連姐姐也瞧不起我。我之所以坐到現在的這個位置,也是爲了證明自己。何況,姜烜,我不想站在你身邊的人只是一個泛泛之輩。我要做的是,他們在看到我的時候,也會稱讚你的眼光。我要做到至少與你能夠匹配。”
姜烜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手輕輕的扶着我的臉,道,“阿梔,我愛你。阿梔,我很愛很愛你!所以,請你爲了我,回去之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聽到了嗎?”
我鄭重其事的點頭,道,“姜烜,我愛你。不比你愛我少一分。所以爲了這份愛,我也會保護好我自己。”
“回去之後,記得給我寫信,隨時說你的現狀。”
說起書信,我突然想起一事,道,“聽說你到了登州之後,總是和羲和公主通信,然後卻一個字都沒提我啊!”
姜烜微微彎脣,道,“在生氣?我沒提你,一來是生你的氣,二來也是擔心此信萬一被別人看到,會影響你在宮中的處境。但我雖然不提,可羲和卻滿信寫的都是你。這丫頭,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好像她知道些什麼一樣。”
我心中想到,羲和公主的確是知道了,不僅知道我的女兒身,而且早就洞悉我與你之間的關係了。
我伏在他胸口不再說話,姜烜只是將我緊緊抱緊,道,“昨晚你太累了,趕緊歇息一會兒吧。我就在你身邊,哪也不去。”
“嗯,姜烜,你也歇息一會兒,你也累了是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已經閉上了眼睛。我的確是累了,尤其是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便更覺得睏倦。
“好,我也歇息一會兒。”
姜烜果真沒有離開。我沉沉睡着,直到聽到有人在外敲門,是嘉琳,“蕭公公,你在裡頭嗎?”
我睜開眼,姜烜也已經醒來。我尚未開口,就聽姜烜道,“你有何事?”
門外的嘉琳停頓了一下才回道,“原來王爺也在,臣妾還以爲王爺有事外出了。臣妾是來問蕭公公可否用午膳,此時已經到了時辰了。”
姜烜看了看我,詢問我的意思,我點點頭。早上就吃了兩個紫薯粑粑,現在一醒來,便覺得很餓了。
“你去準備下,就在正廳吧。”
“王爺的意思是……”
“蕭公公與我們一同用午膳!”
“是,那臣妾這就去準備。”
“姜烜,你瘋啦,我一個太監,怎麼能與你們一同用午膳呢?”
“我說可以就可以!快起來。”
拗不過姜烜,我只好穿衣起身。姜烜扶着我一路到了正廳。正廳的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爹,小哥哥,你們來啦。小哥哥,你的腿傷好點了嗎?待會兒我把我愛吃的豆沙包分給你吃一個好不好?”看到姜士心,便覺得整個人都心軟了。這孩子也算可憐,不過跟了姜烜和嘉琳,以後也不會委屈了。好在他還小,對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也不記得了,便沒有什麼痛苦。
“好呀,謝謝你了,小少爺!”我笑着捏了一下姜士心的臉蛋。
姜烜扶着我坐下,姜士心便挨着我坐下,卻見嘉琳招手道,“士心,坐在娘這邊來。”
“可是我想和小哥哥一起坐。”姜士心嘟着嘴道。
“我讓你到娘這裡來坐,你讓你的小哥哥好好吃飯。”嘉琳又道,話語變得嚴肅了些。
姜烜也坐了下來,道,“他想坐在哪裡就坐在哪裡,不必和他這般嚴肅。”
姜烜這一說,嘉琳只好不說話,臉上卻已經有些不悅的表情。
我看到跟前已經倒了三杯酒,便端起我跟前的一杯,站起來道,“奴才來登州已有些時日,本是護送公主嫁給呼延王子,不料自己不小心被毒蛇咬了,這才叨擾了王爺和王妃數日。但是今日大夫也看了,奴才的腿傷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奴才覺得明日奴才就該回京了。再晚些回去,怕是皇上要責罰了。這杯濁酒,奴才就謝這幾日王爺和王妃的招待之情。奴才先幹了。”
我說罷,仰頭喝下。
姜烜面無表情,不發一言。倒是嘉琳聽後,先是愣住,隨後笑道,“你這是說的什麼客氣話?這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們都很清楚我們從沒拿你當過外人。你說叨擾不叨擾的倒是顯得生分了。這裡也是你的家,你若是以後得了空,皇上給你放了假,你儘管過來。我和王爺都盼着你來呢。啊,對了,還有士心,這孩子也喜歡你。”
我點點頭,一笑,“多謝王妃的盛情。”
我說罷,便坐了下來。
因爲我這番話,接下來的氛圍倒是好了許多,但姜烜一直還是無話。雖然先前已經和他說過我要走的事情,但他定然也不開心,所以一直不說話。
等用過午膳回到屋中,嘉琳便命人拿了許多東西進來。
“王妃,你這是做什麼?”
嘉琳走過來,殷切道,“明日你就要走了,我也沒什麼可送你的。這些都是這裡的一些特產,你就帶着吧。哦,對了,還有兩雙靴子,早就給你做好了,可就是一直沒時間拿給你。”
“王妃,你……”
嘉琳道,“做了快兩年了吧。一開始到登州來,王爺忙着外面的事情,芳兒又嫁了人。我便閒來無事給你做了這靴子。畢竟給你做過一回,倒也記着你的尺碼。不過後來有了士心,日子便充盈起來了。你可別嫌舊,我保證只是放在那裡,從沒有人穿過。”
我心中有些感激之情,道,“奴才多謝王妃。那都是王妃的心意,奴才怎麼會嫌棄呢!不怕王妃笑話,奴才活了這麼久,還沒有誰親手給奴才做過靴子。奴才對王妃十分感激。”
“蕭公公,你快別說這樣的話了。我能有今日,都是多虧了你。你和王爺,一個是我的恩人,一個是我的夫君。你們兩個,無論如何我都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王妃的心意,奴才明白。奴才也希望您和王爺也好好的。”
“嗯。我雖然幫不了王爺什麼大忙,但也能保證他回來有頓熱飯吃。每天看着王爺回來,看到士心在我身邊跑跑跳跳,我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