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陛下似乎挺悠閒的啊。”展飛忽然對那自稱雅典娜的女子道。
“不是你邀請我一起過來嗎？”那女子反問。
展飛：“若還有別的事要忙活，你定會路上與我細說，但你一路上一聲不吭，難不成你就只這樣一直等到我的泥人族及泰坦族的成員數量激增？”
那女子道：“怪不得你一路飛來，不借助任意門，也不僅止是任意門現在有了點隱患，也是想在路上跟我商量事情吧？”
展飛道：“別岔開話題，我很疑惑，女神陛下你說大劫將近，要努力作好各種準備。難不成，除了與我聯盟，再等着我這邊的泥人族及泰坦族的數量增加，你就不需再做別的準備？”
那女子道：“你怎知，本尊沒做別的準備？雖然本尊的意識核心在此，勉強可算是本體，但卻有化身在別處活動。”
展飛停步在虛空當中。
附近不斷可以看到一艘艘宇航艦和一艘艘飛碟穿梭而過，極其繁華，但那些戰艦與飛碟都無法發現他們。不是探測器不行，而是展飛提早一步入侵這裡的網絡，入侵了許多民用飛碟宇航艦在出廠時就預留下來的後門，讓它們無法探測到展飛的身影。
他轉頭盯着那自稱雅典娜的女子，道：“既是盟友，你的其它化身做了準備，暗中活動，爲何不與我說？”
那女子道：“大事需商量，小事則不值一提。”
展飛微微一嘆，忽問：“雅典娜女神陛下，我有個疑惑，不知道，孽神之氣是否也可以被奪舍？”
“什麼？”那女子一愣：“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
展飛道：“孽神之氣，本質上也是某種念控微粒子吧？我晉升混元聖人之境時就發現了，自己的意識寄託在某些念控皮米機器人之上，讓這些皮米機器人組成自己的大腦核心，能量化的大腦核心。而且，我的意識可以隨時轉移到別處，用別的皮米器人重組大腦核心。那麼，原來構成我大腦核心的皮米機器人，就變成空空如也之物，可以容納我的或別的意識寄託在上面。
“同樣的道理，孽神之氣的粒子，承載寄託着宇神的負面意志，那如果負面意志離開了這縷孽神之氣，寄託到別物上，這縷孽神之氣是否會還原爲最基本的能量粒子？又或者，別的宇神的意志，將原來‘一縷孽神之氣的粒子所寄託的意志’給驅逐，並將自己的意志寄搬弄在那失去意志的孽神之氣粒子上？也就類似於奪舍了。”
那女子呵呵一笑：“你腦洞真大，可真會想。”
展飛一臉正色道：“難道這種可能性，不存在嗎？”
那女子道：“本尊從未聽聞。所以，是否有可能，還真不清楚。不過，一般都是孽神之氣奪舍別人，根本沒聽說過反向有誰奪舍孽神之氣。”
展飛道：“不聽過不代表不存在。假設孽神之氣奪舍之人，身體極度強大，大腦核心比起孽神之氣更高級，那請問，那孽神之氣蘊含的意識，是否會融合進入那強者的大腦核心當中，放棄原來的孽神之氣？”
那女子搖搖頭：“你倒會胡思亂想。不過，你這般拐彎抹角地說事，定然有目的吧？你到底是想說什麼？直接明白清楚地說出來。”
展飛道：“本聖懷疑，你是否是真正的雅典娜善念，或乾脆被人奪舍了？”
那女子啞然，失笑：“這怎麼可能？”
“爲何不可能？”展飛道：“假設，你的孽神之氣本來只融納雅典娜女神的一縷善念或惡念，就是你自體本身。那麼，如果有另一位宇神的惡念意志，部份入侵你的孽神之氣，它並非完全奪舍你，但卻足以讓你的意識徹底抹消，同歸於盡。
“對方的部份意識與你的意識完全同歸於盡，你會徹底滅亡，而對方卻仍有意識保存於別的孽神之氣或別的身體上。那麼，你就受制於祂，必須聽從祂的命令行事。然後，跑來與我聯盟聯手，實際上，你的目的並非與我聯合，只是作爲一個間諜埋伏在我身邊，給那背後控制住你的人傳遞信息，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
那女子正色道：“本尊與你締結了神契。”
