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時候火靈兒嘰嘰喳喳的,吃飯的時候卻異常安靜,像個極有禮數的公主一般,動作優雅而有美感。
安寧平靜的填飽肚子,寧採臣放下竹筷:“我繼續給你講故事吧,講完故事,你也好儘快把火靈丹給我。”
“不要,我困了,要睡覺,你先去忙吧。”火靈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隨意地對他擺手說道。
“晚上熬夜白天睡覺,你怎麼和我上學那會一樣?”寧採臣沒好氣地說道。
火靈兒雙眸之中佈滿了霧氣,想了想,將六枚火靈丹遞到他面前:“那要不你先修煉吧。”
“不是說不給我嗎?”寧採臣驚訝地道。
火靈兒小孩脾氣,聞言就要將靈丹收回去,驚得寧採臣趕忙伸手奪了過來:“你這姑娘,玩笑都不能開了是不?”
“誰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啊!”火靈兒沒有形象的趴到自己大牀上面:“告訴你啊,別拿着我的丹藥跑了,不然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寧採臣笑了笑,剛要說話,卻發現這孩子居然轉瞬間睡着了。
“突然感覺有些羞愧,我剛剛竟然還跟一個孩子慪氣。”玉佩中,小倩傳音道。
“慪氣是正常的,這孩子醒來之後,就是一個熊孩子。”寧採臣走離牀邊,來到窗邊,輕道。
“煉化火靈丹吧,早點恢復精血,也早些安心。”小倩神識透過玉佩,看着熟睡中,露出嬰兒般笑臉的女孩,決定以後或有可能讓着她一點。
六顆火靈丹,寧採臣沒敢一口氣吞服,而是分成兩次,一次三顆,煉化其中滂湃的藥力。在煉化完最後一顆之後,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愉悅感頓時浮上心間,令他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自此,他消耗掉的龍氣精血盡數補全,甚至因爲藥力太盛,精血中的能量反而被煉化的更加精純。
修行不記歲月,練功不計時間。寧採臣的雙眼一睜一閉之間,白天已經過去了大半。
火靈兒還在沉睡之中,睡姿七扭八斜,手指還被放到了嘴巴里面。寧採臣本來還想要整蠱她一下,見到如此場景,竟是沒能下得去手。
“少主,鐵餮將軍來了,想要見您。”門外,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驚醒了沉睡中的少女。
火靈兒翻了翻神,霍然坐起,伸手揉了揉眼,視線剛剛清晰,就被站在自己牀邊的男孩嚇了一跳:“你幹嘛?”
“什麼幹嘛?”
“你走過來幹嘛?”
“我走過來,能幹嘛?”
火靈兒翻了翻白眼,伸出小腳丫,直接將他踹飛數十步:“警告你喔,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許鬼鬼祟祟來到我牀邊。”
寧採臣揉着發疼的雙臂:“提醒你一下,外面有人通報,一個叫做啥鐵餮的將軍要見你,你已經把對方晾了好長時間了。”
火靈兒呈大字型躺在牀上:“那就讓他繼續待着吧,不想要見到他。”
寧採臣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地上,準備繼續修行。
“你就不好奇,我爲啥不想見他嗎?”或許是睡飽了的原因,火靈兒再次恢復了精力旺盛的樣子。
寧採臣擡目,配合着說道:“那你爲啥不想見他?”
“因爲他對我有非分之想。”火靈兒嘆了一口氣,自顧自說道:“我是城主的女兒,擁有數不盡的財富。方圓數百里地,誰要能夠娶到我,就相當於少奮鬥數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等到將來我爹離開鳳凰城後,那人甚至還能接手整個鳳凰城……所以,很多人都對我有想法,特別在是我長相還不錯的情況下。”
寧採臣看了看她紅撲撲,像是小蘋果一樣的臉頰,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種美人與權財雙收的機會,若不是他已經有了小倩,都下意識的想要試試。
“喂,書生,對於我的這種情況,你有啥好辦法沒?”火靈兒在牀上翻來覆去,突然坐起來問道。
“找一個擋箭牌……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給多大好處我都不會幹。”
火靈兒翻了翻白眼:“做我的擋箭牌,很丟人嗎?”
“丟人不丟人的不好說,總感覺會很危險。”寧採臣說着,眼光忽然一亮,笑道:“其實,你可以將這個擋箭牌選爲你最討厭的人,或者死敵。反正這種事情不需要證據,只要你稍微透露出一點這種想法,人心中的陰暗面就會將此補充的更加完整。你的那些追求者,會如同暴徒一般,衝擊向那個擋箭牌。”
火靈兒眼中爆發出難以言喻地光芒,讚歎說道:“太陰險了,實在是太陰險了,不過我喜歡。”
“你要注意一點。”對於她的讚歎,寧採臣不喜不悲:“對於你喜歡你敵人的事情,一定不能夠由你的嘴說出去,甚至你都不能直白的向外表達出這種想法。否則的話,就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你的目的。”
火靈兒飛到他身邊,雀躍地道:“具體我該怎麼做?”
“去見那名叫做鐵餮的將軍吧,言語間裝作無意的不斷拿他和你敵人做比較,擡高你敵人,貶低這位將軍。然後你需要一個碎嘴的閨蜜,也就是女性朋友,在和她聊天的時候,裝出由恨生愛,惺惺相惜的樣子。”
“我沒有這種,嗯,閨蜜,應該怎麼辦?”火靈兒糾結地說道。
“是不是閨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碎嘴。”寧採臣推了她一把:“快去吧,別打擾我修行。”
火靈兒開心的大笑,房間中飄揚起一陣銀鈴般的聲響:“等我回來,請你吃丹藥。”
寧採臣愕然。
半晌,當寧採臣真氣九轉,迴轉丹田之時,赤着腳的女孩飄飛進來,笑着比劃說道:“書生,你都不知道,鐵餮將軍被我氣的臉都綠了,我敢肯定,他絕對會去找楚懷玉的麻煩。”
寧採臣看着好像在張牙舞爪的女孩,輕聲笑道:“我們繼續來說故事吧,說完故事,我就要離開了。”
女孩臉上歡喜的神情一滯,慢慢地收斂了笑容:“有很重要的事情嗎?”