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劇烈動盪，一圈圈扭曲的空間波紋朝四面八方綻放開。
然後拳頭處的虛空崩裂，露出高維高次元時空通道。
“這……”
展飛退開。
拳裂虛空，打穿到更高維更高次元的空間層面，這是很正常的操作。但展飛需要的，是打通這宇宙海與域外之間的通道，而不是要將宇宙海的虛空給撕裂開啊。
臉色微微變幻，又朝附近虛空轟出一拳。
這一次，動用的破界能量更多更強，但是，依然只打破與高維高次元時空相通的通道，根本沒辦法打通與域外相通的通道。
“怎麼回事？虛空變脆弱還是與外界相通的屏障變強了？當初你們封堵這片宇宙海與域外相通的裂縫，用的是什麼手段？”如月問。
展飛道：“跟當初封印的裂縫無關。當初加持的封印有多強大，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另外，我轟擊的這處地方，就是當初域外崩裂進來的通道，曾經有域外與宇宙海相通的通道，就在這個地方。但是，現在不見了。”
如月啞然，略沉吟兩秒，掐指一算，隨後搖搖頭：“算不出來，情況比想象中的更嚴重一些。”
展飛道：“換個地方試試。”
而後，朝遠處虛空飛去。
如月道：“當初你們前往域外，不只是依憑這些與域外相通的裂縫吧？還有女媧陛下，當初從域外進來，又是使用什麼方法？”
“特殊陣勢。”女媧道。
“試試那陣勢？”如月問。
女媧望向展飛，展飛背對着女媧卻能感應到她的目光，點點頭：“本來就打算試試，但要離開剛纔的區域，因爲這片區域有古怪，就不在這附近嘗試了。”
飛出一段距離之後，展飛與女媧聯手佈下大陣，比當初的大陣更爲強大。
“只需加入足夠多的破界能量，就可以了。”女媧道。
展飛與女媧一同將破界能量加持進去。如月想了想，也將大量的破界能量加持進去。
而後，整個陣勢劇烈扭曲動盪，轟的一聲炸開，狂暴的力量將展飛與女媧及如月一起炸開，能量衝擊虛空，形成一個超巨大的高維高次元空洞。可以直接看到更高維度的時空。
“怎麼回事？”如月驚問。
她不懷疑展飛與女媧的記憶，展飛與女媧不可能佈設陣勢出錯，不可能記錯了。而且，也不可能故意弄個假陣來騙如月，真要擺脫她不帶她玩，憑兩人的實力，根本不難。
“再換個地方試試！”展飛臉色陰沉。
與女媧及如月，又換了幾處地方。
一一測試。
“有三個地方，曾經有宇宙海與外界相通的跨界通道，我分別嘗試使用逆轉當初加持封印的手段，以及使用破界能量，都無法與外界相通。
“有三處虛空，曾經沒有與宇宙海及外界相通的跨界通道，我使用破界能量，也無法打通。
“另有兩處地方，曾經與外界有跨界通道相通，我嘗試使用當初成功過的陣勢，加持破界能量，也無法與域外相通。
“還有三處虛空，以前不曾與外界有跨界通道相通，我嘗試使用當初成功過的陣勢，加持破界能量，也一樣無法成功聯繫域外。
“我們一共選擇了一個大州，兩個小州區域。結果都一樣。”
展飛停駐下來，臉色凝重地望着女媧和如月。
“怎麼辦？該不會，無法前往域外了吧？”如月都不禁倒抽涼氣。
又道：“要不……試試我們召喚陣勢召喚的那種冥冥之中的力量？”
展飛搖搖頭：“不行。我們召喚過來的力量，就只在陣勢中運轉，緩慢散溢擴散力量波動，無法引導，無法正常使用，只能藏在它的力量籠罩範圍內，獲得它庇護而已。想借助它來打破虛空，打開與域外相通的通道，恐怕……”
女媧道：“那我們就在它的力量籠罩範圍之內，再佈設蘊含破界能量的陣勢？或許可通？”
展飛沉吟了一下，望向如月：“你覺得呢？”
“我覺得可以試試。”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覺得，在哪個地方嘗試比較好？”展飛問。
如月明白了，展飛是想讓她動用那些能力，推測看看在哪片虛空適宜使用這兩個陣勢呢。
於是，掐指推算，良久。
如月道：“推算不出來，但冥冥之中有着某種直覺，如果是在這邊方向……嗯，曾經與域外相通的‘破界能量通道’，又被封堵的，在那裡，進行嘗試，或許效果會更好。但到底能否打開與域外相通的破界能量通道，我也不好說。”