展飛道：“如果違反神契的內容，會受到冥冥之中衆生因果之力的壓制，對吧？先不說這股力量是否會真的懲戒違約之人。就算真的懲戒，也只是雅典娜女神的孽神之氣被懲戒，暗中控制或逼迫雅典娜女神的孽神之氣與我訂立契約的人，不會受到懲戒。”
那女子道：“看樣子，你是認定本尊是被人控制的了？”
展飛道：“猜測而已。”
“如果只是猜測……哼，沒有證據的事，你最好就不要亂說了，否則，會影響我們之間的互助。”
展飛道：“本來只是猜測，所以，我就暗暗找了些證據……沒想到，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
那女子挑眉：“你有證據？”
展飛道：“不知算不算證據，但是……你這副身體，不斷有極淡的神力波動外放……”
“這很正常。”那女子道：“本尊的這具能量化的軀體，乃本體，其它地方有化身在宇宙各個角落行事。所以，必須同步控制諸多化身的行動。如果只使用普通的空間力量，容易受到各種空間波的干涉。不說強者釋放的空間波，就算是宇宙各大國的普通平民百姓隨身手機或家用的宇航艦，都能釋放強大的空間波動，都會造成極大的困擾。所以，只能藉助神力，不受空間波動影響。”
展飛道：“是嗎？要不要我動用神器，出手試試將你與這些化身間的聯繫斬斷？那樣，你的孽神之氣當中蘊含着的第二個意識，就會暴露出來了，它與它背後的另一個本體，就不得不現身了。”
展飛取出一個小銅鐘。
那女子怒道：“你瘋了？強行截斷本尊與其它化身之間的聯繫，會讓本尊的其它化身都自毀掉的。”
展飛道：“大不了事後我補償你。助你重凝其它化身。”
說着，作勢就要敲響小銅鐘。
“住手！！你控制不住神力，會將這區域的凡人都滅殺的。”
“堂堂宇神陛下，高高在上，豈會將這凡人的生死放在眼裡？我不過用這銅鐘證實一下你的身份而已，不會害到那些凡人的。”
“住手！！”那女子怒聲道。
展飛笑道：“承認了？”
那女子道：“你似乎真認定我並非雅典娜？”
“不，我覺得，你有可能是雅典娜，只不過，你這身體裡面藏有一縷孽神之氣，這孽神之氣當中，不僅有雅典娜的意識，還有另一股足以威脅到雅典娜善念之生死的意識。那個意識只是一縷分支，還有更核心更關鍵的另一團藏在遙遠的彼方，正是通過神力相互聯繫。”展飛道。
那女子道：“你憑何如此猜測，只是我身上散溢神力波動而已，根本不能成爲證據，你居然因此就與我翻臉？不怕神契反噬嗎？”
展飛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可以看到更高次元時空的一部份，雖然很朦朧，但四次元的世界，我能夠直接看到一些。”
那女子怵然一驚，心念閃動：“原來如此……你之前能在這個宇宙當中無遠弗至，感應到別人在呼喚你的名字，你的力量已經接觸到四維？超脫三維之次，初步掌握次元之力？這根本不是混元聖人應有的力量了。”
“正是有這力量，所以我纔看到，你這身體有些力量，居然穿透了三次元空間，向更高層面的我都看不清晰的四次元空間傳遞……”展飛道。
那女子道：“這不是很正常嗎？宇神的神力，本身就是跨越次元的，同時包羅三四五六次元層面的力量，貫穿二三四五六維時空。所以纔不受普通的空間力量干擾，而超脫到四次元之上進行信息傳遞，也不會引發三次元空間的空間波動，不會被凡人探測到。”
展飛道：“你當我傻的？我本體與化身之間，也一直有着神力聯繫，這種力量透入更高次元的空間，再從別的虛空浮現出來，我很清楚，甚至追溯因果觀察過部份路程。但你身上的力量不同，有一些……穿透虛空之後，不是滲入更高次元而已，而是通過更高次元的層面……貫穿出宇宙屏障之外！！！！”
那女子臉色一變。
展飛冷冷盯着她：“我一路行來，藉着我們穿越空間進行空間遷躍之際，不斷測試感應，趁着趕路而收集你身上散發力量的各種數據。才得出這結論，幾經計算，不會有錯。
“所以，不用隱瞞，直接說吧，你是不是被人操控？你背後，是誰？宇外入侵者？逼迫一縷孽神之氣以雅典娜的名義來與我締結契約？”
那女子臉色變幻片刻，長吁一口氣：“沒想到，你的實力竟已達到這境界，不少半神，都未能真正透視高次元時空呢。”