“那，去試試……”
三人迅速朝那邊飛去，很快選好了地方。
取出之前弄好的召喚陣勢，一名名混沌主的神魂碎片構成的陣勢運轉，冥冥之中的玄妙力量引動。
“開始吧！”
與女媧相互看了看，兩人再在這陣勢散溢的力量籠罩範圍內，再佈設大陣，引入破界能量。
“想當初，不足一宇之力就能開啓通道了，現在幾百萬宇上千萬宇都無法破開？見鬼了。”
展飛嘀咕着，轉化的破界能量不斷涌入。
而後，大陣運轉。
轟！！！！
虛空中，陡然呈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然後露出一個巨大的通道。
“成功了？！！”
三人都是非常欣喜。
但隨即，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情況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快看，這是……”
如月接近通道口，但身形被無形的力量給推開了。
“居然是單向通道，只能從外界傳送進來，根本無法從這裡傳送出去？這，怎麼會這樣？沒道理的啊。”
三人都有些發懵。
突然，展飛朝那通道望去，凝神細看。女媧也取出那隻煉製成爲神器的眸子，這段時間她不斷加持破界能量與各種混沌淨化液給那隻眸子，這神器眸子蘊含的威力，比以前可強大太多了。
她沒將那眸子鑲在手上，而是放到額頭看，凝神一看，眸子綻放着幽幽精光。
如月盯着那通道口，眼睛微眯，手指微動，一股玄異的力量在指尖涌動。
展飛突然抽倒一口涼氣：“域外……在朝宇宙海前進？”
“不對，不是域外朝宇宙海前進。宇宙海本來就是域外的一部份，如果外界虛空碾壓過來，整個宇宙海都動盪，現在的情形是……域外融入了宇宙海？！！”女媧也在倒抽涼氣。
“但這片宇宙海，沒有擴張，空間沒有變得更大，各種物質資源也沒增加。但也沒被擠爆。域外涌入宇宙海，消失的空間、能量、物質、法則、本源、大道，以及強者的虛幻精神、意志、記憶碎片，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跑哪去了？沒道理不見了啊。”如月皺眉。
展飛道：“宇宙海的空間更強大更穩固了。”
如月怵然一驚：“你是說……”
“當初，我剛從古墟之中逃竄出來，實力遠不如現在，身上的力量就將宇宙海虛空壓塌，必須讓自己同時處於多個不同維度時空，才能勉強穩定住。但現在，我能爆發出數千萬宇之力，體內蘊含的力量更多更強，卻依然只是需要同時身處多個維度時空就可以無恙。而一些實力比我弱的，似乎只同時身存於三四維度時空就沒事了，這種情形，唯一的解釋……就是宇宙海的空間變得更強大了！！”展飛道。
女媧道：“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們出手越來越強大，當初隨意一拳，不足一宇之力，就能轟裂億萬萬光年虛空。一宇不過百億光年的空間與物質及能量，但拳裂虛空，是直線延伸，別說億萬萬光年，再翻倍也能打穿。可如今……在某些大州，有天地壓制，兩百萬宇之力只能轟爆億萬裡。
“像唐州那些虛空，壓制不大，能一拳破開億萬光年，但是，卻也沒辦法打穿混淵絕壁。除了那幾位超脫使徒，還有誰的拳勁能貫穿一個大州轟入另一個大州之中？”
展飛與如月清楚，沒有，沒有誰能辦到。
可現在一個大州有多大？說是很龐大，但那是對凡人而已，對宇神、宇尊、蘊界期、界主、蘊宇境、極宙境，都是極龐大。
但對於混沌造化境，宇宙之主，乃至混沌主來說呢？未必就是很龐大。
相當初，一名宇宙之主，隨意破界傳送，能跨界從宇宙海的一端殺到宇宙海的另一端，一拳破界轟爆億萬萬光年的百次方之外遙遠的距離，都不成問題。
“破界能量被壓制了。”如月道：“破界能量不如當初那麼強大了，能傳送的距離不如當初。強者的力量難以及遠了。
“不，與其說是破界能量變弱，不如說是虛空空間變強變凝實，才讓破界能量的效果變弱。打爆虛空，不比以前難太多，但打爆虛空綿延擴散的距離，卻收縮了許多。”
女媧道：“或許正是空間變強了許多，我們的破界能量才無法打開破界能量通道前往域外吧？”