“你承認了？”展飛問。
那女子右掌緩緩伸出：“你看……”
一股奇怪的光芒凝聚在她掌心，慢慢拉長，延伸，變成一根長長的權杖，能量化的權杖，散溢着神力，彷彿一件神器。
“僞神器而已。我的本體的皮米機器人蘊含有神力，凝聚起來，也能形成一件僞神器兵器。”展飛道。
“你沒發現我這僞神器的力量太過純粹了嗎？”那女子問。
展飛凝神感應，身上的皮米機器飛向前方，略一探測，臉色不禁微變：“你……你是直接掌控神力來製造這件僞神器？將神力灌輸進入沒有任何神力波動的皮米機器人當中，憑空製造的僞神器？你到底是誰？”
展飛退開百米，緊張戒備。
能直接動用神力，一般來說，只能宇神！！
而且，必須是真正的宇神，不能是那種奪舍歸來，實力降維掉到三次元層面變成了聖人或半聖的傢伙，也不能是那種封印多年的孽神之氣。必須是宇神，又或者，某些天賦異稟的半神。
“本尊……雅典娜。”那女子道。
展飛冷笑：“還要說謊？”
那女子道：“本尊沒有說謊……吾乃雅典娜，吾之本體，於萬載之前，離開這方宇宙，前去尋找所謂的大機緣。但因某些狀況，不得不歸來，但卻迷失於宇外，找不到歸路。
“幸好，當年封印孽神之氣是，斬下自身半縷善念半縷惡念，融合而僞裝矇騙過諸神，並一直沉睡於孽神封印珠。幸好此珠恰於不久前自動爆毀，本尊的孽神之氣逃離出來，就與宇外本體取得了聯繫，重新受到宇外本體的控制……”
展飛倒抽一口涼氣：“你這縷孽神之氣是雅典娜女神留下來的後手？”
“沒錯。所以，本尊需要藉助這縷孽神之氣，定位這宇宙座標，重新歸來。”
“那直接歸來就可以了，爲何還要與我訂什麼神契？如果你背後是宇神雅典娜的本體，真與我訂立神契，如果因果之力真的存在，那就相當於你的本體與我訂下神契了。”展飛道。
“有兩個原因……”那女子道：“第一，本尊需要大量的泥人族與泰坦族生靈提供的信仰之力，但祂們現在數量不足，所以必須催促你讓它們繁衍增加，同時也必須派個化身過來守護你，間接守護那些小生靈，避免出現意外，爲了取得你的信任，只能取孽神之氣蘊藏的身體過來，不能派別的化身。
“第二，本尊的本體想重新歸來，但有些人不想讓我歸來。有宇外生物於半途攔截吾之本體，正追逐於宇外。另外還有某些強者，入侵這宇宙，前去搜尋吾之化身。還有一些早年前潛伏在我們宇宙中的強大生命，也悄悄甦醒過來，趁機消滅宇神們殘留下來的後手，比如，某些神器，比如，那個半聖太一，也被盯上了。比如，本尊這縷孽神之氣，也很可能被盯上了。
“本尊這孽神之氣未與本體聯繫，不會被察覺，一旦被聯繫，就有可能被人鎖定。那想破壞本尊歸來之路的人，就會想方設法滅掉本尊這縷孽神之氣。
“所以，我要跟在你身邊，讓你護着。另外再弄出許多化身出去，四散於宇宙各個角落，誤導別人。”
展飛倒抽涼氣：“你的意思是說，有強者想將你滅掉，以阻止真正的雅典娜宇神本體歸來？”
“是的。”那女子道：“現在，本尊的其它化身，已經有幾個被滅掉，對方可能仍會找到其它化身，但也有可能直接找到這裡，一旦將這孽神之氣所在之身滅掉，那本尊就極可能迷航於宇外，無法歸來。所以，一動不如一靜，本尊現在不敢亂做其它事，只想靜靜潛伏在你身邊，得你這聖人守護。”
展飛道：“拿我當盾牌啊。”
“之前訂立的神契，是以雅典娜女神之名，換句話說，就算本尊的宇神之軀歸來，也與你是盟友。”那女子道。
展飛沉默了。
這誘00惑的確很大，一位強大的宇神作爲盟友，而且不是那種實力降階的，是真真正正的宇神。
怪不得她之前會用雅典娜的名義與展飛訂立神契，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如果展飛滅掉她這身體，就會受到神契反噬，不保護她，就失去了一位宇神本體的友誼，反之……全力助她，卻會得到一位宇神盟友。
只是……
“我如何確信你所說的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