展飛道：“也是因爲域外不斷融入這宇宙海，相當於域外的空間、能量、物質等種種東西都朝這邊涌入。像是大海的力量涌入一個深淵。如果我們要從這裡衝出去，那無疑，是逆流而行。
“破界能量通道打開了，但卻出不去。”
如月道：“那，我們再試試？換個地方再開啓一條通道試試？”
展飛略一沉吟，道：“也好……咦？這是什麼？”
他隱約發現通道之中有一些東西。
女媧伸手一招，一縷彩光從通道之中飛進來，凝在掌上，形成一團七彩之光。裡面隱隱約約有混沌主的身影。
“是過去的記憶……在非常遙遠的過去歲月當中，宇宙海或其它地方，發生了某些事。光線散發，照射到域外，在域外虛空，如果遇到特殊的法則扭曲區域，那光線會凝聚成團，就是這個樣子。”女媧道。
“所以說，這是過去歲月曾經發生的某些事情，當時散發出來的光線？我們可以從這裡看到過去發生的事？”展飛問。
“是的。就好比，以前的地球上，幾十萬年前反射的太陽光線，你飛到幾十萬光年之外，找到當初反射的光線，就能看到幾十萬年前地球發生過的事。比如站在地球上，可以凝望宇宙星空在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幾萬年乃至幾億幾十億年前的光芒，看到那些星球在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幾萬年乃至幾億年前發生的事。”女媧道。
展飛點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以前還用這樣的手段看過去發生的事呢。他也擁有一本《宙極天書》及器靈，記錄着神源宇宙曾經發生過的許多事情。這是以前實力不強的時侯就發生的事，此時記憶還比較深刻。
“地球在哪裡？你們的故鄉嗎？”如月忽問。對展飛和女媧的真正來歷，她是好奇的，因爲她居然推算不出來。
“故鄉……呵呵，身爲混沌主，哪有不將故鄉所在的星球乃至整個星系一起煉化，收進自己的內宇宙之中？”展飛道。
如月微微點頭。
“言歸正題，這團光……肯定很特殊，否則不能在域外存續這麼久。看看裡面有什麼？”女媧說着，手一伸，將那光映射到虛空。
七彩光團散開來，由一小團化作持續幾分鐘都沒散盡的光束。
展飛等人看到了前方有一片建築，那是全息影像。還看到，那些建築呈半透明，裡面有人要在活動。
“不是建築半透明，而是……四維之光……不對，是更高維時空層面的光芒。所以，當初建築內部發生的事，三維空間的光無法穿透牆壁，四維五六七八九維時空的光卻可以穿透。能直接看到建築中發生的事。”女媧道。
展飛點點頭，看着那建築，然後，大片建築的全息影像消失了。
出現一個神秘的空間，裡面有一道混沌主的身影。
“這些光線的來歷不同，記憶的信息有些亂。”女媧又解釋。
“那個混沌主……有點不對勁，是誰？”如月問。
“本尊也不大清楚……”
女媧話到一半，展飛道：“是帝羅！”
“帝羅？”兩人驚呼。
展飛道：“快看！！”
兩人轉頭盯着帝羅。帝羅在皺着眉頭，一動不動。
展飛道：“看祂身邊的力量波動！！”
帝羅一動不動，但心中卻是轉着各種念頭，散發出來的精神波動，影響到了虛空中的能量粒子，形成了凡人普通眼睛看不到的特殊能量波。但這能量波，被高維時空的光線採集了，不知怎麼的，居然記錄下來。
“翻譯一下……我有點不敢肯定祂想的是什麼……”如月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她是看懂了，但不敢置信。
展飛道：“帝羅心中的聲音……想要創造一種能夠讓混沌主實力迅速變弱的劇毒，才能解除當前的困境。可是，這樣的劇毒，嘗試了億萬種配方，都無法形成。剩下來的唯一一種方法，就是藉助虛空的……禁忌秘寶的力量，纔有可能創造出來……”
女媧問：“祂所說的劇毒……”
“嗯，沒錯，極可能就是衰減之毒！！也就是後來所謂的衰減之劫的力量……那個帝羅，就是傳說中創造出衰減之毒力量的強者，我夢迴萬古時，確認過！”展飛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